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曉宇 張秋波
[摘要]隨著通信與網絡技術的發展以及犯罪的復雜性,情報監聽這一秘密偵查措施越來越為人們所重視,但若不對情報監聽進行法律規制。容易導致濫用監聽權以及侵犯公民隱私權等情況發生,因此必須對其予以立法規制。美國作為世界上最早出臺情報監聽立法的國家,其法律體系比較完善,因此,本文立足美國情報監聽立法,評析立法的優點及缺陷,從而為我國的情報監聽立法提供借鑒意義。
[關鍵詞]美國;情報監聽;立法
[中圖分類號]D971
[文獻標識碼]A
[文章編號]1008-0821(2015)04-0154-05
情報監聽是指當事人在不知情的情況下,利用隱蔽手段及特殊設備對當事人的言語及通信進行監控的行為。情報監聽作為一種秘密偵查措施,在容易取得偵查效果的同時,也會對公民的個人權利造成侵犯,因此必須對情報監聽進行法律規制。
目前對于美國的情報監聽立法,國內以及國外的學者對其進行了一定的研究。國內學者進行的研究有:孫寶云、漆大鵬《論美國對外國情報的監視:立法、運行及問題——兼議“棱鏡門”事件引發的危機》,介紹了外國情報監視法院的運行概況,并就“棱鏡門”事件引發的危機進行了詳細論述。謝曉專、王沙聘、趙需要《美國情報監聽立法沿革研究》,對美國情報監聽立法的歷史沿革進行了梳理,并將其劃分為5個階段。馬李芬《法治視野下的監聽立法展望——美國監聽法律規制的解讀與借鑒價值》,介紹了美國監聽的法律規制,著重論述對我國監聽立法的展望。國外學者對于美國情報監聽的研究有:Natasha Alladina《The Use of Electronic Monitoring in the ALASKA Criminal Justice System:A Practical Yet Incomplete Alternative to Incarceraton》,對電子監聽在刑事犯罪領域的應用進行了詳細的闡述。Ralph Kirkland Gable&Robert S.Gable《Electronic Monitoring:Positive Intervention Strategies》,著重描述了電子監聽的策略及其影響。
國內學者對于美國情報監聽立法的研究主要側重于對其立法沿革進行梳理,缺少對美國情報監聽立法的評價,而國外的研究則側重監聽技術的應用,缺少立法層面的探討。相對而言,美國的情報監聽立法較為完善,因此,本文著重對美國情報監聽立法進行評價,從立法的優點及其缺陷兩個方面進行剖析,以期對我國情報監聽立法提供一定的參考。
1 美國情報監聽立法的歷史沿革
1.1起步階段
1928年之前,除了聯邦憲法第四修正案中規定公民的人身、住宅、文件和財產不受不合理搜查和扣押外,并無情報監聽的立法,美國情報監聽立法的起步階段是從1928年Olmstead v.United States一案開始的,該案確立了“物理侵入”原則,即只有存在實質性侵入時(如侵入監聽對象的住宅),監聽活動才被視為非法,否則沒有物理侵入的監聽活動應當視為合法。
1934年之前并未有規范情報監聽活動的法律,在此背景下,美國國會于1934年通過了《聯邦通信法》,這是美國第一部對通信活動進行規范的成文法,在情報監聽立法史上具有里程碑式的意義。《聯邦通信法》規定:“未經通信的發送者授權,任何人不得對通信監聽,并且不得將監聽到的有關通信的地點、內容、本質、意圖、結果和意義等向任何人泄露或公開”。并且《聯邦通信法》還規定了通過監聽手段獲取的證據在刑事訴訟中不具有可采性,該類證據應當予以排除。在Nardone v.United States一案中,法院根據《聯邦通信法》裁定根據監聽活動獲取的證據是無效的,并且被告方有權利質疑控方證據為“毒樹之果”。
