魚多多
2015年是《北京文學》創刊65周年,在這一年的最后一個月,我們在選刊中推薦了科幻作家劉慈欣的小說。而在整整一年前,也是在這樣的冬日伊始,我們曾推薦陳楸帆、夏笳等年輕科幻作者的作品。從2014到2015,這位65歲的文學老人走過了他平平常常的又一年,一如既往地關注現實與底層,堅持好看與動人;而在他緩慢的日常的旅程里,又多了些不同尋常的東西,那些來自星空的光芒超乎過往的璀璨。他抬頭仰望,又側耳傾聽,在天與地之間感受到一絲輕顫。他向那里凝望過去,清晰地見到那股來自未來的波動。
對于過去來說,我們早已邁入花甲,而對于未來,我們還太年輕。
從科技聊起
2015年1月,微軟在win10發布會上展示了他的“新玩意”,一件重磅級硬件產品——微軟全息眼鏡Microsoft HoloLens,以及與之相應的微軟全息技術Windows Holographic,即用投射在眼前的影像與現實環境結合,產生數碼影像飄浮在眼前的錯覺。微軟一再強調自己的全息影像系統不是虛擬現實,而是增強現實,也就是說你所看到的虛幻影像不會像索尼的虛擬真實頭戴裝置般將你全部包圍,而是將虛擬影像投射在用戶所置身的真實環境中,真真假假、虛虛實實。
無論是虛擬現實還是增強現實,毋容置疑的是,虛擬現實熱潮正繼上世紀90年代后再度興起,并伴隨技術成熟走入尋常生活。隨著科技發展,虛幻和現實的邊界在日漸模糊,這是一個虛擬正在浸入現實的時代,而我們正置身其中。
人類已經走到了一個10年前我們無法想見的世界,3D影像、虛擬現實游戲、互動科技正提供著往昔古典時代只有文學才能帶來的那種迷人的浸入式體驗。深夜,開一盞小燈,窩在沙發里讀一本小說,借著文字的力量走進另一個世界,這樣的做法不免太古典式奢侈,步履匆匆的大互聯時代,兩個小時的電影或游戲不是更高效、更具社交性嗎?
文學所面臨的窘境和新生長點早已不是新鮮話題,但讓人們奇怪的是,這個古老家族里至少該幸免于難的那個卻怎么也陷入低谷?從新千年開始,世界各國的科幻文學都進入退潮期。有人認為,科技迅猛發展是原因之一,畢竟現實已如此“超現實”,原先你需搭載小說家的文字翅膀才可飛躍未來,而如今,生活本身已讓你眼花繚亂,甚至正超出科幻所及之境?!拔蚁?,可能是因為科技的神奇感消失了,而科技的神奇感正是支撐科幻作品的重要基石”①;也有人認為,“英語科幻悠久的傳統成了目前英語國家科幻創作的桎梏”②,又或者“奇幻文學占盡幻想讀物的風騷”③,從《哈利·波特》到《冰與火之歌》,奇幻領域佳作迭出。
就是在這樣的背景下,世界科幻界發生了一件有意思的“小事”。2015年8月,有“世界科幻藝術界的諾貝爾獎”之稱的雨果獎向中國山西陽泉市撥去了一個電話,他們想要詢問,《三體》作者劉慈欣是否愿意應邀來到現場。“半個月前剛去過美國,又正逢女兒開學,而且對拿到雨果獎也沒什么信心”,這位被粉絲們昵稱為“大劉”的科幻小說家沒有出席。幾天后,宇航員林格倫博士在國際空間站宣讀劉慈欣的《三體》獲得最佳長篇,由翻譯者劉宇昆站在雨果獎臺上代領獎,這便是幾個月來整個中國都在熱議的那一幕。
正如2013年莫言獲諾貝爾獎并沒有真正拉動國人對純文學的購買力,“《三體》的熱銷也并未讓其他中國科幻小說的銷售額得到本質上的提升,”④與其說是《三體》引發中國人對科幻的熱議,不如說近年來中國作為科幻熱點地標,本身就正在醞釀著一股深沉的力量。在科技迅猛發展、英語科幻作品普遍陷入低潮期的背景下,現實與虛幻的明晰疆界正在這片古老的土地上漸漸瓦解,而劉慈欣的獲獎讓這股還散漫的能量引來第一個爆點。
