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杯七彩的回憶

張小岱

當你小心地捧起這一團團美好的記憶，

當你快樂地想起那一幕幕牽心的甜蜜，

當你泛泛地寫出那一段段流暢的筆體，

而你，是否注意，你正在靜靜地回憶。

也許逝去的曾經沒有引起你的心跡，

也許劃破天際的紫光勾出了客人的畫筆，

也許潺潺的流水照映的是你的笑意，

而你，是否拾起，那一串曾丟掉的回憶……

（一）

一杯濃濃的奶茶

熟悉是因為一杯奶茶，陌生同樣是因為一杯奶茶。

一天的課程結束了，疲憊的身軀獲得了難得的自我調節時間。拖著略顯沉重的雙腳，走進校門口的便利商店，漫無目的地閑逛，忽望見貨架上曾屬于我們的“優樂美”奶茶，但赫然印著的，沒有曾經那種熟悉的圖案，消失了的，是周杰倫與江語晨那份羨人的甜蜜。內心泛動的，仍是那段悲傷的記憶……

9月22日，刻的是彼此相望的第一眼。

匆忙跑進商店，沖老板放下5元的鈔票：“一杯優樂美奶茶?！崩习寤仡^一望：“沒有了?！倍藭r的你，正捧著那最后一杯走到柜臺前。仍記得你那一頭飄逸的長發和襯托著那頂略顯老氣的兔絨帽。也許是你看到我那狼狽樣吧，想要把這僅有的一杯讓給我。而我呢，出于內心的自尊是不會接受的。手自然地提起一杯陌生的奶茶：香約。也許味道會不錯吧。它雖然有林心如、SHE，這些代言人，我還是無法認可它。

靜靜地倚在公園的座椅，心中回想著，依然是剛才的情景。吸進一口奶茶，舌頭竟感到有些麻木，似乎是涂上了些花椒水，口感果然很差。一杯相似的奶茶，我竟再不想看見它，但心中依然有的，是那份好心情。

一連幾天，貨架上都是那片空白?？瞻自诹宅槤M目的充實中顯得是那樣刺眼。漫上心頭的，是隱隱的一絲失望。以至于我忽略了這里所有人，是否包括你，我無從得知。等到一天下午，我第N次踏進商店大門，眼中豁然一亮，那種急切是無法描繪的。不用考慮，手向那里飛速的伸去。

只差一步就能觸到那熟悉的杯體，可已然太晚了，一只纖細的手已經將它取下。抬頭一望，腦中浮現的只有那曾經的一幕——原來是你。曾隱約記得在學校望見過你，曾記得你那柔柔的一頭逸發。然而，那種記憶卻只剩下那種朦朧的身影。

懷著一種莫名的快樂跳出商店大門，習慣性地來到公園的那個座椅。在遇見你之前，我從未認真地思量過這個自私的想法。對，那是我的，那是只屬于我的一方熱土。幸福地望著那塊長凳，映在眼中的，是熟悉的背影。而不熟悉的，是你。

原來堅定的想法此時已經蕩然無存，不自然的心中竟有一絲絲的恐懼。思考一刻，終于決定上前去，你抬起頭，似乎想起了以前的碰面，挪了挪身子，說：“你坐吧。”我回答你的，只是微笑地點頭。

落日的余暉漸漸拉長了我們的影子，我所想的，仍是那種甜甜的氣氛。一聲《我的主題曲》喚醒了沉思的我，一抬頭，是那小巧的印有你名字的手機，而我下意識地摸出自己那一塊，而散發出的是杰倫的《夜曲》。

