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爾濱猶太歷史文化資源學術價值與當代意義

摘 要：猶太民族在長達近兩千年的流散生活中，流而不散，毀而不滅，殺而不絕，相反卻創造了震驚世界的“猶太神話”。這樣一個偉大的民族，一個讓世界震驚的民族，曾在哈爾濱留下了他們深深的足跡，為我們留下了豐富的物質和精神文化遺產。建設邊疆文化大省，歷史文化遺產的挖掘是必不可少的重要元素。猶太歷史文化是黑龍江省一道獨特的文化景觀，是不可多得的珍貴資源，是一張獨特的歷史文化“名片”。

關鍵詞：猶太人；哈爾濱；歷史文化資源

中圖分類號：K0 文獻標志碼：A 文章編號：1002-2589（2015）11-0062-04

隨著世界范圍內大變革、大動蕩、大分化時代的到來，綜合國力的競爭更為激烈，而文化作為綜合國力的一項重要內容，其地位和作用日益凸顯。建設邊疆文化大省，以文化發展促經濟社會全面發展，歷史文化遺產的挖掘是必不可少的重要元素，同時也是文化興省的堅實基礎和保證。在黑龍江省眾多的歷史文化資源中，猶太歷史文化因其具有鮮明的異域風格、特殊的文化風貌、樸素的人文情懷，以及所展現的歷史厚重感和時空滄桑感，成為本省一道獨特的文化景觀，猶如歷史文化百花園中的一朵奇葩，值得我們重視、研究和利用。

一、猶太人——一個不老的神話

哈爾濱猶太歷史文化資源的意義取決和依托于猶太人在世界歷史中的地位，以及在當代國際關系中受關注的程度。因此，了解猶太人的歷史和對人類社會做出的貢獻，以及探究猶太民族精神的根源是理解哈爾濱猶太歷史文化資源重要意義的前提所在。

馬克·吐溫曾說：“猶太人的數目還不到人類總數的1%，本來應該像燦爛銀河中的一個小星團那樣不起眼，但是他們卻經常成為人們的話題，受到人們的關注。”[1]封底這樣一個能夠引起世人持續不斷的興趣和關注的民族值得我們去探究。

1.猶太神話——歷史與現實的交錯

猶太民族的歷史是一部充滿苦難、抗爭，并不斷創造神話的歷史。自公元前20世紀直到公元2世紀，猶太人先后受到埃及、亞述、巴比倫、希臘、羅馬等異族的統治，屢遭流亡、迫害、奴役與屠殺，但為了土地和信仰，仍然頑強地堅持斗爭，表現出英勇不屈的抗爭精神。直至公元135年，在第二次與羅馬人進行了腥風血雨的戰斗后，幾近亡族的猶太人被迫離開故土巴勒斯坦，散居到世界各地，開始了長達近兩千年的血與淚交融的客居史，史稱“世界性大流散時代”。正是這屈辱、心酸，甚至是慘遭種族滅絕的苦難歷史造就了猶太民族的一個又一個“神話”。

首先，猶太人是多項奇跡的創造者。在飽嘗了人間的困苦與艱辛，在經常受到寄居國的歧視、限制、驅逐和殺戮，在喪失了母語希伯來語，在失去祖國近兩千年后，猶太人用自己的方式尋求民族解放——在那片魂牽夢縈的古老土地上建立了屬于自己的國家，創造了人類文明史上絕地重生的奇跡。建國后的以色列，國際形勢依然嚴峻。在五次中東戰爭中，面對阿拉伯國家的聯合進攻，年輕的以色列仍能憑借智慧、膽識和實力，戰無不勝，巋然不倒，創造了以少勝多、由弱變強的奇跡。建國之初，以色列土地干旱、貧瘠、荒漠化，既缺少水源和人力，又缺少資金和經驗，如今在滴灌技術、有機農業、奶牛飼養、良種培育等方面均居世界領先地位，且因農產品大量出口歐洲，被譽為歐洲的“菜籃子”和“冬季廚房”，創造了在荒漠上建設世界一流農業強國的奇跡。此外，以色列在海水淡化、鉆石加工、生物技術、航空航天等領域也居世界領先水平，創造了科技創新投入、高科技人才比重均居世界第一的奇跡。

