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起點推進杭州國際化大都市建設

黃寶連

高起點推進杭州國際化大都市建設

黃寶連

發揮品質之城優勢，增強制度供給激發創新發展活力，補齊城市國際化發展短板，在高起點上建設國際大都市

隨著經濟全球化的縱深發展，國際化是城市發展到高級階段的必然選擇。近現代的國際城市發展經驗證實，國際化已成為城市現代化發展的一個新階段、新動力和新趨勢，一個發展中的城市可以通過國際化戰略迅速走到國際舞臺的前沿。杭州如何抓牢抓好G20峰會、亞運會等歷史機遇，推進在高起點上的國際化大都市建設，是亟待研究的重大現實問題。

歷史機遇

城市國際化一般指城市經濟、政治、文化和社會各方面跨國交流活動不斷增加和深入，在互動關系中不斷發展與變革的過程，使城市的管理體制、產業結構、運行方式等與國際接軌。從國際上舉辦城市的經驗看，國際峰會及賽事舉辦城市在會后的國際化水平和知名度都會大幅度提升，推動城市發展環境的全面國際化，擴大城市國際影響力和知名度，在更高層次、更大范圍集聚高端要素資源。

在黨中央國務院關心支持和省市共同努力下，杭州成為2016年G20峰會舉辦城市、成功獲得2022年亞運會主辦權、獲批設立中國（杭州）跨境電子商務綜合試驗區和建設杭州國家自主創新示范區（簡稱“兩會兩區”），以及2017年全國學生運動會、2018年世界短池游泳錦標賽，為推進杭州市高起點上的新發展注入了強大動力。2014年2月，杭州市召開了城市國際化推進工作會議，隨后出臺了系列行動綱要和專項計劃，掀起了新時期建設國際大都市的新篇章。在“十三五”發展規劃中，杭州已將城市國際化列為首位戰略、首要任務。

堅實基礎

推進城市國際化，是杭州市委、市政府在高起點上加快推進杭州新發展的重大戰略部署。

城市國際化推進機制比較完善。一是組建了杭州市城市國際化推進工作委員會及辦公室，統籌推進全市城市國際化工作；成立了市對外宣傳與推廣、國際化旅游休閑、國際化教育、國際化醫療、國際化標識建設與改造等五個市城市國際化推進工作專業委員會，推進重點環節關鍵領域工作。二是制定了《杭州市城市國際化推進工作委員會工作機制》，明確了杭州市城市國際化工作的運行機制、部門任務分工和基本職責。三是加強工作考核，旅游休閑業轉型升級工作已納入市綜合考評工作，當前正積極謀劃將城市國際化整體工作納入年度考核。

城市國際化頂層設計逐步加強。早在2009年6月，杭州市就出臺了《關于實施城市國際化戰略提高城市國際化水平的若干意見》（市委〔2009〕18號），提出加快共建共享與世界名城相媲美的“生活品質之城”目標和任務。2015年4月，以市委市政府兩辦名義出臺了《杭州市加快推進城市國際化行動綱要（2015—2017年）》（市委辦發〔2015〕41號），隨后又制定了專項行動計劃。2015年以來分別制定了旅游休閑、教育、醫療等專項行動計劃，印發了《杭州市旅游休閑業轉型升級三年行動計劃（2015-2017年）》、《杭州市推進教育國際化行動計劃》、《杭州市推進醫療衛生國際化行動計劃》、《城市標識系統國際化行動計劃（2016-2017年）》等。

經濟國際化和創新能力得以提升。2015年，杭州市全市生產總值10053.58億元，成為全國第十個總量超萬億元城市，比上年增長10.2%，增幅居全省第一、副省級以上城市第二。杭州創新驅動持續強化，發展動力加快轉換，入選中國十大創新生態城市，成為首批國家小微企業創業創新基地示范城市，大眾創業萬眾創新呈現良好態勢；科技、產業、金融深度融合發展，新增備案私募金融機構838家，新成立蒲公英等引導基金10家。成功舉辦2015杭州云棲大會，全國云計算中心地位初步確立。特色小鎮建設如火如荼，已建設云棲小鎮等省級特色小鎮9個，成為創業創新重要載體和經濟新增長點。擁有像阿里巴巴這樣的一批國際知名創新引領企業。