僅這一次，拉近了我們的距離。

往后的歲月，座椅上演繹的，是那種靜靜的甜蜜，是那種沉默的快樂，更多的，是手捧奶茶背靠背的浪漫。而你所給予的，不僅是肩膀所承擔的那份重量，而是細心的甜味。

到后來的一天啊，座椅上依然是那種別致的姿勢，不同的是，你靠著的已然換成另一個人，而站在轉角的我啊，充滿雙眼的是那分離后悲傷的液體。

捧的還是那杯濃濃的奶茶，猛然一吸，感覺到的卻是那樣的粗糙和乏味，口感竟不如香約。

也許，我們之間僅僅就像一杯奶茶這么簡單。

（二）

濃濃的、一杯奶茶

突然發現，心中的不愿，仍無法剪斷我對你的思念。

路過我們曾相識的便利店，深切地凝望那塊老舊的招牌。心中儼然蕩漾起我對你的回憶，猶豫片刻，終于鼓起勇氣推開店門走了進去。

心中那一片刻的猶豫，雖然短促，但清楚地印證了我對你的深情。心中那一絲淡淡的恐懼不是因為害怕你，而是不敢再望見你的背影，擔心在碰面時出現本不應該有的尷尬。自從我在公園中望見你和那個“他”后，這個熟悉的店鋪我再也沒有進來過。

漫步在琳瑯的商品之間，店中仍然是曾經的擺設，仍然是曾經的布局。軀體中一種莫名的力量將我引到了記有我足跡最多的貨架旁。隨意地一掠并不寬敞的空間，仍然是三個品牌的奶茶：香飄飄、優樂美、香約。

我遲疑地取下一杯“香飄飄”，此刻的我內心十分復雜，腦中回放以前熟悉的畫面，曾深埋在心靈深處的記憶此時也緩緩地被挖掘出來。旋轉著那淡棕色的杯子，躊躇不決。

望望手中的“香飄飄”，心中盛裝地卻不是對這個選擇的堅定，卻是對“優樂美”的難舍。于是我決定不再勉強自己，依然捧起自己的至愛——優樂美。

愣愣的望見懷中的粉末和椰果被水沖化，心中的記憶慢慢充滿整個大腦。眼中滿是記憶的回放，依然是我對你的思念，但此時的你，不會明白這微妙的含義。

甜蜜地捧起這一杯奶茶，同樣是一杯奶茶。相同的濃度，相同的口味，然而卻是截然不同的含義。一口一口吸掉甜膩的液體，心中一點一點都是我對你的依戀。現在的回憶記載了昨日的喜悅，現在的改變承擔了曾經的孤獨，現在的勇氣抹掉了心中的深痛。用心撫摸這一杯暖暖的奶茶，悄然發現：代言人成了孤獨的杰倫。

正是這一種難以回味的巧合，嘴角泛起一絲淺淺的微笑：也許杰倫此刻在優樂美中也很孤單吧。粉紅的底色上印著杰倫不自然的笑，而更多的是杰倫舉起杯子的無奈。

終于，一杯濃濃的奶茶在我慢慢回憶中緩緩注入我的血液里，一股前所未有的甜蜜涌上心頭?；貞浿醮蜗嘤鲎谀愕纳砼裕夯貞浿隳侨犴橈h逸的長發：回憶著你那甜甜的微笑：回憶著我們背靠背時的浪漫：回憶著那個只屬于我們的詩篇。不能回憶的，就是那段傷心的記憶。望著已空的杯子，心中滿是一種輕松的感覺。是的，我心中的那個死結，此時已經溶解在奶茶中，被我喝掉了。

當我再次捧起這一杯熟悉的奶茶，心中不只有那段美好的回憶。更多的是我對你的一份感激：感謝你送我的微笑，感謝你送我的偶然，更多的是感謝你送我的那段浪漫的記憶。真的，謝謝你。

從書中翻出那夾在書頁間的照片，慢慢地，細細地將它撕碎，從窗口灑下這一團碎片。它被呼嘯的寒風帶走了，望見那碎片隨風飄走的影子。心中在想什么，只有我自己明白。

我只需要一段朦朧美麗并且神秘的記憶。一段只屬于我們的記憶，必定要由我自己來研讀：屬于我的魅力，必定由我自己來創造；屬于我的奶茶，必定由我自己來品味；屬于我的生活，必定由我自己來享受。

回憶你，僅需要濃濃的一杯奶茶。

附：假如我能遇到我的至愛，假如我能與另一個人共享這片記憶，假如我能發現屬于我的光陰。我想，當我遇到她時，我會毫不猶豫地對她說：“你是我的優樂美?！?/p>

此時，請不要懷疑我是否忘記了那段曾經，我只是想保護那段瑰麗的回憶，將它寫成只有我才能欣賞的一篇散文……

（三）

橙色的回憶

在燈火通明的夜晚，手捧著我最懂的優樂美奶茶，愜意地漫步在街頭。在寒風凜冽的初冬，這一杯橙色的奶茶此時就顯得格外溫暖。而溫暖在心中的正是那段橙色的回憶。

熱衷于“優樂美”的人聽到“橙色”便會自然地聯系到奶茶的一種口味——原味。一段難忘的記憶，映出了我第一次內心的惶恐。讓我認清了回憶中多變的情景，但不變的，是我對你原味的深情。

