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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山東師范大學 文學院,山東 濟南 250014 )
全唐牡丹詩概觀
——基于電子文獻檢索計量分析的全唐牡丹詩史略
杜貴晨
( 山東師范大學 文學院,山東 濟南 250014 )
“牡丹詩”是指以“牡丹”為題即題含“牡丹”之名的詩。據《全唐詩》及其《補編》電子文本檢索試計量分析,比較以“梅”、“桃”、“菊”等五種常見花卉為題的詩,牡丹詩作家、作品數量最多的事實,體現了全唐時代牡丹為“花中王 ”的地位。而全唐牡丹詩作家作品的行列,則顯示全唐牡丹詩興于盛唐,盛于中唐,光大于晚唐五代。白居易為全唐牡丹詩第一人,而元稹、劉禹錫、孫魴堪與之并稱“四大家”。此外以一首或一句詩得名者有李正封、李山甫、羅隱、盧肇“四名家”。但僅以詩篇論,無名氏《白牡丹》和傳為皮日休《牡丹》一詩可能更廣為人知。利用電子文獻檢索的文本計量分析不僅是技術手段的革新與進步,還需要學理上的提高與創新。即使從檢索具體操作的層面看,這種研究的每一步驟也都是浸透著學術性的工作。
《全唐詩》; 牡丹詩; 計量分析; 四大家; 四名家
檢“牡丹詩”之稱,今存文獻中最早見于南宋計有功《唐詩紀事》卷四十《李正封》載:“唐文皇好詩,大和中賞牡丹,上謂程修己曰:‘今京邑人傳牡丹詩,誰為首出?’對曰:‘中書舍人李正封詩:天香夜染衣,國色朝酣酒。’”[1]1374其中所稱“文皇”即唐文宗。由此可知,“牡丹詩”之稱至晚起于唐文宗(827~840在位)時;而“牡丹詩”之名義,由以上引文也可以推知,即指詠牡丹也就是以“牡丹”為主題的詩。這在一般情況下其題目中應含有“牡丹”之名。否則,即使詩中涉及牡丹,也還很難說一定就是“牡丹詩”①我國古人賦詩命題,除曰“無題”、“寓意”等為故意隱晦者外,大都直指本事,或揭明主旨,故本文僅以詩題含“牡丹”之名者為牡丹詩,作計量分析的對象。反之,寫及牡丹而詩題不著“牡丹”之名,則表明詩人之主意并不在牡丹,或至少是詩寫牡丹的不夠專注,如齊己《湘中春興》(《全唐詩》第八四六卷)、卓英英《游福感寺答少年》(《全唐詩》第八六三卷)、李白《清平調》[云想衣裳花想容](《全唐詩》第八九0卷)、無名氏《菩薩蠻》[牡丹含露真珠顆](《全唐詩》第八九九卷)等,雖涉及牡丹,但比較題目中含“牡丹”之名的作品,其主意并不在牡丹,所以不是典型的牡丹詩,概不在本文計量分析之列。。這個道理當即如“梅花詩”、“菊花詩”必以“梅花”或“菊花”為題一樣,而“折梅逢驛使”(陸凱《贈范嘩》)和“人比黃花瘦”(李清照《醉花陰》)無論其本句與原詩都不算作“梅花詩”或“菊花詩”。
筆者承認這樣定義“牡丹詩”可能是一個限定過于嚴格的概念。但是,一方面從語義學上看“牡丹詩”肯定不等同于“涉牡丹詩”;另一方面,對于“牡丹詩”的研究來說,也只有聚焦其典型之作才最方便深入把握事物的本質;還有就是因為如此定義之故,也給了在相關文獻中檢索“牡丹詩”及其作為參照的以同樣原則定義的別種花卉詩以很大的方便。當然就全唐牡丹詩的研究來說,最基本的方便之處是早就有了清人輯《全唐詩》,近今又有了著名學者陳尚君教授續輯校的《全唐詩補編》(以下或與《全唐詩》并簡稱“兩書”),加之隨著世界信息技術的高速發展與普及,兩書又先后有了各種電子版本,使通過檢索做全唐牡丹詩的計量分析研究,成為一件不再令人望而卻步而頗有奇趣的工作。因此,筆者雖于唐詩素無研究,但仍經不住一嘗此走“捷徑”的誘惑,乃試撰小文,據兩書對全唐牡丹詩的概貌試作計量分析①兩書所稱“全唐詩”,都是把全唐五代的詩詞全部包括進去了。所以本文基于兩書的牡丹詩研究概稱為“全唐牡丹詩”,實際是包括唐朝(618~907)在內的全唐五代(618~960)題含“牡丹”的詩詞。。由此以圖探討全唐牡丹詩在同時代諸花卉詩歌中的地位及其自身發展的分期和代表作家作品等基本情況,也希望藉此得到基于電子文本檢索這一新技術對全唐詩作計量分析研究的經驗,或可對類似課題的研究有一定參考。