其次，猶太人對美國的發展舉足輕重。猶太人雖只占美國總人口的3%，但是他們對美國社會、政治、經濟、文化、輿論等各方面的影響和控制，遠遠超過其他任何族裔。政治上，猶太人占據很多政府要職崗位，歷任美國總統都不能忽視猶太人的力量；最強大的“院外集團”——美國猶太人公共事務委員會，對美國決策的影響舉足輕重，致使今日的以色列始終受到美國的庇護。在經濟領域，猶太人涉足金融、房地產、石油、化工、電子、娛樂、媒體等各行各業，素有“世界第一商人”的美譽。根據美國《財富》雜志評選出來的超級富翁中，猶太裔企業家占美國的20%—25%，而在全世界最富有的企業家中，猶太人竟然占到一半。“世界的錢，裝在美國人的口袋里；而美國人的錢，卻裝在猶太人的口袋里”[2]3。在科技文化領域，大學教授、律師、科學家、記者、導演等職業，猶太人都占有很高的比例。《紐約時報》《華盛頓郵報》等大媒體由猶太人創辦；美國新聞最高獎普利策獎的創始人約瑟夫·普利策是猶太人；幾乎所有大電影公司都由猶太人創建，如時代華納、派拉蒙、米高梅等。

最后，猶太民族對人類的貢獻更為巨大。猶太人在思想、文化、藝術、科技、經濟、政治等領域，成就卓著、熠熠生輝。共產主義學說的創始人馬克思，相對論的創立者愛因斯坦，進化論的開創者達爾文，精神分析學之父弗洛伊德，德國著名詩人海涅、作曲家門德爾松、工人運動領袖盧森堡、李卜克內西，俄國革命家托洛茨基，歐洲最古老最顯赫的銀行世家羅斯柴爾德家族，當代美國最著名的外交家基辛格，最著名的美國導演斯皮爾伯格，前美聯儲主席格林斯潘，“金融大鱷”索羅斯，“股神”巴菲特，“石油大王”洛克菲勒等這些耳熟能詳的名字無一不是猶太人。猶太人雖只占世界人口的0.3%，卻獲得諾貝爾獎30%；在美國，猶太人占獲獎人數的一半。

2.猶太神話——猶太民族精神的完美詮釋

兩千年的流離失所，兩千年的寄人籬下，猶太民族仍能在行走天下中獲得成功，在苦難和困頓中獲得重生，是什么力量支撐他們書寫“猶太神話”？以下從六個方面來考察猶太民族的精神力量。

堅守信仰：猶太人的信仰主要來自于猶太教。作為一個典型的流浪民族，它缺乏血緣、地域、語言這些最基本的要素來維系民族生存，但猶太民族卻歷經千年流浪和磨難仍生生不息，最主要的原因是對上帝的虔誠信仰和回歸故土的堅定信念。猶太教認為，猶太人是上帝的“特選子民”，巴勒斯坦是上帝的“應許之地”，歷經苦難是上帝對他們的考驗。這種對信仰的執著堅守猶如不滅的靈魂，給猶太民族以心靈的指引，使猶太人雖身處逆境，仍能找到精神的歸屬和心靈的家園，從而使他們幾千年來流而不散，毀而不滅，殺而不絕，傲然屹立于世界民族之林。

民族意識：作為上帝的“特選子民”，猶太人逐漸形成了以宗教為核心的民族意識和民族記憶。這種民族意識在千年的流散生涯和周而復始的反猶浪潮中得到加強，內化為一種民族凝聚力。反過來，這種民族凝聚力又進一步深化了猶太人的民族意識，形成了猶太人共有的精神力量。這種對于民族的高度認同感，使猶太人能在惡劣的生存環境中同風雨共患難，對于維護流散狀態下的民族同一性、獨立性和完整性，起到了至關重要的作用。

文化兼容：猶太文化的本質是宗教文化，但是文化的宗教屬性并沒有妨礙它對異質文化的兼收并蓄。在迥然不同的社會環境中，猶太文化這種閉合性和開放性的有機統一既保證了它對自己特質文化的維護，同時也保證了對異質文化的吸納。從這個意義上說，正是文化的這種兼容性使猶太民族在千年流浪中不但沒有頹廢民族精神，消磨民族意志，相反卻錘煉了民族氣質，培育了民族情感，保證了猶太民族血脈的延續和猶太文明持久的輝煌。