曾經的那段深情打下了甜蜜的過程，記敘了屬于我們的語言。但深情結出的種子卻是一種不稱心的心痛，剝去痛的外殼，留下的只是一段透明的記憶。于是，我吸進一口涼氣，重新走進那個樸素的公園。

也許是長久沒來的緣故，對于園內的景物竟感到一絲不自然的陌生。忐忑地向那塊座椅望去，絲毫沒有人在那里待過的痕跡……“可能許久沒有人在上面坐過吧。”心里靜靜地想，深褐色的底片上布滿了灰塵，而被灰塵所掩蓋的，是我對你久久的思戀。

撫摸著座椅的一角，望見上面不知何時被人劃下的深痕，眼中此時充滿了愛憐的淚光。這些深痕又勾起了心中的傷痕……

記得還在春天的時候，一陣絲絲細雨送入的是一種久違的涼意。還是這個公園，還是眼前這個莊樸的座椅，還是手捧奶茶的我和你。而在我們之間撐起的，是一頂橙色的雨傘。而雨傘遮著的，是脆弱的情誼。

對望著熟悉的彼此，沒有話語的襯托，哪怕是個帶有內涵的眼神，我也能在心里感應到這種內在的信息。回憶中的情形，大多是我們靜靜的沉默。不常說話，不常一起，但經常的，是我們一起共享奶茶的那種甜味……

而現在，這個角落中不起眼的深色座椅也一定會感到孤單，感到憂愁。輕輕拭去上面的灰塵，小心地將背靠在椅背上。突然，我望見天上的燦星，盡管它是那么渺小，但兩個之間也相差我所不能想象的距離?？赡馨?，我們之間的距離也相差那么遠。靜謐的夜色使星星的光也越發明亮，當然，我對你的回憶卻遠不止這些?？纯词直恚?1點半。

我該走了。

離開時座椅上留下的是那杯未喝完的奶茶，而我帶走的是那段橙色的回憶。

（四）

淺淺粉紅，淺淺浪漫

細心地攪動著杯子的液體，滿滿流動的是草莓的粉紅色，輕輕觸動鋼琴的琴鍵，悠長的聲音演奏的，是我一個人的浪漫。提到粉紅色，讓人想到的就是淡淡的撫戀。而孤獨的粉紅，就是我浪漫回憶的那一片。

粉紅色的濃液，粉紅色的外表，搭配上手捧粉紅色的粉紅。奇異的劇情曾經被我們熱情演繹。而過去后的現在，只有我孤獨地停留在照片的一邊，你已決然離開。

吮吸著粉紅色的奶茶，思緒中滾動的，是對我們曾經浪漫的想念。簡簡單單地記憶中定格的一杯奶茶，閃爍著耀眼的粉紅色光芒。記憶中的你，是溫雅的你；記憶中的座椅，是柔軟的座椅；而記憶中的那一杯啊，正是我現在手捧的一杯。但不同的是，這是一片缺少你的濃情。

液面上此刻泛起圈圈微波，皎潔月光照射下的大地是一片慘白，瑰麗的燈光也顯得毫無生機。是的，沒有內在含義的事物即使被華麗的外表所包裹，也會顯得十分空虛。我想說的是，盡管只是一杯價值2.5元的優樂美，但對我而言其內在意義是任何財富也無法相比的。而為它增值的，是你賦予的深刻含義。

滿載淺淺浪漫的一杯，安然地站在鋼琴上，那透徹恬靜的夜色里，它是顯得那樣孤單和脆弱，心里此刻有一種說不出的滋味，以前最美好的記憶此刻卻成了最心痛的回憶。也許在外表的純潔中不起眼的角落會有尖小的利刺吧，我已然不明白。悄然抬頭看看那一輪冷冷的明月，真真地感覺到自己傷口的疼痛。重新拿起那曾經溫暖的一杯此時已變成冰冷渾濁的液體。而我卻依然端著它，不愿放下。