“牡丹”作為詩歌的素材或形象,其實雖然早在《詩經·鄭風·溱洧》中就已經出現了。但今存文史古籍中可見“牡丹”之名出現較晚,甚至晚至唐初也還不甚流行。因此,比較更早普及于中國人生活中的桃、梅、菊、杏、梨花等花卉在詩歌中的隨處可見,唐詩中“牡丹”作為“花中王”的地位和牡丹詩能夠獨樹一幟,并不表現在“牡丹”之名出現頻率之高,而是體現于其受詩人專注和貴重的程度。這可以從唐詩中檢索牡丹與其它多種花卉在不同情況下出現頻次的比較約略可知。
據兩書電子文本檢索主題詞“牡丹”,擬作為參照項檢索的分別是日常生活和詩歌中最為常見的“桃”、“梅”、“菊”、“杏”、“梨”等共五種花卉②本文此處和以下檢索所采用《全唐詩》與《全唐詩補編》分別是《漢籍全文檢索系統》和尹小林《國學寶典》版電子文本,引用文字均據紙本[清]彭定求等編《全唐詩》(中華書局1960年版)、陳尚君輯校《全唐詩補編》(中華書局1992年版)校正,并隨文括注書名、冊數、頁碼。。由于古代漢語組詞的復雜情況,這里“花卉”的限定十分重要。具體說就是本文檢索采用的結果只限于“牡丹”等六種作為獨立花卉植物名出現的情況,他如“櫻桃”、“桃源”、“梅妃”、“菊杯”、“杏林”、“棠梨”之類名稱,均通過進一步的分別檢索,逐項排除出本文比較的用例。這也就是說,本文的檢索并非簡單的“查詢”,而是結合了能夠設想得到的非基本義項詞例的逐項排除,所得出的最后數據雖然也還不可以說已經將非基本義項詞例排除凈盡的結果和每一取舍都準確無誤,但是這樣得出的每一可用于計量的數據,也已經最大限度地接近于真實,從而保證了本文作為“概觀”的相關具體分析和總體判斷具備了學術上的可靠性。列表如下:

表1 牡丹等六種花卉在全唐詩中出現的頻次

表1 牡丹等六種花卉在全唐詩題目中出現的頻次
從以上二表所列數據比較,可以得出以下認識:
第一,牡丹作為花卉植物在全唐詩中出現的頻率居六種開花植物之末,表明其受詩人關注的普遍性遠不如桃、梅等其它五種。其原因當是由于牡丹花在當時尚十分珍貴,誠如姚合《和王郎中召看牡丹》詩所云:“萬物珍那比,千金買不充。如今難更有,縱有在仙宮。”(《全唐詩》,第15冊,第5705頁)(詳后表)非如桃花等隨處可見,與日常生活聯系密切,方便為詩人隨手拈來用為吟資,所以與桃、梅等相比在詩中出現的頻次較少。
第二,牡丹作為花卉植物在全唐詩題目中出現的頻次最高,表明與其它五種相比,專為或主要因牡丹之形象而作的詩是最多的。其數量甚至是第二位“桃(花)”的兩倍,居絕對壓倒的優勢。這一懸殊很大的比例,體現了“牡丹”在唐代詩人對各種花卉的歌詠中最受專注,已上升為“百花之王”地位。誠如無名氏《白牡丹》詩云:“卻喜騷人稱第一,至今喚作百花王。”(《全唐詩補編》,下冊第1641頁)。
第三,“牡丹”之名在全唐詩中少見而崇高的“百花之王”地位,從“物以稀為貴”和“供不應求”的角度表明其為“富貴之花”的特性。宋人周敦頤《愛蓮說》曰:“自李唐來,世人盛愛牡丹。”又曰:“牡丹,花之富貴者也。”于此也可見一斑。
以題含“牡丹”之名計量,全唐牡丹詩作者、作品數量不是很大,但是自其發端以至于此一時期的結束,綿延二百余年,仍形成一值得審視的詩家、詩作的歷史系列,彰顯著此一時期也就是我國古代牡丹詩發端以至于蓬勃發展階段的規律與特點。為了后文討論的方便,茲先不避冗贅,就兩書中檢索所得全唐牡丹詩人、詩作的基本情況列表3如下:

