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刊編輯部 郝科
1929年,埃德溫·哈勃做出一個具有里程碑意義的觀測,即不管你往哪個方向看,遠處的星系正極速地遠離我們而去。換言之,宇宙正在膨脹,這意味著,早先星體之間的相互距離比現在更加靠近。
哈勃的發現暗示存在一個叫做大爆炸的點。事實上,似乎在大約100億至200億年之前的某一時刻,所有的星體都聚集在同一個地方,當時宇宙的尺度無窮小,密度無限大,而大爆炸的濫觴也是時間的起點。
從遙遠的宇宙回到我們的議題上:城市的原點發端于何處呢?
當第一處人為的建筑物出現在這顆星球上的時候,城市“大爆炸”的原動力就從無邊界的混沌土地中緩慢的分離了出來。它的膨脹所帶來的不僅僅只是打破和限定物理邊界—如鄉村、郊區、市中心區等—的反復過程,同時也在越來越繁瑣的制度框架下,衍生出諸多如彗尾般擴張的概念變化,如現代的和中古的、階級和資本、機械和自然、種族和個體等等,無不是以自轉中的城市視角作為圓心而公轉出的意識螺旋體。
那么,當我們嘗試逆著這個向上生長的旋轉體紋理回頭探尋時,偏愛結構和秩序的意識源頭可能會再次踏進游戲的河流之中。在2008年獲頒雨果獎最佳互動電玩游戲獎的凱文·克羅諾(Kevin Maroney)曾說:“游戲是一種具有目標和結構的娛樂形式。”
但“娛樂的形式”可能只是游戲眾多局部表象中的一種。在目標和結構的大框架中,游戲則是無窮的欲望在喬裝改扮后粉墨登場的統稱。以名目繁多的嚴肅概念為借口,游戲的終極目的是獲得快感,不論這種快感生長的基礎是本源中涌動的斷續快樂,還是歷經困苦后曲折透射出的苦盡甘來。人們在游戲中享受著支配和獲取的樂趣,并讓戰爭和毀滅成為一段游戲結束時的悲劇奏鳴曲,之后又是從頭再來的整理和搭建。
游戲是群氓之族的公廁,也是孤獨者自救的浮木,而城市作為一個獨特類型的定居地,則是成倍地放大著游戲聲線的完美表演場。其前綴形容詞用法的日漸抽象化—數字化城市、摩登城市、工業化城市等—淡化著城市作為建筑和生活集合的紀實屬性,而游戲中重要的角色概念,也隨之而變得模糊:沒有明確的正面或反面角色,A與B的同質互換讓主角的光芒變得更具輻射感,在看似均等又不“均等”的機會面前,你操著什么樣的語言,搭載著什么工具都已經不再重要。重要的是能否在現有“游戲”的規則中掌握階段性的主動權,或者顛覆掉現有的制度約束而將游戲帶入到另一種結構的運行軌跡之上。
在2014年已經結束的輪盤終點上,你會將2015年的骰子擲向哪里?在限定好的光陰年輪上你還“玩”得起來嗎?希望你能找到一個全新的“游戲”來陪自己玩耍,并將它的結構和目的分享給我們。endprin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