仿佛一夜之間,人人都在談論科幻。和以往由某部科幻電影引發的熱潮不同,那不再是離自己十萬光年的遙遠玩意兒,也不是西方先進國家的舶來文化,那可是長在自己地界上的故事,是離自己不算太遠的作家,寫的是自己也知道、也能看懂的事情。普羅大眾以莫言獲得諾貝爾獎那日的興奮掀起了科幻嘉年華,SF(Science Fiction)⑤粉們仍堅守在小圈子里聊著更“專業”的話題,傳統文學小心翼翼地翻開《三體》的第一頁,評論家們則開始以審慎的態度分析中國科幻文學不容樂觀的現實圖景,
“現在,中國科幻文學的發展有了一個非常好的突破口,但是這個口子打開以后,我們突然發現后面的兵力很有限,也很微弱??苹梦膶W新生力量的成長和現在的市場需求之間有很大的不適應,年輕的作家隊伍規模有限,能創作長篇的更是屈指可數。這就是中國科幻的現實?!雹?/p>
此時,距離科幻文學在瑪麗·雪萊手中誕生⑦已經過去197年,距離美國科幻黃金時代⑧的逝去也已半個多世紀,而現在,當下世界的東方焦點——中國開始舉一國熱情談論科幻,大家到底在談些什么?
從幼子到叛客
擁有上下五千年的文明,國人一向喜歡回望歷史,咀過往時光精華,以敷現實之傷。在“以人為本”的文學領域,更是對現實傾盡關照,大到政治體制小到柴米油鹽,寫的與讀的,皆面朝黃土、埋頭跋涉,偶爾仰望星空,對未來驚鴻一瞥,也權當為現狀謀取出路。然而從何時開始,這樣的狀況在悄然改變?
從2014年那部引發全民熱議的科幻電影《星際穿越》開始,就連街邊巷口下棋的大爺大叔都在談論維度和黑洞;再到2015年引發激烈討論的中國首例人體冷凍新聞,身患絕癥的兒童文學女作家在轉身邁向死亡時作出了她的最終選擇,那選擇充滿勇氣,有著不計失敗只身趕赴未來的果敢,更充滿想象,甚至比她任何一部作品都來得迷人;2015年中國科技熱在互聯網時代的大背景里繼續發酵,創業人群中科技比重越來越大;又一屆騰訊科技大會低調宣傳卻一票難求,來自世界各地的科學家和創造者們談論人工智能、腦機接口、基因科技、太空旅行探索,也暢想著和每個人都息息相關的未來,“世界上很少有哪個國家像今天的中國這樣,從官方到民間充滿了對科技創新的追求”⑨;《饑餓游戲》《明日世界》《移動迷宮》《火星救援》等好萊塢科幻大片繼續扎堆中國,再不濟也能賺到回程車票,事實上從2009年《變形金剛》《2012》《阿凡達》在中國創造了一組奇跡開始,中國科幻電影市場就始終是吸引全球影視資本的肥美之地,甚至有人推斷“中國已經擁有全世界位列三甲之內的巨大科幻市場”⑩。未來學?早已被引入西方國家的大中學校課堂,為保持學生的興趣和參與意識,大量科幻小說被當作未來學教學的教材,今天這在中國學校教育中也不再是新鮮事?!妒Э亍返淖髡邉P文凱利不久前來中國宣傳新書《必然》,傳統媒體波瀾不驚,互聯網上則狂潮不斷,朋友圈充滿了轉發和點贊,不少人慨嘆,這是個分分鐘需要腦補的時代。
對科技和未來的持續熱情在這個國家一二線城市中青年人群里加溫再加溫,雖然科幻文學不是科普文學,也并非預言小說,但這種年齡不過兩百歲的年輕文學樣式已經成為某些特定人群共有的文學標簽。SF粉們隱藏在哪些角落呢?他們職業不同,可能是互聯網公司的程序員、小編輯,乃至管理層,也有可能是研究員、大學教師;他們年齡不一,從在校學生,到年齡不算小的機關公務員;地理坐標分散,東南西北、沿海內陸,當然主要集中在城市。如今,在人人行色匆匆的地鐵里,你無法再像從前識別紙質書封面般在小小的移動端屏幕上識別某些閱讀人群,科幻迷們就潛藏在現實的大軍里,對虛幻世界、未來,以及想象的渴望仿佛淡淡的霧般,滲入這個國家現實的壁壘,抓不到摸不著,卻改變著我們的視野。
想來有人會問,類似的熱情似曾相識吧?