表3 兩書中檢索所得全唐牡丹詩人、詩作的基本情況表



由表3統計全唐牡丹詩作者共72人,共作有牡丹詩128題139首。但是,由于表列盧綸與裴潾、王睿與王轂、僧謙光與僧文益分別為同一首詩的未定作者,所以計作者數當以二者各作一人,相應詩題與篇數亦二者各作一題一首,故核定為全唐牡丹詩作者69人,詩作128題136首。這些詩人大體按生年先后排列而詩作隨之。雖然有不少作者的生卒年未詳或未能確考,但是用于本文做歷史分析的時間階段基本上是可靠的,完全可據此歷史的行列考察全唐牡丹詩發展的脈絡,揭示總結這一時期牡丹詩創作的分期及其主要歷史特點。
第一,興于盛唐。上表詩人出生和生活的年代大約在公元700~960年間,有的入宋后還在世。但是,以多數詩人二十而冠作為詩人看待,全唐詩人創作牡丹詩的時間,就大約是在公元720~960年之間。以通常分唐(618~907)詩發展為初唐 (618~712)——盛唐(713~765)——中唐(766~835)——晚唐(836~906)四期,今再加以五代而論,則從上表能知或能約知生卒年的作者來看,屬于可視為盛唐時期牡丹詩人的只有裴士淹、王維二人各一首詩。另外我們知道,盡管另有本文取材之外的李白《清平調》詞也涉及牡丹,但其用意實在著牡丹之美以為貴妃之形容,所以雖涉及牡丹而并不著牡丹之名,可見其聚焦并力推牡丹的意識尚不夠明確;又至于杜甫等其他盛唐詩人更不曾詠及牡丹。由此可見,唐詩如日中天的“盛唐”時期只是已經有了牡丹詩,卻遠未成為詩人心中筆下重要的創作題材。這也就是說,唐代牡丹詩比唐詩的興起晚了一拍,其歷史的腳步從唐詩繁榮的盛唐時期才剛剛開始。而裴士淹、王維有意無意間成為了唐代牡丹詩創作的前驅。
第二,盛于中唐。上表列牡丹詩的作者在柳渾之后,盧綸以下至裴潾都是或主要是屬于中唐的牡丹詩人。把這些人視為這一時期最為關注和熱心創作牡丹詩的群體,又以盧綸與裴潾為同一首詩未定作者合計為1人,所以雖然即使把柳渾也計算在內也只有17人41首詩,約占詩人數的25﹪和詩篇數的30﹪,但是這個比例在全唐牡丹詩人、詩作的數量中既已非小,又引人注目的是其中有這一時期最重要的詩人韓愈、劉禹錫和世稱“元白”的詩壇領袖元稹、白居易等的參與,就更顯得創作隊伍的雄壯,可謂牡丹詩創作至中唐已殝鼎盛的標志。其中又以“元白”二人以牡丹詩相互唱和,對聳動當時牡丹詩創作風氣應是起到了不小的作用。尤其白居易,不僅在唐代詩人中寫牡丹詩最多,其《牡丹芳——美天子憂農也》還是全唐牡丹詩中最長詩篇之一,成就最為輝煌。總之,中唐是我國唐代和整個古代牡丹詩創作人才濟濟的第一個繁榮時期,為后世牡丹詩的發揚光大奠定了良好基礎。
第三,光大于晚唐五代。表3列全唐牡丹詩的作者在張祜及其以下都是或主要屬于晚唐五代的牡丹詩作者,在把王睿與王轂、僧謙光與僧文益分別為同一首詩之未定作者各合計為1人之后,這一時期共有牡丹詩作者50人,詩作93首,分別占表列詩人數的72﹪和詩篇數的68﹪。這一高比例表明,隨著牡丹種植由西北而大部的北方,進而至于江南的擴展,到了晚唐五代牡丹詩的創作更加繁榮,詩人、詩作大量涌現,形成牡丹詩史上從詩人、詩作的數量到創作發生的地域都空前廣大的豐收時期。而作為這一時期牡丹詩繁榮和豐收最突出的標志,一是與其鼎盛期同樣地出現了牡丹詩多產的作家。徐夤與孫魴分別代表了晚唐和五代牡丹詩創作的最高成就。他們在這一時期牡丹詩創作中的地位堪與前一時期的“元白”后先相望而并稱“徐孫”,是晚唐五代牡丹詩發揚光大最突出的代表。二是這一時期盧肇的《牡丹》詩三十韻是唐代并很可能還是歷史上最長的牡丹詩。三是我國歷史上詠牡丹的名作名句也大都出于此期。如唐文宗時中書舍人李正封《賞牡丹》詩殘句“天香夜染衣,國色朝酣酒”,網絡上或作李正封《牡丹詩》:“國色朝酣酒,天香夜染衣。丹景春醉容,明月問歸期。”未注出處,疑系偽造。此即后世牡丹稱“國色天香”所本。而無名氏《白牡丹》云“卻喜騷人稱第一,至今喚作百花王”(《全唐詩補編》下冊,第1641頁)之句,則道斷了唐代牡丹始號稱“花中王”的地位,可說是我國后世至今牡丹稱“國花”最早的根據之一。