崇學重教：“學習是至高的善”，“知識是最可靠的財富”，“學校在，猶太民族就在”，“沒有教育，就沒有未來”，這些或出自猶太文化圣典《塔木德》，或出自猶太智者之口的閃爍著智慧、哲理與靈光的箴言，是猶太民族延續千年文明、創造“猶太神話”的源泉。對知識的崇尚、對教育的重視、對智者的敬仰，保證了猶太民族一以貫之地傳承民族歷史記憶和優秀文化，從而使猶太民族在逆境中獲得生存的智慧和成功的法寶，并擁有廣闊的視野和觸及萬物的力量，最終支撐了猶太民族書寫人類文明史上的光輝與傳奇。

重信守約：猶太民族被稱作“契約的民族”，源自猶太教中上帝與猶太人的立約。在猶太人看來，遵守契約是履行上帝所賦予的職責，毀約即褻瀆了上帝的神意，是要受到懲罰的。從這一點上說，契約意識也培育了猶太人的守法觀念，因此猶太民族又被稱作“律法的民族”。契約觀在猶太人千年的流散生活中發揮了積極的作用，它使歷經磨難的猶太人在精神上得到慰藉，在道德上不斷完善。對于失去國家和疆土的猶太人來說，契約精神成了維護民族生存和發展的最好武器，也因此成就了猶太人“世界第一商人”的美譽。

團結互助：歷經千年漂泊的猶太人，靠什么在苦難中求索？靠什么在流浪中生存？靠什么來維系民族情感？——猶太社區。在社區內部，猶太人建立了自己的宗教、慈善和社會機構，開展有組織的社會救濟活動和公益福利事業，互幫互助是猶太社區的共同責任和義務。它化解了猶太人的無助和不幸，讓他們感覺到無處不在的溫暖和關懷；它是猶太人情感的紐帶，生命的港灣；它給予猶太人力量和信心，是猶太人的民族家園；它強化了猶太人的群體意識和民族凝聚力，是猶太民族得以維系和生存的根基之所在。

二、哈爾濱——猶太人新的棲息地和精神家園

猶太民族在浪跡天涯中形成了自己獨特的生存方式，他們在不斷經受來自各方面的迫害和驅趕時，時刻要考慮選擇適宜自己生存和發展的地方。哈爾濱——這個有著歐陸風情的移民城市，以其多元的文化和包容的精神，成了俄國和東歐猶太人新的棲息地。

1.“哈爾濱猶太人”——歷史的稱謂和見證

19世紀末20世紀初，隨著中東鐵路的修筑，哈爾濱作為一座新興的現代化都市迅速發展起來，并以其國際性、開放性和包容性吸引著世界各國僑民，包括猶太人在內的哈爾濱外僑最多時達到二十幾萬人。主要來自俄國的猶太僑民，或為逃避沙俄迫害而遷居哈爾濱，或為參加中東鐵路修建而來哈爾濱，或是到哈爾濱這座新興的國際化都市投資經商。總之，在素有“東方莫斯科”和“東方小巴黎”之稱的哈爾濱，猶太人開始了新的生活。

在半個多世紀的風雨歷程中，猶太人在哈爾濱建立了完整的猶太社區，進行著經濟、政治、文化、宗教和社會活動，這里一度成為遠東最大的猶太人聚居區。美國前國務卿基辛格對此評價道：“歷史上曾經有兩萬多猶太人為擺脫迫害、歧視而定居哈爾濱。哈爾濱人民以中華民族特有的博大胸懷善待猶太人的歷史事實是世界人道主義的光彩記錄。”[3]封底以色列前駐華大使海逸達博士說：“中國是世界上為數較少的不存在對猶太人迫害的國家之一，并為尋求庇護的猶太難民提供無私的人道援助。成千上萬的猶太人為躲避迫害而從沙俄和東歐逃離，來到中國的哈爾濱重建家園，在那兒他們真正體會到了人道主義的意義所在。”[3]封底已故全國政協委員愛潑斯坦也曾講到：“大約兩萬猶太人先后在這里生活了幾十年。最重要的一點就是他們在中國人當中從來沒有遭遇到別的國家那種反猶主義的迫害。中國人從來就沒有讓他們感受到反猶的暴力和痛苦。所以原來在哈爾濱生活過的猶太人，無論他們到了地球上的哪個角落，都自稱是哈爾濱人。”[4]344

