消逝在綠茵場的青春

李翰欽

消逝在綠茵場的青春

李翰欽

每天，我總會習慣性地點開體育新聞，瀏覽一些關于足球的信息。不經意間，年華老去，但對足球的熱愛卻一直未曾消退。

每個孩子都愛看動畫片。二十年前，一個名叫“大空翼”的足球小將闖進了男孩的世界，酷酷的發型、矯健的身姿、凌厲的射門以及那神兵天降般的倒掛金鉤，讓男孩深深為之著迷。有一天，男孩收到一個橡膠足球作為禮物，抱著它舍不得放手，恨不得帶著去上學，到小伙伴面前好好炫耀一番。從那時起，男孩的心中藏起了一個足球夢，夢想如大空翼般馳騁綠茵場，帶著那黑白精靈翩然起舞。這就是我關于足球的童年記憶。

自從在電視上認識了齊達內、羅納爾多們，我對足球的認識逐漸轉向了現實世界。如果說大空翼引領我走進了足球世界，那么羅納爾多讓我對足球有了更深刻的認識，他那風馳電掣的身影，霸道、不講理，卻震撼人心。我取了第一個網名“羅就要羅到底”，人家問我是什么意思，我很自豪地告訴他：喜歡羅納爾多，就要喜歡到底。足球不再擁有動漫的唯美，它化成了一陣風，在腳下、在身側、在頭頂環繞，引人追逐。而足球場上奔跑的人們，雖只二十二人，卻如同千軍萬馬在陣前對壘，令人熱血沸騰。足球的魅力或許就在于此吧。

青春歲月離不了足球。我成了學校里最愛踢球的幾人中的一員，炎炎烈日敵不過對足球的熱愛。每當暑假到來，我都泡在雜草叢生的學校操場，第一個到、最后一個走。初一的時候，和幾個志同道合的朋友拉起了第一支足球隊，請了一個熟識的體育老師當教練，到處找對手踢球，大慈溪的許多球場都留下了我們青春的汗水。球隊剛成立時的一件小事仍記憶猶新，在準備買隊服、印號碼前夕，大伙兒湊在一起抓鬮選號碼，我心里一直默念“9、9、9……”，希望能夠抽到羅納爾多的象征——9號。也許是我的虔誠感動了上天，我如愿抽到了9號，想象著自己如羅納爾多般上演一出又一出英雄闖關的好戲，心里那個美啊。

隨著升學，我認識了一批又一批的小伙伴，一起在球場上度過了一個又一個激情飛揚的日子。直到升入大學，我第一次加入了一支相對比較正規的足球隊——學院足球隊，連續三年參加了學校“九八杯”足球聯賽。因為當時球隊成員普遍個子“嬌小”，我以一米八的身高俯視“群雄”，被迫成為了防守中堅，大學足球生涯就此與“羅納爾多”無緣，心不甘、情不愿地做起了“內斯塔”（意大利中后衛）。初始，我很不適應這種轉變，身體里那顆前鋒的心始終蠢蠢欲動，好好體會了一把“身在曹營心在漢、身在后場心在前場”的焦躁不安。幸好有隊友的信任與鼓勵，總算完成了轉型，少了“關長云過五關斬六將”的高光表現，更多的是一次次搶斷、堵槍眼，將對方前鋒的攻勢一一扼殺（請允許我些許的自吹自擂）。正是這段經歷，我從對個人英雄主義的無限向往，逐漸領略被團隊合作的魅力吸引。足球場上，人們記住的往往是進球的那一瞬間，但進球往往最初源自后防線上一次毫不起眼的搶斷，來自團隊無間的傳遞。正如1998年世界杯決賽，巴西隊在法蘭西體育場折戟沉沙，強如羅納爾多也無法以一己之力力挽狂瀾；四年之后的韓日世界杯，已無巔峰戰力的羅納爾多卻在里瓦爾多、小羅等諸多球星助力之下，以全勝之姿成就五星巴西，同時攬下射手金靴。

工作之后，曾短暫投入過公安足球的懷抱，但無奈于家庭工作俗事纏身，再無青春年少時那一番毫無保留，與足球漸行漸遠。說起足球，我不再豪情萬丈，不再如數家珍。我把它深深埋在心底，作為最珍貴的記憶。

再見足球，再見青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