城市品牌國際影響力大幅提升。杭州成為全國首批僅有的兩個“旅游休閑示范城市”之一，2015年全年杭州共承接國際性會議17個，位列中國內地城市前三，僅次于北京和上海，并一舉摘得“年度最佳國內會獎旅游城市”及“最佳文化風景MICE目的地”的榮譽稱號。杭州實施創意事件營銷，策劃實施“2015杭州大使環球行”國際營銷活動，引起了包括AP通訊社、美國Forbes（福布斯）、美國ABC、瑞士國家電視臺、美國CondeNastTraveller（《悅游》）等眾多歐美媒體的關注，取得了很好的國際宣傳效果。在2015年12月底《紐約時報》官方網站公布的“2016年全球最值得到達的52個目的地”中，杭州再次入選，排名第16位。美國旅游雜志《Travel+Leisure》也將杭州評為“2016全球最值得到訪的50個目的地城市”之一，位列第七。

“西湖藍”環境整治成效顯著。近年來，杭州在治理霧霾、污水、環境等方面取得顯著進展。一是推動公交車電車化，逐步淘汰燃汽公交汽車；二是實施“五水共治”、“五氣共治”、“五廢共治”、“三改一拆”、“四邊三化”、“三江兩岸”專項行動，以及重點區域環境綜合整治等專項行動；三是率先實施垃圾分類，美化凈化社區環境。主城區“無燃煤區”基本建成，率先成為無鋼鐵生產企業、無燃煤火電機組、無黃標車“三無”城市。投入使用新能源汽車累計達22131輛，總量居全國城市第三。2015年，杭州市全年環境空氣優良天數242天，比上年增加14天，PM2.5濃度同比下降12.3%。

既存短板

與國際知名城市相比，甚至與北京、上海、深圳等國內先進城市相比，杭州在國際化的交通、場館、教育、醫療、語言、標識以及國際化綜合服務等軟硬件環境方面還有較大的差距，距離“東方品質、世界名城”、“美麗中國樣板”的要求還有較大的距離。在城市國際化具體推進工作中，杭州還存在諸多困難和問題，既有客觀制約，也有主觀因素。

成為國際化大都市的天然條件不足。杭州是一個缺乏能源、原材料和港口等資源優勢的城市，也沒有特別的政策優勢。杭州沒有出海港口，無法發展海洋經濟與口岸工業。航空港國際化率低，杭州蕭山國際機場僅有首爾、釜山、清州、曼谷、新加坡、東京、大阪、吉隆坡、迪拜、馬斯特里赫等幾條定期國際航線，而上海則突破100條，北京近200條。這從另一個方面制約了杭州的物流，也制約了杭州的國際交往途徑，限制了旅游、會展等一系列產業的發展，對跨國公司、國際組織落戶杭州也有掣肘作用。杭州不是直轄市，不是經濟特區，也不是國家層面的區域發展戰略核心城市，沒有特殊的政策性資源，沒有特殊的自由貿易政策支持，很少有國家級補貼優惠計劃、國家財政補助性大型或超大型項目。這種政策上的限制或制約，使杭州難以成為國際自由貿易港，在全球范圍整合或吸納資源，也難以在短時間內突破體制障礙。

城市綜合管理總體水平有待提高。杭州交通疏導問題日益嚴重，停車難、行路難等情況突出，成為困擾市民生活的嚴重城市病。杭州雖然建成區和人口規模不大，但城市交通問題的嚴峻程度不亞于北京、上海等特大城市，甚至被一些網友稱為南方的“首堵”。杭州的城市管理缺乏系統的科學規劃，缺乏特大城市的管理系統，依然是一般城市的管理辦法，總體管理層次低下。城市國際標識標牌不規范，低端宣傳廣告充斥了城市各角落，城市垃圾分類和處置還處于起步階段。滿足在杭國際人士就醫就學宜居的國際化醫院、國際化學校、國際化街區社區不多。

代表國際大都市的高端大學和研究機構較少。

國際知名大學是提升所在城市國際知名度的重要平臺，甚至國際上一些城市就是因大學而著稱。而杭州的高等教育在全國大城市中規模最小，科學研究力量薄弱，教育制度、教育觀念和教育質量與國際水平相比差距較大。僅有浙江大學一所國家級別的985工程院校、211工程院校，缺少以杭州命名的知名大學和研究機構。

各界對推進城市國際化的認知水平不高。市民對外部世界了解不多，對國際社會的認知缺乏，僅滿足于目前的生活富足和安逸，“大氣開放”的開拓進取精神不夠。一些政府部門在工作中存在畏難情緒，意識不夠強、主意不夠多、動作不夠快等，思想和認識需要進一步“國際化”。

培育路徑

依據“歷史文化名城、創新活力之城、東方品質之城，美麗中國樣板”的城市定位和建設目標，謀劃“后峰會”遺產利用和“亞運前”行動計劃，發揮品質之城的優勢，增強制度供給激發創新發展活力，補齊城市國際化發展短板，在高起點上建設國際大都市，杭州要著重從以下方面推進：