除考見如上分期之外,表3資料數據還顯示全唐牡丹詩創作的其它一些特點:
一是全唐牡丹詩中純就牡丹本身為詩而不及其它者,多題為“牡丹”或“白牡丹”、“賞牡丹”、“憶牡丹”、“惜牡丹”等等,表明這些詩因牡丹起意并專為牡丹而作。其數量幾占全部詩作的一半。這類詩的大量產生,集中體現全唐詩人對牡丹形象有更多專注,而牡丹在當時社會和詩人心目中的“花中王”地位,由此得到進一步證明。
二是全唐牡丹詩創作的地域主要是北方的長安、洛陽,有少量及于江南杭州、南京、泉州等地,與當時牡丹種植由北而南漸次發展大約同步。
三是全唐牡丹詩另有過半詩題表明牡丹詩創作的地點多為私宅或寺院。在私宅者多因交游,而牡丹成為士大夫文人相互過從交流思想感情的媒介,形成了堪稱“牡丹社交”的風俗。在寺院者多因游賞,詩題中多提及“僧院”,如慈恩、開元、永壽、萬壽、西明、薦福等,都是當年著名宗教勝地。由這些詩我們除了可以知道唐代佛寺是牡丹種植集中的地方,還可以知道篤信“萬緣皆空”的和尚尼姑們竟然最愛“妖艷亂人心”(王睿《牡丹》,一說作者為王轂)的牡丹,甚至有的還是牡丹詩的作者。
四是全唐牡丹詩記錄反映了當時人對牡丹幾近迷狂的熱愛。由表3所列全唐牡丹詩諸題看,其詠牡丹既詠其盛時,又詠其“未開”,甚至有詠“殘牡丹”、“牡丹為雨所敗”、“牡丹種”等,還詠其白、紅等諸色,以及牡丹花的贈送、買賣、移栽、鑒賞等等,可謂形色俱備,事無巨細,顯示全唐牡丹詩人對牡丹關切備至,視為花中至愛的“花癡”心情。盡管這也不過如王國維所說“有我之境,故物皆著我之顏色”[2]34,但唐人尚牡丹,“家家習為俗,人人迷不悟”(白居易《牡丹芳》)的時髦,由此可見一斑。
全唐牡丹詩雖然僅為當時詠花詩歌之一種,但是自其本身而論,詩人之成就仍有大小高下之分。基于這一事實,同時也為了便于深刻對這一時期牡丹詩成就的印象和說明的方便,本文擬以這一時期牡丹詩創作既多且精者為全唐牡丹詩之“大家”,以憑藉一詩或一句足令人拍案驚奇者為全唐牡丹詩之“名家”,列敘“四大家”和“四名家”如下。
(一)四大家
如表3所列全唐牡丹詩作者創作數量較多者,依次為劉禹錫5首,元稹7首,白居易12首,徐夤10首,孫魴8首。其中除徐夤詩作雖然較多而殊乏佳作意境格調均顯平庸之外,劉、元、白、孫當并推為全唐牡丹詩“四大家”。
劉禹錫(772~842),字夢得。洛陽(今河南洛陽)人。晚年自號廬山人。貞元九年(793)進士。初在淮南節度使杜佑幕府任記室,后從杜佑入朝為監察御史,官至太子賓客。有《劉賓客集》。禹錫有文名,與白居易并稱“劉白”,與柳宗元并稱“劉柳”。白居易贊其“詩豪者也”[3]1893。劉禹錫有牡丹詩五首,為數固然不多,但每首自有風調。如《賞牡丹》極稱牡丹之美云:“庭前芍藥妖無格,池上芙蕖凈少情。唯有牡丹真國色,花開時節動京城。”(《全唐詩》第11冊,第4119頁)后二句除了最早稱牡丹為“國色”之外,真所謂“高端大氣”,氣韻飛動。又《和令狐相公別牡丹》云:“平章宅里一欄花,臨到開時不在家。莫道兩京非遠別,春明門外即天涯。”(《全唐詩》第11冊,第4123頁)令狐相公即元和宰相令狐楚,時稱“一代文宗”(《舊唐書·元稹傳》)。這首詩當是穆宗長慶元年(821)四月劉禹錫為令狐楚遭貶量移郢州刺史離開長安而作,以臨近花期而不及見牡丹花開的遺憾,暗喻對令狐楚遭貶出京的同情,含蓄蘊藉,情深意長。明末錢謙益《天啟乙丑五月,奉詔削籍南歸,自潞河登舟,兩月方達京口,途中銜恩感事,雜然成詠,凡得十首·其一》有名句云:“門外天涯遷客路,橋邊風雪蹇驢情。”[4]96。前句“門外天涯”即本此詩末句。
