王寧江
·首席論衡·
優先推行信用記錄報告
王寧江
在信用評級領域,資信一詞后面,往往會跟著評級、評估等字樣。所謂資信評級是指對被評價對象進行信用風險評價、評估,并且以專業的評級符號標明其信用等級。被評價對象可以是市場主體,也可以是一些涉及信用支付的金融產品,如債券、證券、票據等。通行的評級符號稱為“四級十等”,如A級細分為AAA、AA、A,B級細分為BBB、BB、B,C級細分為CCC、CC、C,還有D級。評級公司還會對評級符號繼續細分,如在分級字母上標示“+”或“-”,也有對字母作大小寫區分的,慢慢地形成了某一機構評級報告特征。等級高預示著被評價對象未來一定時期內的信用風險程度低,反之,則意味著風險增大。評級符號反映的是違約概率,在大樣本中,這種概率符合正態分布。
信用是什么?概念太寬泛了,不在本文陳述之列。信用報告是個統稱,產品種類五花八門,有征信報告、評級報告等,其中征信報告又分為標準報告、深度報告、專題報告等,這是專業的分類方法。個人理解,信用記錄報告、征信報告屬于記錄類信用產品,此類產品強調盡職調查,內容上側重于基本信息和事實記錄;若編制主體是商業化第三方機構,那么稱之為征信報告;若編制主體是公共性機構,那么稱之為信用記錄報告為妥。
由此引出本文的觀點,公共資源交易領域應優先推行信用記錄報告。理由如下:
一是“用信”的認識問題。社會信用體系建設是完善社會主義市場經濟、推進社會治理現代化的重要內容,意義重大,社會上對此認識高度一致。但涉及類似“用信”之類的具體問題,各方面認識上的差距便開始出現,會有種種托辭、會有畏難情緒。實踐中,出實招、硬招不多,下決心、下狠心不多,還停留在“道德壓力”傳導層面,把信用作為“陽春白雪”放在手心捧著。當涉及利益時,更是有企業利益保護、地區壁壘等思想,推進“用信”裹足不前。運用信用手段加強事中事后監管是政府職能轉變、簡政放權之后的大趨勢,其中之一便是信用產品的應用。信用產品的應用可以幫助政府解決信息不對稱問題,由“拍腦袋”決策到“精準識別”;可以幫助政府按照市場規則,優選交易對象,最大程度上發揮公共資源的開發價值,實現公共資源配置效率的極大化。
二是“用信”的習慣問題。國內市場交易活動中,在“用信”這個問題上,更多地還是停留在傳統的小農觀念,講的是“義”和“情”,反映為“熟人經濟”。市場主體普遍缺乏使用報告以了解交易風險的習慣,這說明文化的力量、傳統的力量之強悍。一方面需要政府、媒體和信用服務行業等不厭其煩地通過宣傳教育,培養大家“用信”的習慣;另一方面,政府應帶頭示范“用信”,改善“用信”環境,激勵帶動其他主體效仿“用信”。2015年,中國人均GDP過了8000美元,按照國際上,3000-5000美元之間為信用重組階段、5000美元之上為信用良性循環階段的說法,我國應該進入良性循環階段,但實際對比之后,社會各階層的感知會有落差,這值得信用工作者的深思。當然,經濟學上的不變價美元計算方法可能也是個問題。
三是“用信”的產品問題。公共資源交易領域屬于社會公共資源再次分配,帶有公益性、壟斷性、專有性等特征,有別于純粹的市場交易、投融資等。一般市場活動中,需要的信用產品是基于交易對象履約能力,對未來風險定量的評判和預估的評級類產品。而公共資源領域,政府和公共資源管理部門更關注交易對象的信用行為以及以往公共資源交易履約情況,需要的產品是基于信用行為的寫實性的記錄類產品。評級報告對于公共資源領域“用信”來說,或許會有些復雜,概率、正態等專業名詞太多,也不太容易接受,而且評級報告的編制成本更高些。
多角度評判,公共資源交易領域的“用信”,尤其是在基層,當務之急是先解決信用產品從無到有的問題,可以先從簡單、管用、實用的信用記錄報告應用開始。國家提出在行政管理事項中應用信用記錄和信用報告,我們在其中做個結合,把信用記錄做成一份適用的、綜合性、全面性的產品,這樣更為務實。
作者為浙江省經濟信息中心副主任、浙江省信用中心主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