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國圖書館治理研究的知識圖譜分析

蔣合領，楊 安，王 晴

近年以理事會為核心的法人治理結構建立，標志著我國圖書館治理從“ 理論設想” 轉向“ 實踐操作” 取得實質進展， 但也暴露出一些問題，這需要學界跟進學術動態， 梳理研究成果， 總結成功經驗， 以積極的姿態應對圖書館法人治理建設面臨的挑戰。 本文利用知識圖譜分析等方法，從時空維度和演化維度兩大視角， 對我國圖書館治理研究態勢進行解讀， 以期為我國圖書館治理研究和實踐提供借鑒。

1 數據來源與研究方法

我國文獻采集的來源數據庫較多， 各有優劣。 相較于其它資源庫的檢索條件和功能， 中國知網(CNKI)所屬中國學術期刊網絡出版總庫(CAJD)更新速度快， 收錄期刊多， 提供主題檢索策略。 在CAJD 期刊庫檢索條件中， 針對同一個研究對象， 采用主題檢索策略獲得的結果要比用關鍵詞或題名檢索出的結果多， 但主題檢索策略也有局限性， 即初始結果夾雜的無關內容較多，這需要根據摘要進行甄別和篩選， 以獲得可靠的數據。 輸入以下檢索條件： 主題=“ 圖書館” 并含“ 治理”； 或者主題=“ 圖書館” 并含“ 理事會”， 兩次檢索分別得到369 條和890 條初始結果， 其中包含“ 通知”“ 簡介” 等文獻， 重復性“ 優先出版” 論文和“ 增刊” 論文。 筆者將兩個數據集合處理， 進行數據清洗， 共獲得122 篇有效論文。 檢索日期為2014 年11 月30 日。

筆者采用信息計量和可視化展示方法對主題進行知識圖譜分析及評價。 知識圖譜分析使用的工具是CiteSpace 和VOSviewer， 前者支持多類型項目的共現分析， 后者在主題詞聚類方面具有優勢。 CiteSpace 是由美國德雷賽爾(Drexel)大學陳超美開發的科學知識圖譜分析工具， 能提供多樣化的視圖類型來滿足不同的可視化分析需求， 并展示學科領域共引和共被引網絡演化形態[1]。 VOSviewer 是 荷 蘭 萊 頓(Leiden)大 學Van Eck 和Waltman 開發的可視化分析工具， 是一款用于構建和展示文獻知識圖譜的開放獲取(OA)計算機程序。 相較于其他工具， VOSviewer 更注重圖形化(Graphical)展示， 提供四種視圖顯示模式以展示數據之間的共現網絡關系， 并以鮮明的顏色對比度來反映不同聚類的區別與聯系[2]。

2 我國圖書館治理研究的時空態勢

2.1 研究論文的年度分布

研究論文的時間分布特征可反映該領域的發展水平， 是文獻量在時間點上的映射， 揭示研究成果隨著時間的推移而表征出的歷史、 現狀及趨勢。 筆者將核心文獻數據輸入Excel 并按升序排列， 2000 年至今的122 篇論文年度分布態勢見圖1。 圖1 顯示圖書館治理論文年度走勢可分為三個時期： (1)2000- 2006 年是早期萌芽階段(S1)，年度論文量1～2 篇， 有3 年出現空白； (2)2007年是轉折點， 當年論文量超過以前年度的總和，由此進入圖書館治理研究的中期探索階段(2007- 2009 年， S2)， 年度論文量5～10 篇； (3)2010年至今是中期發展階段(S3)， 之所以這樣定位，緣于我國圖書館治理實踐處于探索階段， 尚未形成成熟的模式， 而這也是今后努力的方向。近5 年年度論文量均高于10 篇， 還出現兩個峰值， 其中2010年論文量達25 篇， 約占以往論文累積量的92.6%， 表明2010 年是圖書館治理研究演化過程中的關鍵年， 是承前啟后的重要標志。S3期內的年度論文量分布形態類似“ U” 型結構，表明中間3 年是平穩的過渡階段。 與此不同的是， 2014 年論文量超過歷年累積， 是圖書館治理研究的最高峰值， 說明學界對圖書館治理的關注度迅速上升， 并隨著相關政策的頒布實施， 圖書館治理尤其是以公共館理事會為核心的法人治理結構建設成為關注的焦點。