終于感到一絲疲倦，依依不舍地放開那段淺淺的回憶，生硬地敲擊著長長的琴鍵，動聽的樂聲，此刻卻悄無聲息地消失了……

無奈地砸了一下琴盤，清脆的一聲雜響頓時回旋在整個星空，被它振動的，是心里那根粉紅色的細線。低下頭，紛亂的頭發映照在光滑的地板上，心中想念的那個她，卻不在身旁。

放得下的，是這一杯淺淺的粉紅，而放不下的，是那段淺淺的浪漫。

（五）

甜甜的淡綠色

歲月流逝，我的畫筆此時僅能勾勒出昔日的輪廓，簡單的思念線顯得又細又短，線的這頭連在我這里，而線的那頭在哪里呢？我雙眼的茫茫視野中沒有它的一丁點痕跡。是我忘記了那段回憶嗎？不，我沒有。真正牽動我內心的，是我所拉著的這根思念線。

寫下一封信，沒有收信人。內心此時泛起一絲既無奈又悲涼的失落。就像這樣：深情地寫下厚厚的一疊情書卻不知該將它送給誰：打開電視卻不知道想看什么節目：來到貨架前卻沒有自己想買的東西……頹然憔悴的我頓時明白了什么是悲歡離合，明白了什么是陰晴圓缺，而我忽然醒悟的時候，似乎顯得太遲了。

這根思念線隨風飄動，而它卻不會自由——我正緊緊地攥著線的這一頭。而線的那一頭啊，卻是松散的微風。輕柔地晃動這根思念線，抱著能有回應的幻想，木木地重復著，重復著這個單調的行為。

插入筆直的吸管，就如同在我與杯子之間搭起了一座堅固的橋，柔柔的麥香味充滿了整個身體。想起曾經的你我，想起曾經的情誼，淚水已將心中的瓶子灌滿，而漫出的，仍然是你不懂的痛楚。

恨恨的一捏杯子，柔軟的杯體頓時縮小了，將吸管塞到杯中，一氣將奶茶全部填人身體里。

爾后，我愕然倚在墻上出神。

細膩的液體我竟沒有嘗出半點滋味，也許是喝得太急而沒有像從前那樣細細品味，也許是心底的傷痛覆蓋了靈敏的味覺？我無從得知。望望手中，剩下的僅僅是一個綠色的杯子。

認真注視著那些被風撩動的柳條，自然地將它們與自己聯系起來。它們又是誰的思念線，而線的那一頭又會是誰呢，我想，一定是與你相同的又一個屬于它們的你。

舔舔那半干的嘴唇，一種喜悅浮現在臉龐：那味道甜甜的，是思念你的淡綠色。

（六）

香香的貴族紫

吸進軟軟的一口，滿身充滿的是濃厚的洋芋味，細細地咽下這口香香的液體，久痛之后的幸福感頓時從嘴中擴散開來，認真的一看，是那暖暖的紫色。慢慢享受這一杯溫暖的液體。微風中飄來的，又是那縷縷記憶。

能擁有一段值得回味的記憶，可以說是人生中無價的精神財富。而對你的記憶，似乎是一種剪不斷的思念。在公園散步總希望會發現你的身影：在夜的寂靜中總希望能聽見一陣響亮的電話鈴聲：總希望能在風中摸索你留下的痕跡……而這些，也只能算是內心的幻想吧！

說起電話，我猛然發現：我們已許久沒聯系了。

記得曾經的我們，兩人世界中的基調就是靜靜地沉默。因此，電話我們也沒有打過幾通，我想即使彼此都拿起過話筒，接通后也會是黯然的空白，而空白多了意味著什么，意味著無形的尷尬正要開始于兩話筒之間。

