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鎮旅游資源非使用價值評價研究——以中東鐵路沿線城鎮為例

張 軍，張 莉，韓彥軍

(1.東北林業大學土木工程學院，黑龍江哈爾濱150040;2.哈爾濱工業大學建筑學院，黑龍江哈爾濱150006)

城鎮旅游逐漸成為帶動一個地區發展的有力模式，也是最能直接表現地域資源及其特色的有效方法。對城鎮的旅游資源進行非使用價值評估，有利于為城鎮的旅游定位提供科學的指引，具有一定的研究意義。隨著各界人士對中東鐵路工業遺產研究的重視及深入，引來了社會的廣泛關注。相應地，中東鐵路沿線城鎮也逐漸出現了旅游熱的現象。

1 研究背景

1.1 研究對象選取 研究主要選取了昂昂溪區、一面坡鎮和橫道河子鎮這3個地點，它們均因中東鐵路的修建而發展壯大。3個城鎮內均存有大量的中東鐵路歷史建筑，且建筑類型豐富多樣，是中東鐵路建設時期以產業建筑為主體，配套服務建筑類別齊全的俄式風格小鎮。現今3個城鎮的發展程度已有很大不同，且各城鎮內中東鐵路工業遺產的保護程度也各不相同。

1.2 研究方法 研究采用了目前應用最為廣泛的條件評估法(Contingent valuation method，CVM)。該研究方法是以調查問卷為工具，分別走訪3個城鎮，通過建立假想市場，以揭示人們對于保存當地工業遺產的最大支付意愿(Willingness to pay，WTP)［1］。后又結合 SPSS 統計軟件，對數據進行統一的整理和計算，進而評估其非使用價值。

2 問卷結果比較

根據區域隨機抽樣的統計原理，對昂昂溪區的250份有效問卷，橫道河子鎮的230份有效問卷，以及一面坡鎮的237份有效問卷進行分析和計算，分別得出各地區的人均WTP值為:昂昂溪區37.5元，一面坡鎮42.5元，橫道河子鎮10.0 元。

2.1 年齡構成比較 通過對3個地區調查問卷的整理，將受訪者年齡構成繪制成圖表，以便了解各地受訪者的年齡構成比率。從圖1中可以清晰地看出，橫道河子鎮17～25歲和26～45歲的受訪者比率明顯低于昂昂溪區和一面坡鎮，16歲以下的受訪者相對較少，且60歲以上的受訪者比率明顯高于其他兩地。在調查走訪過程中便可明顯發現橫道河子鎮的中老年人居多。通過與受訪者的交談得知，當地的年輕人多外出發展，只在一定的節假日期間才返鄉。

圖1 各地受訪者年齡構成

2.2 月收入分布比較 一個地區經濟發展水平的重要性是不言而喻的，它在一定程度上直接反映了當地居民的生活質量和民眾素質，居民的收入情況和職業也在不同程度上反映了當地的經濟狀況。通過對調查問卷的整理，可以對比地看出3個地區受訪者月收入比率(圖2)。各地受訪者月收入1 000元以下的比率相對較多，月收入1 500～2 499元的比率明顯較高，但月收入3 500元以上的比率明顯較少，平均月收入相對較低。需要強調的是，表格中的受訪者并非全部都是當地的居民。由于調查問卷為隨機發放，且調查問卷在調研前期經過計算，按一定的比例設計發放給受訪地周邊的人群，或來到受訪地的外地人口。經調研統計，受訪者中高收入人群多為非受訪地居民，大部分是前來參觀游覽的游客。

在發放問卷并與受訪者交談過程中了解到，大部分的外來游客都表示，愿意支付更多的錢來幫助橫道河子鎮工業遺產旅游資源的更新整治，然而當地受訪者則表示不愿意支付更多的錢，或支付的錢相對較少。也就是說，高收入受訪者的WTP值明顯高于相對低收入人群的WTP值。不可否認，經濟因素是影響WTP值的顯著因素。

圖2 各地受訪者月收入構成

2.3 受教育狀況比較 一個地區居民的受教育水平在一定程度上直接反映了當地的經濟發展水平。通過圖3可以看出，昂昂溪區和橫道河子鎮受訪者的受教育程度為初中及以下者所占比例極大，均占受訪者總數一半以上。在采訪過程中了解到，大多數農民都為小學學歷，在受訪人群中，學歷較高的受訪者更多地表示愿意幫助家鄉建設，WTP值相對高出平均值很多，然而學歷較低的受訪者則表示，雖然希望家鄉建設可以更好，但并不愿意支付更多的錢，WTP值相對較低，更希望政府可以出資建設，自己更愿意用義務勞動來盡一份力。其中的影響因素也是多方面的，與受訪者的職業和當地的發展水平有很大關聯性。