2.2 研究論文的作者合著網絡

筆者將整理后的文件導入CiteSpace 軟件，時間跨度為2000- 2014 年， 節點類型勾選“ Author” (作者)， 閾值的三個具體指標均調節為(1， 1， 10)， 在其它參數為默認設置的情況下，運行軟件后獲得包含116 個節點和42 條連線的作者共現網絡， 調整節點在界面中的位置并優化布局， 截取的全部作者合著網絡圖見圖2。 圖2中節點上的標簽代表作者； 圓圈的顏色反映發文時間， 顏色越深表明時間越早； 節點直徑的大小與節點上的作者或機構的發文量成正比， 節點之間連線的粗細反映合作關系的強弱。 借助CiteSpace 提供的節點信息可知圖書館治理研究作者共116 位， 其中發表1 篇論文的96 人； 發文量為2 篇的11 位； 發文量為3 篇及以上的9位。 屬于第一方陣(T1)的作者群是以黑龍江大學蔣永福為核心的研究團隊， T1由蔣永福(15)、 張世穎(2)、 王明慧(2)、 王清遠和李京構成， T1內的作者除李京外， 均來自高校系統。 作者后括號內數字為發文量， 未標記的默認為1， 下同。 屬于第二方陣(T2)的作者群是以深圳圖書館肖容梅為代表的研究人員， T2由肖容梅(5)、 梁奮東(2)、 吳晞(2)、 邱維民、 萬群華、 劉杰民、 湯旭巖和肖永釤組成， T2內的作者均來自公共館系統。 屬于第三方陣(T3)的作者群由阮勝利(9)、 毛旭(2)、 魯衛良和袁雪梅構成， 其中阮勝利的發文量在所有作者中排名第二， 是圖書館治理研究的重要人物。 以西安文理學院段小虎(4)為中心的研究小組屬于第四方陣(T4)。 來自中國科學院的黃穎和西安科技大學的姜利華等各自構成的研究小組屬于第五方陣(T5)。 馮佳、 李明生和王冬陽均各發表3 篇論文，是圖2 中較大的節點。

圖1 我國圖書館治理研究論文年度分布走勢圖

圖2 我國圖書館治理研究論文作者合著網絡圖

3 我國圖書館治理研究的演化態勢

為探究我國圖書館治理研究的階段性演化態勢， 筆者借助CiteSpace 的“ 時區圖” (Timezone View)來分析。 導入數據后， 節點類型勾選“ Keyword” (關鍵詞)， 閾值設定為(1， 1， 10)、(2， 1， 10)和(2， 1， 10)， 其他參數的選擇與本文2.2 的設置相同， 運行軟件后獲得包含61 個節點和75 條連線的關鍵詞分布網絡， 見圖3。 在圖3中， 2001 年、 2002 年和2005 年的相應時區內沒有關鍵詞， 是由于三個年度沒有論文， 可從圖1 得到驗證； 第二， 每個年度時區內并沒有顯示出所有關鍵詞， 是因軟件設定的特殊算法所致，該算法的目的是只顯示關鍵詞首次出現的時區；第三， 每個時區內節點的顏色均不相同， 隨著時間由遠至近的推移， 節點顏色從冷色調向暖色調轉變。 對應于本文2.1， 筆者將圖書館治理研究主題的發展脈絡劃分為三個時期：

3.1 早期萌芽階段：西學東漸

2000 年我國各項社會事業均取得長足進步，圖書館事業也發生很大變化， 但仍然存在問題，比如投入產出比例失調、 區域性發展不均衡、 資源配置結構老化。 汪曉茵(2000)認為， 這些問題是阻礙我國圖書館事業可持續發展的重要因素，固有的圖書館管理體制不能適應內外部環境變化， 制度創新成為獲得新動力的途徑； 作為嶄新的實踐應用， 治理(Governance)為我國圖書館發展模式注入新的元素， 以獲得圖書館所在社會關系的動態平衡[3]。 該文是CAJD 期刊庫中可被追溯的最早的圖書館治理文獻， 第一次將“ 治理”應用到圖書館管理體制創新中， 首開我國圖書館治理研究的先河， 其揭示的我國圖書館事業在新世紀面臨的困境， 時至今日仍然值得反思。

