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活在女明星的世界里，那太瘋狂了

翁倩

編輯 鄭廷鑫 rwzkwenhua@163.com

談母女關(guān)系

——叛逆與和解

人物周刊：從主持《娛樂百分百》開始，你的生活一直暴露在鏡頭前。鏡頭背后，徐家姐妹有一個怎樣的家庭和童年？

小S：我出生的時候不是一個受世俗眼光認可的嬰兒，眼睛比較垂、嘴巴會張開、牙齒亂、流口水。大家看到大S會說，熙媛怎么這么可愛，但看到我就說，哦，這是妹妹。我一直覺得自己是不被喜歡的小孩。

爸爸是家中獨子，非常受寵。媽媽嫁到一個大家庭，有7個大小姑，應(yīng)付婚姻和家庭瑣事已經(jīng)讓她瀕臨崩潰。我們?nèi)忝脧男』钤谧约旱氖澜缋铮龊芏嗲纷岬氖拢热绮铧c把洗衣機燒了、釀成火災(zāi)什么的。我媽出現(xiàn)就是揍我們或者威脅我們。

人物周刊：當時會有叛逆吧。

小S：后來才意識到媽媽對我們?nèi)松挠绊懥Γ梢怨芪覀儭⒖刂莆覀儯覀冃枰フ鞣Ｓ羞^親子關(guān)系非常緊張的階段。

人物周刊：到什么程度？

小S：有次在高架橋上，我姐因為轉(zhuǎn)學的事情跟我媽吵，我媽說，“閉嘴，不要再說了！”她打開車門就跳了。我媽緊急停車、邊喊邊追。

人物周刊：你當時什么反應(yīng)？

小S：我在后座嚇傻，心想我靠，你竟然敢跳車！這件事在我的人生中絕對不會發(fā)生。這不是成龍才做得到的事嗎？我一邊崇拜她，一邊又有點氣：她怎么把媽媽氣成這樣。

人物周刊：你的叛逆是哪一種？

小S：頂嘴，覺得頂嘴是天經(jīng)地義的事，就連廁所沒紙這樣的小事，也跟媽媽大呼小叫。

人物周刊：母女是什么時候“和解”的？

小S：有一天工作完，路人過來跟我說要拍照簽名，那一刻突然覺得，這些人和我非親非故，我對他們這么溫和，可是卻傷害我最愛的媽媽。那一刻開始轉(zhuǎn)性了。

現(xiàn)在也會跟她開玩笑說，“你老了我們可不養(yǎng)你，誰叫你以前把我們打那么慘。”我媽就說，“我哪有打你們！”這變成我們之間很好玩的互動。

人物周刊：很多人向我談起，徐媽媽是你們演藝之路上最大的功臣。

小S：雖然我們小時候媽媽會打我們跟出言不遜，但做明星后，無論我們在節(jié)目上講了多么無聊的話，或者那個表演多爛，徐媽媽都是臺下笑得最大聲的人，所以張菲、胡瓜、徐乃麟都非常喜歡她。我們只要聽到徐媽媽笑，就知道，沒問題了。

人物周刊：你后來的人生選擇，來自家庭的影響有哪些？

小S：我很早就覺得不能只生一個小孩，因為我們?nèi)忝脧男粩喾窒韺θ恕⑹隆⑽锏母惺堋Ｎ覀兿矚g鉆研人的一切，不停討論，所以我們知道什么是真實。你要我去做一個不是我這樣個性的人，我演不來。

人物周刊：現(xiàn)在跟徐媽媽怎么相處？

小S：我媽有時會來我家吃晚飯，我們每周至少會碰面兩次。只要久久不跟她吃個飯，我就會全身難受。幾乎每天會通微信，但每次一打給她，她就不想掛電話，我又只想聽聽她聲音就趕快掛掉，這就是矛盾之處。她很愛打麻將，也加入獅子會（臺灣一個大型公益團體），定期跟朋友們聚餐。我覺得如果我退休之后能像她這么會安排，就還不錯。她可以每天花8小時打麻將這件事讓我很羨慕，因為我還沒找到一件這么迷戀的事。

