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只眼看世界

開欄的話

列位看官，為達到“紅紅臉、出出汗、排排毒”之效果，本刊特設“文藝爭鳴”專欄，開辦“前衛文藝爭鳴”微信群，祭出妖刀“神侃系列評論”，逐一點評本期發表的重點作品。想打擂的，想看熱鬧的，想吐槽的，請您打開手機微信掃一掃這個二維碼到群里來吧！

進入3月，北方依舊春寒料峭。我躲在書堆里重讀莫言，感受到的是大師帶給我的一種莫名的溫暖。是的，時間雖然過去了快3年，但因諾貝爾文學獎帶來的莫言熱，在中國大地依舊經久不息。毫無疑問，莫言是一個優秀的作家，他獨樹一幟的寫作、犀利尖刻的視角、直擊心靈的人性挖掘、著作等身但仍然堅守的品格，足以堪當此項尊崇無比的榮譽。

但妖刀認為，中國人獲諾貝爾文學獎，論實力莫言應該不是唯一的。沿歲月的河流上溯，如果諾貝爾文學獎早設立幾千年，妖刀不揣冒昧，認為屈原、李杜自然是最恰當的人選，四大名著的作者也不遑多讓。本來嘛，莫言的影響力自然難以與羅貫中、施耐庵、吳承恩、曹雪芹比肩吧。幾百幾千年的大浪淘沙，積淀下的一定是真金。即使在當代，妖刀認為金庸起碼在作品水準、思想深度、人性挖掘方面，不比莫言差。就是蘇童、余華作品的分量，也應能將諾獎輕松斬于馬下。莫言在獲獎后就坦言：中國有很多比我更優秀的作家。當然，在文學領域，如果比作家水準比作品之優劣，是一個十分愚蠢的行為，因為仁者見仁智者見智，毫無可比性。就是諾貝爾文學獎本身也如此。諾貝爾文學獎獲得者也不一定是最具實力者。

外部世界太遙遠太龐大。妖刀不器，無力對世界文學史進行總結和排序。還是回到我們軍旅文學吧。竊以為，軍旅不乏寫詩的人，但真正意義上的詩人不多。軍旅不乏寫小說寫故事的人，但真正意義上的小說家和作家也并不多。詩歌小說如此，其它藝術門類應該也使然。

何出此言？妖刀以為，軍旅文學界缺乏的是特立獨行的寫作者。我們很多軍旅作家詩人，不會或不能用思想去寫作。具體講，就是我們不少軍旅作家缺乏的是思想的深度、語言的硬度、人性的高度、技法的力度。

近期，妖刀有幸受邀擔任一個重要文藝獎項的評委，讀到很多作家的小說，每部都洋洋灑灑近百萬言。妖刀很是佩服這些常年堅持寫作不輟的作家。這些作品一般寫熟悉的部隊故事，內容貼近現實，用的多是俚語，也很生動，很有生活氣息。但遺憾的是，在妖刀看來，它們是沒有獲諾獎的可能性了。因為，這些作品缺少的就是人性的高度與思想的深度，缺少的是語言的硬度與技法的力度。

關于人性的高度和思想深度。

說到這個話題，我們應該先解決一下對文學的認識，對文學力量的認識。

文學是什么？妖刀認為，文學是一種精神，一種人性的頌揚，是作者通過文學作品在精神上對于世界給予讀者的啟示，她具有全人類性、社會性、民族性、人民性、階級性和真實性。遺憾的是，很多人，自然包括我們一些部隊作者，錯誤地認為文學就是打發時光的消遣品，對文學的本質和文學力量的認識功利而又淺薄，于是快餐文學、商業文學大行其道。這樣的文學注定是無生命力的。妖刀認為，真正的文學就應該關注人性，只有深入發掘人性，作品才能有思想深度，才能使自己的作品保持強大和旺盛的生命力。

人性是一種飄離于庸俗的完美，是一種生命本身所向往的高度，是一種在歷史與時空間永不褪色的永恒。讀一部好的文學作品，我們應該能清楚感受到作者從人性的角度，對人的深刻透視。他能在浮躁的世界里，發現人性的美好一面。同時，他以自己獨特的目光認識這個異化的世界，然后以自己獨特的方式批判這個丑惡而又充滿罪惡的世界。他惶恐，不安，迷惘，孤獨，為了靈魂的至美，甚至可以付出肉體的犧牲。透過歷史深層的迷霧，我們可以看清了他解放人性后的歡娛。是的，一個作家不需要別人的理解，不需要世人的同情，他把所有在這個世界顛倒的渾濁，在自己的筆下升華成了人性至高的地位。

那么，如何在作品中培育人性的高度和思想的深度？在妖刀看來，我們的作家要學會用第三只眼看世界，不盲從不跟風，追求獨立寫作，這應該是一個優秀作家的基本素質。人云亦云，沒有自己的視角，沒有自己的思想，這樣的作家充其量就是一個錄音機、一個書記員甚至一個秘書。

比如寫當下流行的抗戰題材，我們不少作家的視角一般是鬼子進村了，殺人放火了，群眾反抗了，游擊隊來支援了，鬼子舉白旗了。作為歷史記錄，以上元素基本足以表達。但老套的故事情節，正面地無原則地過度頌揚，把政治置于人性之上，這樣的作品很難保持生命力。在妖刀看來，往臉上貼金的文學，如同空洞的表揚稿，其效果永遠不比自揭傷疤的效果更好。就如時下流行的文學評論，一味無原則地表揚，遠不如妖刀的亂砍來得更有分量。換妖刀寫抗戰題材，妖刀就寫區區6個日本鬼子，統治我們老家縣城的老百姓好幾年而相安無事。唉……