但在隨后的1942年Goldman v.United States以及1961年Silverman v.United States案件中,又回歸了物理侵入原則,認為只要不存在物理性入侵,即使通過“隔墻有耳”式監聽,也并不違法。
1.2發展階段
這一階段的特點是監聽被徹底納入美國聯邦憲法第四修正案的保護范疇,并且確立了“合理隱私期待”原則(即如果一個人期待將其作為隱私保護的一部分,即使監聽行為沒有構成實體侵入,也被視為違反憲法第四修正案,因為憲法第四修正案的保護范疇是“人”而不是“地方”)。確立“合理隱私期待”原則是基于1967年的Berger v.NewYork以及Kats v.United States這兩個案件,從而進一步明確了監聽的適用范圍,將憲法第四修正案的保護范疇從實體擴展到了對電子通信的保護。基于上述兩個案件,1968年美國國會出臺了《綜合犯罪控制與街道安全法》,從而標志著美國監聽制度的建立。《綜合犯罪控制與街道安全法》的第三部分為“監聽法”,規范了監聽的條件及程序等。該法旨在實現保護公民隱私和執行法律之間的平衡。
1.3成熟階段
隨著1978年的《涉外情報監控法》,1986年《電子通信隱私法》以及1994年《通信協助執法法》這三部情報監聽法律的出臺,美國情報監聽立法進入了成熟階段,進一步規范情報監聽行為,擴充監聽范圍,明確電信運營商的協助義務,形成較為完善的情報監聽法律體系。
《涉外情報監控法》的立法目的主要是為了維護美國的國家安全,因此,《涉外情報監控法》適用的對象主要是針對外國勢力、國際恐怖主義以及可能危害美國國家安全的活動等等。
《電子通信隱私法》擴展了情報監聽的保護范圍,除原先規定的有線通信和口頭交流外,將電子通信也納入保護范疇。《電子通信隱私法》在對《綜合犯罪控制與街道安全法》中的“竊聽法”內容修改的基礎上,另外新增了兩部分,分別為第二部分“使用儲存的有線和電子通信記錄”以及第三部分“通信記錄儀和通信追蹤裝置”。endprint
《通信協助執法法》在法律層面對電信運營商進行了規定,明確了電信運營商的協助能力和協助義務,以及在情報收集過程中的地位和職責等,使監聽法律體系進一步完善。
1.4完善階段
2001年9·11事件的發生,使美國遭受了沉重打擊,為了面對嚴峻的恐怖主義形勢以及預防和打擊恐怖主義活動的需要,美國國會于2001年迅速通過了《愛國者法》,該法擴充了執法機構的執法權力,全面擴展了執法機構能夠進行監聽的范圍,將與恐怖主義有關的有線、口頭和電子通信信息均納入了監聽范圍。2006年,布什總統又簽署了《美國愛國者法增補與重新授權法》和《愛國者法額外再授權增補法》,這兩部法案進一步強化了聯邦政府以及執法部門的監聽權力。由于《愛國者法》的出臺導致公權力與私權利的失衡,因此2007年又出臺了《保護美國法》,該法的設立初衷是維持公權力與私權利的平衡,并對涉外情報監控法的內容進行了一定的修改:美國機構在無令狀審批前提下能夠對外國目標進行監聽;涉外情報監控法院審查針對海外的監聽程序;涉外情報監控法院有權要求第三方當事人協助情報機構;在完全按照法院要求的前提下,第三方當事人免于承擔刑事責任。
2 美國情報監聽立法的優點
2.1情報監聽范圍、監聽條件及監聽期限規定明確
