斯諾登圣誕演講的人際功能分析

王茜　王盼盼

【摘 要】2013年12月25日，美國國家安全局前雇員斯諾登做出一次圣誕演講，站在普通民眾的角度，對美國政府監聽民眾的事實進行了陳述，警示民眾對此要引起重視，并警告政府要多與民眾溝通，而不是去監聽。運用純理功能中的人際功能，對斯諾登的這篇演講進行分析之后，可以找到斯諾登運用何種方法與民眾交流，起到了何種效果，從而總結出政治演講在語氣、情態和人稱代詞方面的特點。

【關鍵詞】人際功能;語氣;情態;人稱

一、引言

演講作為人類交際的一項重要活動，在當今全球化交流中起著越來越重要的作用。“人們針對國家內政事物和對外關系，表明立場、闡明觀點、宣傳主張的一種演講”被稱為政治演講。2013年12月25日，在全球慶祝圣誕節時，美國國家安全局前雇員斯諾登再次做了一件引起全世界關注的事，通過英國第四頻道發表圣誕講話。斯諾登在此次談話中說明如今世界范圍內存在的監控威脅，發表自己的觀點，向人們發出警告，并呼吁各國政府停止對大眾的監控。本文利用了系統功能語言學純理功能中的人際功能，分析斯諾登這篇演講中的意圖，以及他是如何通過語言建立人際關系的，深入探索政治演講型文章的語篇特點。

二、人際功能概述

韓禮德從語言的社會性出發，把語言的純理功能劃分為三種：概念元功能、人際元功能和語篇元功能，并指出實現人際功能的詞匯語法資源主要是語氣、情態和語調以及體現在人稱系統、態度修飾語和具有隱含意義的詞中。

語氣系統說明在某個情景語境中講話者選擇了何種交際角色，擁有哪些交際任務。句子中的語氣系統包括主語和限定成分：主語可由名詞、名詞短語或小句充當;限定成分是用來表示時態的助動詞和情態動詞。句子中其余部分為剩余部分：謂語（Predicator），補足語（Complement），附加語（Adjunct）。補足語相當于傳統語法的賓語，附加語相當于傳統語法當中的狀語。

情態系統是講話者對自己講的命題的成功性和有效性所做的判斷，或在命令中要求對方承擔的義務，或在提議中要表達的個人意愿。

人稱代詞的使用可以在一定程度上反映人際關系的親疏，演講語篇中的人稱代詞同樣有助于建立和維持演講者和聽眾之間的人際關系。

三、斯諾登圣誕演講的人際功能分析

本文將運用韓禮德人際功能理論中的語氣、情態和人稱系統，分析斯諾能圣誕演講的人際意義。

（一）語氣

從語言交流的基本任務來看，語言的言語角色最基本的任務是給予和求取。交換物可分為兩類：物品及服務、信息。言語角色和交換物構成了四種主要的言語功能：提供、命令、陳述和提問。

在這片演講中，作者的交流任務十分明顯。一方面，他在給予。斯諾能在向聽眾提供一些信息，并陳述事實： we learned that our governments， working in concert， have created a system of worldwide mass surveillance， watching everything we do.另一方面，他在求取。他要求聽眾或呼吁聽眾做出回應，支持演講者所講內容，并按照演講者所說的去做。斯諾登面對的聽眾是被監聽的普通民眾以及監聽民眾的政府。在這篇演講中，不存在提供和提問兩種句子。然而陳述句有12句，占75%;命令句有4句，占25%。也就是說，陳述句占主體地位，其次是祈使句。疑問句沒有被使用，因為疑問句會降低講話者的嚴肅性和權威性。

在陳述句的使用中，斯諾登向民眾進行了問候，拉近了與民眾的距離;陳述了政府在監聽民眾的事實;用未來情景的設想來警示大家被監聽的危險性;陳述了這次演講的意義所在。在祈使句的使用中，斯諾登令大家設想被監聽后隱私的風險，促使大家跟隨他的思路進行想象;呼吁大家團結起來，反對政府監聽;同時也警示政府，要注意民眾的感受。

（二）情態

情態動詞是表明說話者態度、意愿、觀點的主要方式之一。

在這篇演講中，will出現3次，占60%;Can出現2次，占40%。Will可以表示將來發生的事，亦可以表示講話者的意愿。在這篇講話中，斯諾登用will假設了民眾隱私被監聽之后造成的危害，以及這篇演講將會產生的影響，這也表明了斯諾登對句子中所含命題的觀點以及愿望。Can體現了能力這層含義，表明能或不能。兩個can都出現在倒數第二段中：

The conversation occurring today will determine the amount of trust we can place both in the technology that surrounds us and the government that regulates it. Together， we can find a better balance. End mass surveillance. And remind the government that if it really wants to know how we feel， asking is always cheaper than spying.

