赤兔馬害死關云長

趙葉柏

赤兔馬害得關羽被俘

“人中呂布，馬中赤兔。”赤兔馬可算是名馬的“形象代言人”了，這匹三國時期第一名馬和當時的一些戰將、謀士一樣幾次易主，最終尋得武圣人關羽，然后一心一意陪隨左右，直至關羽被東吳俘獲斬首。隨后它被孫權賞給了在麥城擒獲關羽的東吳將領。不過名馬終究是名馬，赤兔馬感念關羽的仁義，在其死后絕食而亡。羅貫中在《三國演義》里不僅塑造了義薄云天的關公形象，也塑造了一匹忠義神駒赤兔馬。

不過，“人有失手，馬有失蹄”，赤兔馬也不是萬無一失的。當年關羽敗走麥城時，中了東吳的埋伏，被伏兵用長鉤絆馬索絆倒，然后被擒。關公敗亡固然有中了敵軍埋伏的原因，然而赤兔馬畢竟是一匹神駒，小小的絆馬索何足為懼？但它偏偏被絆倒了。要知道，戰馬都是經過層層挑選且經過一定訓練的，它們跟著主人在沙場上沖殺，見過很多世面，即便普通戰馬，面對戰場上的突發事故也有驚人的爆發力。長坂坡一戰中，趙云胯下所騎的就是一匹普通戰馬，混戰中趙云連人帶馬掉進陷馬坑還是能一沖而出;《三國演義》中另一匹神駒的盧馬，就曾在檀溪邊上大發神威，馱著劉備一躍跨過檀溪。赤兔馬面對絆馬索竟然不能應對，致使背上的關羽一敗涂地，赤兔馬的表現為何如此大失水準？

細究起來，這完全不是赤兔馬的錯，實際上是關羽自己絕了自己的生路。好漢不提當年勇，此時的赤兔馬早就不是當年能與呂布并提的赤兔馬了，它已經是一匹遲暮的老馬了。

再好的馬也會老去

在《三國演義》里，赤兔馬第一次出場是第三回“議溫明董卓叱丁原”一節，董卓為了誘降呂布，忍痛割愛，將自己從西涼得來的赤兔馬送給了呂布。那時候的赤兔馬“日行千里，渡水登山，如履平地”，如此神駿，在以戰馬為重要運輸工具的冷兵器時代，無疑讓呂布如虎添翼，于是呂布放話：只要有了赤兔馬和方天畫戟，他誰也不怕！后來，呂布命喪白門樓，也是其叛變的部下提前偷走方天畫戟和赤兔馬，才得以讓曹操成功抓住呂布的。

呂布得赤兔馬的時間大致是公元189年，以它馱著太師董卓的龐大身軀仍然能夠健步如飛來看，當時的赤兔馬已經成年。馬的平均壽命為30歲，使役年齡開始于3歲，就算赤兔馬是難得一見的駿馬，兩歲時即被發現且董卓剛得到就送給了呂布，那么保守估算赤兔馬應該出生于公元187年。

十年之后的公元198年，呂布兵敗被殺，赤兔馬成了曹操的坐騎。兩年之后，曹操為了收服關羽，把赤兔馬送給了他。同年，關羽和赤兔馬相互配合斬顏良、誅文丑，那一年大約是公元200年，赤兔馬13歲。一般馬的使役年齡上限是15歲至20歲，此時的赤兔馬正處于服役的“黃金期”。

但是，按照羅貫中的敘述，關羽得到赤兔馬之后，又騎了足足二十年，敗走麥城的時候大約是公元220年，赤兔馬已經33歲了！無論之前再如何神勇，這時的赤兔馬已經老了，況且關羽身高接近2米，突圍的時候還揮舞著82斤的青龍偃月刀，這種負重的亡命奔跑，對于老邁的赤兔馬來說，簡直就是超負荷運動，哪里還有能力逃脫絆馬索？

戰馬是高負荷、高危險的馬種，所以戰馬“職業生命”的黃金歲月最長不過十年左右，一般到15歲左右就基本退役了。再者，在三國時期，我國還沒有給馬釘馬掌的技術（釘馬掌是為了防止馬蹄的磨損和行路打滑而發明的一種護蹄技術），無論是在行軍途中還是在戰場上，戰馬的皮質馬掌都磨損嚴重，所以戰馬的使役期限可能還要縮短。于是，《三國演義》里的赤兔馬是一匹超齡服役的“老不死”的馬。

其實，據《三國志》記載，赤兔馬在呂布兵敗之后就不知去向了，不但沒有被曹操虜獲，更沒有成為關羽的坐騎。關羽和赤兔馬這對“黃金組合”想來是羅貫中的妙筆生花所得，可惜為了成全他們，赤兔馬早就到了退役養老的年齡卻還要硬拖著風燭殘年的老弱身軀，馱著慣用青龍偃月刀的關羽四處拼殺，真是可憐！

（牛導通薦自《知識窗》）

責編：水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