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春梅
目前,各地課堂教學改革開展得轟轟烈烈,就語文教學的改革而言,多在形式上打轉,無論是強調知識積累還是尋求語感素養,都沒有把握住語文教學的方向。這是因為,我們忽視了語文教學本身是一種智慧教育,語文教育是一種語言和文學智慧的教育這一本質。如今提出了“語慧教育”的概念,認為語文教育實際上是一種語文智慧的教育,這種教育觀將語文本身看成了一種智慧的寶庫,語文教學就是教師智慧地教學生學語文,而學生則在老師的引導下智慧地學習語文智慧。我以為這樣的語文教育觀把握住了語文教學的實質。反觀現實,我們都喜歡一廂情愿地關注那些細枝末節,并不將文章本身看成一個整體,總是要利用我們教師的自作聰明的手段將文章割裂,結果使得學生也過多地糾纏于那些連作者本人都不曾留意的細節上,自己卻并沒有養成閱讀的智慧。忽視了語文智慧的教學又怎么能教會學生智慧地學習語文呢?著名教育家蘇霍姆林斯基說過:“積三十年的經驗,使我確信學生的智力取決于良好的閱讀習慣。”良好的閱讀習慣的形成,依賴于智慧的語文教學,我們語文教學的路途都錯了,我們既不能給學生以學習語文的智慧,那又怎能讓學生找到語文的家呢?混亂的教學思維只能讓教語文的人越來越不知道怎么教語文,而學語文的人也越來越失去了學習語文的方向。蘇霍姆林斯基還說:“沒有一條寓有詩意的、感情的和審美的清泉,就不可能有學生的智力發展。”學生語文智慧的清泉都被我們攪渾了,自然就不可能獲得語文的學習智慧了。
一位有多年帶畢業班經驗的老教師曾經和年輕教師交流經驗說:“在語文課本中糾纏沒有多少意義,真正有作用的還是大量的針對性復習訓練。”這位經驗豐富的教師似乎說得很有道理,在應試教育的大環境下,考試的命題基本遠離了教材選用的篇目,那種支離破碎地對待教材的教學方式也不能實際地培養學生的語文能力,因此,語文課本教學就變成了走彎路的愚蠢之旅,那又怎能和大量針對性復習訓練的效果相比呢?在語文教學中這種輕視教材,看重復習訓練因此就成了“寶貴的經驗”流毒無窮了。
著名教育家葉圣陶曾經告訴我們:“教師之為教,不在全盤授予,而在相機誘導。”這話拿到現在又有了新的理解。我們很多語文教師總相信自己的能耐,所以將課堂變成了個人才華和語文知識技能的展示場,過分強調學生對教師教學的認同感,而忽略了對學生的相機引導。葉圣陶所說的“相機”,那就是語文教學的智慧,他所說的“誘導”也是一種啟智的方式,真正做到了“相機誘導”,我們就實現了語慧教育的歸位。
呂叔湘先生也說:“語文課的主要目的是培養學生的語文能力,而不是傳授語文知識。”語慧教育正是將語文教學能力化當作語文教育的主要任務,它是語文教學的歸宿,但它考驗的是語文教師的大智慧。
“語慧教育”提倡教學語文智慧、智慧教學語文的一種教育理論,提出了以語文能力知識化,語文知識能力化的“雙化”為己任,克服語文教學的少、慢、差、費的弊病,實現一種高效、高速、優質的語文教學效果。語慧教育的理想境界如袁衛星先生的論述:“語文是炫目的先秦繁星,是皎潔的漢宮秋月,是珠落玉盤的琵琶,是高山流水的琴瑟,是‘推‘敲不定的月下門,是但求一字的數莖須;是莊子的逍遙云游,是孔子的顛沛流離,是魏王的老驥之志,是諸葛的錦囊妙計;是李白的杯中酒,是曹雪芹的夢中淚;是執過羊鞭的《兵法》,是受過宮刑的《史記》,是功垂青史的《四庫全書》,是千古絕唱的詩詞曲賦。”這是對語慧教學理想境界的最好詮釋。英國哲學家懷特海指出:“教育的全部目的就是使人具有活躍的智慧。要使知識充滿活力,不能使知識僵化,這是一切教育的核心問題。”抓住了這個核心問題,才談得上真正意義上的改革。
編輯 董慧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