2.1.1情報監聽的范圍
1968年的《綜合犯罪控制與街道安全法》在法律層面規定了口頭交流及有線通信,但監聽范圍比較局限,并沒有對有線通信及口頭交流以外的通信方式(如電子通信:郵件、手機等)納入保護范圍。1986年,美國國會對《綜合犯罪控制與街道安全法》進行修訂并出臺了《電子通信隱私法》,將有線通信、口頭交流以及電子通信全部納入了監聽范疇,并在法律層面對監聽進行了規定。其中《電子通信隱私法》第2511節為“禁止監聽和傳播有線、口頭或者電子通信的內容”,規定故意監聽、企圖監聽或者教唆他人實施監聽或企圖實施監聽任何有線、口頭或者電子通信的,應當受到處罰或者被起訴。《電子通信隱私法》規定的監聽范圍更為全面,將監聽范圍從有線監聽和口頭交流擴充到將有線、口頭、電子通信都納入保護范圍。隨著信息技術的發展,電子通信必將成為人們通信的主流方式,且更容易被監聽,因此,《電子通信隱私法》的出臺,擴充了情報監聽的范圍,完善了監聽的法律規制范疇,確保監聽活動的實施有法可依。
2.1.2情報監聽的條件
由于監聽是屬于秘密偵查措施,很容易造成侵犯公民隱私權的事件發生,因此,美國監聽法律對監聽條件進行了規范,包括兩個方面:一方面情報監聽只適用于重罪。這里的只適用于重罪是指監聽手段的實施必須針對有事實根據認定是重罪或者某些特定類型的犯罪,包括威脅到美國國家安全的犯罪、本質上具有危險性的犯罪、有組織的犯罪活動這三類犯罪;另一方面是監聽的實施遵循最后手段原則,也就是說,在其他偵查措施(一般的、公開的偵查措施)沒有取得良好效果的時候,在迫不得已的時候,才能運用監聽這種秘密偵查措施。最后手段原則體現在兩個方面:首先選擇的偵查措施必須能夠達成目的;其次,在選擇偵查措施的前提下,必須選擇其中損害最小的偵查措施。規范情報監聽的條件有利于偵查機關合理地采取偵查措施,在刑事偵查中,偵查機關往往具有多種偵查措施可供選擇,而監聽這種秘密偵查措施所具備的高效性和隱蔽性往往使偵查機關傾向于選擇該種偵查措施,但是情報監聽又容易侵犯公民權利,尤其是個人隱私權,因此,有必要采用最后手段原則對情報監聽進行制約。
2.1.3情報監聽的期限
《電子通信隱私法》第2518節為“對有線、口頭和電子通信實施監聽的程序”,其中第5小節對情報監聽的期限作出了明確規定,對于授權或批準的對有線、口頭和電子通信實施的監聽活動,其有效期限不得超過達到目的所需的必要時間,且在任何情況下不得超過30天。延長有效期限不得超過法官認定的達到監聽目的所需的必要時間,且在任何情況下不得超過30天,延長監聽期限必須由申請人按照法定程序申請并獲得法院批準后才能生效。美國立法對于監聽期限的規定比較合理,以1個月為期限,若案件特別重大,1個月內未偵查完畢的可以按照法定程序延長,并且一旦達到監聽目的,則監聽必須立即終止,從而防止對公民隱私權的無止境侵犯。
2.2監聽對象的權利保障比較完備
2.2.1監聽對象的知情權
1986年的《電子通信隱私法》規定:對于偵查機關的監聽行為有事后告知的義務。要求偵查機關在監聽申請被駁回或者在監聽期限(包括監聽期限的延長)屆滿后的90天內,將監聽行為、令狀的審批以及通訊是否受到監聽告知被監聽者。這一規定充分保障了被監聽人員的隱私權和通信自由權等基本權利。一方面,賦予了被監聽者的知情權,使被監聽者在事后能夠獲悉自己何種權利被侵犯以及在什么時候被侵犯,如果是不當侵犯,則被監聽者有權提出訴訟,保障自身權利;另一方面,被監聽者知情權的規定,使被監聽者能夠了解到偵查機關通過監聽手段所獲取的證據情況,從而為后續的訴訟活動做準備。另外,這種事后告知具有獨特的優勢,既能夠保障被監聽人員的知情權,保障其憲法基本性權利,同時又能夠保障偵查機關的監聽活動順利運行,而不會中途受到阻隔,同時還能保證監聽效果。