元稹(779~831),洛陽(今河南洛陽)人。字微之。25歲與白居易同科及第,歷遷至尚書左丞。有《元氏長慶集》。與白居易為終生詩友,共同倡導新樂府運動,世稱“元白”,詩亦并稱為“元和體”。從元、白所作牡丹詩看,二人交誼和詩歌創作中牡丹曾是重要而美好的“中介”。如白居易有《微之宅殘牡丹》詩,表明元稹家種有牡丹,白居易曾來與之共賞。白居易又有《西明寺牡丹花時憶元九》詩,體現了二人有對牡丹的共好并因牡丹友誼得到加強。而元稹的牡丹詩中另透露他曾“與楊十二、李三早入永壽寺看牡丹”,作詩“和樂天秋題牡丹叢”,他家的牡丹曾經“胡三憑人問”之而作詩以酬,又曾“贈李十二牡丹花片,因以餞行”,還曾游賞“西明寺牡丹”,在暮春風雨后對牡丹而沉吟……牡丹在元稹的生活中成為他贈送友人的禮品,與詩友唱和吟詠的對象,感悟人生的觸媒……而他的詩歌才華也因牡丹詩而如花綻放,如五絕《牡丹二首》云:
簇蕊風頻壞,裁紅雨更新。
眼看吹落地,便別一年春。
繁綠陰全合,衰紅展漸難。
風光一抬舉,猶得暫時看。
(《全唐詩》第12冊,第4542頁)
詩借牡丹花在經歷風雨中的形象與命運變幻寫天人合一,人生短暫,盛極而衰,繁華易逝的感慨與悲涼。
白居易作牡丹詩12首,不僅詩作數量是全唐牡丹詩的第一人,而且其牡丹詩總體藝術成就亦堪冠全唐。居易(772~846),字樂天。號香山居士,又號醉吟先生。河南新鄭人。官至翰林學士、左贊善大夫。有《白氏長慶集》。白居易詩題材廣泛,關切現實,同情民生,形式多樣,語言平易通俗,是中唐最偉大的詩人。其所寫牡丹詩除上述有關與元稹交游者外,另有《重題西明寺牡丹》、《看惲家牡丹花戲贈李二十》、《秦中吟十首·買花(一作牡丹)》等。這些詩記載了他與牡丹長時期和多因由的善緣,而作為“花中之王”的牡丹亦已融入了白居易歷官內外豐富多彩的人生之中了。但是,白居易牡丹詩的價值卻主要是貫穿了作者憂國憂民的儒者情懷和“文章合為時而著,歌詩合為事而作”(《與元九書》)的創作精神。如《買花》(一作《牡丹》)寫長安貴族“一叢深色花,十戶中人賦”(《全唐詩》第13冊,第4676頁)的豪奢和貧富懸殊,階級對立;《牡丹芳——美天子憂農也》發出“我愿暫求造化力,減卻牡丹妖艷色。少回卿士愛花心,同似吾君憂稼穡”(《全唐詩》第13冊,第4703頁)的呼吁等,都因牡丹而吐露對人民的同情,對時局的憂慮。這兩首詩同時屬于白居易全部詩歌和在唐詩中的名篇,代表了全唐牡丹詩盛時健康向上的思想與藝術成就。
五代作牡丹詩多而精者當推孫魴。魴字伯魚,唐代樂安(今屬江西撫州)人(《全唐詩》作南昌人。此從《唐才子傳》)。生卒年不詳。詩學鄭谷,不事華藻,好為俚俗。嘗有《夜坐》詩句云“畫多灰漸冷,坐久席成痕”,友人沈彬譏曰:“田舍翁火爐頭之語,何足道哉!”[5]140。然清婉明白,親切自然。后事吳為中正郎。著有詩集五卷散佚。孫魴牡丹詩多能自出機杼,故新穎可喜。如唐以來賞玩牡丹成為豪族奢侈的點綴,詩人憎烏及屋,往往移怨于牡丹,或貶其“妖艷”(白居易《牡丹芳——美天子憂農也》),或斥其“能狂綺陌千金子,也惑朱門萬戶侯”(徐夤《牡丹花二首》之二)等。而孫魴不然,其《牡丹》一首云:
意態天生異,轉看看轉新。
百花休放艷,三月始為春。
蝶死難離檻,鶯狂不避人。
其如豪貴地,清醒復何因。
(《全唐詩》第25冊,第10015頁)
詩中藉稱道牡丹“如豪貴地”而自能“清醒”的形象,寄托了生當亂世,身處濁塵,而能夠“眾人皆醉我獨醒”的處世態度。又《看牡丹二首》之一云:
莫將紅粉比秾華,紅粉那堪比此花。
隔院聞香誰不惜,出欄呈艷自應夸。
北方有態須傾國,西子能言亦喪家。
輸我一枝和曉露,真珠簾外向人斜。