2.猶太人在哈爾濱——生命的足跡和歷史的影響

猶太人在哈爾濱生活的幾十年里，興辦實業，通貿經商，發展文化，并開展了豐富多彩的社會活動。猶太人的經濟活動主要涉及工業、商業、貿易、金融和服務業等，這些活動不但為自身積累了資本，拓展了生存空間，而且極大地支持了猶太社區其他各項事業的發展。文化活動主要體現在教育、出版物、音樂、體育、戲劇和美術等方面，這些活動不但傳承了本民族優秀的歷史文化，豐富了猶太社區的生活，同時也促進了西方文化在中國的傳播，豐富了哈爾濱的多元文化。政治活動主要是以返鄉復國為目的的錫安主義運動，它對于培育民族精神、錘煉民族意志、增強民族凝聚力、實現民族建國理想發揮了重要作用。宗教活動是猶太人日常生活的重要內容，是一種將信仰轉化為行動的重要方式。社區是維系猶太人生存與發展的基本組織形式，教育、醫療、慈善、救濟和福利是猶太社區的主要事業，它有力地促進了哈爾濱猶太社區的繁榮和發展。

猶太人在哈爾濱開展的各項活動，不但傳承了民族文化，積累了生活資本，拓展了生存空間，增強了民族認同，培育了文化自覺和自信，而且極大地活躍了猶太社區的生活，為在困境中求生的猶太人增添了一抹生活的色彩和希望的曙光。這一方面說明，猶太民族是一個優秀、偉大、勤勞、堅毅的民族，即使是客居他鄉也保持著樂觀、務實、積極、向上的生活態度；另一方面也充分說明中華民族的寬厚、包容和博大，使得猶太人雖身處異鄉，仍然能夠從容地生活和工作。猶太人開展的各項活動在主要針對猶太社區的同時，也在一定程度上加快了哈爾濱的城市化進程，為哈爾濱的發展貢獻了力量，譜寫了中猶交往史上的一段華美樂章。

三、哈爾濱猶太歷史文化資源——一座亟待開發的“富礦”

一個偉大的民族，一個讓世界震驚的民族，一個讓世人持續關注的民族——“猶太神話”的締造者，猶太精神的詮釋者，在哈爾濱留下了他們深深的足跡。哈爾濱猶太歷史文化資源對于黑龍江省來說，是不可多得的珍貴資源，是本省一張獨特的歷史文化“名片”。從這個意義上說，哈爾濱猶太歷史文化資源是一座“富礦”，理應引起我們的高度重視。

1.整合哈爾濱猶太歷史文化資源的顯態形式（有形遺產），搭建促進黑龍江省經濟文化大發展的重要平臺

遺址遺跡資源：猶太人在哈爾濱生活幾十年，留下了大量的物質文化遺存。其中最直觀、最具代表性的要屬建筑文化和藝術，它是哈爾濱文化多元共生的集中體現。在這些建筑中，有猶太會堂、猶太墓地、猶太中學、猶太醫院等猶太人生活和工作過的地方。為了更好地利用歷史留給我們的這些寶貴資源，應該落實具體機構，專門負責整合哈爾濱猶太人遺址遺跡，加大猶太建筑的保護力度，統一管理，使其成為哈爾濱多元文化的見證。此外，還應建立哈爾濱猶太人遺址遺跡旅游線路，向國內外大力宣傳和推廣，打造哈爾濱猶太特色旅游產品，將猶太遺址遺跡與哈爾濱猶太歷史文化有機結合起來，突出旅游文化的魅力，將旅游所承載的文化內涵展現出來，加強哈爾濱旅游業的異域特色和文化屬性，創造城市新的品牌，從而增強本省旅游業的競爭力，為對外開放打開一扇窗口。