第一個can是說今天的演講決定將來我們能夠給予政府多少信任;第二個can是在讓人們團結起來之后，我們能夠找到更好的平衡。第一個是對自己演講的有效性作出判斷，第二個是對自己的提議進行預測，是一種成功性的判斷。

（三）人稱系統

在斯諾登的演講中，人稱代詞出現了以下分布情況：

在這篇演講中出現了大量的人稱代詞，其中第一人稱代詞I、we、our、us出現的頻率最高;第二人稱you位于其次;第三人稱出現的最少。

“I”一般出現在演講開頭，以個人名義致謝;we、our、us表現的是演講者的身份，斯諾登是站在普通民眾的立場上進行的這次講話，第一人稱附屬的使用將自己與民眾放于同一位置，拉近了與民眾之間的距離;you的使用本身存在模糊性，所指范圍不固定，可以是聽到演講的每個人，拉近距離，爭取聽話者的擁護;they在這里出現并不是指的演講者反對的一方，在本片演講中并沒有實際的人際意義。

四、從人際功能看政治演講語篇特點

從斯諾登圣誕演講的人際分析中，我們可以總結出政治演講的以下特點：

第一，為了與聽眾交流，政治演講這都會大量地陳述事實，并經常使用祈使句引導聽眾按照自己的思路去思考或者行動。

第二，演講者會有技巧地運用情態動詞：首先是“will”，will既可以單純的表示將來的時間，也可以用來表示“意愿”，政治演講往往需要表達演講者強烈完成某項任務的意愿。同時，will在句中也可以起情態限制性作用，表明話語發出者對句中所含命題的態度或觀點，表達了演講者對未來道路的一種預測，以及演講者的堅定信心。其次是“can”，can在語義上表達有能力或沒能力做某事，也可以表示允許做某事，它可以表示一種肯定性，引起聽話者與演講者的共鳴。最后，我們其實可以加上“must”的使用。該詞強調必須，沒有可商量的余地，語氣堅定，可用于義務和樹立自己的權威。

第三，政治演講都會注意人稱的使用。第一人稱復數被政治演講者們普遍并大量使用，第一人稱復數的使用容易拉近說話人和受話人雙方的距離，有很強的感染力和號召力。第二人稱也是在受話人和說話人距離和關系都很親近的情況下使用的，一方面能夠提醒聽眾演講的話是和自己息息相關的，另一方面也易于引導聽眾進入觀察者和思考者的角色。第一人稱復數和第二人稱的使用在演講中都能拉近演講者與聽眾的距離，給人以親切感，確保講話者和聽話者之間的交流。另外，第三人稱也是可以在政治演講中使用的，例如they，演講中，“They”的使用和“we”形成對比，表示輕視、貶低第三方，與其劃清界限，并勸誘聽眾與演講者一致反對這些錯誤行為和觀點。

五、結語

人際功能室純理功能理論的重要組成部分，本文根據人際功能理論對斯諾登的圣誕演講進行了分析，并總結出了政治演講的語篇特點。這篇演講在語氣、情態以及人稱代詞三個方面的表現如下：

語氣方面，使用陳述句居多，用于陳述事實，表達演講者觀點;

情態方面，will的使用居多，用于表達演講者的意愿，引導聽話者;can的使用居于其次，表示一種肯定與信心，引起聽話者的共鳴;

人稱方面，演講者大量使用第一人稱復數，表明演講者的立場，拉近與聽話者的距離。

在斯諾登的圣誕演講中，我們可以感受到斯諾登站在普通民眾的角度上，陳述著民眾們不知道的事實，警醒民眾要注意政府監督所帶來的威脅，呼吁民眾共同抵制這種現象，并警告政府這樣做的嚴重后果，應該注意民眾的感受，多做交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