2.2.2損害賠償
無論是《電子通信隱私法》還是《涉外情報監控法》,其內容都涉及了民事損害賠償,屬于民事權利救濟的一部分。對于違反規定的監聽行為或者故意使用被監聽者的電子通信內容,則被監聽人員有權通過民事訴訟獲得適當的救濟,法院對原告遭受的損害進行評估并賠償。例如《電子通信隱私法》第2520節規定“除第2511節規定的情況外,監聽、傳播以及故意使用有線、口頭或電子通信內容,被害人有權對實施此類違法行為的單位或個人提起民事訴訟,并根據具體情況,獲得適當的救濟”。《涉外情報監控法》也規定對于違反規定傳播和使用通過監聽手段獲得的信息,受害人將有權針對實施該違法行為的任何人提起訴訟。另外,這兩部法律對于賠償的金額也有明確規定。例如,《電子通信隱私法》中規定,對于監聽的民事訴訟救濟包括懲罰性賠償、合理的律師費用以及合理產生的其他訴訟費用。(1)對于監聽行為不是基于侵權或非法目的,若實施監聽行為的人以前未受到過禁令性處罰,則按照受害人實際遭受的損失或50~500美元確定賠償金額,二者不一致時以較大數額為標準;若以前受到過禁令性處罰,則按照受害人實際遭受的損失或100~1000美元確定賠償金額,二者不一致時以較大金額為標準,(2)對于因監聽提起的其他訴訟,按照受害人實際遭受的損失或者按照違法行為的天數以每天100美元計算,二者不一致是以較大金額為標準。監聽作為一種秘密偵查措施,本身就是以侵犯公民隱私權為代價的,因此必須采取一系列的救濟措施對公民隱私權進行補救。美國的情報監聽法律規定對于非法監聽的受害人有權對實施非法監聽的單位及個人提起民事訴訟,并獲得民事賠償,從一定程度上對監聽對象進行權利救濟,既能減少對被監聽對象的損害,保護監聽對象的個人權利,同時能夠避免非法監聽活動的實施。相比較我國,美國在對監聽對象的損害賠償的法律規定方面更為細化和健全,今后我國也可借鑒美國的監聽立法,完善監聽對象的損害賠償制度。endprint
2.2.3明確非法證據排除規則
規定對于違反憲法第四修正案獲取的材料不得作為證據使用,體現在兩個方面:一方面是對非法監聽獲取的內容予以排除,包括這些內容的延伸證據也應當予以排除,即“毒樹之果”理論。《電子通信隱私法》第2515節規定,只要是非法監聽獲取的信息,無論是有線通信,還是口頭交流,都禁止在美國聯邦、州或者其從屬單位的法庭中作為證據使用。另一方面是非法證據排除程序比較完善。受害人能夠根據法律提出禁止使用通過非法監聽獲取的證據,但需要提出排除證據的理由,包含三個方面:第一,通信是否受到非法監聽;第二,監聽的授權或者批準要件不完整;第三,監聽的實施沒有遵循授權或者批準要件。如果法官批準受害人的請求,則通過監聽獲得的證據將予以排除。明確非法證據排除規則存在以下兩點好處:首先,能夠保障被監聽者的合法權益,平衡公權力與私權利;其次,能夠促進監聽活動的嚴肅實施,有效遏制非法監聽行為。
3 美國情報監聽立法的缺陷
3.1情報監聽缺乏立法監督
