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瑪沃特森聯合國演講的女性主義修辭批評

陳藝婷，賈曉云

（上海理工大學 外語學院，上海 200093）

艾瑪沃特森聯合國演講的女性主義修辭批評

陳藝婷，賈曉云

（上海理工大學 外語學院，上海 200093）

本文通過應用女性主義修辭批評這一西方修辭批評的重要范式之一，對艾瑪沃特森在聯合國為“他為她”運動所做的演講進行分析，以女性主義修辭批評的社會性別理論和語言哲學觀為理論基礎，闡釋艾瑪沃特森在演講中進行性別建構和向父權挑戰的過程，以及演講話語中體現的偏見，從而揭示性別不平等對社會產生的影響。

女性主義修辭批評；“他為她”運動；艾瑪沃特森

一、引言

女性主義修辭批評的誕生與發展與女性主義運動息息相關，美國歷史上的三次女性主義浪潮“不僅催生了女性主義修辭批評，也為這種批評范式在方法論上的多樣性提供了條件”。［1］（P9）福斯（Foss）認為“修辭批評的女性主義視角，是對修辭行為進行分析和評價，為男女進行一種特定的定義”。［2］首先，女性主義修辭批評依賴于“社會性別理論”，也就是，“社會性別可以建構”因為“社會文化”是“造成男女不平等的原因”，意在“描寫和闡釋修辭者如何通過修辭話語建構性別并影響他人”。［1］（P10）在分析性別建構的基礎上，指出“壓迫、支配和歧視”確實存在于修辭話語中，并對其進行“挑戰”，達到女性主義修辭批評的目的，改變女性在社會中的生存現狀。［1］（P12）在實際操作中，主要分為三步，“分析性別的建構”，“發掘修辭如何建構父權”，“發掘修辭如何抗拒父權”。［3］再者，女性主義修辭批評依賴于“語言哲學觀”，因為“語言的運作在性別的建構中起了關鍵作用”，意在“找出那些與性別相關的偏見及其社會蘊涵，揭示性別偏見和社會不公的原因”。［1］（P11）

二、文本背景

艾瑪沃特森，英國女演員，因主演《哈利波特》系列電影中的赫敏一角而走紅。雖年紀不大，但她卻一直致力于女性運動。2014年7月，她被任命聯合國婦女署親善大使。同年9月，她在位于紐約的聯合國總部發表演講，拉開聯合國女性運動He For She的帷幕，還以此身份訪問了烏拉圭，并在該國發表演說，強調女性參政權的重要性。2015年1月，在世界經濟論壇上就性別平等發表演講。［4］

“他為她”運動是一項旨在激勵男性共同參與爭取性別平等的活動。艾瑪沃特森作為年輕女性的代表站出來為女性發聲是十分適合的。首先，她擁有一定的知名度；其次，她的高學歷為她樹立了良好的形象；第三，她一直活躍在女性運動中。艾瑪沃特森強調女性主義的定義應該是“相信男性和女性應該擁有平等權利和機會。它是性別間政治、經濟和社會平等的理論”［5］。

三、性別建構

首先，艾瑪沃特森的身份是聯合國婦女親善大使，而她此次演講的目的是呼吁“結束性別不平等”。［5］她告訴觀眾“他”才是“他為她”運動中更為重要的因素，而非“她”。她號召更多的男性應該參與到爭取性別平等的運動中，而不是認為事不關己。

在艾瑪沃特森所進行的女性性別建構中，女性是處于弱勢地位的，默默忍受著性別不平等帶來的結果。正如她所描述的她與她朋友的經歷，她在8歲時因想在上演的戲劇中擔任導演而被認為“專橫”；14歲時開始被媒體報道的某些元素“性別化”；她的朋友在15歲時因害怕“肌肉發達”開始退出運動隊。［5］

艾瑪沃特森所構建的男性性別與傳統意義上高大的男性形象不同，她關注到的是男性性別中脆弱的一面，指出實際上男性也在接受著性別不平等。第一，在家庭中，母親的角色被認為遠比父親的角色有價值，盡管孩子的成長需要父親和母親的共同參與。父親在家庭中得不到足夠的尊重和重視，這是由男主外女主內這一傳統價值標準造成的。第二，男性在不得不面對來自家庭和社會的壓力的同時，“自殺成為了20-49歲男性的最大殺手”。［5］對于男性來說，一個被社會所認可的成功男士所要付出的遠比想象的多。因此，艾瑪沃特森向男性提出“性別平等也與你們有關”，“性別不平等對男性也沒有好處”［5］。

