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析2014蘇格蘭獨立公投的背景與原因

崔巍

[摘 要]蘇格蘭獨立是在作為英國構成部分之一的蘇格蘭出現的一種政治訴求，它被當地的一些政黨、游說團體以及個人所大肆宣揚，謀求將蘇格蘭再次變成獨立的主權國家。蘇格蘭于2014年9月18日舉行一次全民公投，以決定其是否成為一個獨立的國家。文章主要梳理、闡釋蘇格蘭獨立運動的背景，并用文化研究的方法分析其原因。

[關鍵詞]文化研究；獨立；公投；蘇格蘭；背景；原因

[中圖分類號]D55 [文獻標識碼] A [文章編號] 1009 — 2234（2015）06 — 0053 — 04

一、蘇格蘭獨立運動的背景

自中世紀早期（傳統上認為是公元843年）至1707年，蘇格蘭曾一直是一個獨立的國家。然而從1603年起，隨著英格蘭女王伊麗莎白一世的去世，蘇格蘭的國王詹姆斯六世繼承王位成為英格蘭和愛爾蘭國王，逐漸形成了共主邦聯。

（一） 蘇格蘭地方自治

國王喬治四世于1822年對蘇格蘭的訪問以及隨后格子呢的興起加強了蘇格蘭人特殊的民族認同感。這種認同感被許多人認為是割裂了圣公會和羅馬天主教統治的高地與長老會統治的低地，從1688年的光榮革命一直持續到18世紀，其間經歷了詹姆斯二世黨人的叛亂，《禁止法案》（包括歷史上著名的“禁裙令”）的頒布以及隨后由地主領導的“高地大清洗”運動。

從19世紀中期開始，關于蘇格蘭事務的權力下放問題得到了更多的關注，但對恢復完全獨立的支持仍然極為有限。1853年，一個親近保守黨的為維護蘇格蘭權力的全國性聯合會首次發起要求成立蘇格蘭議會的地方自治運動。此次運動中的一個關鍵要素是與愛爾蘭進行比較，因為愛爾蘭從英國政府得到了比蘇格蘭更多的支持。起初的運動逐漸擴大了它的政治訴求并且很快開始得到自由黨的支持。為了增進蘇格蘭的利益，表達對英國議會的訴求，在1885年蘇格蘭事務大臣的職位和蘇格蘭事務部被重新設立。然而到了1886年，時任英國首相威廉·格萊斯頓準備推行《愛爾蘭地方自治法案》，許多蘇格蘭人比較了地方自治給予愛爾蘭人的優惠，認為已不適合繼續維持現狀。不過當時并沒有立即制定的急迫性，尤其是當《愛爾蘭地方自治法案》在下議院遭到否決之后。

（二）20世紀的發展

當《蘇格蘭地方自治法案》于1913年被首次提交議會時，它的進程與《1914年愛爾蘭地方自治法案》一起被第一次世界大戰所打斷，隨后則進一步地被復活節起義和愛爾蘭獨立戰爭蒙上了陰影。然而，蘇格蘭事務部在20世紀30年代被遷移到了位于愛丁堡的圣安德魯大廈。

1921年，在新芬黨的影響下，蘇格蘭國家聯盟作為一個團體最早在倫敦成立，以謀求蘇格蘭獨立。該聯盟于1926年創辦了《蘇格蘭獨立報》并于1928年幫助格拉斯哥大學民族主義聯盟發展形成了蘇格蘭的民族黨（英文名稱為National Party of Scotland），其目標就是使蘇格蘭成為一個獨立國家。休·麥克迪爾米德是蘇格蘭的民族黨的創始人之一，他是一位倡導蘇格蘭文學的詩人。其他的文學支持者包括埃里克·林克萊特和尼爾·岡恩，盡管其他人像約翰·麥考密克和羅伯特·格雷厄姆與工黨也有聯系。該黨與前保守黨成員于1932年組成的地方自治組織蘇格蘭黨（英文名稱為Scottish Party）進行合作，在1934年合并形成蘇格蘭民族黨（英文名稱為Scottish National Party）。

起初，蘇格蘭民族黨支持在聯合王國的框架內建立一個分權的蘇格蘭議會來進行地方自治，而不是追求完全的蘇格蘭獨立。這實際上是采取了折中政策，既不像蘇格蘭的民族黨那樣支持完全獨立，也不像蘇格蘭黨那樣成為分權主義者。然而該黨迅速向蘇格蘭的民族黨初始的立場轉變，即支持謀求完全獨立。兩次世界大戰之間的時期對蘇格蘭民族黨來說可謂處境艱難，這是由于隨著意大利和西班牙法西斯主義與德國國家社會主義的成形，非民主的民族主義勢力在歐洲逐漸興起。蘇格蘭民族黨與國外民族主義者充滿嫌疑的相似性使其很少被主流媒體所關注，這讓它更難得到人們的支持。但與歐洲大陸的偽民族主義或是極端民族主義組織不同，蘇格蘭民族黨并不是仇外民族主義者。