健全城市國際化推進工作機構。根據形勢發展和推進國際化工作需要，加強城市國際化推進工作領導，完善相應的機構及機制，尤其是杭州市城市國際化推進工作委員會與五個專業委員會之間的工作機制。要進一步健全杭州市城市國際化推進工作委員會及其辦公室組織機構，市委書記與市長共同形成雙主任架構，成立杭州市城市國際化推進工作專家咨詢委員會，在杭州市城市國際化推進工作委員會辦公室下設置事業單位編制的國際化工作常設辦事機構。

出臺新一輪推進城市國際化的實施意見。進一步貫徹市委《關于實施城市國際化戰略提高城市國際化水平的若干意見》（市委〔2009〕18號），根據形勢需要，出臺新一輪推進城市國際化的實施意見，以“打造現代化國際大都市戰略”統領全市其他戰略的實施。在“十三五”乃至更長時期內，把“城市國際化”提升到更高的戰略地位，確保繼續走在全國重要城市前列，打造東方品質世界名城、建設美麗中國杭州樣本，使城市國際化推進工作成為“一把手工程”。

建設國際商務會展之都和賽事之城。充分利用好“兩會”機遇，策劃實施一批國家高端會議和體育賽事，引進若干國際機構落戶。積極與杭州國際友好城市、全球行業協會、國際組織和機構溝通，依托浙商、杭商優勢，在峰會前后有計劃地舉辦一批國際性產業、科技、教育、衛生、文化等一系列重大會議，特別是G20峰會后國內外重大會議、賽事的招商工作要盡早啟動，同時引進若干個國際機構組織分支機構永久落戶杭州，爭取有若干個知名展會落戶杭州，放大G20效應，實現“每月有活動、每季有展覽、每年有國際峰會”，建設具有國際影響力的會展之都和賽事之城。

培育一批杭州本土國際知名大企業。人才、要素集聚的關鍵目的是發展產業，建設現代化國際知名城市的根基在于國際主導產業，城市國際化離不開主導產業國際化的有力支撐。承辦重大國際賽事，有利于推動發展環境的全面優化，在國際范圍內集聚高端要素資源。充分發揮杭州市新興產業強勁發展勢頭，在電子商務、物聯網、云計算和大數據、高端裝備制造、時尚創意、會展會議服務等領域，培育一批國際知名的百億級創新型領軍企業，培育一批像阿里巴巴、萬向等重量級世界知名大企業和本土跨國公司。

發掘杭州元素增強文化國際影響力。實施“杭州城市記憶工程”，挖掘良渚文化、吳越文化、南宋文化等傳統文化精髓，弘揚“精致和諧、大氣開放”人文精神，彰顯文化特質；加強歷史文化名城保護，發揮西湖和大運河“雙世遺”帶動效應，推進跨湖橋、良渚、南宋皇城、錢塘江古海塘、西溪濕地等遺址的申遺和保護利用；加強非物質文化遺產保護傳承和利用，擴大絲綢、茶葉、中醫藥等傳統文化和產品的展示與輸出，提升動漫影視等特色文化產業國際影響力，加強與國際友城合作，深化人文交流，成為東方文化國際交流重要城市。

營造國際化的營商環境。建設好中國（杭州）跨境電子商務綜合試驗區，搶奪跨境貿易話語權。政府要創新理念，熟悉國際規則，考慮派遣相關公職人員赴香港等國際化城市掛職。加快“四張清單一張網”改革，優化審批流程，提高辦事效率，努力打造“審批事項最少、辦事效率最高、投資環境最優”城市。加快設立國際商務仲裁院。以建設與國際信用接軌的信用體系為契機加快信用歸集、評價和懲戒，打造國際法制環境。

美化城市環境細化城市服務。開展國際對標行動，加快重點領域國際化步伐。在現有5所外籍人員子女學校的基礎上，再建立更多的國際學校，尤其是國際高等院校。增加國際標準認證醫療中心和國際化醫院。建設國際性區域交通樞紐，大幅增加杭州空港國際及地區通航點，打造亞太地區重要的國際門戶。按照國際通行規則提高服務水平，完善城市標識系統。加強城市法制環境建設，提升市民國際開放意識，增強城市文化多元性和包容性。

將城市國際化工作納入年度綜合考核。圍繞落實《杭州市加快推進城市國際化行動綱要（2015-2017年）》所確定的目標、任務和責任分工，以國內外具有較高知名度國際化現代大都市為目標，在部分指標已列入地方政府和市直單位的年度目標考核或專項目標納入綜合考評的基礎上，制定《杭州城市國際化工作考評指標體系》，將城市國際化工作納入年度綜合考核。

作者單位：杭州市發展規劃研究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