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　心　緣

鄒榮學（安徽大學 藝術與傳媒學院，安徽 合肥 230000）

戲劇小品

同心緣

鄒榮學
（安徽大學 藝術與傳媒學院，安徽 合肥 230000）

時間：2012年，春末夏初之夜。

地點：南方某都市一居民家客廳。

主要人物：

陸凱三十歲，嬰兒用品店個體老板，兼職化妝師

李娟二十八歲，某銀行員工

杜老太七十多歲

杜鵑杜老太義女陸凱的孿生妹妹

阿玲杜老太的保姆，二十歲

【燈亮。

【舞臺呈現是一戶人家的客廳。客廳較為寬敞，一個老太太孤獨地坐在客廳里。一個約二十歲打扮得像保姆狀的女孩正緊張地為老太太收拾著房間。廳內陳設較為考究，只是顯得空蕩蕩地，有些冷落。

【一個打扮入時的女子上。她手里拎著一個大包，腳步匆匆地走上。快到門前之際，她三步并作兩步地上前，匆匆地按了按門鈴。

阿玲（不自覺地一驚，又急忙鎮靜下來，口里應答，腳下依舊不作挪動，拿起聽筒）誰呀！？

杜鵑（急匆匆地）我呀，我是娟娟，快開門！

【阿玲聽見后開始松了一口氣，緩緩地放下了手中的活計，直起身來，向門走去。

阿玲（快樂地應答）來了！

【杜鵑見到了坐在沙發上的杜老太，不禁百感交集，失聲叫喊著奔向前去。

杜鵑（叫喊著）媽！

【杜鵑說著，不顧一切地撲到了杜老太的懷里，抽泣欲淚。

【杜老太見到了杜鵑，開始很高興，但也沒有特別驚喜之表現。后見到女兒撲到自己的懷里，又呼喊著“媽”，開始變得有些疑惑。

阿玲（急忙走向前來，對杜老太）老太太，您的女兒這幾天一直在陪著您，這不，您昨個恢復知覺后，非要回到家里來進行康復，今天，您的女兒回到家里再看到您，感覺又是不一般嘍……

杜老太（看看杜鵑，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只是依舊有些疑慮）噢……

【阿玲一邊收拾著杜鵑帶來的東西，一邊不斷地給杜鵑使眼色，示意杜鵑到客廳的一個角落來。杜鵑心存疑慮，看著阿玲鄭重的神色又不得不照辦。她一邊快速地幫杜老太整理好衣服，倒好茶水，一邊與杜老太搭訕著邊走向角落里的阿玲。

阿玲（將杜鵑神秘地拉到角落，正要開口）娟娟姐……

【陸凱女裝打扮上。

【忽地門鈴又一次響起。阿玲不得不中斷自己的談話，她小心翼翼地拿起聽筒詢問。

阿玲（語帶顫抖地）誰呀？！

陸凱（關切地）是我呀！我是陸……（忽地改口，學女聲）我是杜鵑呀！

阿玲（故意大聲地）噢，我當是誰呢，原來是陸大夫親自來了！（忽地又壓低聲音短促又有力地警告式地說）我可告訴你！杜老太的女兒可回來了，你可千萬給我保住秘密，不可露餡！（又一次威嚴地警告）聽見了沒有！

【杜鵑隱約聽見阿玲在說大夫來了，急忙去準備茶水、水果準備招待客人。

陸凱（錯愕了一陣，試探地對阿玲說）那……那我干脆就離開算了，這樣豈不更好嗎！？

阿玲（“氣急敗壞”地）離開！虧你想得出！現在是什么時候！？老太太昨兒剛從醫院回來，醫生說，病情還很不穩定，只是老太太非得自個兒堅持要出院回家住，有女兒在身旁……現在你突然走了，老太太還能受得了這個刺激嗎？

陸凱（仍舊不解，試探地問）那，她的女兒，真的杜鵑不是回來了嗎？

阿玲（越發地急切）虧你還是個大學生，那杜鵑剛從國外回來，對我們這些計謀是一無所知，一但說話露了餡，那老太太還受得了這些刺激嗎！明白了嗎！？陸大夫？噢，還有，我約你假扮杜鵑姐姐的事情，千萬不能讓你家嫂子知道了！