圖3 我國圖書館治理研究論文關鍵詞分布時區圖

圖書館作為服務大眾的公益性機構， 與其有關的管理活動中同時存在“ 統治” (Government)和“ 治理” 兩種不同層級的機制， 統治機制在圖書館運行發展中的突出表現在于政府或準政府部門的強大控制力， 這種機制長期占據主導地位，而治理機制發揮補充性作用， 其顯著特點是多極化的權力分布格局。 黃穎(2003)[4]認為“ 治理型管理圖書館范式” 形成的標志是公共行政機制與市場機制的有機結合， 并成為法律認可的穩定持久的制度安排。 因此， 圖書館治理(Library Governance)與圖書館管理(Library Management)的區別在于： 前者是基于圖書館所有權關系的一項政治和法律事務。 發達國家普遍設立圖書館理事會(Library Trustees)來代行治理之責[5]。徐引篪等(2004)[6]以美國國家圖書館、 信息科學委員會(NCLIS)和華盛頓圖書館委員會為例， 介紹不同層級圖書館理事會的職權、 任務與組織， 分析我國圖書館理事會不能全面推行的最主要原因是缺乏健全的保障性法律基礎和規范體系。

3.2 中期探索階段：中西合璧

治理是基于共同目標的管理活動， 參與的主體不一定來自政府部門， 社會力量也可以擔當重要角色。 國外圖書館界常用“ Library Governance” 來描述圖書館事務運行的形態和機制，易于理解和接受。 圖書館治理的具體實施范圍是有別于行政區劃的特定區域， 可稱為“ 治理單元” (Governance Unit)。 比如， 美國的學區圖書館和圖書館特區與我國的大學城圖書館有相似之處， 但在管理模式上存在本質差別。 蔣永福(2008)[7]認為圖書館治理的主體包括個人/ 家族、協會、 社會機構和地方政府以及組合型主體等五類， 所有主體的目標都是全面實現圖書館的核心價值； 但從公眾角度看， 圖書館治理的宗旨應是保障公眾的信息權利， 為實現這樣的目標， 治理活動需要遵從一定的原則。 依據我國事業單位管理體制現狀， 政府部門的主導應是堅持的首要原則， 社會力量的參與應是第二原則， 因為治理強調的是政府與社會的良性互動與開放合作， 這種關系持續發展所依存的載體是圖書館理事會。

從發達國家圖書館法律體系看， 圖書館理事會是具有決策權力的法定機構， 而我國缺乏專門的圖書館法， 目前充當法律下位職能的是各地出臺的條例、 規章和管理辦法， 其法律效力不高，而直接導致制度發展不暢。 近期相關部委出臺系列政策， 為圖書館法人治理結構的建設提供制度保障。 張洪彬(2009)[8]認為， 明確圖書館利益相關者在理事會中的權責關系是健全運行體制的必要條件。 在圖書館法人治理結構中， 理事會是決策機構， 主導戰略與規劃； 而管理層是執行機構，負責運營與發展。 此外， 圖書館法人治理結構還要建立內外結合的監督約束機制， 包括決策失誤追究制度、 審計評估制度、 年度報告制度和信息公開制度[9]。 由于國內外圖書館所處的社會環境不同， 我國圖書館不能簡單地套用或照搬國外模式， 應當結合國情和體制機制， 建立適應我國社會發展趨勢的本土化運行模式。

