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邀主持人 張永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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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克思主義批評理論的守正與創新
特邀主持人 張永清
[主持人語]馬克思主義絕非形而上學,而是一種辯證的思維方式。同時,馬克思主義也并非我們剪裁各種事實的現成公式,而是我們研究具體問題的思想指南。在研究馬克思主義批評理論的過程中,如果說“文本性細讀”必須避免以“章句之學”的教條主義對待經典,那么,“總體性批判”則必須避免以一種“主觀臆想”的機會主義態度審視社會。只有將問題的歷史性與現實性、文本性和語境性等視為不可分割的“有機整體”,才有可能真正做到馬克思主義批評理論的守正創新。本專題的四篇文章即圍繞馬克思主義批評理論中的堅守與創新展開討論。
張永清的《馬克思主義批評理論的前史形態——試論馬克思恩格斯1833—1844年的批評理論》一文認為,我們十分有必要重新“追溯”馬克思主義批評的“理論基點”,即回到“前史形態”。馬克思恩格斯于1833年至1844年8月期間進行的文學創作與評論活動,不僅構成了馬克思主義批評理論的“前史形態”,而且還是其他五種批評形態的基礎。以往對馬克思的相關研究主要存在著梅林式的“狹義化”與維塞爾式的“擴大化”兩種傾向,對恩格斯的相關研究主要存在著盧卡奇等的“有意拔高”與德梅茲等的“無端貶損”兩種傾向。我們必須結合歷史與現實兩種語境加強對“前史形態”的整體性研究。
胡亞敏的《論馬克思主義文學批評中國形態的民族之維》一文重點指出,長期以來囿于認識與評價等因素,“民族”這一維度被中國的馬克思主義文學批評所忽視。根據時代的發展,“民族”這一概念既不是指閉關自守,也不是指回到過去,更不是指集體對個人的壓制等過往意涵,“民族”這里主要指“中華民族”。“民族”是一個歷史范疇,它的核心是文化,而文化認同才是民族賴以存在的根基,人民則是民族的真正主體。文章還闡明馬克思主義文學批評的中國形態區別于其他馬克思主義文學批評的重要理論特質就在于:其“民族之維”的提出旨在扭轉在世界格局中被邊緣化的現實境況,確認中華民族的文化身份,進而在文學和民族精神的互塑中實現中華民族的偉大復興。
張進的《馬克思主義批評視域中的文學事件論》一文提出的“事件論”是新世紀以來文學理論領域的“軸心概念”,它與“作品論”和“文本論”之間形成了一種“三元辯證法”。阿爾都塞等諸多與馬克思主義思想譜系密切關聯的“新”歷史主義、“新”唯物主義和“新”物性論學說參與并塑造了文學“事件論”觀念的形成過程。與作品論的作品和文本論的文本的本質性區別在于,事件論中的“事件”既不是某種孤立的物質或精神實體,也不是某一純粹的語言符號形式,而是一個與語境相互構成的過程性存在。作為事件的文學不僅以不同方式“解釋世界”,同時也成為實際歷史事件的一部分,進而以特定的方式“改變著世界”。
傅其林的《論東歐新馬克思主義戲劇批評》一文闡釋了東歐新馬克思主義戲劇批評既是一種人類學批評,同時也是一種歷史性批評。如果說在20世紀60年代這兩種批評的主題聚焦于對人的本質的相關探究,那么,新世紀以來則更注重對文本性和歷史性、審美與戲劇形式的內在肌理的把握。在對西方馬克思主義戲劇批評反思和批判的基礎上,東歐新馬克思主義戲劇批評與以往戲劇批評側重于悲劇理論不同,更加注重對非悲劇的戲劇的探討,同時也十分注重對劇場和戲劇文本關系的探討。東歐新馬克思主義戲劇批評既切合戲劇樣式的特性與當代性,又更新了傳統戲劇理論,對中國馬克思主義戲劇批評具有十分重要的借鑒意義和參考價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