錯案追責是正義回歸

吳龍貴

內蒙古自治區呼和浩特市紀委有關負責人29日向新華社記者介紹，當日有關呼格案專案組組長馮志明于上周被“雙開”的消息不實。有關馮志明的處理結果，屆時會及時向社會公布。

去年12月15日，內蒙古自治區高級人民法院宣布呼格案再審結果，認定呼格吉勒圖無罪。隨后有媒體稱，內蒙古已啟動呼格吉勒圖案追責程序，當地公安廳將調查呼格案全體辦案警員。其中，最受關注的人物便是當年呼格案的專案組組長馮志明，其于2012年升任呼市公安局黨委委員、副局長。從某種意義上說，呼格雖然已經洗冤，但呼格案并未曲終人散，因為錯案追責程序還未完成。

從呼格案再審結果公布到現在已經過去四個多月了，呼格案的錯案追責程序究竟要持續多長時間？新華社去年12月的消息顯示，馮志明于2014年12月因涉嫌職務犯罪被帶走調查。而按照官方說法，馮志明目前還沒有被“雙開”。那么調查結果如何？錯案追責程序進行到哪一步？情況不明之下，有關馮志明被“雙開”的傳聞，實際上起到了一種倒逼官方信息公開的作用。

今年全國兩會上，內蒙古自治區高級人民法院院長胡毅峰曾表示，呼格案作出依法宣告無罪后，自治區及時成立了追責工作小組，對原辦案人員的取證工作正在展開，如果發現有違法問題，將追責到底。內蒙古自治區人民檢察院檢察長馬永勝接受專訪時也稱，對呼格案相關辦案人員的調查已經接近尾聲，會盡快向公眾公布。甚至連最高人民法院院長周強都強調，“目前正在依法依紀追究呼格案有關辦案人員的責任。”但公眾很容易發現，這些說法大多是基于觀念層面的表態，缺乏實質性的內容。

正義要以看得見的方式實現，那就必須將每一起個案都放置于陽光下，經得起圍觀和審視，錯案追責也需要按法律辦事，公眾所期待的不僅僅是對涉案人員的處罰結果，更是過程的公開和透明。不過，呼格案的錯案追責程序已經啟動了四個月，在此期間官方給出的信息極為有限，這難免會加劇公眾的焦慮感。

這種焦慮感來自于三個方面，其一，雖然法律上明確規定了錯案追責程序，但沒有明確具體的程序設置和時限要求。這就意味著有關方面可以無限期地拖延下去，甚至隨著時間的推移而逐漸淡出公眾的視野;其二，與錯案再審一樣，錯案追責的阻力同樣巨大，比如像馮志明這樣，當年的錯案辦案人員已經升遷。再比如，隨著司法機關加大錯案追查力度，更多的錯案辦案人員將被牽涉，他們如果集體抱團，將會是一股不可忽視的力量;其三，有消息稱，因浙江張氏叔侄冤案出名的“女神探”聶海芬，目前正在北京接受晉升前培訓，其警銜將由原警督晉升為警監。錯案辦案人員居然還能帶病升遷，這樣的負面例子所釋放的信息，同樣意味深長。

【原載2015年4月30日《春城晚報·春城時評》】

插圖 / 眼花所致 / 焦海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