圖3 受訪者受教育程度分布

3 影響因素分析

此次經過調研計算得出橫道河子鎮的WTP值明顯低于昂昂溪區和一面坡鎮兩地的WTP值，其中的原因是多方面的。

3.1 地域的影響力分析 昂昂溪區與齊齊哈爾市僅相距18 km，齊富高速從該區穿過，且內部有濱州、平齊兩條鐵路線，交通十分便捷。區內聚居著十余個少數民族，人口達10萬左右，水資源、土地資源及礦產資源較為豐富，經濟狀況良好［2］。一面坡鎮位于尚志市中西部，人口為5萬余人，鎮內礦產資源及產品豐富，且有國家級森林公園等較為著名的旅游景區，交通十分便利，且工業實力雄厚，經濟基礎較好。橫道河子鎮隸屬于海林市，有百年歷史，居住人口相對較少，自然資源較為豐富，但基礎設施薄弱。橫道河子鎮2004年2月被批準為全國重點鎮，并于2007年5月被批準為第三批中國歷史文化名鎮［3］。該鎮因中東鐵路的修建而得以發展，也曾因中東鐵路的變動而落寞，現又因完整的中東鐵路工業遺存而引起廣泛的關注。但大多數的關注僅限于專家和學者，對于稍遠地區的普通市民來說，橫道河子鎮仍然是一個陌生的城鎮。可見橫道河子的影響力雖然在某一層面上達到了一定高度，也預示了未來的廣闊發展前景，但目前的影響力還是很受限制的。影響力的大小也直接關系到人們對它的認識和了解程度，對WTP值的影響是一定的。

3.2 人口問題、經濟因素、教育水平相互制約 居民是一個城鎮的主體，當地居民的活動和進步與城鎮的發展息息相關。相比之下，橫道河子鎮人口年齡構成不均衡的問題日益顯現。由于人口老齡化的趨勢日漸明顯，主要勞動力的缺失問題就變得尤為突出，勞動力又是經濟發展的主要因素之一，勞動力的不足直接影響了經濟的發展。究其人口不均衡的原因，恰與當地的經濟因素有直接關系。正是由于橫道河子鎮經濟發展緩慢，以致部分當地居民外出發展，使得當地的勞動力不足。在調查中發現，橫道河子鎮只建有一所小學校，僅為小學義務教育，學生需要到其他地方接受初中義務教育，一定程度上的生源外流間接引起了人口分配不均衡的問題。教育水平的受限與經濟問題二者之間有緊密的聯系。經濟的發展雖與勞動力的數量多少有直接關系，但勞動力多并不代表經濟發展得一定好，勞工生產力的高低才是真正影響經濟的主要因素。生產力的高低與其自身的素養和教育訓練有直接的關系，增加教育投入，一方面可以賦予勞動者更多的知識和技能，有利于提高全民素質，另一方面也為教育的相關行業提供就業機會，在一定程度上促進經濟增長。然而經濟發展的速度和人口的分配問題又決定了教育投入的力度和范圍，三者之間相互作用，相互制約。

在調研過程中，橫道河子鎮受訪者均表示，希望家鄉可以很好地建設和發展，但其WTP值卻要低于其他兩地很多。一方面，受訪者中年齡偏大者居多，收入基本穩定，很少再有增加的可能，即使想支付更多的錢，卻要考慮經濟條件是否允許。另一方面，多數人認為城鎮工業遺產的保護和開發，以及旅游資源的利用建設，應由政府或相關部門出資，與自己沒什么直接關系。然而也有受訪者表示，當地的發展和建設與人們的生活息息相關，愿意支付更多的錢來幫助建設。可見，經濟條件的制約和個人素質不同的影響與WTP值的多少有直接關系。

3.3 問卷設計的不足及調研過程產生的問題 此次對中東鐵路沿線3個城鎮的工業遺產旅游資源進行了CVM評價，一方面是通過問卷調查，獲取各地中東鐵路工業遺產的WTP值，另一方面是對調查得出的數據進行綜合整理、分析及建立數學模型，分析各地WTP值的影響因素。

3.3.1 受訪者的選擇。此次調查主要以目標鎮為主，并在周邊城鎮發放少量問卷。以橫道河子鎮為例，鎮內樣本人群數量最多，所占比重最大。其中居住在橫道河子鎮本地的有191人，占有效問卷的83.04%，其次為牡丹江市18人，占有效問卷的7.84%，哈爾濱市共5人，占有效問卷的2.17%，海林市共11人，占有效問卷的4.78%，其他省市地區5人，占2.17%。總體來看，本次調查的樣本人群主要以居住在黑龍江省為主，并且以目標調研地橫道河子鎮本地為主。受訪者比例限制和選擇在一定程度上影響了橫道河子鎮工業遺產的WTP值，這也是不可避免的因素。除了調查前期的計算和設計，后期實際調研中隨機選擇受訪者的概率，都在不同程度影響了WTP值。