人物周刊：現(xiàn)在你也有了3個女兒，自己做媽媽和上一代有哪些不同？

小S：現(xiàn)在的媽媽，被親子教育綁架了，面對小孩，會一直壓抑，握拳忍耐，因為害怕別人的眼光，已經(jīng)沒有了情緒的出口。即使吼一下小孩，心里都會想，我的教育是不是失敗了？我怎么能吼他呢？書上不是說要充滿愛地跟他說話嗎？很矛盾。我羨慕偉忠哥口中的眷村媽媽，可以把小孩吊在樹上狂毆，可以做自己。

談女明星的兩難

——像蟑螂，不太打得死

人物周刊：剛主持《娛樂百分百》時，聽說你跟大S害怕走在路上，怕什么？

小S：怕各式各樣的謾罵。那時沒有網(wǎng)絡(luò)，觀眾對我們的意見會投訴到報紙。有個單元叫“我有話要說”，幾乎每天都會有一格在罵我們，說徐氏姐妹講話太沒禮貌，這樣的藝人怎么可以在演藝圈生存。走在路上，10個路人幾乎有7個會說我們。

人物周刊：你們姐妹倆這么叛逆，怎么受得了被人罵？

小S：我那時會想，我也不過是出來當個明星、賺個錢，你干嘛這樣羞辱我們？走在路上如果有人攻擊我們，我們就這樣（做翻白眼的動作），或者很想過去質(zhì)問。非常幼稚。

人物周刊：這種狀態(tài)什么時候開始改變的，或者說自己接受了？

小S：后來《娛樂百分百》在年輕族群紅了之后，會有一些粉絲在電視臺樓下等我們，你會發(fā)現(xiàn)他們的眼神、手勢跟我們在節(jié)目中一模一樣，受影響很深。“康熙”受歡迎之后，慢慢會有一些中年以上的人跟我說，小S你們的節(jié)目很好看。

人物周刊：別人的喜歡或討厭，現(xiàn)在還會不會影響你？

小S：可能一開始還沒那么大氣，但現(xiàn)在，就“哦”，看一看，其實不太會憤怒，只是如果有人罵你時旁邊正好有人，會有揪心的感覺。當你決定開始當明星，就注定要被民眾評論跟誤解，討厭或喜歡。

以前臺灣有個節(jié)目，會讓人打電話進來，講他最討厭哪個明星。一個人看這個節(jié)目，就算剛好在講小S，也不會有什么感覺，但如果朋友在，就會說不要再看了好不好，會難受。

人物周刊：現(xiàn)在你害怕什么樣的誤解？

小S：關(guān)于我的都一笑了之。有時我老公說，這件事你要不要澄清，我會說，還好吧，這就是娛樂圈。但只要報道牽涉到他，我就會緊張、綁手綁腳。

人物周刊：我想知道家暴的傳言是何時開始的。

小S：有天我跟老公躺在床上看DVD，接到我媽電話，說記者問她，我是不是被家暴，我說“什么跟什么啊”，她說，“沒有就好，那掛了。”第二天，我還在睡，老公就叫我，“Babe，快起來看報紙！”我嚇一跳，社會版頭版說，家暴中心接到我的電話，還到我們家來，我們?nèi)ゾ謧浒甘裁吹模v得巨細靡遺。

我立刻打去家暴中心，問，“你有看到我來嗎？”他答，“沒有啊，根本就沒這事。”我們當時就說，這對我老公形象太不利了，根本就是糟蹋他，便立刻到警局說讓他們幫我們辦記者會。這件事在臺灣還被攻擊，說憑什么在警局辦記者會。那是我第一次被媒體嚇到，原來無中生有會這樣。好在我們通過法律途徑，有獲得一個公正的解決之道，他們給我們道了歉，之后平靜了一陣子。

人物周刊：如果說“家暴事件”是臺灣媒體的捕風捉影，那“胖達人事件”（注：胖達人是小S老公投資的面包店，開業(yè)后便在臺灣熱賣。2013年8月，臺灣食品衛(wèi)生單位突擊檢查發(fā)現(xiàn)，胖達人違規(guī)添加9種人工香精，之后，小S在電視臺錄像時向大眾致歉。時任臺北市長郝龍斌批評其為“民生詐欺”）這樣解釋便行不通了。