（三）后二次大戰時期

《蘇格蘭協約》是向聯合王國政府尋求地方自治的請愿書。它由約翰·麥考密克于1930年首先提議，1949年正式成文。這份請愿書最終由兩百萬人共同簽署（根據1951年的人口普查，蘇格蘭的人口是510萬人），但它卻被主要政黨所忽視。值得一提的是，同樣在1950年，蘇格蘭民族主義者從威斯敏斯特教堂盜走了命運之石（在1296年，英格蘭的愛德華一世入侵蘇格蘭奪走了它，同時還掠奪了蘇格蘭南部其它重要的國寶，并將其存放于英格蘭的威斯敏斯特教堂。之后的700年里，它作為愛華德寶座的一部分供每位新君在加冕儀式上端坐）。

完全獨立或是爭議性更少的地方自治的設想在1960年以前再沒有進入過主流政治，直到那年時任英國首相的哈羅德·麥克米倫在南非開普敦發表了著名的“變遷之風”演講。這次演講標志著去殖民化運動在非洲的開始和大英帝國的結束。英國遭受了1956年蘇伊士運河危機的國際性恥辱，顯現出它已不再是二戰之前的那個超級大國。對于許多蘇格蘭民眾來說，這排除了一個繼續留在聯合王國的首要理由也象征著曾盛行的帝國主義以及曾輝煌的蘇格蘭統一黨的式微。自此以后，蘇格蘭統一黨的支持率逐步下滑。

（四）現代蘇格蘭民族黨的興起與20世紀70年代的復蘇

在1967年漢密爾頓補選中意外勝出的維尼·尤因使蘇格蘭民族黨獲得了一個議會席位。這給蘇格蘭民族黨帶來了全國性聲望，導致了愛德華·希斯1968年《珀斯宣言》的發表和吉爾布蘭頓委員會的設立。

1970年蘇格蘭東海岸北海油氣田的發現進一步刺激了關于獨立的討論。蘇格蘭民族黨成功地組織了一場大規模的名為“這是蘇格蘭的石油”的運動，旨在強調石油的發現會使蘇格蘭艱苦掙扎中的非工業化經濟和它的民眾受益。在1974年2月舉行的大選中，7名蘇格蘭民族黨議員重返議會。工黨確保絕對優勢的失利促使他們重新認真對待投票。而在隨后的10月份選舉中，蘇格蘭民族黨甚至比早先的那次表現地更為出色，贏得11個議席并獲得了蘇格蘭地區超過30%的票數。

同年1月，保守黨政府委托其首席經濟學家加文·麥克科隆起草《麥克科隆報告》分析蘇格蘭獨立的可行性。他得出結論，石油將給獨立的蘇格蘭提供一種歐洲最強大的通貨。報告接著指出官員建議政府大臣們如何使蘇格蘭民族黨陷入不利境地。該報告后被移交給即將就任的工黨并被作為秘密封存起來，因為工黨政府害怕蘇格蘭民族黨的聲望急劇上升。當蘇格蘭民族黨根據《2000年信息自由法案》得到這份文件時，它才于2005年為世人所知。

由哈羅德·威爾遜領導的工黨以僅領先3個席位的微弱多數贏得大選之后，蘇格蘭民族黨議員向其施壓要求成立蘇格蘭地方議會，這在吉爾布蘭頓委員會的結論公布后增加了可信性。然而反對者要求針對這一議題舉行公投。盡管工黨和蘇格蘭民族黨雙方都支持權力下放，但在兩黨各自內部支持則是分裂的。工黨被分裂為贊成分權的一方和保持完全的威斯敏斯特中央政府的一方。在蘇格蘭民族黨這邊，則分裂為只是視分權為取得獨立的墊腳石的一方和害怕分權可能真的有損于最終目標的一方。

哈羅德·威爾遜的辭職使詹姆斯·卡拉漢接過了領導權，但他的微弱多數優勢逐漸被一些補選中的議席丟失所侵蝕，并且政府變得不那么受支持。1977年工黨與自由黨達成了約定，并與蘇格蘭民族黨和威爾士民族黨簽署了一系列協議允許舉行關于權力下放的公投，作為交換它們應支持政府以幫助延長政府的任期。