陸凱（不住地點頭）是是是！阿玲妹妹賜教，明白了！

杜老太（有些疑惑，無力地喊阿玲）阿玲，客人是誰呀？快讓人家進來，別老站在外面……怎么也叫杜鵑么，和我家女兒是同名了……

阿玲（忙應答）噢，來了！是陸大夫，不是杜鵑！您老人家聽錯了……

杜老太（口里嘀咕著）陸大夫，哪個陸大夫，我怎么記不得了……

阿玲（忙應答）噢，是，是陸大夫。前幾天您昏迷不醒，醫院專門從別的醫院請來的陸專家、陸大夫……（說著，不斷地給陸凱使眼色，見陸凱眼神有些呆滯，氣得恨恨地用手悄悄地在陸凱臂上掐了一下，陸凱痛得齜牙咧嘴欲叫，阿玲又忙揮手示意他不可出聲）

杜老太（喊）阿玲……

阿玲（忙應答）就來了！（對陸凱，喜笑顏開地）陸大夫，您請進！勞您親自跑來，真的非常感謝！

陸凱（亦裝作大夫的樣子，學女聲對杜老太）杜阿姨好！

杜老太（迷惑地看著）這不是我女兒娟娟嗎！？

阿玲（忙掩飾）不是，不是，您老弄錯了！這是醫院根據您的病癥專門從外院請的專家陸大夫！

杜老太（依舊疑惑）這么年輕的女孩就成了專家！？跟我女兒的年齡差不多……長得也像我的女兒……

阿玲（寬慰地）是啊！要說還是您老有福氣！有個這么疼您的好女兒，連您的醫生都長得像您的女兒……

【說完，杜老太、阿玲、陸凱都禁不住地想笑。阿玲見陸凱想笑的樣子，急忙用眼色示意制止。陸凱急忙收斂起笑容，又裝起一本正經、嚴肅的樣子。

【杜鵑上。

杜鵑（端上一盤水果和茶水放在桌子上，對著陸凱招呼）大夫您請坐……

【正準備繼續說下去，忽地下意識地愣住了，她感覺對方長相極其像自己，又是一身女裝打扮，她好像忽地感覺已經分不出自己是對方、還是對方就是自己……

阿玲（急忙打斷）噢，這是院方剛從外院請的專家陸大夫！別看年紀輕輕，又是個女同志，陸大夫本事可大著呢！

杜鵑（喃喃自語）陸大夫，陸大夫……怎么長得這么像我，我媽和我哥好像也長得像這樣……

阿玲（忙把話題岔開）快！快！陸大夫快坐！

【陸凱亦下意識地感覺杜鵑長得像自己，他想起了幼年時的妹妹的面容，不覺想得發呆。

陸凱（忽地從回憶中回過神來，用女聲）噢，謝謝！我還是先看看病人吧！

【走向杜老太，用聽診器進行常規檢查。杜老太一邊配合檢查，一邊只是呆呆地盯著陸凱出神。

杜老太（不自覺地叫出）娟娟……

阿玲（急忙打斷）阿姨，人家可是醫院里的大夫……

杜老太（急忙收回話語，道歉）哎喲，你看我這老糊涂了，老是認錯……

杜鵑（走向杜老太，拿著一條毛毯蓋在老太身上，略微嗔怪又深情、憐惜地叫著）媽……

【老太忽地感覺有些倦怠，杜鵑連忙將沙發背部放下，沙發便變成了沙發床，她小心翼翼地想扶著杜老太躺下。陸凱在旁邊一直小心翼翼地看護著老太的一舉一動。由于躺下得有些急切，加之身體依舊比較虛弱，老太感覺有些頭暈，忽地一個趔趄欲從沙發上跌下。陸凱見狀，急忙飛快地上前去扶住老太，老太及時地安穩下來。