文獻檔案資源：在猶太人留下的物質文化遺存中，有大量的檔案資料，這些檔案現主要散存于黑龍江省檔案館、哈爾濱市檔案館和黑龍江省博物館等地，其中保存最多最完整的是黑龍江省檔案館。那里現存有大約五千份猶太人檔案，用俄文、英文和希伯來文等文字書寫，記錄了猶太人在1903—1963年間的主要活動。此外，在一些愛好收藏的個人手里，還有一些猶太人的護照、工商登記、完稅發票、企業廣告和猶太人留下的生活遺物，這些珍貴的檔案資料和生活遺物對于深化哈爾濱猶太歷史文化研究有著不可估量的意義。因此，強烈呼吁有關部門本著保護、開發、利用的原則，盡快開放哈爾濱猶太人歷史檔案，并撥付專門資金收購個人手中的檔案資料和生活遺物。通過這些搶救措施，有助于我們將研究繼續深入下去，因為隨著原居哈爾濱猶太人逐漸退出歷史舞臺，很多事件的真相會最終湮滅在歷史的塵埃中，因此需盡快進行搶救性挖掘。

親情友情資源：猶太人在哈爾濱居住幾十年，沒有遭受過來自中國人的反猶主義迫害，雖然離開這里多年了，但是他們對哈爾濱的感情從來沒有疏遠和淡漠，他們視這里為故鄉，稱自己為“哈爾濱人”。直到現在，許多哈爾濱猶太人及其后裔經常以家庭為單位來哈尋根祭祖，觀光旅游，交流情感。正是因為對那段歷史的高度認同感，今天黑龍江省和以色列的交流與合作才取得了顯著成就。這是本省得天獨厚的情感資源，我們應利用這一情愫，加強與哈爾濱猶太人及其后裔的溝通與聯系，加深哈爾濱猶太人后裔對哈爾濱的友好感情，為拓寬對外交流與合作創造條件。

對外宣傳資源：無論是原居哈爾濱猶太人還是國內外友人都一致認為，猶太人在哈爾濱沒有遭受過反猶主義。從這個角度上說，哈爾濱猶太人的歷史也是中華民族善待外來移民的歷史見證。我們應大力宣傳這段歷史，讓其廣為人知。因此，應把這段歷史拍成影視紀錄片，將歷史上哈爾濱善待猶太人的“光彩人道主義紀錄”展示出來，一來可以見證中華文明的包容開放，二來可以擴大哈爾濱的知名度，促進旅游業的發展，三來可以深化中猶兩個民族的友誼與合作。

交流合作資源：猶太人在哈爾濱的歷史是哈爾濱多元文化的見證，是中華文化包容開放的體現，是兩個民族友好相處的實例。我們應以這段歷史為基礎和前提，以兩個民族的友誼為橋梁和紐帶開展以下工作：一是在中以兩國的中小學間開展校際交流，雙方互派學生進行短期訪問，了解學習對方的歷史、文化和民族精神，促進兩個國家青少年的理解、認知和友誼的深化；二是在哈爾濱舉辦猶太文化節和一系列活動，作為交流合作的平臺，開展同以色列和全世界猶太人在文化、科技、經貿等領域的深層次交流與合作。

2.挖掘哈爾濱猶太歷史文化資源的隱態形式（無形遺產），增強促進黑龍江省經濟文化大發展的內在動力

偉大的文學泰斗托爾斯泰曾說：“猶太民族的智慧包含了一些永不消逝的溫情與魅力的偉大東西，就像玫瑰色的晨星，閃耀在寂寞的清晨，那是對于人類靈魂永恒秘密的充滿激情的探索。”[2]4他山之石，可以攻玉。讓我們循著猶太先人的足跡，去探求猶太精神的內涵，并思考它帶給我們的啟示。

社區文化：哈爾濱猶太社區是哈爾濱猶太人的共同家園，在這里他們體會到了團結、奉獻、友情、互助、包容、責任、凝聚的意義所在。各種福利、救濟和慈善機構的設立是猶太社區的顯著特點，它讓人時刻感受到溫暖和幫助。社會功能的齊全是猶太社區長久存在的基石，它維系了猶太民族情感和血脈的延續。

哈爾濱猶太人的社區文化啟示我們：首先，要把搞好社區建設看作是建設和諧社會的基礎和前提；其次，完善社區配套體系，把社區建成功能齊全的小社會；第三，面對老齡社會的提前到來，盡快將養老、救濟、管理等納入到社區建設之中；第四，把互幫互助、團結奉獻、責任義務看作是社區文化的理念和靈魂。