小S：我老公覺得自己無心這樣做，因此覺得委屈。臺灣有很多政論節(jié)目，他有看政論節(jié)目的習慣，當我們成為新聞中心的時候，他就足不出戶，一直看一直看，看別人在怎樣罵我們，全心全意去感受別人怎樣罵他，有近半年都很消沉。

人物周刊：事件發(fā)生后，你的表現(xiàn)和以往不同。除了錄《康熙來了》，你在媒體面前消失了一段時間，那段時間在做什么？

小S：我有點把自己關(guān)住就對了。以前“康熙”錄影是開放記者探班的，那時我跟康永哥說，讓我們簡單過一陣，他完全支持我。我們就把“康熙”的大門關(guān)上了。老公也不出門，我倆就每天在陽臺，看著大馬路談心。

人物周刊：談什么？

小S：跟他說，一定會過去。也會有朋友來，給我們一些鼓勵。我一直跟自己講，事情總會過去。其實我是面對事情很容易過去的人，像蟑螂，不太打得死。我的功課是讓他站起來。

人物周刊：你肯定聽過的一種說法是，Mike借助你的名氣，在臺灣獲得了太多資源，這是公眾不滿的主要原因。

小S：我一直跟老公說，你把電視關(guān)掉，世界沒有這么差。而且你走在路上，大部分人根本沒在care你，關(guān)心你的面包怎么樣，或者你發(fā)生了什么事。我說，你不要把自己局限在政論節(jié)目跟電視新聞這么小的世界當中。因為他每天看，就會覺得所有人都在恨我們?nèi)摇？善鋵嵨覀兂鋈ッ鎸θ耍咴诼飞洗蠹叶颊f，“小S加油！”大部分人是很好的。

談 《康熙來了》

——要當一個“人”，才能從故事中做出正確反應(yīng)

人物周刊：有沒有想過你跟蔡康永為什么會擦出火花？

小S：跟他搭檔，我可以撒嬌、可以任性。他的壞腦筋、他幼稚的程度跟我非常像，如果我們倆想要攻擊一個人，想要問的問題，想做的無聊的事，簡直一模一樣。還好我有跨出這一步，不然我就不會知道，原來讀書人也可以這么幼稚。（笑）

人物周刊：早期“康熙”受歡迎的原因之一，是你突破了主持人的某種禁忌，但后來也受到詬病，說你重復。

小S：就拿吃男明星豆腐來說，以前是真的喜歡，覺得這件事情好玩，也覺得觀眾一定覺得是個逗趣的行為。后來每次有男明星來，第二天報紙上一定會有我大幅飛撲的畫面，連續(xù)兩三年，連我自己都覺得，怎么又是這個？

人物周刊：是覺得心虛嗎？

小S：藝人如果一直在做同樣的事情，會有點迷失。就算是大帥哥，你覺得觀眾可能有點想看，但也會想，節(jié)目走到某種地步，好像觀眾都在等著我要對他做什么，硬著頭皮說，“哎摸吧”。可心里還是會有點沒辦法接受。

人物周刊：主持《康熙來了》11年，學到最重要的經(jīng)驗是什么？

小S：我曾經(jīng)開過幾個玩笑，現(xiàn)場覺得沒有惡意，但真的把來賓惹毛，或是觀眾有嚴重的抗議。有一次開一個女明星生兒子的玩笑，觀眾說我的玩笑很惡毒，后來我意識到小孩的玩笑可能不行，就換了一種方式。你不要自以為幽默，或是為了制造效果和收視率而喪失人性。

人物周刊：你理解的“主持人的人性”是？

小S：不能攻擊性太強，讓當事人不舒服。比如上節(jié)目的女明星有緋聞，而這個女明星剛好跟我有交情，或者我看過她男朋友什么的，我會假裝跟蔡康永講悄悄話，大聲把那個人的名字講出來。但我會點到這里為止，然后看那個藝人的眼神，如果她的眼神是假裝鎮(zhèn)定、但靈魂深處是在向我求救，我就會收手。