這樣的沉默，只有我們明白。也許吧，記憶只有絲絲點點的歡快，只有零零星星的和諧。而在這細節之后，應該是兩人的不協調吧。

不止一次地用這樣的方式在記憶中找尋，而捕捉到的，又如同罩上了一層薄霧，可望而又不可及。執著地伸出雙手，抓住的僅是在瞬間就能飄散的霧氣。

不經意間，一杯溫熱的奶茶竟使我如此癡心。是因為它承載的太多，還是它的孤獨？但我明白，在這樣的普普通通，平平常常中，我依然拋不掉的記憶，就是我對你朦朧的回憶。

眼線此時與“周董”的眼睛平行，已然對他產生的，只有遺憾而無奈的同情，而沉浸在紫色中的我啊，心里蕩漾的，是那一波一波紫色的溫暖。而沉浸在紫色中的你啊，還能否接收到我從心里對你喚出的訊號。

而我依然是富足的，我還有我明白的優樂美，我還有我最懂的暖意，更多的是，我還擁有那一段美好的回憶啊。

（七）

金黃的醇香

在“優樂美”的辭海里，對于“金黃”的釋義就是濃稠清香的巧克力。一塊巧克力會帶來許久的香甜。那么，如果是一杯巧克力會怎樣呢？它所回蕩的就不只是那陣陣醇香，而是穿透肌骨的陶醉。

安嫻地舉著這滿滿的一杯，手上感覺的，是她微微的顫動。它冷了。我只好雙手緊緊捧著它，將它前面傳給我的溫暖又不舍地傳回去。微微一觸那透明的吸管，那份醇香輕輕留在口中，感受的是回憶中的快樂。

將一塊柔軟疏松的巧克力放在熱水中，一段時間后便也變成一杯熱熱的巧克力，而吸進一口的感覺，是令人惡心的苦澀，粗糙和不勻。

同樣是一杯巧克力，為什么會是截然不同的口感呢？道理很簡單，因為在“優樂美”中溶解著你的痕跡。

鐘愛優樂美，不只是因為那難忘的口感，還有捧著它回憶你的感覺。每當捧起它，心中就會產生那無盡的遐想，在遐想的背后，是我接受分離的坦然。而那份勇敢的坦然啊，源自于那一杯醇香的巧克力。將這一杯喝完后，它的長度是4萬英里的距離——醇香被封存在血管里。而巧克力呢？化作身體中涌動的紅色，而這一條長河的源頭，是心中那塊對你癡癡地回憶……

萬年歷的數字又變成了曾經的數字，一年的時間竟在這一點一滴的回憶中悄然流逝，而隨它一起飛走的，是分離的深痛和刻痕、小心謹慎地撫平那一絲絲的傷痕，消去了心口上的痛，也揮去了曾經的那份傻傻的執著，代替了幼稚的成熟，而不能放棄的，是那篇我們共同書寫的散文詩。

金黃色杯裝載的是一杯巧克力，而黃皮膚的我里面承載的是什么，是對你4萬英里的想念，是4萬英里后的明天，而明天過后，僅剩下風雨之后的坦然，是黃金色的情結。

敲著黑白的琴鍵，吮吸過去的甜醇，在心底的那個箱子里，赫然放著一本書，書的封面上是令人毛骨悚然的慘白，而這片需要充實的，是金黃的擺脫，是綠色的回味，是紫色的香醇，是粉紅的浪漫，還是橙色的真實。

而剩余的咖啡色，就是我對成熟和改變最好的詮釋。

（八）

咖啡色的成熟

享受，品嘗著這一份遲遲而來的喜悅：炫耀、收藏著這一段美麗的回憶：和煦、暖人的陽光映照著這一個曾經茫然的人——就是我。

風雨后的初晴在空中暖暖的鋪展，坐在那個熟悉的座椅上，內心的感觸太多了。我無法將它們描述，只能微笑著捕捉成長的足跡。

我躲了整整一年。

這一年間，我成長了一歲，而我所坐的椅子啊，它又老了一歲吧。滄桑的歲月之中將它狠心地打磨。曾經尖尖的棱角此時已變得圓潤，曾經那朱紅色的外表此時卻變成褐色的身影。而我，也剛從那場夸張的電影中走出來。脫去昔日的舊裝，心靈中不見一絲纖塵。此時的記憶，是咖啡的透明與成熟。