在蘇格蘭，公投的結果是微弱多數支持分權（52%比48%），但該公投的一個條件是為了有效全體選民的40%應該投贊成票。因此，在63.6%的投票率情況下，僅有32.9%投了“是”。從而《1978年蘇格蘭法案》在議會301票贊成206票反對的情況下于1979年3月被廢除。隨著公投的結束，法案的支持者打著“蘇格蘭說是”的旗號舉行了抗議活動。他們爭辯40%規則是不民主的，公投的結果證明建立議會合法。支持“否”的活動家們則回擊說選民在公投之前就已被告知公投本身的失敗與選“否”是一樣的。因此得出36.4%沒投票的選民是完全態度冷淡的結論是不正確的。

蘇格蘭民族黨在抗議中取消了對工黨政府的支持。隨后保守黨提出了對工黨的不信任動議，蘇格蘭民族黨、自由黨和北愛爾蘭統一黨紛紛表示支持。該動議于1979年3月28日投票通過，強行進行1979年5月大選。撒切爾夫人最終贏得了選舉，事實上結束了“戰后共識”。工黨首相詹姆斯·卡拉漢曾將蘇格蘭民族黨的這一決定描述為“投票給圣誕節的火雞”。蘇格蘭民族黨在1979年大選中只贏回了2個議席，導致了其黨內富有爭議的“79集團”的形成。

（五）權力下放

1979年以后的保守黨政府執政期間，“蘇格蘭議會運動”組織建立，最終出版了《1989年權力聲明》。該組織隨后演變為蘇格蘭憲法大會。大會形成了跨黨派的權力下放共識，盡管保守黨拒絕合作并且蘇格蘭民族黨在認為大會不希望把獨立作為一個選項的情形下退出了討論。反對分權和建立蘇格蘭地方議會的觀點主要為保守黨所堅持，他們認為會造成向蘇格蘭獨立的“災難性的急劇下滑 ”，并會給支持獨立的蘇格蘭民族黨提供組建政府的途徑。1997年5月前時任英國首相的約翰·梅杰在1997年大選期間發起了口號為“72小時挽救聯盟”的運動。

工黨贏得了1997年大選，蘇格蘭事務大臣唐納德·杜瓦贊同建立蘇格蘭議會的提議。公投于同年9月舉行，74.3%的投票者支持分權計劃（占選民總數的44.87%）。英國議會隨后通過了《1998年蘇格蘭法案》，允許建立一個選舉產生的制定大部分地區內部政策的蘇格蘭議會。1999年5月，蘇格蘭舉行了其地方議會的第一次選舉，7月蘇格蘭議會召開了自1707年先前議會被廢除以來的首次大會。

蘇格蘭議會是一院制的立法機構，所有蘇格蘭議會議員在議會中享有平等地位。在蘇格蘭議會選舉中，每位投票人可投兩票。第一票在代表他們的選區的候選人中推選。獲得票數最多的候選人將獲得席位，這稱為“最多票數當選”制。選區議會議員總共有73人。第二票在稱為蘇格蘭議會地區的更大選區投給一個政黨或一名個人候選人。一共有八個蘇格蘭議會地區。每個地區在議會中有七個席位。在每個地區，政黨根據他們贏得的選區席位數目以及他們在第二次投票中獲得的票數獲分配席位。獲選就任這其他56個席位的議員稱為區域議員。這個投票制度稱為“單一選區兩票制”。女王任命由議會提名的一位蘇格蘭議會議員為首席部長，他是議會占多數席位黨派的領導人。所有其他的大臣都由首席部長任命或免職并一起組成蘇格蘭地方政府。

工黨的唐納德·杜瓦成為蘇格蘭的首席部長，同時蘇格蘭民族黨成為主要的反對黨。在各黨派的支持下，由蘇格蘭民族詩人羅伯特·彭斯創作的主張平等的《無論何時都要保持尊嚴》作為蘇格蘭議會開幕式的演奏曲。

蘇格蘭議會對一切與蘇格蘭相關的非英國議會保留事務享有立法權，并有有限的權力調整所得稅。如果某些議題被認為更適合英國中央立法機構處理，蘇格蘭議會可以通過立法許可動議將事務交回威斯敏斯特處理。自1999年起，蘇格蘭議會制定的法律方案與英國其他構成部分（英格蘭、威爾士、北愛爾蘭）相比違背了公共服務的規定。例如，享受大學教育和養老服務對蘇格蘭本地民眾是免費的，但對于來自英國其他地區的民眾卻收取費用。另外，蘇格蘭還是英國首個禁止在室內公共場所吸煙的地區。