【眾人開始時皆不曾有思想準備，后見老太欲跌倒，一時顯得尤其驚慌失措。待到陸凱把老太扶住，都不由地松了一口氣，不由地都將欽佩的眼神投向陸凱。

杜老太（顫顫巍巍地向陸凱呼喊）娟娟……

阿玲（急忙走向前去撫慰）阿姨，這是陸大夫……

杜老太（堅決地）不是，這就是娟娟，我在街上跌倒的時候就是她扶的我，幸虧是她及時扶住了我，要不我這老命早就沒了……

阿玲（還想規勸老太）阿姨……

【忽地急促的門鈴聲響起。李娟上，手里拎著一個女包。

【李娟氣沖沖地站在門外，不時地用手用力地按著門鈴。

阿玲（以為是醫院里的護士來查看病情，小步緊走前去開門，待打開門，見一個女子氣沖沖地站在門外，感覺很吃驚）您找誰？

李娟（依舊很生氣的樣子）請問這里有沒有一位姓陸的男人，打扮得不男不女的男人？

阿玲（十分不解，又感覺可疑）姓陸的男人？不男不女？您什么意思？

李娟（依舊怒不可遏）不要明知故問！（打量著阿玲，挑釁地問）你是這家的什么人？！

阿玲（有些生氣，噓聲，正色地）請您尊重些！家里有病人！

李娟（依舊生氣，但態度有所和緩）家里有病人！？我看你們還真是都病得不輕！快說！陸凱在不在你們家里？

【阿玲忽地有些明白了，禁不住有些想笑，但隨即又強行忍住。

【李娟見阿玲的表情，誤以為對方在有意嘲笑自己，愈發變得怒不可遏。她忽地推開阿玲，直往屋里闖。

李娟（呼喊）陸凱！你給我出來！

【陸凱在客廳里遙遙聽見有人叫門就開始關注，后聽見有人高喊自己的名字闖進來便悄悄地從客廳走出，上前擋住了李娟的路。

陸凱（急沖沖地）阿娟！你怎么來了！

李娟（揶揄地）喲，我是不該來，（忽地提高了音量）我來了怕是壞了某些人的好事！

陸凱（以手指加鼻尖上示意李娟小聲）噓！小聲點！

李娟（依舊怒不可遏，但見陸凱十分嚴肅的樣子也不由地將聲音漸漸低了下來，看著陸凱怪異的打扮，忍不住想笑）不男不女的！快說！你到這里干什么來了！

陸凱（十分著急地，以手指向內指示意，壓低聲音地說）姑奶奶！您小聲點！有什么話咱回家再說！

李娟（語氣、神色雖然有些和緩但依舊生氣）偏要在這里說，你說，你最近都干了些什么！？

陸凱（耐心地）沒干什么呀……相妻教子聽老婆話……

李娟（沒等陸凱說完就打斷了他的話）你少給我在這兒耍貧嘴！告訴你，你今天不在這兒給我說清楚了，我就一步也不離開這家的門！

陸凱（以眼色示意李娟的說話聲音小些）姑奶奶，您小聲點！

李娟那你說！你這些天都干了些什么了！？啊！？

【忽地把手中的包拉開，從中取出一條粉色的連衣裙，揚起給陸凱看。

陸凱（忽地緊張起來，急忙用手捂住對方正要理開裙子的手，語無倫次地）別、別……

李娟（得意地）哼哼，現在著急了吧！

陸凱（苦笑地）我著什么急呀！

李娟我就是要把這裙子展開給大家伙看看，（以手理裙角）大家快來看……

【陸凱急忙以手捂住對方的嘴，著急地低聲告誡對方。

陸凱（急急地）你逞什么強呀！你還想讓全世界的人都知道呀！？

【李娟自覺有些過分，壓低了聲音。

李娟（憤恨地）那你說！這裙子是怎么一回事！

陸凱（故意繞開話題）你是怎么找到這里來的！？

李娟（氣憤地）別給我繞彎子！要不是看著你的那點兒實誠，我這正正規規的國家銀行的職工會嫁給你這么一個賣服裝的小個體戶！？你說，我哪兒虧了你了！告訴你，我可“照看”您好幾天了！

