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高建來 梁 潤
天津市高等教育對經濟增長貢獻率的影響分析
◎文/高建來 梁 潤
人力資本理論認為,高等教育在社會經濟的增長方面扮演著重要角色。本文以柯布—道格拉斯生產函數模型為基礎,運用SPSS19.0對天津市1999-2011年高等教育的經濟增長貢獻率進行了定量分析。結果表明,高等教育對天津市的經濟增長貢獻率為3.38%,雖有一定的推動作用,但貢獻率偏低。因此,政府應重視高等教育,加大對高等教育的投入,促進天津市經濟與教育的協調發展。
高等教育;經濟增長;貢獻率
1999年,我國開始擴大高校招生規模,隨著高等教育的日益普及化、大眾化,高等教育的投入與產出問題開始逐漸走進人們的視野。高等教育對于經濟的貢獻到底有多大,是否值得進一步擴大高等教育投資,這都需要我們通過具體的估算進行分析。美國經濟學家舒爾茨和貝克爾創立的人力資本理論認為,通過對生產者進行教育、職業培訓等人力投資,其所帶來的經濟效益將遠遠大于物質投資帶來的經濟效益。隨著社會的不斷進步,高等教育將逐漸成為一個國家經濟發展的重要推動力量。天津市作為我國四大直轄市之一,分析其高等教育對經濟增長貢獻率的影響,對天津市今后的經濟建設具有重要的指導意義。
20世紀30年代,美國數學家柯布(C.W.Cobb)和經濟學家保羅·道格拉斯(PaulH.Douglas)共同探討投入和產出的關系時創造了著名的柯布—道格拉斯生產函數。該生產函數的基本模型如下:

式中,Y為產出量;A為技術水平常數;K和L分別為資本和勞動投入量;α是資本產出的彈性系數,β是勞動力產出的彈性系數,0<α<1,0<β<1,且α+β=1。
根據崔玉平在 《中國高等教育對經濟增長率的貢獻》(2001)中,按照丹尼森的觀點,勞動不僅包括數量方面的構成因素,也包括質量方面的構成因素。如果把教育看作構成成熟勞動質量方面的一個因素,人均勞動小時數和同質工人的數量可以看作是勞動的數量方面因素,那么,柯布—道格拉斯生產函數就可以表示為:

式中,Y代表國民收入產出量,A代表技術水平,K代表資本投入量,L為不包含教育質量因素的勞動投入量,E代表教育投入量。對此式兩邊取對數可以得到:
lnY=lnA+αlnK+βlnL+βlnE
再對時間t求導,經過推導,可得國民收入產出增長速度模型:

其中,y代表國民收入年增長率,a代表年技術進步率,k代表資本投入量年增長率,l代表不含教育質量因素的勞動年增長速度,e代表教育投入量年增長速度,α、β分別為產出對資本、勞動的彈性。因此,教育對國民收入增長速度的貢獻可以表示為:

(一)計算天津產出的勞動投入彈性β
用時間序列回歸法,在柯布—道格拉斯生產函數Yt=AtKαtLβt的基礎上,通過兩邊取自然對數構造線性回歸模型:
lnYt=lnAt+αlnKt+βlnLt,其中α+β=1。
在上述生產函數的基礎上,為避免出現序列自相關和多重共線性問題,構造一階差分方程:

假設其均值為0,且自變量的一階差分與隨機誤差項無關。為了保證β值的可靠性,我們選擇了天津市1993-2011年的數據,再運用SPSS19.0軟件求出α,β的值。其中,Y表示天津1993-2011年實際GDP,K表示天津1993-2011年折舊后的資本存量;L表示天津1993-2011年的從業人數,如表1和表2所示:
將以上數據導入SPSS19.0進行回歸分析計算,可得以下結果:
由此可以得到 α,β分別為0.067,0.342,標準化之后可以得到:

(二)計算 1999年、2011年天津市勞動力受教育程度百分比
由于數據的局限性,我們將采用天津市從業人員替代勞動力人口來計算天津市高等教育對經濟增長貢獻率的影響。同時本文主要研究的是高等教育對天津經濟的影響,參照高等教育擴招年份,我們采集從1999-2011年天津市的數據。天津市1999年、2011年勞動力文化程度分布情況如表4所示:
(三)計算 1999年、2011年天津市人均勞動力受教育綜合指數
我們采用教育綜合指數代表由于教育程度的提高而帶來的勞動投入量。根據1999-2011年間天津受初等、中等和高等教育從業人員的年平均收入差別,推斷出天津從業人員中受中等教育畢業生、受高等教育畢業生的勞動生產率是受初等教育畢業生的倍數(R2,R3)。把R1=1,R2,R3看作是接受初等、中等、高等教育所提高的勞動力質量折算系數,由于客觀原因我們無法獲得1999-2011年間天津受初等、中等和高等教育從業人員的年平均收入的準確數據,所以我們采用閔維方計算出的東部地區的明瑟收益率來計算。