二、2014年蘇格蘭獨立公投

蘇格蘭民族黨在為2007年蘇格蘭議會選舉發表的宣言中許諾要在2010年之前舉行獨立公投。獲勝后蘇格蘭民族黨控制的蘇格蘭地方政府出版了一本名為《選擇蘇格蘭的未來》的白皮書，概述了蘇格蘭未來的可能選項，當然其中包括獨立。

面對這一情況，蘇格蘭工黨、蘇格蘭保守黨以及蘇格蘭自由民主黨聯合抵制將獨立作為一個選項的公投。首相戈登·布朗也公開反對這一獨立選項。三大政黨形成了反對獨立的卡爾曼委員會。該委員會對權利下放進行了復審，考慮了所有阻止獨立的憲法條文。

2009年8月，蘇格蘭民族黨宣布《2010年蘇格蘭公投法案》將會成為其2009至2010年度立法方案的一部分，詳述這一可能進行的獨立公投的問題和實施辦法。根據計劃，該法案將于2010年1月25日“彭斯之夜”公布，而公投則建議于2010年11月30日“圣安德魯日”舉行。不過法案沒有希望通過，由于蘇格蘭民族黨作為少數政府的地位以及所有主要政黨的反對。2010年9月，蘇格蘭政府宣布在2011年選舉之前不會舉行公投。

隨著蘇格蘭民族黨在2011年選舉中的勝利，他們獲得了蘇格蘭議會絕對多數的席位。首席部長亞歷克斯·薩蒙德陳述了他打算于2014或2015年舉行公投的愿望。同年11月10日，現任首相戴維·卡梅倫考慮由聯合王國主導公投的計劃，以“阻止蘇格蘭民族主義者設置符合他們自己的期限、問題和時間”。

2012年1月，政治家們激烈討論了蘇格蘭議會是否有權力舉行獨立公投。尋求改變蘇格蘭憲法地位的公投將不會在法律上約束英國議會，因為在英國公投只是咨詢性的。中央政府指出根據《1707年聯合法案》被威斯敏斯特授予的權力沒有被下放到蘇格蘭議會，因為按照《1998年蘇格蘭法案》的規定，憲法是聯合王國議會保留的權力。任何時候，威斯敏斯特都可以修改《蘇格蘭法案》，更改蘇格蘭議會的權力；之前威斯敏斯特就修改了法案以維持蘇格蘭議會議員的人數，否則它就會隨著2005年英國大選蘇格蘭議員的減少而減少。蘇格蘭事務大臣麥克·摩爾和首相卡梅倫暗示他們希望英國議會下放權力舉行公投，但不同意蘇格蘭民族黨的時間表和相關安排。亞歷克斯·薩蒙德和他的蘇格蘭民族黨堅稱蘇格蘭議會已經有權力實施公投，不再接受來自威斯敏斯特的威權。

2012年5月25日，蘇格蘭民族黨發起了支持蘇格蘭獨立的運動，同時建立了一個組織來代表贊成在2014年蘇格蘭獨立公投中選擇獨立的黨派、團體和個人。薩蒙德在愛丁堡舉行的“是的，蘇格蘭”運動啟動當天，呼吁蘇格蘭民眾簽署支持獨立的宣言。

同年10月15日，來自英國中央政府和蘇格蘭地方政府的官員就獨立公投達成了一項協議。雙方政府解決了最后的一些議題，由首相戴維·卡梅倫與首席部長亞歷克斯·薩蒙德共同簽署了歷史性的《愛丁堡協議》。該協議為將于2014年秋季舉行的投票鋪平了道路。此次公投關于蘇格蘭是否離開英國只提供“是/否”選項，并且允許16和17歲的民眾參與投票。英國中央政府授予蘇格蘭議會有限的權力在被稱為“第30款”的機制下舉行這次合法公投。

2013年11月14日蘇格蘭議會通過了《蘇格蘭獨立公投法案》，允許蘇格蘭人投票決定蘇格蘭是否應該成為獨立的國家。26日，蘇格蘭政府發布了長達670頁的名為“蘇格蘭的未來”的白皮書。薩蒙德將其描述為“已發布過的為爭取獨立國家的最全面藍圖”，并認為它展示了政府“不是把尋求獨立本身作為終結，而是作為一種將蘇格蘭變得更好的方法”。而“在一起更好”運動的領導人阿利斯泰爾·達林將其描述為“充滿了虛假的承諾和無意義的斷言。我們得到了一張不知亞歷克斯·薩蒙德將如何支付的政治承諾的愿望清單，而不是一個可信可行的計劃”。