(《全唐詩》第25冊,第10015~10016頁)
此詩首聯即翻出新意,謂牡丹自有高格,非俗世間紅粉女子可比。“北方”二句謂“女色禍國”,而牡丹天然唯美,妝點人間,自非“傾國”或“喪家”美女所可比。全詩脫落俗套,推陳出新,為牡丹辨誣洗冤,格高調雅,獨具風韻。又有《題未開牡丹》詩云:
青苞雖小葉雖疏,貴氣高情便有余。
渾未盛時猶若此,算應開日合何如。
尋芳蝶已棲丹檻,襯落苔先染石渠。
無限風光言不得,一心留在暮春初。
(《全唐詩》第25冊,第10016頁)
這首詩寫牡丹含苞待放時氣象,實實虛虛,含蓄蘊藉,意境淵奧,所謂“狀難寫之景,如在目前,含不盡之意,見于言外,然后為至矣”[6]267。
(二)四名家
全唐牡丹詩中以一首或一句而揚名后世最可稱道者有李正封、李山甫、羅隱、盧肇,合稱“四名家”。
李正封,字中護。隴西(今甘肅臨洮)人。生卒年不詳。憲宗元和二年(807)進士,歷官至監察御史。《全唐詩》收其詩5首,另有與韓愈《晚秋郾城夜會聯句》一首,《補編·續拾》卷二十三收1首。其詩于牡丹最著名的兩句即本文起首引《唐詩紀事》所載《賞牡丹》殘句云:“天香夜染衣,國色朝酣酒。”此殘句奠定后世牡丹稱“國色天香”的地位,而正封遂以不朽。
李山甫,籍貫、世系、字號及生卒年均不詳。《舊五代史·唐書·李襲吉傳》載:“錢塘有羅隱,魏博有李山甫,皆有文稱,與襲吉齊名于是。”由此可知李山甫為魏博(今河北大名)人,與羅隱同時。《唐才子傳》稱其咸通中累舉不第,依魏博幕府為從事。嘗逮事樂彥禎、羅弘信父子,文筆雄健,名著一時。《全唐詩》、《全唐詩補編》各錄其牡丹詩一首,均題曰《牡丹》,前者云:
邀勒春風不早開,眾芳飄后上樓臺。
數苞仙艷火中出,一片異香天上來。
曉露精神妖欲動,暮煙情態恨成堆。
知君也解相輕薄,斜倚闌干首重回。
(《全唐詩》第19冊,第7377頁)
這首詩以美人擬牡丹花,寫其于百花之中后開為上,如天生尤物情愁萬種,艷冶動人。后者云:
嫚黃妖紫間輕紅,谷雨初晴早景中。
靜女不言還愛日,彩云無定只隨風。
爐煙坐覺沉檀薄,妝面行看粉黛空。
此別又須經歲月,酒闌把燭繞芳叢。
(《全唐詩補編》中冊,第1200頁)。
當時詩人、著名詩論家司空圖《偶詩五首》之二于李山甫牡丹詩激賞之曰:“芙蓉騷客空留怨,芍藥詩家只寄情。誰似天才李山甫,牡丹屬思亦縱橫。”(《全唐詩》第19冊,第7275頁)可知李山甫為牡丹詩名家,當時已有定評。
羅隱(833~909),字昭諫。唐代新城(今浙江富陽市新登鎮)人。一作余杭(今杭州)人。自號江東生。大中十三年(859)始應科舉,七試不第。乃自編其文為《讒書》,益為主考所惡,而終生未第。故羅袞贈詩說他“《讒書》雖勝一名休”。黃巢起義后避亂隱居九華山。光啟三年(887)55歲時依吳越王錢镠,歷任錢塘令、司勛郎中、給事中等職。羅隱有牡丹詩四首,皆具風調。其《牡丹花》詩云:
似共東風(一作君)別有因,絳羅高卷不勝春。若教解語應傾國,任是無情亦動人。芍藥與君為近侍,芙蓉何處避芳塵。可憐韓令功成后,辜負秾華過此身。
(《全唐詩》第19冊,第7532頁)
詩中“任是無情亦動人”句寫牡丹雅正端莊之美,為清代小說家曹雪芹采入《紅樓夢》第六十三回《壽怡紅群芳開夜宴 死金丹獨艷理親喪》:
寶釵便笑道:“我先抓,不知抓出個什么來。”說著,將筒搖了一搖,伸手掣出一根,大家一看,只見簽上畫著一支牡丹,題著“艷冠群芳”四字,下面又有鐫的小字一句唐詩,道是:任是無情也動人。又注著:“在席共賀一杯,此為群芳之冠,隨意命人,不拘詩詞雅謔,道一則以侑酒。”眾人看了,都笑說:“巧的很,你也原配牡丹花。”說著,大家共賀了一杯。[7]890~891
牡丹花因此成為《紅樓夢》中薛寶釵形象的象征,冥冥中豈非已由羅隱于數百年前無意而為之定!
