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曉怡 郭 軍
時間被定格在2013年12月9日凌晨4時20分。
這是高穩生離我們而去的日子。噩耗傳來,沒有人相信這是真的。一個技術精湛的教授級高級工程師,一個不知困倦的工作狂,一個樂觀開朗的大好人,怎么被確診為肝癌晚期!他才50歲啊!
在同事看來,高穩生的音容笑貌還宛在眼前——他不是在堆滿資料的辦公室,就是在回填土方的施工現場,或忙碌在青松佇立的渭河大堤……但是,這些地方都不再會有他了,他已經走了,永遠離開了大家。大家都說:“高工太疲勞了,太累了。”
高穩生1986年自西安理工大學畢業后,分配至渭南市洛惠渠管理局,曾先后參與洛惠渠曲里渡槽改建、總干五號隧道加固、澗峪水庫樞紐、渭河綜合治理等水利工程。在大家的記憶中,他是個“粗人”,常常頭發散亂,胡須遮面,腰間的皮帶胡亂地窩成疙瘩,皮鞋上沾滿泥土;可他又是個極其細致的人,工程中的一方土、一鏟泥、一個小數點,他都放在心上。
2010年,渭南人翹首以盼的渭河綜合治理工程項目啟動。這不僅是渭南市頭號民生工程,還承載著560萬渭南人安居樂業、平和安康的家園夢。
渭河整治3年來,高穩生沒有休過周末,每天早上7點多離家,晚上11點多甚至更晚才回家。一到指揮部,他就像個陀螺似地轉個不停。編制計劃、組織招標、審查資料、驗收項目,一趟趟對地形考察,一遍遍對工程圖紙改進,一次次對設計改裝的親身示范,他都樂此不疲。忙的時候,他甚至連續十天半月在單位旁的小飯館吃飯。施工中遇到險情、特情時,他連續奮戰幾天,仿佛有使不完的勁。工程現場組組長劉軍平回憶道:“他的精力,連小伙子都比不上,我們都以為他身體很好,原來他為工作透支著生命啊!”
在治渭工程中,大家對他記憶最深的一個細節是:高工走到哪都挎著一個大黑包,把肩膀壓的斜斜歪歪。在大家眼中,大黑包就是他的一個符號,形影不離。其實,里面就裝著兩樣東西——資料和藥。
高穩生每天都要吃藥,但沒人知道究竟是什么藥。無論是同事還是家人問起,他總是說,沒什么,小毛病而已。高穩生的大黑包里,除了藥就是整個工程建設所涉及到的各種資料。據同事回憶,高穩生的黑包近20斤重。治渭3年,他背爛了3個包。

渭河治理工程指揮部的一位同事說,2011年秋的一個雨天,一大早他就接到高工的電話,“樹園到赤水河段勘測昨天結束了,我們一起去看看吧。”當時,到大堤的路還沒有全部開通,加上下雨泥濘,二人只能步行。21個勘測井,每個20米深,高穩生挨個測量后,已渾身濕透,全身是泥,但他卻滿意地說:“沒問題,可以付勘測款。”
回到指揮部,心細如絲的高穩生,發現勘測方報價多了1000元,他據理不讓,硬是扣下了1000元。對方領導不悅地說:“這么大的工程,1000塊錢也要摳門,又到不了你的腰包。”高穩生理直氣壯地回應道:“國家的錢不能亂花一分。”
27年來,高穩生每天不是奔波在一個個水利工程施工現場,就是將自己埋在一大堆水利專業技術資料中,直至生命最后時刻,他口中仍念念不忘渭河治理工程的進度。同事們都說,他是在用生命書寫人生,是“最美的治渭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