問世間情為何物

劉通

【摘要】著名《青蛇》是李碧華對民間故事《白蛇傳》的第二次大膽的創作，李碧華大膽的顛覆了人們對白蛇、許仙、青蛇以及法海的固有印象，并且對其做出了全新的闡釋。小說以獨特的女性視角為讀者們創建了一個極具浪漫主義色彩，但又無比現實無比殘酷的大千世界。本論文在詮釋女性形象與情感的同時探討了更為深沉的人性，使我們在人物的情感世界里沉淀著自己對現實對人生的不同感悟。

【關鍵詞】李碧華；青蛇；女性視角；人物

眾所周知，女性這一話題是李碧華筆下永恒不變的主題。在她的筆下，人物之間的愛恨糾葛并不是傳統意義上的情愛觀。李碧華通過大膽的二次創作更加增添了《青蛇》中的神話傳說角色的真實感。而作者筆下的男性角色則相對處于劣勢，他們卑微，彷徨，舉棋不定。李碧華以一種極其冷靜的目光來解讀她所理解的圓滿，不過是塵埃落定之后的一種安慰罷了，并無想象中的美麗。所以她說：“莊周愛上夢，只是蝴蝶不愿意”是何等的凄涼。

一、青蛇——在孤寂叛逆中體，陪人生

“五百歲的蛇，地位比一千歲的蛇低，但一千歲的蛇，地位又比才一歲的人低。不管我們驕傲到什么程度，事實如此不容抹殺。人總是看不起蛇的。我們都在自欺。”

在小說的一開始，作者就已經把青蛇在文本中的地位非常清楚地用語言表達了出來。《青蛇》這部小說在文本方面最獨具一格的創新是在敘事人稱上，在小說文本中把青蛇推上這一傳統故事中的沒有私心且絕對忠誠的敘事第一人稱上。不再讓她只是扮演一個牽線紅娘的角色，而是成為作者筆下一個有血有肉的豐滿的女性形象。

當她歷盡艱辛來到人世間，親身體會了那藕斷絲連痛不欲生的紅塵是非，每一個情節每一個畫面，她在人世間感受著以前從未感受過的人之常情和悲歡離合以后，逐漸地褪掉了蛇原有的本性，并且開始慢慢地有了人氣兒。白蛇正是因為對人世間的人情世故太過了解，所以才使她沉迷于人世間。而青蛇卻在打鬧嬉笑的過程中，開始慢慢地成熟了起來，并且在作者筆下的浮塵人世里，慢慢地感悟到了人生的真諦。

二、白蛇——為愛而生

與傳說不問之處在于，小說更細致更全面的地描寫了白蛇對與愛情的義無反顧大膽追求，尤其體現在她對男歡女愛方面的大膽與積極主動。在與許仙確定關系后她開始以許仙為中心，漸漸地白蛇開始失去了自我，失去了自己的主體性。這也注定了她失敗者的下場。而作者認為，白蛇失去自我與封建社會的男權思想并沒有太大的關系，李碧華想要向讀者傳遞的是在愛情面前女性的忘我追求，即使舍棄一切包括自己的生命也義無反顧在所不惜的豪情氣魄。

三、許仙——背叛的代價

如果說白蛇是浪漫理想主義色彩的化身，那么許仙就可說是“現實”的代名詞。作者在對人物的塑造上，除了通過對人物心理的描寫，對細微動作的描寫，以及旁觀者的評論以外，更多的是她基于對情感的細膩解讀。許仙在傳統故事里本來只是一個儒雅正直，寄人籬下的窮書生，白娘子一手安排了他們之間的邂逅。而在《青蛇》中對許仙的塑造也算是作者對傳說故事最具顛覆性的改寫。他貌似外表俊美，心地善良，溫文爾雅，可是內在卻是薄情寡義，趨向自私，揭示出了他既貪婪好色又懦弱無能的性格缺陷，讓我們看到了一個自私丑陋的新許仙形象。

四、法海——色與戒的掙扎

小說《青蛇》中所塑造的高僧法海形象徹底改變了他在傳統故事當中的形象。在傳統故事里法海是一個渡人捉妖，且相貌又老又丑還沒有人情的得道高僧，而到了李碧華的筆下，就把他改寫成了一個年輕英俊，雄心勃勃，慈悲仁愛，生有慧根的和尚。而李碧華對法海的改寫，也算是《青蛇》小說里最大的創新之處。法海這個極具佛性的得道高僧卻也沒能逃得過色欲對他的誘惑。他并不是沒有七情六欲不食人間煙火，法海的失敗是他對佛性的不懈追求中，無法去擺脫人的本性在色欲方面的追求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