盧肇,字子發。袁州(今江西新余)人。生卒年不詳。唐武宗會昌三年(843)狀元。曾官鄂岳盧商從事,著作郎,集賢院直學士等。有奇才,以文翰知名,著作豐富。《全唐詩補編》錄其《牡丹》詩一首三十韻,是全唐詠牡丹最長篇。或以為白居易所作,缺乏根據。該詩起首警拔:“絕代只西子,眾芳唯牡丹。月中虛有桂,天上謾夸蘭。”一、二句雖不脫以美人比牡丹套路,但對仗工整,鏗鏘有力,扣人心弦。三、四句更以神話中月里桂樹與《左傳》中燕姞所夢蘭花亦顯遜色,極稱牡丹之美,用典新奇,而可雅俗共賞。又自“見說開元歲,初令植御欄”以下抒寫牡丹初移植于宮中得唐玄宗與楊貴妃賞重的殊遇,以及后來“漸移公子第,還種杏花壇。豪士傾囊買,貧儒假乘觀……息肩移九軌,無脛到千官”等由皇帝而“公子”、“豪士”、“貧儒”、“千官”,為了牡丹而“一國如狂不惜金”的景象,載敘牡丹在唐代“上有所好,下必甚焉”的過程,是唐代牡丹在百花中發跡變泰風俗的略史。其中“見說開元歲”云云還應關系李白賦《清平調》三首故事。《太平廣記》卷二0四《李龜年》略曰:
開元中,禁中初重木芍藥,即今牡丹也。《開元天寶花木記》云,禁中呼木芍藥為牡丹。得四本,紅、紫、淺紅、通白者,上因移植于興慶池東沉香亭前。會花方繁開,上乘照夜白,太真妃以步輦從,詔特選梨園弟子中尤者,得樂十六部。李龜年以歌擅一時之名,手捧檀板,押眾樂前,將歌之。上曰:“賞名花,對妃子,焉用舊樂詞為?”遂命龜年持金花箋,宣賜李白,立進《清平調》辭三章。白欣然承旨,猶苦宿酲未解,因援筆賦之。辭曰:“云想衣裳花想容……”龜年遽以辭進。[8]1549~1550
總之,盧肇《牡丹》詩以其豐富的內容、精致的藝術以及較高的史料價值足稱全唐牡丹詩中一大名篇。
以上“四名家”說僅據現有資料可以考明的牡丹詩人、詩作而言。其實若僅以流傳至今的牡丹詩論,以下全唐五代或被認為是這一時代的兩首牡丹詩也廣為人知。
一是《全唐詩補編·全唐詩續拾》卷五十六(又見《分門纂類唐宋時賢千家詩選》卷九)載無名氏《白牡丹》:
漫山桃李占春光,始見檀心吐異芳。
花骨不禁寒料峭,多煩曉日為催妝。
既全國色與天香,底用家人紫共黃。
卻喜騷人稱第一,至今喚作百花王。
(《全唐詩補編》下冊,第1641頁)
二是被人們廣泛引用的晚唐詩人皮日休的《牡丹》詩:
落盡殘紅始吐芳,佳名喚作百花王。
競夸天下無雙艷,獨占人間第一香。
這首詩也稱牡丹為“百花王”。不過,這首詩并不見于《全唐詩》及其《補編》,也不見于皮日休的詩文集。最早似見于明代王世貞《續艷異編》卷之七《范微》。《范微》是一篇志怪小說,寫書生范微醉臥花下,夢“五美人……一曰陶氏,二曰李氏,三曰杏氏,四曰唐氏,五曰牡氏”[9]94~95,各賦詩七律一首自表。其中牡氏所吟前四句即此詩,唯“佳名”句“喚”字作“號”有異。清康熙間編纂的《淵鑒類函》引為唐皮日休所作[10],不知何據。
總之,這兩首詩也屬牡丹詩的名作,但一首佚名,一首作者的真實性存疑,所以本文無從考慮把他們的作者列為全唐牡丹詩“名家”了。
綜合以上據《全唐詩》及其《補編》對全唐詩題含“牡丹”作品的試計量分析,牡丹詩作者和作品數量較他種花卉詩人詩作為最多的事實,體現了全唐花卉詩創作以牡丹為“花中王”的地位。而全唐牡丹詩作家作品的行列,則顯示全唐牡丹詩興于盛唐,盛于中唐,光大于晚唐五代。白居易為全唐牡丹詩第一人,而元稹、劉禹錫、孫魴可與之并稱“四大家”。此外以一首或一句詩得名者有李正封、李山甫、羅隱、盧肇“四名家”。但是,僅以詩篇論,無名氏《白牡丹》和傳為皮日休《牡丹》一詩亦廣為人知。此即全唐牡丹詩之大概。由此結論的得出反觀本文利用電子文獻檢索計量分析的方法,則有如下粗淺的體會:
(一)電子文獻檢索技術為文學文本計量分析提供了空前的便利和最大可能性。如本文需要檢索“牡丹”、“梅花”等六種花卉在《全唐詩》及其《補編》中出現的頻率,在前人手翻目驗肯定是極為繁難的工作,但應用電子文本檢索初步的數據,只在極短時間內就可輕易完成。由此可見,自然科學的這一技術發展促進人文社會科學研究,使后者似帆乘風,如虎添翼,預示了新時代人文社會科學研究如能充分利用自然科學所提供的這一技術便利,就完全可能而且應該有重大的發展與突破。這肯定已經不是什么新的認識與感受,但本文應用于詩歌題材斷代史研究卻可能是一個新的嘗試。
(二)基于電子文獻檢索的文學文本計量分析研究不是僅僅依靠技術手段的革新與進步就可以完成,同時還要求研究者在學理與見識上的提高與創新。這主要體現于檢索條件的設定與數據性質的鑒別。如本文欲考察牡丹詩在全唐詩中的地位,僅據《表1:牡丹等六種花卉在全唐詩中出現的頻次》則只能判斷出全唐詩中牡丹與諸花相比哪一種花被提及次數最多。這也以見該花在唐代生活與詩歌中的普及度,卻無法確定牡丹還是別一種什么花在唐人生活與詩歌中最受推崇。因此,本文既定義牡丹詩為以“牡丹”為題的詩,則《表2:牡丹等六種花卉在全唐詩題目中出現的頻次》之檢索就成為必要而合理的選擇。由《表2》自身數據的比較和與《表1》數據的比較,綜合可得出全唐詩雖涉及牡丹的頻次最低,但對牡丹的聚焦度最高,從而得出牡丹在全唐詩中最受推崇的結論。筆者相信這是具有切實說服力的證明。至于據檢索所得牡丹詩人、詩作情況的《表3》作縱向歷史的考察分析,就更需要實事求是的態度和具體問題具體分析的鑒識力,在很大程度上已經是一種全新的思維,包括學理與見識上的提高和創新。
(三)基于電子文獻檢索的文學文本計量分析,即使從具體操作的層面看,其每一步驟也都是浸透著學術性的工作。如上所述獲取《表1》、《表2》檢索數據的逐項排除,雖然較前人手翻目驗已極為省力,但是有關多種花卉非基本義項的設想,卻要憑借研究者所積累的相關學識與細心周到,而并不簡單地只是一個“技術活”。這正如由騎自行車改為駕駛汽車,代步的工具改善了,但是行駛的道路和方向、目標以及行駛的速度等,都還是要駕駛人自己隨時把握一樣,研究者無論應用什么樣新的技術手段都始終離不開對研究對象和進程中每一步驟作學術性的思考。這就是說,人文社會科學研究的技術或手段即“工具”雖然總在不斷地革新變化,但這一研究作為探索追求真理的學術本質與目標始終如一。本文作為基于電子文獻檢索計量分析的文學題材斷代史的“概觀”研究,就是這樣一個“學術”依賴“技術”、“技術”推動“學術”的嘗試。
