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馬克思對階級的分析看中國特色社會主義
——讀《德意志意識形態》

楊曦陽

（南京政治學院 南京 鼓樓區 江蘇 南京 210003）

從馬克思對階級的分析看中國特色社會主義
——讀《德意志意識形態》

楊曦陽

（南京政治學院 南京 鼓樓區 江蘇 南京 210003）

《德意志意識形態》——一部馬克思、恩格斯創立歷史唯物主義理論體系的著作。在這部書中，馬克思和恩格斯首先對以大·弗·施特勞斯、布·鮑威爾、路·費爾巴哈和麥·施蒂納等為代表的各種各樣唯心主義歷史觀思想進行了深刻的分析、揭露與批判，并且在此基礎上，闡述了唯物史觀的基本內容。標志著馬克思唯物史觀的創立。

本文就將站在這個歷史唯物主義的角度上，從馬克思對于階級的看法、對于無產階級和無產階級專政的看法出發，簡述其在中國發展的過程，并試圖看到馬克思的階級觀念在當代中國的意義。

馬克思；階級；中國特色社會主義

一、馬克思眼中的“階級”與“無產階級”

馬克思對階級的定義即是由于生產力水平的提高而造成的社會分工，使得社會上產生了不同的利益群體，這些不同的利益群體各自不斷地發展，形成“階級”。階級的觀念是馬克思歷史理論的根本觀點之一。能夠看到，不僅僅最初的階級對立根源于經濟，而且在階級形成并產生對立以后的發展、階級關系的演變、社會階級結構的變化，也都是各個時代經濟關系變化的結果。階級在實質上只是一個經濟范疇，劃分階級的標準是經濟標準，作為階級之間的關系，首先是經濟關系。經濟關系又是受生產力狀況制約的，有什么樣的生產力狀況，就有什么樣的階級關系。“一切歷史沖突都根源于生產力和交往形式（即生產關系）之間的矛盾”，任何階級的經濟利益都必然反映到政治思想上來，政治的、思想的關系歸根到底是由其階級的經濟地位、經濟利益決定的。隨著階級的產生，就必然會有階級斗爭的出現，這種斗爭是以經濟利益為根本對立的對抗階級之間的斗爭。

在階級社會里，階級斗爭是不可避免的。“‘解放’是一種歷史活動，不是思想活動，‘解放’是由歷史的關系，是由工業狀況、商業狀況、農業狀況、交往狀況促成的……”。革命階級對反動階級的階級斗爭是階級社會歷史發展的動力。這種作用突出表現在各個階級社會歷史發展的質變過程中，也表現在同一社會形態發展的量變過程中，因為每一次群眾性的階級斗爭，都不同程度地沖擊了剝削階級的反動統治，或多或少地推動了生產力的發展，在社會形態的量變過程中，為它的質變準備條件。

馬克思眼中的“階級”和“無產階級”就是在生產力不斷發展，經濟不斷進步之后帶來的“階級”存在，和由不斷的斗爭帶來的“無產階級”。

二、從“無產階級專政”到“人民民主專政”

從馬克思的“無產階級專政”理論到具有中國特色的“人民民主專政”理論的發展，經過一個漫長的歷史過程。

馬克思的原意是：無產階級專政是指從階級社會向無階級社會的過渡階段。也就是說，是在廢除資本主義制度和建立共產主義制度之間的過渡階段中，無產階級獨掌國家政權。這個思想曾經在《共產黨宣言》中提出。后來，馬克思在至魏德邁的信中，在談到自己的貢獻時，對無產階級專政再次作了說明。最終要達到的，即是“隨著對生產實行共產主義的調節以及這種調節所帶來的人們對于自己產品的異己關系的消滅，供求關系的威力也將消失，人們將使交換、生產及他們發生相互關系的方式重新受自己的支配”。即徹底實現人們的自由、自主，實現社會的共產、無差別化。

在很長的一段時間內，無產階級專政都被看作是馬克思主義思想體系的一個最核心的內容。列寧也曾經表達出過這樣的意思，即僅僅承認階級斗爭的人還不能成為馬克思主義者，只有承認階級斗爭的同時也承認無產階級專政的人才能成為真正的馬克思主義者。特別在俄國十月革命勝利之后，列寧又對無產階級專政的內容做了一些補充：鎮壓剝削階級和反抗資本主義復辟等。

列寧逝世以后，在前蘇聯長期的社會主義實踐中，無產階級專政逐漸成為社會主義制度的一個基本特征。但是，從社會主義制度的歷史看，無產階級專政作為社會主義制度的基本內容，在理論上和實踐上都面臨著一系列難題。

首先，真正的“理想社會”是沒有階級存在的，無產階級之前的社會是有階級的社會，之后的是無階級的社會。形象一點說，無產階級專政的過程，就是“階級在革命著階級”的過程。在這個過程之后，“階級也就被革命了”。但這與“無產階級專政”就形成了矛盾，因為實行“無產階級專政”即意味著階級的存在，而在社會主義社會中，實現了公有制和按勞分配，那么階級如何劃分？