創業精神：猶太人的創業精神首先源自于生存的需要，千年流浪的歷史使猶太人深刻地認識到“金錢是唯一的陽光”。在猶太人那里，金錢已不再是單純經濟學意義上的財富積累，而是維系生存與發展的最好武器。從小做起，不在乎卑微，讓金錢發揮它最大的作用，是猶太人創業精神的鮮明寫照。正因如此，猶太人在哈爾濱短短幾十年，就在經濟領域取得了巨大成功，不但維系了自身的生存和發展，而且極大地支持了哈爾濱猶太社區的各項活動。

哈爾濱猶太人的創業精神啟示我們：在當今前所未有的時代大潮中，我們應如何將個人命運與國家和時代緊密結合起來，如何將個人價值體現到對社會和民族的奉獻之中？創業是打開幸福之門的鑰匙，創業是發揮個人能力、展示個人價值的最好平臺，創業是把個人對國家、民族和社會的高度責任感體現出來的絕好機會。勇于探索，敢于實踐，尋找機會，奮力一搏，不怕失敗，把創業意識融入時代精神中，做時代的弄潮兒。

教育理念：開辦學校、發展教育是哈爾濱猶太人的一項重要文化活動。猶太社區把教育投資看作一種責無旁貸的責任和義務，把教育事業和慈善傳統結合起來，視教育為延續猶太文明的基石、認識世界和自我生存的能力，因此猶太人在哈期間廣泛開展了家庭教育、宗教教育、學校教育、技能教育、素質教育、公共教育和社會教育。重視教育的傳統為猶太民族提供了豐富的知性、理性和動力。

哈爾濱猶太人的教育理念啟示我們：第一，應重視教育投資，把教育投入看作是人才培養的前提和基礎；第二，把教育放在優先發展的位置，視教育為提供智力資源的有力保證和經濟社會可持續發展的源泉；第三，鼓勵多元化教育，重視社會教育和公共教育，免費開放圖書館和閱覽室，舉辦各種社會講座。

民族認同：“只要心靈深處，尚存猶太人的渴望……做一個自由的民族，屹立在錫安山和耶路撒冷之上。”這種對民族的高度認同感，使猶太人每到一處都積極開展各項活動，為返鄉復國積蓄能量和資本，待條件成熟后，便毅然決然地踏上歸國的土地，尋找夢中的家園。

哈爾濱猶太人的民族認同感啟示我們：民族認同首先是民族文化的認同，民族心理的認同，民族精神的認同；其次，民族認同表現出對民族的高度熱愛和對故土的執著眷戀。因此，我們應傳承和弘揚優秀的民族文化，堅守民族風俗和習慣，倡導社會主流價值觀，培育具有時代感的民族精神和民族氣質，從而鞏固民族共同的心理素質，增強民族歸屬感和民族凝聚力，通過對民族的高度認同，使中華民族永遠屹立于世界民族之林。

文化自覺：猶太民族歷經千年流浪仍能生生不息，在于文化的高度自覺和自信。哈爾濱猶太人亦不例外。《圣經》和《塔木德》是猶太人隨身攜帶和終生學習的文化圣典；學校教育除開設基礎科目外，還教授希伯來語和猶太科目；各種文化、宗教和政治活動在社區內廣泛開展。所有這些都是猶太民族文化自覺和自信的表現，這對于沒有祖國、流散在異國他鄉的猶太人保留民族語言、堅守民族信仰、認同民族歷史、傳承民族文化起到了重要作用，反過來又促進了他們的文化自覺和自信。

哈爾濱猶太人的文化自覺和自信啟示我們：民族的強盛在于文化的強盛，文化的強盛離不開文化自覺和自信。中華文化博大精深，源遠流長，只有保持高度的文化自覺和自信，才能在繼承和發展民族歷史文化的基礎上，吸納一切外來優秀文化；在維護自身文化長久生命力的基礎上，參與和世界文化的對話與交流；在繼承傳統文化的基礎上，賦予文化鮮明的時代特色，從而使中華文化保持恒久的魅力與光輝。

這是一段歷史，一段城市發展不可或缺的歷史；這是一種精神，一種我們可以學習借鑒的精神；這更是一個資源，一個黑龍江省得天獨厚的文化資源。哈爾濱猶太歷史文化資源是本省歷史文化資源的重要組成部分，是哈爾濱多元文化的見證，是中華文化多樣性、豐富性、開放性、包容性的具體體現。文化的發展具有歷史的繼承性和連續性，猶太歷史文化資源在建設邊疆文化大省中將發揮重要而積極的作用。

參考文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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