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親的桃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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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親的桃樹

又是一年春來到，在春風料峭乍暖還寒的早春，老家院子里母親種的桃樹燦燦開滿了一樹。春來的時候看草，“草色遙看近卻無”，春美在桃，桃花的艷麗繪出了春的色彩。如果說梅花報來了春，那桃花就是美化了春。

在水果中我最喜歡桃子。桃子被稱為仙桃壽桃，俗語“桃保人，杏傷人，梅子樹下埋死人”，“寧吃仙桃一口，不吃爛杏一筐”，道出了桃子的美味可口。記得小時候，一次隨母親到村里一戶我叫老大奶的家里串門，走時，老大奶踮著小腳到院里一棵桃樹下摘了兩個又大又紅的桃子給我，那個甘甜爽口至今還記憶猶新回味無窮，從那時起就覺得世上最好吃的就是桃子啦。少年時老想著自家也能種一棵桃樹，自己能好好吃個夠。村子河邊的林場種有許多果木，當然也有桃樹。我曾偷過桃樹種在院子里，不知為什么，連續種了幾棵沒等結桃就死了，至多欣賞到了桃花。

兒子出生那一年，母親放羊時在溝里發現了一棵桃樹，說是桃樹，其實是一棵尺把高的桃苗。母親小心地移種在院子里。我不以為然，這么小的樹苗，啥時候能長大開花結果。有苗不愁長，這棵樹苗像兒子一樣一天天長大，三年后竟有兩個指頭粗了。桃三杏四梨五年，一點不錯，那一年竟然開花了。幾朵粉紅的桃花還沒等綠葉長出就急不可耐的開放，像火苗一樣，別看少，照樣引來了嗡嗡的蜜蜂。動人春色無需多，正因為少才專注。

幾天后花落，枝頭竟然結下了小小的青桃。我記得那年收獲了五個大桃子，壓得桃枝都彎了，母親用木棍支著，等到成熟，兒子垂涎三尺吃得津津有味。以后樹長得更大花開得更多結的桃也更多更大。又不催紅，是自己長熟的，比買的自然好吃多了。

在果木中桃樹花開得早，結果也早，成熟也早。端午節時就可以上市，不需要等到秋天。

桃樹開花的時候，我喜歡搬一把椅子坐在院子里，沐浴在陽光下，泡一杯淡茶，打開一本書，享受桃花的色香，在寧靜中欣賞春的神韻。樹是自家的，花是自家的，白天看夜里看，扳過樹枝湊近鼻子聞，雖然不曾多情像蘇軾高照紅燭，但也算癡情。春風普世不嫌貧，無論金碧與寒門，只需插柳種棵桃，自然招來滿園春。當桃花敗落，看著滿地的桃花自然有些傷感，卻不似林黛玉那般葬花流淚，希望還是滿滿的，因為漸漸繁茂的葉中，水靈靈的小桃發著晶瑩的綠。最美的是桃成熟時，紅紅的像燈籠掛在青枝綠葉間。

我愛桃花，因為它不像牡丹華而不實，也不像無花果、棗，花小甚至覺察不到，桃樹既有艷麗的花又有香甜的果，好像一個美麗的女人同時又是一位偉大的母親，一生完完美美幸幸福福，了無遺憾。

（河南齊川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