還記得上世紀80年代的科幻熱嗎?還記得1995年后的科幻復蘇嗎?好吧,你不是SF粉哪會在意這些,或者你太青春都未曾經歷。但總還有人對1998年的高考作文題有模糊印象吧,《假如記憶可以移植》,一道60分的作品題足以改變大部分考生的命運。那一年,充滿想象力的孩子有福了,“白日夢”從未如此光明正大地得到嘉許,愛做夢的孩子奮筆疾書,那是互聯網浪潮翻卷而至前的徐徐海風,是未來對想象的一次小小獎勵。
那個時候,當我們談起科幻時,大部分人是在談文學,甚至是兒童文學、青少年文學?!翱苹眯≌f”是當時中國社會里“科幻”的主要載體,是人們釋放未來渴望和想象能力的主要戰場?!翱苹谩边€只是文學里的一種類型,它與愛情、推理、鄉村、官場平行,而且比后者更小眾更孱弱,是文學這個老父親的幼子。
然而時至今日,“科幻”正在被完全不同的眼光去打量。為什么越來越多人對科幻小說著迷?為什么這些來自各行各業的SF迷在從事了一天枯燥的日常工作后,會花大量的時間閱讀這種想象文本,甚至有人還是跨越了太多專業藩籬,硬著頭皮一點點咀嚼那些完全看不懂的量子物理學、天文學、網絡科技甚至生化知識?或許兩個詞就可解釋——“滿足感”與“希望”——如今的“科幻文學”不再是為生活錦上添花的瑰麗想象,而直接觸及當下生存現實,它明了我們對現有秩序以及某些制度的不滿,直指病灶,用一種想象的方式提出了別樣的解決途徑。不似奇幻文學般只是一種宣泄渠道,科幻的想象基于科學,所以令人更有希望。
在英語科幻文學中,科幻從來與政治緊密相連,在華語科幻界,近年來,劉慈欣、陳楸帆、劉宇昆、劉洋等一批年輕的科幻作家讓科幻緊接地氣,具有強烈的隱喻和批判,令讀者在幻想的脈搏里明晰地聽到未來心臟跳動的強音。
在文學層面,劉慈欣認為“科幻文學”是迥異于“主流文學”的概念,前者對后者有太多理念上的顛覆。
“我曾經無數次幻想過一種文學,能夠對我展現宇宙的廣闊和深邃,能夠讓我感受到無數個世界中的無數可能性帶來的震顫,在當時現實主義的黃土地上,那種文學與我所知道的文學是如此的不同,以致我根本不相信她的存在。當我翻開那本書時,卻發現那夢想中的東西已被人創造出來。”
“主流文學描寫上帝已經創造的世界,科幻文學則像上帝一樣創造世界再描寫它?!薄翱苹眉眲U大了文學的描寫空間,也使得我們有可能從對整個宇宙的描寫中更生動也更深刻地表現地球和人類,表現在主流文學存在了幾千年的傳統世界,從仙座星云中拿一個望遠鏡看地球上羅密歐在朱麗葉的窗下吹口哨,肯定比從不遠處的樹叢中看更有趣?!?/p>
科幻文學不僅為文學提供了新的視角,更對文學的本質“人學”發起了“挑戰”——
“人類的社會史,就是一部人的地位的上升史。從斯巴達克斯揮舞利劍沖出角斗場,到法國的革命者們高喊人權博愛平等,人從手段變為目的。
“但在科學中,人的地位正沿著相反的方向演化,從上帝的造物(宇宙中的其他東西都是他老人家送給我們的家具),萬物之靈,退化到與其他動物沒有本質的區別,再退化到宇宙角落中一粒沙子上的微不足道的細菌。
“現在的問題是:文學倒向哪邊?主流文學無疑倒向了前者,文學是人學,已經成了一句近乎于法律的準則,一篇沒有人性的小說是不能被接受的。但科幻卻倒向了后者,人性不再是這種新興文學的靈魂?!?