三、蘇格蘭獨立公投的原因

對于其原因的分析可從文化研究的方法入手，以下列出蘇格蘭尋求獨立的11點主要原因：

（一）英國在發達的西方世界中是發展最不均衡的國家之一。其經濟增長過分集中在倫敦以及英格蘭東南部的狹小區域。

（二）盡管有分權，英國仍是西歐最集權的國家之一。曾有一種戲謔的批評說威斯敏斯特是蘇格蘭權力下放背后的實際驅動者。自蘇格蘭議會出現后，威斯敏斯特更是變本加厲。

（三）英國公共服務的本質和方向。當前的英國國家醫療服務體系向那些企圖貪占公共醫療資源的美國人和其他外國私人公司打開了大門，引起了蘇格蘭當地民眾的不滿。

（四）英國政治的特點。自1945年以來工黨的四次執政時期中只有艾德禮一屆政府成功縮小了不平等差距，其他三屆——威爾遜/卡拉曼、布萊爾、布朗領導的政府反而擴大了貧富差距。

（五）蘇格蘭的貧困規模、醫療狀況的紊亂需要根本性改變：四個孩子中就有一個生活困苦，以及西歐地區最低的平均壽命等。因此許多蘇格蘭民眾不免會追問難道聯合王國政府不應為此負責嗎，有沒有獨立后將改變這種狀況的可能性呢。

（六）人們或許不會僅基于北海石油稅收就支持獨立，但將蘇格蘭與挪威進行一下對比也是有益的。北海蘊藏有可供今后30到40年的石油儲備，讓它直接使蘇格蘭民眾受益豈不是更好。

（七）外交政策和國際事務。近幾十年來，英國已經成為世界的“問題兒童”，歐洲的“麻煩制造者”，美國的“跟班”，外交冒險的“主戰分子”。

（八）國防政策和軍事戰略。在蘇格蘭存在著核武化和軍事化的爭議，未經當地民眾同意強行實施。

（九）對歐態度。英國的歐洲懷疑主義使其對歐盟的影響減弱。一個獨立的蘇格蘭會被法國和德國視作歐元的熱衷者，允許蘇格蘭人直接代表蘇格蘭的重要利益：農業、漁業、石油工業以及更多其他產業。

（十）蘇格蘭的輿論場最近今年遭受了其主流媒體萎縮的影響。部分原因是經濟全球化和互聯網的發展，部分是由于媒體的監管制度。而獨立的蘇格蘭將會給其民眾創造一個能反映和表現他們文化的輿論環境。

（十一）保守黨執政。由于蘇格蘭人很少投保守黨的票，所以在其看來只要保守黨當政，都會有合法性危機。分權沒有解決這個問題，它也不可能解決，因為這不是法律上的原因而是政治上的原因。不過也傷害了蘇格蘭工黨。當年工黨給吉爾布蘭頓委員會作證時，工黨代表團被問，如果不得不從中左派的蘇格蘭和保守黨的英國兩者擇其一，會選擇哪一個。他們毫無保留的回答選擇后者。現在仍囿于此。

四、結語

不得不承認聯合與獨立的爭論是精深而微妙的。就民族主義者而言，獨立會讓蘇格蘭得到一些也會失去一些東西。在聯合王國的管理下，有集中的資源優勢也存在著風險和劣勢。而在聯合主義者中則存在有國家分裂的悲觀情緒，認為獨立不可避免。相信廣大的蘇格蘭民眾能權衡利弊，用手中的選票表達自己的態度，做出對蘇格蘭未來的選擇。

〔參 考 文 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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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Pittock， Murray. The Road to Independence？： Scotland Since the Sixties. Reaktion Books， 2008.？

〔3〕 Keating， Michael. The Independence of Scotland： Self-Government and the Shifting Politics of Union. Oxford： Oxford University Press， 200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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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Scottish Parliament Factsheet 2003. The Scottish Parliament. 16 Jan. 2014< http：//www.scottish.parliament.uk/parliamentarybusiness/15441.aspx>.

〔7〕 MSPs. The Scottish Parliament.16 Jan. 2014< http：//www.scottish.parliament.uk/ msps.aspx>.

〔8〕 At-a-glance： SNP manifesto. BBC News. 12 Apr. 2007. 26 Jan. 2014< http：//news.bbc.co.uk/2/hi/uk_news/scotland/6548717.stm >.

〔責任編輯：張平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