人物周刊：所以大家看到的你是無所顧忌的，但其實你內(nèi)心對分寸是很在意。

小S：身為主持人，卻不在意來賓的感受，場面肯定是僵的。藝人在講他的故事，可你只是在想等下要耍個寶，讓觀眾覺得我是個多么淘氣的女生，你根本就沒跟他有靈魂上的接觸。身為主持人，首先要當一個“人”，聽別人講故事，才能從故事當中做出正確的反應(yīng)。

人物周刊：后來就變成用自嘲的方式開玩笑。

小S：我天生有自嘲的能力，和姐妹淘聊天的徐熙娣，會覺得很多事沒什么大不了，嫁入豪門、生兒子什么的，我們本來就是會拿這些事開玩笑的人。

人物周刊：但事實證明，有些玩笑很多時候也恰恰成為你被攻擊的原因。

小S：我知道嫁入豪門一定是民眾會討厭的，觀眾或許會覺得，又是嫁給有錢人，不過是個愛錢的女明星。但我覺得這件事沒什么大不了。如果人可以自嘲，你就無敵了。因為你把最容易被人攻擊的地方拿出來開玩笑，別人就沒有可以攻擊你的地方。人一定要接納自己，不要假、不要抗拒。一旦誠實，就沒什么害怕了。

談走紅之前

——如果不做明星，會當幼稚園老師

人物周刊：早期有沒有遇到過潛規(guī)則或推不掉的飯局？

小S：沒有。可能是徐媽媽的名號太響亮了，后來有男嘉賓上“康熙”，聊當年的風流史，講當時徐媽媽在現(xiàn)場礙手礙腳，搞得他們不敢對我們怎么樣。有段時間流行說女明星的飯局價，我媽還開玩笑：“你們有200萬（臺幣）？是包括我嗎？”

人物周刊：你們做歌手時，正是港星風潮開始在臺灣爆炸的年代。剛看到可能性又面臨走不下去的境地，很受挫吧？

小S：我永遠記得我們最受打擊的簽唱會，在一個新開的百貨公司頂樓舉辦。那時唱片已經(jīng)不賣了，現(xiàn)場只有大概50人，風吹過來的聲音聽得一清二楚。粉絲叫你的時候，回音無限擴大。我們在那邊假裝很high，可心里特別希望草草了事。

人物周刊：那次結(jié)束后你們聊了什么？

小S：姐妹倆都很沮喪，互相鼓勵說，算了，這百貨公司新開的，知道的人太少了，誰辦都一樣。不久梁詠琪出片，辦在同樣的地點，結(jié)果滿坑滿谷，粉絲擠都擠不進去。那時就想，我們兩個真的過氣了，拿來騙自己的話徹底揭穿。那時開始感受到有紅跟不紅的差別，也意識到演藝圈的淘汰是多么快、多么殘酷。

人物周刊：后來就跑去開了服裝店。

小S：對，大S跟我說，不紅就不紅，天無絕人之路，我們?nèi)ラ_服裝店。我一開始還遲疑，“啊？怎么開啊。”后來跑去日本、韓國、泰國帶貨，選在忠孝東路一棟叫鼎好名店城的大樓，那里因為沒落，房租便宜，一個月5000還是8000臺幣，老板覺得只要有人租就偷笑了。那時我們已經(jīng)有知名度，開了之后請媒體來拍，結(jié)果那個商圈紅到爆炸。

人物周刊：那個階段絕望過嗎？

小S：沒有，不絕望是因為我們兩個有伴，互相鼓勵。大S是很堅強的人，總覺得她要保護我。但其實妹妹也是能站起來的。

人物周刊：如果當時不做明星，你會做什么？

小S：幼稚園老師。

談當下

——我知道自己的懦弱在哪

人物周刊：當明星20年，被貼了無數(shù)標簽，其實標簽后面的徐熙娣是誰？

小S：我可以過得很自在，很大一個原因是我從來不把自己當成什么人。我去“康熙”錄影，如果那集錄得順利，一收工我就會立刻忘記今天錄了什么內(nèi)容，換上睡衣上車回家。除非要去應(yīng)酬，才會用心打扮，不然我在過十分路人的生活。

