曉慶
有個人切菜時,一不小心割破了自己的手指……
電視節目主持人講述這件小事的初衷,是讓幾位嘉賓在已知的7項條件中,對傷情的處置進行多項選擇。嘉賓們幾乎是眾口一詞:首先要清洗傷口,再上藥、包扎,要是嚴重了,就送醫院,等等。
方法都是蠻對的,可最后沒有一個嘉賓得滿分。
原因是在已知的7項條件中,有一條是:親朋好友好言相慰。竟沒有被一個嘉賓選進來。在標準答案中,這一條是赫然上列的。
應該說,嘉賓們的選擇絕對有條不紊,效果也將非常良好。他們之所以都沒有得到滿分,蓋因是他們在對傷情的處置過程中,只注重了技術性的操作,沒有以“親朋好友”的身份,對傷者“好言相慰”。
這是一次無言的治療。
無言的治療也能療愈創傷,醫院的護士大都是一聲不響地為患者包扎傷口。但我們也看到,有的護士在給孩子作肌肉注射或靜脈點滴時,會跟孩子不停地嘮嗑,以分散他們的疼痛感。兩者比較起來,前者注重的是肉體上的救護,后者比前者多了一個精神上的撫慰。結果顯而易見,人作為一個有精神需要的高級動物,同樣接受服務,他更愿意與后者合作。從中他的傷勢不僅會得到治療,精神上也能獲得愉悅。從人的這一需要出發,治療者對傷者僅僅進行無言的治療,雖然規范,卻遠遠不夠。
也就是說,無言的治療雖然也能夠療愈創傷,但由于失卻了“好言相慰”,就會讓人想起一場生化實驗、一次模擬教學、一回機械運動,全然不像“好言相慰”式的治療那樣充滿人情味和關愛色彩。兩者收到的效果雖然常常一致,但不一致的是,“好言相慰”式的治療是源于治療,又超乎于治療,它以人與人互相呵護、得到溝通的表象特征,說明了人與人所有的接觸,都應該有一個情感的底蘊和發散。
廣而言之,我們到政府機關辦事,到商店購物,到火車站買票等等,服務人員常常是就事論事,不大肯“好言相慰”,甚至連一句多余的話都沒有。雖然最終我們也得到了一個結果,卻感覺是在單純地模仿教義和遵循規則,枯燥和呆板得沒有一點生命的活力,心靈上留不下任何美好記憶。
對此,我們不得不發問:是不是整個社會的動作全面趨向于機械化和程序化,也多多少少地影響到了人?
好在人性的最深處,還有一個“親朋好友好言相慰”的標準答案,盡管被許多人所忽視,卻讓所有愿意這樣做的人不失信心。
這是我們的希望所在。W