快活地抱起一堆咖啡色，都是成長的足跡，都是成熟的足跡，而足跡中的規律是面對現實的勇敢。像往常一樣沖入熱熱的透明，仔細地攪拌那溫馨的咖啡色，只喝進一口便能體味到它的魅力。略苦的酥香摻進甜甜的椰果，端起這么一杯，無憂地靠在座椅上，而被風撩動的，只是這一杯靜靜立在手中的優樂美。

站起身，走在鋪就著鵝卵石的小路上，這種挫敗之后的輕松自由涌在前面的水流中，白白的泡沫一簇一簇地飄動，等到了池的邊緣，“啪”的一聲破掉了。而富有生機的水流中仍然生出一團一團的白花，伏在欄桿上，忽然醒悟。

我的這一段傷感不正是那一團泡沫么？現在，那白色的一串也已經破掉了，而像那水流一般青綠的，是載有憧憬的美好未來和承擔著心痛的記憶。望一望遠處的山峰，它仍被籠罩在薄薄的一層晨霧里。

心里決定再回去看一眼那莊樸的老座椅，再一次掠過轉角，呵，老座椅有了新的客人：兩杯還帶有余溫的杯子正默默地躺在那里。

看著看著，內心中的記憶又突現了原來的輪廓，一年后的我竟還珍藏著對你的記憶，油然而生出一杯融融的感激，感覺到自己手上成熟的咖啡色。將手中的那杯放在座椅上，欣然離去……

座椅上孤單的奶茶不再孤單，而曾天真的孩子不再天真，他將踏上另一部列車，車次叫成熟，而咖啡色行李箱中盛裝的，只有那段不尋常的靚麗回憶。

他走了，靜靜地走了，而留下的，是座椅上不再孤單的優樂美。

（九）

手捧的，是憧憬的記憶

節目間插入的廣告，熟悉的畫面上展現的是男主人公和女主人公在一起的那種自然，而愣愣的我，望見屏幕上的畫面，已然沒有從前那份值得憧憬的感覺，而留下的，是純粹的回味。

手捧的還是那濃濃的一杯，甜在心里的味道是你賜予它的特殊感覺。疲倦地躺在沙發上，臉上掛著的，是從容鎮靜的坦然，注視著那巴掌大的桿子，頓時勾出了往日一幅幅生動的圖畫。從前我們所珍惜的記憶，我仍然保留了。

忘掉了你的所有，只留下了你那飄逸的長發和可愛的兔絨帽。離別之后是無盡的傷感，而傷感之后帶給我的，是上蒼即將送我的成人禮。成熟的改變是記憶中的意外，而不意外的，是我內心中悲傷記憶的拋棄。撂下這沉重的一堆，記憶此時也會發出輕松的笑聲吧！

眼睛此時填滿的，不再是曾經的回憶，是對你以后的一聲發自內心的祝福。想象終歸只能被保存在大腦中，而生活的現實一定是自然的規則。躋身于現實中，僅僅是我對未來的無奈。

心中隱約記得長久以前對你的深情相望，而此時，沒有了那種堅持，更沒有那傻傻的天真。把這個曾經根深蒂固的感情剔除的，是漫長的花四濺。時間成了沖淡記憶的最佳溶劑。相信在漫漫無涯的時光里，你我都能尋找到屬于彼此自己的新生活。

享受這種嘴與吸管碰觸的甜滋味，愛上優樂美在內心中涌動的生機，繼續回味曾經的那段可人的往事，而為其搭起橋梁的，是心中久久未斷的思念線。

此刻關上喧鬧的電視，剛才五光十色的熒幕此刻成了單調的黑色，無趣地用手指勾起桌上那一串鑰匙，恍惚間聽見有人敲門，頹然向門口走去……

門外一片漆黑，寂靜的夜空又冷得可怕，一陣透徹心扉的凄涼扇醒了心里的那份枯燥。僵硬地倚在門上，默默體味著寒冷帶來的清醒。一摸口袋，僅剩下一塊水果糖，扔進干干的嘴中，竟嘗不出半點滋味。心中的感受，是成熟的傷痛。

小心地捧起那溫暖的一杯，眼中滾動的是真正離別的淚，等那淚干了啊，還要等到一年后，抬手一看：深夜3點整。

我困了。

趴在床上，一眼望去，畫入心中的，是這遲遲而來的喜悅：我還擁有那濃濃的一杯優樂美奶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