標簽后的徐熙娣喜歡把自己當成很放松的，人類。走在路上有人認出我來，短暫的一刻我會覺得我是明星，如果旁邊剛好有老公或公婆在，我會有種驕傲的感覺，但路人一走，我會立刻把自己當成正常的人類。如果一直活在女明星的世界，那太瘋狂了。

人物周刊：作為明星的小S，現(xiàn)在還會被哪些事情困擾？

小S：維持身材跟臉不垮。聽起來膚淺，可這是身為女明星，我真正在意的事。

人物周刊：你曾接受采訪說，你喜歡自己又討厭自己，喜歡跟討厭的是什么？

小S：我是女配角個性，也因為這個性，我覺得我人生中沒有在怕任何事，除了我老公。這是我喜歡自己的地方。

同時我知道自己的懦弱在哪里。我安于現(xiàn)狀，不敢嘗試新事物，年輕時更無所謂，現(xiàn)在越來越有包袱。

人物周刊：導演楊凡曾為你量身打造過一個角色，但你拒絕了。也有報道說你不去內(nèi)地拍戲，是因為不想離開孩子。這是為家庭的妥協(xié)，還是安于現(xiàn)狀的選擇？

小S：不是犧牲或妥協(xié)，因為我本來很懶散，家庭剛好變成一個強有力的理由。現(xiàn)在我覺得，人要敢于看心里最脆弱的那一面。我老公覺得我應(yīng)該趁著年輕發(fā)光發(fā)熱，他一直跟我說，你要把握自己當藝人、從現(xiàn)在起到45歲的時間。連他都這樣講，家庭已經(jīng)不能再作為我的擋箭牌。

人物周刊：所以你最脆弱的一面是什么？

小S：不敢獨當一面。我一直佩服勇敢的人，比如蔡康永。他可以一個人主持金馬獎。我問他，“怎么樣，你緊不緊張”，他都處之泰然。我想他內(nèi)心一定有緊張的時候，但他掩飾得很好。每次我老公說，你趕快去大陸演個戲或者當主持、當評審，我一直給自己找借口，其實是害怕。

人物周刊：對現(xiàn)在的生活滿意嗎？

小S：生活這塊已經(jīng)完美。許家人和徐家人比起來，非常單純、安分守己。錢也早已不是問題，是時候在事業(yè)上做些突破。

人物周刊：事業(yè)上還有哪些未竟之事？

小S：拍戲。

人物周刊：想演什么類型的角色？

小S：嗯……目前比較看重導演，好的導演能拍出好質(zhì)感。周迅是我在電影上崇拜的偶像，因為她只要在電影中出現(xiàn)，哪怕不做任何表情，眼神也充滿了生命力。有些藝人可能需要做很多功課，魅力和功力才能被看見，但她是屬于有天生魅力的人。

人物周刊：有沒有考慮來內(nèi)地主持節(jié)目？

小S：很想。看過很多內(nèi)地主持，覺得她們都很能掌控臨時改變的狀況。我是屬于來賓講了什么故事，可以靈機一動接一個真實感受的主持人，但如果要handle整個節(jié)目，又有點沒把握。

人物周刊：以前蔡康永說，他覺得娛樂圈是為娛樂別人而存在的行業(yè)，娛樂圈的人，沒有資格去跟人家說要過什么樣的人生。假設(shè)這個前提成立，你認為應(yīng)該怎樣活出自我？

小S：以前經(jīng)常有記者問，你如何兼顧家庭和事業(yè)，一開始我會滔滔不絕，說排序最重要。后來有人跟我說，徐熙娣，你不是上班族，沒有在工作，所以你沒資格講這種話。現(xiàn)在想想真是這樣。我很幸運我是明星，就像好萊塢明星，他們?yōu)榱私巧枰兪葑儔眩伤麄円徊繎蚩梢阅玫缴蟽|（片酬），所以有什么理由好不變瘦變壯的？我還是會分享自己的人生，因為我的人生就是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