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豐
【摘 ? ?要】埃利亞斯在其《文明的進程》中從社會心理學角度提出了一種關于文明社會起源的觀點。他從西歐的主要民族:英、法、德出發,重新審視了西歐文明社會誕生和發展的基本過程。從民族心理的角度解釋了社會與文化之間的互動關系。雖然沒有脫離民族發生學的基本邏輯范式,但他的對于文明進程的詮釋為民族國家和文明社會的相互關系提供了一個較為獨特的視角。
【關鍵詞】埃利亞斯;文明史觀;社會史;社會建構
埃利亞斯在其《文明的進程》中詳細地描述了文明的社會起源問題,對于這種問題的研究在史學界特別是史學理論界有著廣泛的探討。為了能夠把歷史發展的基本脈絡梳理之后找到一個相對可靠的社會起源,就必須對于社會——其實是被“當代”的歷史學家解讀的“古代”社會——的基本狀況有一個系統化的分析。由此而產生的第一個問題就是史學解讀的方法論問題,在埃利亞斯這里主要是指通過對于社會行為的研究,總結社會傳統中司空見慣的社會成員習慣。沿著這一思路,埃利亞斯必須先解構兩個概念,這兩個概念就是“文明”與“文化”。埃利亞斯正是從習慣性差異出發,重新構建了關于文明與文化的概念系統。但是,在這里必須指出的是,埃利亞斯始終沒有脫離民族史觀的范疇,從歷史科學的角度講,埃利亞斯是一個民族主義的歷史學家(當然可以具體定性為社會史學家),他的文明與文化概念的對立實際上是德意志民族與法蘭西民族的歷史理念的對立。
接著,為了能夠從純粹的概念中引申出對于各個民族社會的具體情況的判斷。埃利亞斯將視角轉向了西歐的幾個較大的民族國家,因此,對于一種概念的判定轉變成了對于民族發展史的探討。首先他對于傳統的民族觀念進行了深入的剖析和批判,在從十九世紀的視角來審視當時的民族國家,我們可以發現,一種長期存在的人種學觀念在整個民族主義觀念中起到了決定性的支配作用。為了能夠證明本民族的神圣性,就必須在某種程度上否定達爾文主義的絕對進化觀,只用相對穩定的民族血統,才能保證一個民族的純潔性和純粹性。由此才能進一步探討關于西歐發達國家,或者說當時的世界強國之所以成為強國的原因。那么這種觀念論的東西慢慢地變成了一種狹隘的民族主義的毒素,并由此引發了歐洲的大戰。埃利亞斯認為這種充滿的內在矛盾的民族學理論從社會建構上來看,起到了解釋當時全球殖民化背景下,各個地球種族不平等的現實狀況——盡管這種種族主義色彩濃烈的民族理論在實際上是站不住腳的。然而,出于凝聚民族社會整體意識的需要,當時的社會主流意識形態也在某種程度上,從內心里接受了這種說法。并將這種說法帶到了第二次世界大戰。
其次,歐洲的悲劇正在于從一種原生的種族人種學理論出發去解釋自身的社會發展經過,這種經過從16世紀以后的世界歷史來看,一直到十九世紀末期似乎能夠說服整個世界,那就算是歐洲優越論,或者叫歐洲中心論的意識起源。這種社會意識可以說一直到今天都沒有消解,不論如何批判歐洲發端這種錯誤的社會起源論,世界上的發展中國家,或者叫作落后地區的人們,在對現實的科技、政治、經濟、文化的深層對比中,都無法忽視,奠基于19世紀的這種社會起源論,從這個角度出發,我們去殖民化的任務首先得從意識領域進行。
第三,歐洲國家經過了一種自文藝復興、宗教改革、啟蒙運動的思想大變革,這種大變革是歐洲歷史的特色。在14世紀到18世紀的大變革中,歐洲的社會意識通過了一種革命化的洗禮,來完成了對所生活的世界的重新認知。為了能夠從更深的領域來把握這個世界,就得對社會意識的深層領域再做進一步的拓展和深化。于是一種基于啟蒙運動對立面的德國古典哲學誕生了。埃利亞斯的文明史觀要解決社會起源的問題,必須仍然從社會的基本構造要素出發,這個要素一般來講就是民族自身。民族本身的特征具有歷史的穩定性,在一個相當長的歷史時期內,民族自身的特質不會發生太大的變化。因此,從各民族本身的特征來尋找文明社會起源的特征在邏輯上是說得通的。由此,可以看到埃利亞斯的文明史觀在對于社會起源的解釋上,具有鮮明的民族性特色。那么在對這個文明社會的解讀和詮釋中,民族的文化或心理構造必然成為埃利亞斯進行比較的對象。
參考文獻:
[1] 諾貝特·埃利亞斯著,王佩莉,袁志英譯.文明的進程[M].上海譯文出版社,2009.
[2] 斯特凡·布羅伊爾,仕琦.文明的結局:埃利亞斯與現代性[J].國際社會科學雜志(中文版),1992(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