男性與女性有各自的優勢和劣勢，但是女性的劣勢在很大程度上被無限放大，因而女性需要為自己的身份而戰，展示自己的優勢。同時，男性的優勢代表著他們的尊嚴和榮譽，需要他們不遺余力地進行捍衛。其實，“男人和女人都可以敏感”，“男人和女人都可以強壯”。［5］艾瑪沃特森從她獨特的角度對男性和女性進行性別建構，以此擴大演講的受眾面，一方面呼吁女性繼續為她們遭遇的不平等而努力，另一方面更多的是呼吁男性應該站出來為了他們自己支持性別平等。

四、父權的存在和對父權的挑戰

“父權”是“主流文化觀念”，也是造成“男女性別角色”關系“主體和他者”的原因。［1］（P10）“他為她”運動體現了父權的存在。聯合國婦女署的存在就是為了盡可能地消除性別不平等，維護婦女權益。艾瑪沃特森也在演講中列舉了一些數據和例子，也許需要“75年”甚至“100年”才能做到“男女同工同酬”；到“2086年”，“非洲農村都無法實現所有女孩能接受中等教育”；“1550萬”女孩會在未來“16年”被迫“童婚”。［5］女性的處境依然糟糕，仍然遭受來自父權社會的迫害。

作為父權中心的男性，實則正在遭受著父權的內部崩塌。在艾瑪沃特森的演講中，男性不再是強權的象征，他們也擁有生理和心理上的軟弱。與直接呼吁女性站起來為自身權益挑戰父權的做法不同，艾瑪沃特森將目光聚焦到男性身上，質疑父權社會下的男性形象并不是那么高大，希望男性可以正視自己，由此艾瑪沃特森含蓄地挑戰了父權，達到此次演講呼吁男女性別平等的目的。

五、語言分析

語言也是體現性別不平等的重要方面，因為“性別是語言運作的結果”。［1］（P11）在講述自身與其朋友的經歷時，艾瑪沃特森用到“專橫”（bossy）來概述他人對于她的評價。“專橫”的中文解釋是“專斷強橫”，但是這個詞卻被用在一個8歲女孩的身上，原因是她想在上演的戲劇中擔任導演。導演在一部戲劇中所要發揮的作用顯而易見，由一個女孩擔任卻無法被接受。“肌肉發達”（muscly）則是另一個性別不平等的體現。對于男性來說，“肌肉發達”是陽剛之氣的完美展現，但是女性卻因為害怕成為男性眼光中的“異類”而退出了運動隊。這兩個詞對于男性來說并非壞事，但是對于女性卻是帶有貶義色彩的。

六、結語

女性主義修辭批評與女性運動緊密相聯，與女性運動共同發展。本文以艾瑪沃特森在聯合國“他為她”運動的演講為文本，運用女性主義修辭批評這一范式，認為艾瑪沃特森在演講中重新進行了性別建構，目前女性還是在社會的方方面面遭受著來自父權社會的壓迫。與之相對的男性，雖然處于父權的中心，實則也在經歷著性別不平等，艾瑪沃特森將她的目光擴展到了之前一直置身事外的男性身上，訴說出他們身體以及心理上相同的脆弱之處，由此達到她呼吁男性參與到女性運動中來，一起為性別平等做出努力。

［1］鄧志勇，王懋康.修辭批評的女性主義范式：理論與操作［J］.外語與外語教學，2008，（8）:8-12.

［2］Burgchardt，C.（Ed.）Reading in Rhetorical Criticism［M］.State College，Penn: Strata Publishing Company，1995.

［3］傅菲菲.安吉麗娜?朱莉《我的醫療選擇》的女性主義修辭批評［J］.安徽文學，2013，（9）:57-58.

［4］The Independent，Marie Claire，UN org，Business Insider.Emma Watson［G/OL］.Wikipedia.https://en.wikipedia.org/wiki/Emma_Watson.2015-10-01.

［5］新浪教育.2014經典演講之艾瑪沃特森聯合國演講（雙語）［DB/OL］.http://edu.sina.com.cn/en/2015-01-21/174787225.shtml.2015-9-2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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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07-0125（2015）11-0247-0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