3.3 中期發展階段：西學中用

2010 年是我國圖書館治理研究邁入中期發展階段的首開之年。 為可視化展示該階段的聚類主題， 筆者借助常用的文獻信息統計分析工具來做前期預處理。 需說明的是， 此前筆者已對2010- 2014 年的論文關鍵詞進行標準化處理，根據摘要內容補充、 調整部分關鍵詞并剔除無效關鍵詞。 利用SATI 工具對數據進行預處理， 提取關鍵詞字段并生成Excel 格式的共詞矩陣[10]，然后通過Ucinet 軟件及其內嵌的NetDraw 工具將該其轉換成.Net 格式， 導入VOSviewer 軟件后選擇“ 標簽視圖” (Label View)模式， 調節部分參數設置以優化顯示效果，截取Top53 關鍵詞(頻次≥2)共現網絡， 見圖4。 中期發展階段的研究內容聚類為四大主題。

3.3.1 利益相關者理論應用于圖書館治理研究

利益相關者理論的核心要義是： 任何組織的生存和發展都以其利益相關者的參與為前提， 組織追求利益最大化的過程應具有整體性傾向。 將圖書館看作利益相關者組織已是學界共識。 圖書館的所有者、 管理者和利用者均為利益相關者， 他們參與圖書館治理活動呈現出諸多特點， 包括供給主體多元化、 供給渠道多元化、 權利向度多元化、 治理手段多元化和治理方式民主化[11]。 對高校圖書館而言， 現有管理模式具有明顯的行政導向， 運行效率和監管較弱都有礙于融入事業單位體制改革大潮， 強調多元化主體共治的利益相關者理論能提供借鑒， 應用利益相關者理論分析框架有助于將涉及高校館治理的利益主體納入研究視野， 洞察他們的內在屬性， 厘清他們之間的利益關系與訴求， 從而構筑一個多主體相容、 共贏的高校館治理機制， 激發社會力量參與圖書館治理的積極性[12]。 圖書館治理的關鍵要素是關心支持圖書館事業可持續發展的組織和個人， 圖書館管理體制改革的核心在于人的理念變革， 這是形成有效治理的內在動力。

3.3.2 國外典型公共館治理運行模式研究

圖4 我國圖書館治理研究熱點聚類標簽視圖(2010-2014)

美國和英國是最早施行圖書館理事會制度的國家， 已形成成熟和系統化的運行模式。 1844年美國成立俄亥俄州圖書館理事會， 開啟理事會治理圖書館的范例[13]。 1848 年美國馬薩諸塞州議會以法案的形式決定建立波士頓市公共圖書館， 極具現代治理理念的運行模式至今起著引領作用[14]。 作為美國最大的公共圖書館系統， 紐約公共圖書館只在總館層面設置理事會， 以此實現對80 多個分館的統一管理[15]。 大英圖書館是依據《大英圖書館法》 設立的國家圖書館， 實行由利益相關者共同參與的三權分立(決策權、 管理權、 監督權)治理體系[16]。《 皇家章程條例》 是倫敦圖書館實施法人治理的根本依據， 每年召開的會員大會是圖書館的最高權力機構， 圖書館理事向會員負責， 受會員監督[17]。 研究國外典型的公共圖書館治理模式， 對加快我國圖書館法人治理結構的建設步伐具有借鑒意義。 由于國內外公共圖書館所處的體制環境存在較大差異， 在引入圖書館理事會制度過程中， 應妥善處理機制改革中的適應性問題， 核心是人力資源的重新配置問題。

3.3.3 圖書館治理主體結構優化研究

公共圖書館治理結構是由治理主體、 治理單元和治理評價等要素構成的關系集合， 其中治理主體是貫穿整個網絡的核心， 也是實施優化策略的首選對象。 我國公共圖書館治理主體結構具有所有者主體虛置、 建設主體多層以及管理者主體缺位等弊端， 難以形成“ 善治” 的治理局面[18]。因此， 需要對現有的治理主體結構進行持續改進。 王明慧(2010)[19]將公共圖書館治理結構優化的目標細化為制度目標、 服務目標和結果目標等三方面， 并以“ 法治化”“ 普遍均等”“ 讀者滿意度” 作為檢驗成效的標準。 張世穎(2010)[20]在分析我國公共圖書館建設主體模式存在的問題基礎上， 提出三點改進建議： 堅持依法設置和責能對等的原則； 允許并鼓勵組建聯合建設主體； 綜合考慮區域性差異， 形成多元化設置格局。 從國情看， 突破現行的圖書館行政管理體制雖然存在較大障礙， 但仍有進一步優化的空間， 鼓勵并吸納社會力量參與圖書館治理是優化主體結構的重要舉措， 也是促成管辦分離治理模式的保障， 主要體現在公共圖書館理事會的組織結構形態上。