3.3.2 問卷設計的不足。設計問卷是調研前期很重要的一項工作，需要綜合考慮很多方面的因素。CVM方法雖然在中國各領域已經有了廣泛的應用，但運用在工業遺產的非使用價值評估上還未完全成熟，仍然需要不斷探索和研究。問卷設計的差異性會直接影響調研的最終結果，為了減少這種誤差，從問題的排列順序到問卷版面的設計等多種問題的考慮都是必須的，需要先經過預調查并反復修改問卷，以期達到最合理的結果。但問卷自身存在的問題是不可避免的，只能將問題減少，不可能完全消除。

3.3.3 調研自身的差異性和受限性。調研本身是一個復雜而冗長的過程，需要經歷前期的資料收集，實地考察、思考、設計和修改，調研過程中的不斷修改和積累，后期的資料整理與統計，以及各方面的分析，每一個環節都具嚴密性。此次調研分組進行，各組成員的不同也有一定的差異性，此外調研時間的選擇，團隊人數、調研時間以及經費的限制性，都是影響最終調研結果WTP值的一些因素，要客觀認識到這些問題的存在，在一定程度上減少其影響。

4 由研究引發的思考

4.1 WTP值的可變性 中東鐵路建筑群工業遺產是第六批全國重點文物保護單位，近年來引起了社會各界的廣泛關注，相關部門和人士也積極投入人力、物力和財力用以研究和保護極具歷史意義的中東鐵路歷史遺存［4］。由此興起的相關旅游熱潮，更需對其旅游資源進行準確的定位和開發。此次對中東鐵路沿線的昂昂溪區、一面坡鎮和橫道河子鎮的工業遺產進行非使用價值研究，得出其WTP值，也是為了更全面地認識其工業遺產的價值，但此次調研得出的WTP值并不是絕對的、一成不變的。WTP值受多種因素影響，時間、地域、文化、經濟等因素都會引起WTP值的變化，因此WTP值應該作為一種衡量和分析的數據，而不是某一確定值。

4.2 公眾參與的重要性 工業遺存作為旅游資源，是一種具有文化優勢的地域資源。工業遺存作為全人類的重要財富，國家和政府的力量是微不足道的，需要發動社會的力量，讓公眾全都參與進來，提高公眾的保護意識，讓大家意識到自身的責任和使命，這樣才會更有利于社會的進步。發展城鎮旅游業的直接目的在于發展地區經濟，城鎮社會經濟發展和人民生活水平的不斷提高，在一定程度上有利于加快城市化進程［5］。調研走訪中發現，受訪者對于中東鐵路工業遺存的概念和重要性都還很模糊，只能說出當地的俄式建筑建成年限比較久遠，近幾年有很多人來當地進行測繪和調研，所以對于此次調研并不感到驚訝，大部分人還很配合。但談及自己愿意支付多少錢來幫助中東鐵路工業遺存保護和建設，以及相關旅游資源開發的時候，部分人還是帶有遲疑的態度，認為修葺和保護資金應該由政府或單位來出資建設，自己更愿意為家鄉貢獻勞力。也有部分人表示，工業遺存是社會的重要財富，旅游業的發展也有利于當地的進步，自己有義務來進行保護和參與，以便讓子孫后代都可以享有。從這個問題上就不難看出，人們對于工業遺存保護的認知態度問題大相徑庭，對于相關旅游業發展的概念仍有困惑，如果公眾都有更全面的認識，那么保護工作和發展工作肯定會進行得更加順利，從更廣闊的方面來看，全民素質都會大有提高，國家的進步亦有希望提速。

［1］譚超.工業遺產經濟價值評估初探［J］.廣西民族大學學報(自然科學版)，2009(1):18 －22，26.

［2］華云云，安祺.關于建設昂昂溪國際物流園區的研究［J］.交通標準化，2009(23):175－178.

［3］王清戀.基于空間句法的橫道河子鎮空間形態研究［D］.哈爾濱:哈爾濱工業大學，2013.

［4］范曉君，DIETRICH SOYEZ，代姍姍.工業遺產的社會建構及旅游再利用:中國與德國的比較研究［J］.思想戰線，2012(6):123 －128.

［5］周楚慧，李林.農村人口城市化與農村社會發展探析［J］.安徽農業科學，2015(7):337－33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