表1 天津市1993-2011年地區生產總值(GDP)(億元)及指數

表2 天津市1993-2011年固定資產及從業人員情況

表3 模型匯總b

系數a

表4 1999年、2011年天津市從業人員受教育程度百分比(%)
下面利用明瑟收益率的定義和表數據來計算天津市受中等教育從業人員、受高等教育從業人員勞動生產率是受初等教育從業人員(R1=1)的倍數(R2,R3)。
假設初中、高中和中專的受教育年限分別為3年、3年和4年,且我們把這3種教育統歸為中等教育;假設大專、本科的受教育年限分別為3年、4年,且我們把這兩種教育統歸為高等教育。由于受過研究生教育的從業人員相對較少,我們把這部分從業人員歸為受過高等教育。
假設受過初等教育的從業人員的收益率 (即從業人員中初等教育畢業生勞動生產率為1,則根據明瑟收益率的定義,即閔維方(2002)在《高等教育運行機制研究》第478頁關于初中、高中、中專、大專、本科的明瑟收益率的說明,我們有:
受過初中3年(受過中等教育3年)教育從業人員的收益率為:
m1=1×(1+3.17%×3)=1.0951
受過高中3年(受過中等教育6年)教育從業人員的收益率為:
m2=1×(1+3.17%×3)(1+5.26× 3)=1.266
受過中專4年(受過中等教育7年)教育從業人員的收益率為:
m3=1×(1+3.17%×3)(1+5.26× 4)=1.3369
由此也可以得到:R3=1.548
經表4可以計算得出天津市從業人員人均受到初等、中等、高等教育年限如表6所示:
根據公式 Ei=R1Ti1+R2Ti2+ R3Ti3,i=1,2可以計算得到 1999年、2011年平均教育綜合指數分別為10.845,12.944,采用幾何平均法可以計算得出1999-2011年人均教育綜合指數平均年增長率e=(E2/E1)1/12-1=1.485%,同時通過此方法亦可以得到GDP年增長率y=14.817%。由此可以計算得到教育對經濟增長貢獻率為:


表5 不同地區明瑟收益率(%)

表6 天津市從業人員人均受教育年限情況
計算天津市高等教育占年均總教育指數增長率的百分比Eh,計算1999-2011年天津市排除高等教育之后的教育指數值分別為10.157,11.291,排除高等教育因素之后的年均教育增長率為eh= 0.886%,高等教育占教育指數年均增長率的百分比:

計算得到高等教育對天津市經濟增長率的貢獻Rh為:

從上述分析結果可以看出,從1999-2011年的13年間,天津市地區生產總值年平均增長率為14.817個百分點,其中有1.485個百分點是教育提供的,所占份額為8.38%,其中高等教育對天津市間地區生產總值年平均增長率為3.38%。說明天津市高等教育在促進天津市經濟發展方面發揮了一定的作用,但貢獻率偏低。
橫向來看,根據朱迎春、王大鵬 《高等教育對區域經濟增長貢獻——基于省際面板數據的實證研究》(2010)得出,北京市1996-2006年間的 GDP增長率為11.19%,高等教育對GDP增長率的貢獻率為3.646%;河北省同期的GDP增長率為11.13%,高等教育對GDP增長率的貢獻率為0.854%;而天津市同期的GDP增長率為12.63%,高等教育對GDP增長率的貢獻率為2.603%。可見,相較于周邊地區的北京,天津市的高等教育對經濟增長貢獻率高于河北,低于北京,顯然這與當地的經濟發展水平以及教育程度、教育結構、經費投入等因素相關。縱向來看,根據劉麗娜《天津市教育發展對經濟增長貢獻率的實證研究》(2005)表明,天津市1990-2000年高等教育對GDP增長率的貢獻為0.97%。而本研究中,高等教育1999-2011年高等教育對GDP的貢獻率為3.38%。由此可見,近年來高等教育對經濟增長的作用在逐漸加大,且增長較為顯著。
一方面,加大高等教育投資在GDP中的比重。從上述分析中,我們可以清楚地看到,高等教育投資與經濟增長之間有明顯的正相關關系,且高等教育投資的邊際收益遠遠大于物資投資的邊際收益,前者是后者的5.10(β/α= 0.342/0.067)倍。與其他國家相比,美國2005年高等教育經費占GDP比重為3%,而中國同期的比例只占到0.62%,前者是后者的近五倍,嚴重制約了中國高等教育的發展。因此,加大高等教育總體投資水平,是非常必要的。
另一方面,優化高等教育結構,提升高等教育質量。在注重教育投資總量的同時,我們也不能忽視教育的結構問題和質量問題。隨著社會經濟的高速發展,經濟增長對于人才的需求也呈現出多元化和多樣化的趨勢,這將直接影響到教育的培養模式。所以,應優化高等教育結構,滿足社會需求,促進經濟更好更快發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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責任編輯:趙琳慧
F124.6
A
1006-1255-(2015)04-0015-04
本文系天津市教育科學“十二五”規劃課題“天津市高等教育投入機制研究”(CE3014)的階段性成果。
高建來(1964—),天津科技大學。郵編:300222
梁 潤(1990—),天津科技大學。郵編:30022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