陸凱（嬉皮笑臉地）老婆大人！沒有您的英明領導，就沒有我的今天，也沒有我的未來！承蒙關照！我這么大的人了，自個兒能照顧好自己！

李娟誰跟你嬉皮笑臉的！快說！這裙子是哪來的！？

陸凱（拉過裙角看了看）噢，是你的吧！

李娟（怒）胡說！（一手拉了拉自己短裙的裙角）這件是連衣裙，我的裙子是這樣的！你背著我去找女人！！

陸凱（也有些激動）我找哪個女人了！？

李娟（亦激動地應對）那你這幾天鬼鬼祟祟地在干什么？在干什么見不得人的事情？這件裙子又是怎么回事？

陸凱（著急地走近李娟）娟，待會兒回家我給你詳細解釋……

李娟（堅決地）不行！有話就在這兒說！

陸凱（拉過來一把椅子把李娟安撫在椅子上坐下）娟，我向你保證我今天回家一定會、會一定向您老人家徹底坦白交代！您就抗拒從嚴是了……

李娟（以手推開對方）去去！一邊去！懶得聽！

【陸凱拿起放在桌子上的李娟帶來的包翻看，又分別拿出一個顏色鮮艷的披肩、一個假發出來，邊看邊笑。

李娟（白了陸凱一眼）還有臉笑！

【陸凱將假發拿起在自己頭上比劃了一下。李娟見，作嘲笑狀。

李娟（忽地警覺地）你傻笑個啥!前幾天我就盯上你了，和一個女的勾肩搭背的，好讓我惡心！當時，戴的就是你手上的這副假發，再加上那件連衣裙，還有披肩……虧你還是個兼職化妝師，裝得真像！

【忽地失聲驚叫。

李娟（驚叫）你是不是男同志……

陸凱（驚，急忙上前捂住對方的嘴）小聲些！我的姑奶奶！（下決心地）我實話告訴你吧……

【杜鵑自客廳走過來。

杜鵑（很有禮貌地）陸大夫快請里面坐！我媽現在好多了。（對著李娟）請問這位……

陸凱（急忙用女腔接話）噢，這位是我的愛人李……（自覺失口，急忙掩口）噢，你看我這人，說話也沒個顧忌，這是我的女朋友……噢，是女性朋友的意思，平時開玩笑說順口了，就說是愛人……

【李娟瞪了幾瞪陸凱。陸凱裝作不知。

【杜鵑彎腰以手拉李娟進客廳坐，一個玉佛由脖頸上垂下來。陸凱亦彎腰請李娟起身到客廳里坐，頸上的玉佛亦垂下來。在舞臺上，兩個人一邊一個地拉著李娟請她入坐。在李娟入坐，陸凱、杜鵑同時彎腰請李娟坐的時候，兩人胸前的玉佛幾乎同時垂落下來。杜鵑和陸凱幾乎同時都很敏感地注意觀看了一下對方的玉佛，隨后幾乎同時發出一聲驚呼。

杜鵑（急切地）請問陸大夫，冒昧地問一下，您這玉佛是怎樣的來歷，怎么和我的一模一樣！？

陸凱（亦十分吃驚）噢？是啊，怎么會一模一樣呢？

李娟（礙于情面不好直接與陸凱沖突，又怒氣未消，語意含酸地）是啊，你們真是親如姊妹呀！

陸凱（急忙圓場）是啊，大家都親如姐妹哈，大家都像是一家人似的。

【李娟又瞪了陸凱一眼，陸凱做了個鬼臉。

杜鵑（下定決心地）今天陸醫師也不是外人，算是我媽媽的救命恩人了……今兒個當著恩人的面，我就說出一個我一直未了的心愿吧，那是在我的童年時候……

【切光。情景再現。童年的陸凱和妹妹陸娟陪著媽媽一起在醫院里。媽媽生病就診。媽媽要陸凱照顧好妹妹自己去抓藥，生性活潑好動的陸娟就在這期間走失了。陸凱和媽媽千呼萬喚，悲痛欲絕。