3.3.4 深圳圖書館法人治理探索研究

作為我國改革開放的前沿城市， 深圳在事業單位體制改革創新進程中承擔著重任。 經過3 年的籌備， 深圳圖書館理事會于2010 年12 月成立， 標志著我國公共圖書館法人治理結構進入實施階段。 理事會是法人治理結構的核心， 公共館組建理事會并召開決策會議， 才能稱得上邁出法人治理結構建設的關鍵一步。 在《深圳圖書館理事會章程》 中， 理事的構成、 產生方式與委任程序、 任職資格與權利義務等均有詳細的規定， 這為理事會的有效運行提供了制度保障[21]。 深圳圖書館理事會自成立以來， 至今取得階段性成果：進行了政事分開的嘗試， 建立了分權制衡的組織架構， 促進開放民主的治理取向， 形成多元規范的監管體系。 但也暴露出一些問題， 如行政化痼疾難消、 配套制度銜接不力[22]。 因此， 在公共館后續改革進程中， 仍要以理事會制度建設為抓手， 立足于國情， 扎根于滿足民眾的需求， 將圖書館治理理論研究與實踐探索不斷引向深入， 以我國圖書館治理建設的成功模式為樣本， 邁向圖書館治理本土化的新常態。

4 結論與討論

從時間維度看， 我國圖書館治理研究萌芽于21 世紀初， 興起于2007 年， 近5 年是熱點時區， 在2014 年迎來前所未有的探討熱潮， 這些時間軸線上的軌跡反映了整個研究主題隨著時間的推移而呈現出具有鮮明階段性特征的分布態勢。 本文嘗試以知識圖譜分析方法， 揭示我國圖書館治理研究的時空態勢和演化態勢。 從作者合著網絡看， 我國圖書館治理研究群體主要集中于三大方陣： 來自高校系統的蔣永福團隊穩居第一， 來自公共館系統的阮勝利和肖容梅分列第二、 三名。 圖書館治理涉及的主要研究對象是公共館， 但出現高校院系獨占鰲頭的不均衡現象，這提醒公共館界應將實踐與理論深度融合， 加大學術研究力度。 從主題分布態勢看， 我國圖書館治理研究的發展脈絡可分為“ 西學東漸”“ 中西合璧”“ 西學中用” 三個時期， 這表明治理理論在我國圖書館界的應用和轉化已經從初級認知階段跨入具體實施階段。 通過主題聚類分析可知， 我國學者對歐美圖書館理事會制度給予高度關注， 從不同視角對圖書館治理理論進行多層次研究， 并將其引入我國圖書館體制改革中來。 圖書館管理者也從實現需求出發， 建立了以理事會制度為核心的圖書館法人治理結構。

21 世紀以來， 我國圖書館治理理論與實踐研究實現從無到有的跨越， 呈現出理論探討在前、 實踐探索在后的格局。 隨著外部環境變化，圖書館管理模式向治理模式轉型和升級， 這是作為公益機構的圖書館實現社會價值的不二之選。從效果看， 我國圖書館理事會的治理功能仍然受到諸多因素的影響， 這與國內外圖書館所處的不同制度和社會環境密切相關， 主要受制于兩方面因素： 一是頂層制度設計， 由于我國政府公共事務治理模式的制度慣性較大， 難以在短時期內實現較大跨越， 使圖書館治理缺乏更有力的制度保障； 二是圖書館處于政府、 市場和公民社會三元格局中， 沒有發育良好的公民社會作為外部環境支撐， 很難從根本上改變圖書館傳統的決策與執行模式。 今后一段時期， 在總結經驗的基礎上改進做法、 完善政策， 構建以理事會為核心的圖書館法人治理結構是圖書館事業發展的重點[23]。 探索出符合國情的圖書館治理模式的新路子既是國家治理現代化的具體表現， 也是公眾期盼已久的事業單位體制創新之花結出的碩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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