劉慈欣以通俗而又毫不留情的語言指出科幻文學對傳統文學的一種參照,在筆者的理解里,隨著近百來人類文明的高速進化,“人性”一詞的傳統涵義顯然也在改變。從宇宙視角來看,作為一個種族的人類都在改變,那么反映“人性”的文學是否也在迎來它必然的變革呢?這一點,科幻文學也給了我們一些啟發。
“科幻是內容的文學,不是形式的文學。在科幻小說中,形式是承載內容的容器,是為內容服務的,形式高于內容的科幻小說可能是很好的小說,但已經不是科幻了?!比ノ膶W化似乎是現有科幻小說的普遍屬性,美國著名科幻小說家阿西莫夫以平直呆板的文筆被文人詬病,但這并不妨礙《銀河帝國三部曲》成為“科幻圣經”,被千萬粉絲膜拜。
從文學的幼子到具有超人性理念的新文學形式,科幻文學似乎不再囿于文學的某一類型之中(雖然時至今日我們仍抱著這樣的觀點去討論它),它仿佛族群叛客,早已逃逸出那個被我們畫了數千年的框框,向著忠于他本性的方向而去。
未來文學的史前形態?
“科幻業者最喜歡引用的一句話語,來自英國天文學家弗雷德·霍伊爾。在一篇為克拉克撰寫的科幻小說前言中,他曾經說:將來最嚴肅的文學作品恐怕要到科幻小說中去尋找。”?
2014年3月,來自兩國幾所大學和《科幻世界》雜志社的專家聚集一堂,以“2024,科幻還存在嗎?”為議題舉行了一次“中日科幻對話”。這次交流由科幻作家、北京師范大學教授吳巖發起主持,中日兩國多位科幻作家和研究者參與,嘉賓們多認為兩國都面臨著銷量下降、核心讀者減少等共通的危機,10年之后,科幻仍是存在的,然而科幻題材的發展,一方面要保留科學的內核;另一方面也要適當融合其他文學樣式,開發市場潛力,讓科幻文學走向更多人。
有人認為,所謂“低潮期”只是一個階段,“科幻小說仍然在前進,只不過未必就有‘科幻這個包裝,邁克爾·克萊頓?和他的高科技驚險小說便是代表。”“在美國,克萊頓幾乎不存在于科幻圈。他沒有獲得任何一屆星云獎或者雨果獎,也幾乎不參加科幻圈的活動。美國文化市場賦予他一個特殊的稱號——高科技驚險小說家。”“克萊頓的作品不再有黃金時代過于遙遠的時空背景,他所創作的全部科幻小說都發生在當代”,令科幻完美地融入現實,對讀者來說有著強烈的帶入感?!翱巳R頓的這種思路是科幻文學比較有前途的發展方向?!保ā兜谖孱惤佑|》)
總之,“作為向前看的文學”,科幻文學本身也無時無刻不在發生著變化,比起主流文學,這種變化更為靈活和迅速。伴隨著科技大爆發的時代背景,正在為“黃金時代”作著諸多準備的中國科幻界,其巔峰期必然不同于英語科幻所曾經歷的。讓我們拭目以待。
科幻文學的未來正面臨著多樣化、大眾化的趨勢。既然談論科幻,本文也不妨馳騁想象。假如“科幻”一詞不加諸“文學”“電影”等后綴,它是否可以獨立為一種有著獨特價值趨向的思維方式?是否可以去描繪一群特定人群甚至一種生活態度?“科幻是一種生活方式” ? ,互聯網天然就是科幻迷們的聚集地,比如泛科技主題網站果殼網近年來人氣頗高。大量資料顯示,科技對人的想象的影響已經不僅存在于文學閱讀這短短的過程里,它全面滲入生活,不僅影響著寫作,也影響著藝術、設計、影像創作等文化的各個方面。東京設計競賽中的一塊具有未來感和科技感的獲獎手表,就將自己命名為SF,意即科幻的意思。網絡上人們也開始用“科幻”一詞去形容某類事物,比如本文開篇提及的微軟全息眼鏡。“科幻”就像一個小小的基因,在這場全人類迅猛的進化中,影響著未來的生長方向。
