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 亮 (執筆),趙 敏 ,吳思渝 ,王 江 ,冷奕光 ,張 松
(1.四川省農業廳信息中心,四川 成都 610041;2.四川畜牧獸醫雜志社,四川 成都 610041)
(接上期)
2.6 零售環節在下游各環節中的利潤最高 從調查的匯總數據來看,各縣在零售環節的攤位費和運輸費所占的比重和費用差異較大。鄉村集鎮攤位費低,大城市農貿市場攤位費和超市費用最高;鄉鎮集市豬肉運輸費遠低于大城市農貿市場。季節性豬肉需求量的大小,只影響零售數量的多少;零售價隨批發價、攤位及運輸費和基本利潤確定后浮動。零售商銷售的方式多樣,以白條肉分級銷售為主,選擇性銷售內臟和頭腳。為便于計算,按照一頭生豬計,零售環節的毛利潤分別高于販運、屠宰、批發環節的3.59倍、8.85倍和1.68倍。
生豬產業鏈的利益分配,不僅關系到各環節利益的最大化,更關系到生產者與消費者兩者的切身利益。我們在調查中十分關切一個問題,即:誰在掌握生豬價格的話語權?
皮之不存毛將焉附。在消費與生產之間,市場需求決定產品生產,消費者是“上帝”;在生豬產業鏈內部,養殖環節決定上下游的生存,養殖應是“上帝”。但在現實中,消費者和養殖者是定價話語權典型的“弱勢群體”。就生豬產業鏈六個環節來看,真正掌握生豬價格話語權的是屠宰環節。當我們弱化販運和批發環節或將二者功能交給屠宰環節時 (現實中大中型屠宰企業已具備運輸和批發功能),就不難發現,屠宰環節即成為養殖與銷售二者間的紐帶。屠宰的功能和政策賦予的“定點”稱號,決定屠宰環節是生豬價格話語權的 “最強音”。
處于弱勢地位的養殖環節在生豬價格話語權中能否爭得主動呢?辦法只有一個:高起點發展具備產業鏈各環節功能的“集團軍”。但現實與理想之間有很長的路。隨著經濟社會的不斷發展,主動適應現代畜牧業進程的需要,入社抱團、延伸上下游逐步打造產業鏈,不失為現階段養殖環節抵御市場風險的明智之舉。建立合理的利益聯結機制,調劑社會化、專門化各環節間的利益分配,既需要生豬產業鏈內部各環節在市場機制下的自我完善,也離不開政府宏觀政策的引導和微觀調控的抓手。在此,僅就如何提高生豬生產環節產業化的問題思考如下。
3.1 轉變生產組織理念是適應經濟發展的必然要求 養殖業發展的必然趨勢,是以“圈舍標準、設施配套、品種優良、管理規范、產品安全、資源節約、環境友好”為特征的現代畜牧業,代替過去“千家萬戶養殖、單打獨斗市場”的傳統生產形式。因此,適度規模場戶、專業合作社、公司+農戶、大中型種養公司集團逐級發展,必將是養殖環節組織化形式變革的漸進結果。如果說2013年前生豬價格的上下震蕩致散養戶大量退出,那么2013年以后的生豬價格的劇烈震蕩,將是對適模戶及專合社生存的重大考驗。誰先做大做強,誰就會在第二次生豬生產主體格局的“洗牌”中站穩腳跟、贏得主動。
3.2 延伸上下游是保障養殖收益的重要途徑 延伸養殖環節的上游和下游,對非集團行為的養殖場戶來講非一日之功。但只要樹立了上述組織形式轉變的理念,手段上可在投資參與、兼并入股等方式上據實選擇。猶如產品每加工一次,產值就隨之遞增一樣,只要“鏈接”一個環節,養殖風險就降低一層、效益就會增加一層。德陽、遂寧、資陽等市推廣的“溫氏模式”就是最好的佐證,凡是參與“溫氏模式”育肥的養豬戶,在價格低迷期都保證了最低盈利水平。即使是無依無靠的適度規模戶和散養戶,只要具備了參與意識、肯動腦勤實踐,亦會在市場價格變動期謀取養殖效益的最大化。2009年12月,筆者在蓬安縣調研中獲悉,蓬安縣部分適模戶開創性地“發明”了一套減少中間環節的“剝削”、增加自身利潤的辦法:每天將出欄的育肥豬自行送到定點屠宰場經檢疫后屠宰,將豬腸等內臟任選其一無償送給屠宰場以抵扣屠宰費,然后將邊口肉和豬頭等直接送到集貿市場,以當時生豬價格回升期的屠宰批發價格17.40元/千克賣給肉販零售給消費者。由此,在減少販運、屠宰、批發3個環節的費用后,該適模戶每頭肥豬新增收入100元左右,較散養戶多增收76.19%。
3.3 政策引導和支持是實現養殖產業化經營的必要保障 筆者認為,在市場經濟尚未成熟、產業鏈利益合理分配機制尚不健全的情況下,政府宏觀決策以及微觀調控手段是十分必要的。2007年后,中央和地方運用《緩解生豬市場價格周期性波動調控預案(實施辦法)》開展凍豬肉收儲等措施,對保護養殖者生產的積極性發揮了重要作用,使近年來的“豬周期”得到有效緩解。同時,政府鼓勵養殖者(專合社、適模戶、養殖企業)積極開展產業化經營,延伸產業鏈主動參與市場。但現實中,大型企業“鏈接”各環節之多、而專合社和適模戶“鏈接”卻很少;參與深加工的多、主動鮮銷的少。政府有關部門應加大研究和試點的力度,鼓勵養殖專合社經過定點檢疫屠宰后,在城鎮超市、農貿市場為養殖專合社、養殖公司開設直銷店(窗口),并給予市場攤位租賃、管理等費用的減免或優惠。用宏觀決策以及微觀調控的手段,建立和調節生豬產業鏈各環節間合理的利益分配機制,使養殖者和消費者真正得到實惠。
在調查后綜合各監測縣的數據和材料中筆者也發現了值得進一步探討的一個問題:“肉-豬差價”不能真實反映中間環節的利益分配?!叭?豬差價”是用來反映中間環節與飼養環節的收益差距的。計算方法是用豬肉零售均價減去活豬出售均價。此次調查販運、屠宰、批發和零售的平均利潤之和為291.85元,以此套用本次調查,發現尚有差距。
方法一:本次調查統一標準體重為115千克出欄的活豬。豬肉零售均價-活豬出售均價=22.61-13.19=9.42元/千克。如果簡單按“肉-豬差價”定義和方法計算,則中間環節利益分配總額為115千克×9.42元/千克=1083.30元。此法未扣除非銷售利用物之重,按豬肉零售價計算中間環節利益分配顯然不公允。
方法二:一頭活豬屠宰后,屠宰后除去豬毛、胃中殘食及糞尿等,其可銷售利用之重應占活重85%以上,則經販運、屠宰、批發和零售環節的可銷售利用的豬肉及副產物重量為97.75千克,中間環節收益分配總額為 97.75千克×9.42元/千克=920.81元。此法雖然扣除了非銷售利用物之重,但以豬肉零售價計算中間環節利益分配也顯粗糙。
方法三:以豬肉及副產物的零售均價19.64元/千克,減去育肥豬出售均價13.19元/千克,其差價為6.45元/千克,再按方法二計算,則為97.75千克×6.45元/千克=630.49元。此法較上述兩法在方法上稍顯科學,但與此次調查中間環節的效益計算的總和比較仍有289.15元的差距。這289.15元的差距跑哪兒去了?還有待于今后調研中仔細分類統計測算。(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