杜鵑就這樣，我離開媽媽，開始了一個人的漫漫人生路……從那時候起，我就發下誓愿，一定要找回哥哥和媽媽，不論有多難……

陸凱（情不自禁地向前，忽地拉住了杜鵑的雙手，激動地）是你……

【李娟在旁邊感覺莫名其妙。見陸凱拉住杜鵑的手，不禁心泛酸意，在旁邊有意地咳嗽了幾聲。

陸凱（不再有絲毫的猶豫與害怕，走到李娟前，推著李娟走向杜鵑）娟，找到了！找到了！

李娟（依舊感覺莫名其妙）找到什么啦！找到你的情人啦！？

陸凱（一時不知對李娟說什么好）別胡說！我經常給你說的我的失散的妹妹找到啦！

【拿起自己脖頸上的玉佩向杜鵑脖子上的玉佩不停地比劃著給李娟看。

陸凱小時候，媽媽有了我和妹妹一對龍鳳胎，親戚鄰居的沒有人不羨慕，媽媽還特地給我們兄妹倆訂做了一對一模一樣的玉佛，你看……

李娟（好像忽地明白了什么，開始仔細端詳著面前的兩人，然后不住地點頭，同時又一言不發）嗯……

陸凱（忽地心里又開始發毛，害怕李娟又會說出什么不禮貌的話來）娟，我們倆真的不是什么情人……

李娟（笑，急忙打斷）看你說到哪里去了？！咋就把我想得像你一樣小心眼呢！？

陸凱（不解，以手指著自己的臉）我！？小心眼！？

李娟（笑）我！我小心眼好了吧！

【李娟、陸凱、杜鵑皆笑。

杜鵑（再次走向陸凱，幽幽地）哥哥，真的是你嗎？這些年苦了你了！

陸凱（先指了指自己的臉，又指了指杜鵑的臉，隨后又揚起胸前的玉佛）我們倆是雙胞胎，雖然男孩、女孩不一樣，但人人都說我們倆像是一個人……

【杜鵑撲向了陸凱的懷抱。李娟先是呆呆地看著，后見兩人相擁，也情不自禁地與兩人擁抱在一起。

杜鵑（幽幽地）哥，這些年苦了你了！

陸凱（緩緩地）不苦！苦難是人生的老師！哥這些年也學堅強了，也學會了去幫助那些像媽媽一樣需要被幫助的人了……只是苦難也提醒你哥哥我了，只要看見了長相像我的女孩，我就要特別留心地看上幾眼……

杜鵑（亦心有所動）妹妹我也是啊！哥哥，只要看見長得像我的男孩，我都要盯著他貪看幾眼……（快樂地對陸凱、李娟）哥！嫂子！

陸凱、李娟（齊聲應）哎！

杜鵑（歡快地）快去看看“咱們”（“咱們”兩字重讀）的媽媽！

【杜鵑一手拉住哥哥一手拉住嫂子快樂地往前走向杜老太太。杜老太太亦快樂地由床上坐起。陸凱見狀，第一個跳起向前扶住老太太。眾人亦齊圍住老太太，氣氛快樂而融洽。

杜老太（不住地揮手）不用扶！不用扶！剛才阿玲把什么都給我說了……老太太我心情一好就什么病都沒有了！家里錢是不缺，但幸福與不幸福就只有自個兒知道嘍！這些年都虧了娟娟這孩子與我相伴，這過的每一天都覺得是甜的！

杜鵑（撲向老太）媽！您別說了……要不是您當年把忍饑受餓、奄奄一息的我救回家來，我早就不在這人世了！……知恩不報，不如馬牛……

杜老太（急忙地）快別說了！（指著陸凱）閨女，快過來！

阿玲（急忙糾正）阿姨，人家是爺們，純爺們，不是閨女！

【眾人皆笑。

杜老太（對陸凱笑）我老太不怕被騙，阿玲都給我說了，從你在街頭扶住我的那刻起，我就認定你和我的女兒一樣，是個好孩子！不需要再假扮成我的女兒娟娟啦！

陸凱（手摸著后腦勺，不好意思地）阿姨……

杜老太這就叫有緣！同心就有緣！你們年輕人叫什么……心有什么……靈犀……

李娟（感到有些委屈）那我呢！

阿玲（搶答）阿姨說的就是你呀！要不是你管著陸大哥……（見陸凱使眼色，忙改口）要不是你和陸大哥心有靈犀……

陸凱好了，我們就不要在這兒再吵著阿姨了……

杜鵑（嗔怪地看了一眼陸凱）叫什么！？

陸凱（忽地有所理解）噢，媽……還有，媽，今天的戲還有一位總導演，也是您的女兒……

杜老太導演！？我的女兒！？

陸凱是啊！就是阿玲呀！

杜老太（恍然領悟）噢，那好！趕明兒我再給阿玲也訂做一個玉佛，啊？

【眾人笑。

李娟（不好意思地）今天，就我成了反面人物了……

陸凱（興高采烈地再次拿出包里的連衣裙對李娟揚了揚）夫人！這套連衣裙咱們好好收著哈……

李娟（不好意思地）收著做啥！？

陸凱（笑）留給咱們的女兒穿吧！這可是咱們的傳家寶！

杜鵑（笑）都留給嫂子管吧！嫂子管著銀行的賬，也管著家里的賬！

【眾笑。燈暗。

【幕閉。

劇終

安徽省教育廳人文社科項目“生態美學視域下的新時期報告文學研究”（SK2013B28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