其次，實行無產階級專政是否意味著全體無產階級的利益得到了保證，如果無產階級的利益得到了保證，那么其他階級的利益呢？“在共產主義社會里，任何人都沒有特殊的活動范圍，而都是可以在任何部門內發展，社會調節著整個生產，因而使我有可能隨自己的興趣今天干這事，明天干那事……”。按照馬克思的觀點，在共產主義社會中，所有的人都是“自由人”，但是實踐中的蘇聯社會，以及同樣實行人民民主專政的中國，實際上遠沒有達到這樣的程度。

第三，在實行生產資料公有制和按勞分配以后，如何確定無產階級專政的對象？“革命之所以必需，不僅是因為沒有任何其他的辦法能夠推翻統治階級，而且還是因為推翻統治階級的那個階級，只有在革命中才能拋掉自己身上的一切陳舊的骯臟的東西，才能成為社會的新基礎”。而依然存在著專政的社會，證明這個階級還沒有完全拋掉“陳舊的骯臟的東西”，而對于這樣的現實，我們只能承認，無產階級專政只是一種過渡，而這樣的過渡是十分漫長的。

總之，從以上的介紹可以看出，自新中國成立以來，無產階級專政已經根據中國的具體國情，重新解釋為人民民主專政。與馬克思的無產階級專政理論相比，它已具有了新的內容，我們稱這種新的內容為一種“發展”。首先，它已經與中國的社會主義制度緊緊地聯系在一起。例如，我國憲法總綱第一條明確規定：“中華人民共和國是工人階級領導的、以工農聯盟為基礎的人民民主專政的社會主義國家”。其次，人民民主專政具有兩方面的功能，在人民內部實行民主；對人民的敵人實行專政。這一點，憲法也做了明確的規定。只是隨著社會主義現代化事業的不斷發展，人民民主將不斷得到加強，而專政方面的職能則逐步地淡化。或者可以說，人民民主專政的專政一面已經不再是中國政治生活中最主要的內容。

三、這種轉變對當代中國特色社會主義的一些現實意義

無產階級反對資產階級的階級斗爭必然導致無產階級專政。在無產階級專政的社會主義社會，由于國內國際因素的影響，階級斗爭還將在一定范圍內長期存在，在某種條件下還可能激化，這是一種特殊形態的階級斗爭，它在社會發展中的地位、作用、形式、對象都發生了變化，其總趨勢是在波浪起伏中逐漸緩和削弱乃至最后消滅。隨著現代生產力的巨大發展，階級最終也要歸于消亡，這是歷史的必然。既然階級和階級斗爭是階級社會里客觀存在的事實，是階級社會發展的偉大動力，那么，階級觀點就應是認識階級社會的根本觀點之一。這是在這種由“無產階級專政”到“人民民主專政”轉變前我們就有具有的意識。

按照馬克思唯物史觀的觀點，馬克思思想本身也處于這種歷史唯物主義的范圍之中，它的發展變化也是需要我們去進一步理解的，當然，這種理解應該是正面的，是對我們當今的政治、經濟、文化事業發展有極大地推動意義的。

如前所述，馬克思認為，階級的存在是由于分工，而要消滅階級，則應該不斷地提高物質資料的生產，不斷地提高工業水平，發展經濟，達到真正的共產主義社會，這些其實對當代的我們有很大啟示。

馬克思說“消滅城鄉之間的對立，是共同體的首要條件之一”。面對當前中國社會的現狀，城鄉差距進一步拉大，而這種差距造成了社會的分層。中國社會科學院《當代中國社會階層研究報告》一書，根據當代中國社會的實際情況，以占有的經濟資源、組織資源和文化資源為劃分依據，劃分出十大階層，即“國家與社會管理者階層、經理人階層、私營企業主階層、專業技術人員階層、辦事人員階層、個體工商戶階層、商業服務業員工階層、產業工人階層、農業勞動者階層和城鄉無業失業半失業者階層”。這十大階層確立的主要標準就是經濟情況，而城鄉差距、貧富差距的現實是擺在經濟建設面前實際的困難。而“只有隨著大工業的發展才有可能消滅私有制”。

“不是意識決定生活，而是生活決定意識。前一種考察方式從意識出發，把意識看作是有生命的個人。后一種符合現實生活的考察方法則從現實的、有生命的個人本身出發，把意識僅僅看作是他們的意識”。而在今天的中國社會，各種意識形態的傳播卻一定程度上決定著人們的生活，可以說是“意識本身被意識形態化了”。同樣在今天，我們的所見所聞更多都是抽象的，是在意識形態籠罩下的抽象，并非實踐經驗的感知，缺乏真正的實踐對我們來說是一種悲哀。而這也是“人民民主專政”在一定程度上帶來的弊端，如何更好地發揮“人民民主專政”的作用，借鑒馬克思的思想，也是這種轉變給當代中國政治環境的啟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