將想象再延伸一些。在這場文明的變革之中,包括文學在內的文化產物都面臨著改變,正如根植于農業文明的文學形態無法與工業文明誕生的文學把酒言歡,立足于今朝的我們也無法想見甚或理解未來百年后的文學樣態。然而是否可以大膽推測,今天這被我們叫作“科幻文學”的文學物種里,也許包含著未來文學生態的小小種子?
正如當下你所隱隱感知到的一切:虛幻正無孔不入地滲入現實,空間距離已幾近被跨越,時間正變成一種相對存在,所有的一切都仿佛燒瓶里的物質,正在溫度和其他作用下,接近那個形態改變的“點”。文學會如何變化?科幻文學為我們提供了一種可能。
現在,讓我們收回放得太遠的想象。今天的SF“科幻”不僅體現在文學和影視,還有漫畫、動畫這些我們熟悉的文化形式,它可能還是游戲,是虛擬現實交互,是其他任何體驗性的東西,它服務于新的人群,那些曾被我們認為是少數派的科幻粉絲,現已漸成主流。作為科幻家族中的一個支脈,“科幻文學”在世界范圍內的低潮期只是生長曲線中的一個低點。而讓人欣喜的是,中國科幻文學是低點中生出的一棵希望之芽,他的發展不僅之于中國,對世界科幻的未來也意味深長。
科幻小說仿若文學意義上的虛擬現實眼鏡,它不能直接改變你所置身的真實,但可以帶你去到另一個世界;最重要的是,它會激發你探索的欲望以及改變現實的多種思路。如果說還有什么最為現實的意義,不知你是否認同筆者的觀點:中國整體文化氛圍正在改變,其中,科幻文學是一股重要力量。
① 劉慈欣語
②《第五類接觸》鄭軍 百花文藝出版社
③《世紀之交的中國科幻(下):21世紀初》吳巖,自《追憶似水的未來》一文
④劉慈欣受訪央視
⑤ Science Fiction(Sci-Fi),科幻,包括科幻小說
⑥ 《科幻世界》主編姚海軍,摘自《文藝報》刊文《中國科幻文學需要新力量》)
⑦瑪麗.雪萊1818年創作的《弗蘭肯斯坦》被認為是世界第一本科幻小說
⑧ 《第五類接觸》中提到,“在約翰·坎貝爾的帶領下,科幻文學開始了第一次有意識的文學運動。這一運動的年代被稱為科幻小說的黃金時代。黃金時代的上限是1938年,下限是1950年”
⑨ 《第五類接觸》 鄭軍
⑩ 《第五類接觸》鄭軍
?未來學是研究未來的綜合學科,未來學一詞是德國學者O·弗萊希泰姆在1943年首先提出和使用的。
? 《劉慈欣談科幻》湖北科學技術出版社,摘自《超越自戀——科幻給文學的機會》一文
?《科幻文學論綱》 吳巖
?《未來世界》《侏羅紀公園》《失落的世界》作者
?劉慈欣語
責任編輯 杜 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