監聽本身就是以侵犯公民隱私權為代價的,因此需要對監聽活動進行嚴格的監督,無論是從立法層面還是從實踐層面。2013年6月爆發了“棱鏡門”事件,斯諾登曝光了美國的監聽計劃,這一事件折射出了美國對于情報監聽缺乏立法監督。監聽作為一種特殊的技術偵查措施,其活動的開展應當受到嚴格監督。美國的監聽活動受到情報機構、司法部和國家情報總監以及外國情報監視法院三方面的監督,而事實上這些部門對情報監聽的監督并沒有很好的效果。首先情報機構本身就是監聽活動的申請者,對自我的監督與外部監督相比相對較弱,監督效果不明顯;其次司法部和國家情報總監屬于職能部門,并不會干涉具體的情報監聽活動;再者,外國情報監視法院對于政府部門的監聽申請很少否決,因此,實質上對于情報監聽活動的監督是不足的,在立法上需要規定的更加明確,包括監督部門,監督人員,對監聽活動的申請、審批程序的監督,以及對監聽活動的實施要全方位進行監督,杜絕濫用監聽權的事件發生。
3.2對情報部門電信運營商的管理缺乏法律規定
電信運營商是指從事有線通信或者電子通信傳輸或交換業務的任何個人及實體。在美國,大多數的電子通信的監聽以及追蹤任務都是由電信運營商實施的,因此,有必要對電信運營商實施監聽活動進行規范管理,尤其是在立法層面對其活動進行法律規制。1994年國會通過的《通信協助執法法》對電信運營商的地位和職責進行了明確,對電信運營商在情報監聽過程中的協助和配合義務做出了全面規定,其中規定了電信運營商提供協助的能力要求,電信運營商的技術要求和標準,以及向電信運營商的協助行為支付報酬等內容。但是缺少對電信運營商的管理規定,對電信運營商協助或者實施監聽活動沒有規制,容易導致運營商濫用監聽權,或者以非法手段開展監聽活動。美國的大多數監聽活動都是由電信運營商實施中,這樣情報部門能夠將工作重點轉移到情報分析上,因此,電信運營商的權力是十分巨大的,若沒有立法的規定,容易導致權力的失衡,需要對電信運營商開展監聽的活動進行法律層面的制約,在立法上不僅要明確電信運營商開展情報監聽活動的協助和配合義務,還有明確電信運營商開展監聽活動的限制,使電信運營商開展情報監聽活動有法可依。
3.3情報監聽立法的修訂滯后
美國情報監聽立法的修訂速度滯后,難以滿足時代的發展要求,尤其是在新的時代背景下,科學技術的高速發展,公民人權保障意識的提升,加之情報監聽這一技術偵查措施本身具備的隱蔽性和技術性,因此,需要及時地修訂相關情報監聽法律,改革其中與時代發展不相適應的地方,逐步完善美國情報監聽立法,使情報監聽活動的開展有理有據,有法可依。但是目前看來,情報監聽法律的修訂并不及時,除了2007年《保護美國法》對《涉外情報監控法》的修改,2008年《涉外情報監控法增補法》對《涉外情報監控法》的修改之外,近年來并沒有對情報監聽的相關立法進行修訂,包括2013年棱鏡門事件的爆發,美國方面對監聽事件進行了澄清,但是在立法上,對于監聽問題的規制規范并沒有進行修訂,折射出美國情報監聽法律修訂滯后的問題。
4 結束語
美國的情報監聽法律體系比較完善,相比較其他國家而言,具有其獨特的優勢,例如在情報監聽的范圍、條件、期限規定方面比較明確,使情報部門能夠合法地開展情報監聽活動。另外在權利保障方面比較完備,包括明確監聽對象的知情權,損害賠償以及嚴格的非法證據排除規則,在一定程度上能夠對監聽對象的權利進行救濟。誠然,美國情報監聽立法具備一定的優勢,但是隨著時代的發展以及科技的進步,也暴露出了一定的缺陷。如情報監聽缺乏立法監督、對情報部門電信運營商缺乏立法管理、以及情報監聽立法的修訂滯后等問題。本文立足美國情報監聽立法,在對其歷史沿革進行梳理的基礎上,著重評析了美國情報監聽立法的優點和不足,以期為我國情報監聽立法提供借鑒。
(本文責任編輯:孫國雷)endprin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