最后要說的是,本文所論雖僅百余詩作,但關涉面較廣,檢索舉證或不免有個別數據和事實的不夠準確,誠有進一步考證的必要。但是,作為一個較長歷史時期牡丹詩歷史變遷的“概觀”,筆者相信那些可能有的細節微誤不至于影響本文論證和基本的判斷,所以敢就以上論述請專家讀者教正之。
二〇一四年四月二十一日星期一初稿二〇一四年七月二十三日星期三改定
[1] (南宋)計有功,撰.王仲鏞,校箋.唐詩紀事[M].北京:中華書局,2007.
[2] 王國維,著.滕咸惠,校注.人間詞話(修訂本)[M].濟南:齊魯書社,1989.
[3] 謝思煒.白居易文集校注[Z].北京:中華書局,2011.
[4] (清)錢謙益,著.(清)錢曾,校注.錢仲聯,標校.牧齋初學集[Z].上海:上海古籍出版社,1985.
[5] (元)辛元房,撰.徐明霞,校點.唐才子傳[M].沈陽:遼寧教育出版社,1998.
[6] (宋)何文煥,輯.歷代詩話(上)[Z].北京:中華書局,1981.
[7] (清)曹雪芹,高鶚,著.中國藝術研究院紅樓夢研究所,校注.紅樓夢[M].北京:人民文學出版社,1982.
[8] (宋)李昉,等,編.太平廣記(第五冊)[Z].北京:中華書局,1961.
[9] (明)王世貞.續艷異編[Z].長春:時代文藝出版社,2001.
[10] (清)張英,王士禎,等,纂.淵鑒類函(第17冊卷405《花部一·牡丹五》)[Z].北京:中國書店,1985.
A Survey on the Peony Poems of Tang Dynasty——Brief history of peony poems in Tang Dynasty based on quantitative analysis of electronic document retrieval
DU Guichen
( School of Literature, Shandong Normal University, Jinan, Shandong 232001, China )
Peony poems refer to poems in which the peony is used as the topic. In accordance with quantitative analysis of the Complete Collection of Tang Poetry and the Supplementary Compilation by means of electronic document retrieval, compared with those poems using five common flowers such as “plum”, “peach”, “chrysanthemum” and so on as the topic, the number of the authors and works on peony poems is the most, which reflects the fact that the peony is the king among the flowers in Tang Dynasty. The outline of authors and works shows that the poems on peony starts at the Flourishing Tang Dynasty, prevails in Middle Tang Dynasty and prospers in Late Tang Dynasty. Bai Juyi is the first that writes poems on peony in Tang Dynasty, who, together with Yuan Zhen, Liu Yuxi and Sun Fang, is called “Four Great Masters”. Besides, Li Zhengfeng, Li Shanfu, Luo Yin and Lu Zhao are well-known for one poem or one sentence of a poem about peony they wrote, who are called “Four Famous Masters”, while only in term of poems, White Peony written by an unknown poet and Peony which is said to be written by Pi Rixiu may be more well-known. The quantitative analysis by means of electronic document retrieval is not only the innovation and improvement of technological means but also that of theory and academics. Even if from the perspective of specific operation on the document retrieval, every procedure needs to be done academically and theoretically.
the Complete Collection of Tang Poetry, peony poems, quantitative analysis, Four Great Masters, Four Famous Masters
I207.22
A
1673-9639 (2015) 02-0021-12
(責任編輯 白俊騫)(責任校對 郭玲珍)(英文編輯 何歷蓉)
2015-01-10
杜貴晨(1950-),山東寧陽人。山東師范大學文學院教授,博士生導師。主要從事中國古代文學研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