人天生就有弱點，每時每刻都有弱點。妖刀認為，我們作家的任務不僅僅是尋求人性的弱點，而是在尋求的基礎上，引導人們不斷克服弱點，進而在一定程度上達到了人性高度的上升。

關于語言的硬度和技法的力度。

據妖刀觀察，同當下中國文壇一樣，我們的寫作者在文學語言和技法上存在4撥人。

第一撥是創作經年的老作者，數量很是不少，他們的文字陳舊，寫作體裁了無生趣。讓妖刀嘆息的是，這些寫作者缺乏創新的勇氣和能力，不動腦不思考，墨守成規，不求變革，驕傲自滿，固步自封。

第二撥是新生代寫作者，他們語言華麗但無病呻吟，帶有明顯的小資情調，散文和詩歌作者中表現比較常見。這些作家刻意追求所謂的玄幻，意象驢唇不對馬嘴，外表光鮮，其實就是形容詞、比喻句的堆砌，中看不中用，就如干壘未加水泥混凝土和鋼筋的墻，一推就嘩啦啦倒成一堆垃圾。

第三撥是相當一部分已經功成名就的作家詩人，他們博覽群書，通讀古今中外名著，善于學習和模仿外國文學寫作技法。但往往手法是馬爾克斯，內容是傳統的中國故事。如同用洋酒瓶子裝二鍋頭，有些不倫不類。這些人寫作手法較為嫻熟，匠氣十足，但就是缺乏那么點靈氣。他們的作品水準說高不高，說低不低，如同工廠車間的流水線，千篇一律一個模子。

以上3撥人作品有兩個共同的通病：一是缺乏語言的硬度，缺少一擊致命的準確到位的語言。往往是一部皇皇巨著洋洋灑灑凡百萬言，竟然找不出一句可抓人的句子；二是沒有令人難忘的情節描述，沒有讓人記住的人物。這樣的作品，經常是看過后一轉頭就忘了。

第四撥是真正意義上的詩人、作家、散文家。這撥人堅持獨立寫作，堅持，堅守，筆耕不輟，著作等身，他們對文學有自己清醒的認識，對文學有種割舍不下的情懷。在我們軍旅文學界，這撥人有，但鳳毛麟角。嚴格意義上，甚至不能用撥來計。

文學就是一門語言的學問。在妖刀看來，提高語言的硬度和技法的力度，是我們的作家迫在眉睫的必修課。克服匠氣，挖掘才氣，是妖刀孜孜以求的努力方向。

什么是好的詩？妖刀認為，那就得有個好的詩眼，有一句叮當作響的句子。

什么是好的小說？妖刀認為，好的小說就是20年后你可能忘了作者忘了書名，但你會記住一個鮮活的人物或者一個有意思的橋段。

前幾天，有個在機關很有些位置的同學，大老遠來到妖刀所在的城市宴請高中同學。妖刀受寵若驚地硬被讓到主賓的位置，在座的其他同學都處長的處長、局長的局長，那場面很有些尷尬。請客的同學說，今天請妖刀做主賓不為別的，就因為30年前他寫的小小說，至今還清楚地記得他寫的《戒指》和《紅楓樹》。妖刀自然無意在此賣弄妖刀本人就掌握了小說情節和人物的技巧。實際上妖刀寫的也就那么回事，部分作品尚可，大部分就比較勉強了。同學所記住的小小說，其實就是中學作文，或許比別的同學寫得稍微另類點吧，所以令同學印象深刻。

拉拉雜雜寫了這么多，妖刀自我感覺辭不達意，邏輯混亂。妖刀自然也深知，自己沒有丁點資格說三道四、指手畫腳、胡言亂語，那么此文權當謬論，不值一曬。

妖刀所企盼的是，我們軍旅作家，一定要打開額頭上的第三只眼，以全新的視角，嶄新的思維，求變的姿態，深入挖掘人性的真善美，鞭撻人性的假惡丑，成為真正意義上的寫作者。

張子影的小說《月下虹橋》

可讀指數：★★★★☆

被砍指數：★★☆☆☆

愛情是文學永恒的主題。如同人生來會吃飯，愛情似乎也是人與生俱來的本能。但愛情到底是什么？似乎每個人都有別于他人的對愛情的感受。更多的時候，愛情帶來的似乎更多的是迷惘。

張子影的小說《月下虹橋》講述的是一個關于愛情的故事，又似乎不是。“我”的同學李明俊是個有老婆有孩子有家庭的已婚男人，在研究所里是絕對的業務骨干和中堅力量。在外人看來，他與妻子非常般配，小家庭平穩、安定，經營得不錯。但隨著女大學生梁晴的到來發生了變化。與同樣聰慧的梁晴在一起，李明俊才思泉涌，兩人在工作上配合默契，相得益彰，出了很多科研成果。朝夕相處之下，兩人的情感也有了一絲曖昧成分。但也僅僅限于發乎情止乎禮，互有好感但誰也不去捅破。

后來，經人介紹，梁晴和一個博士生認真談起戀愛。在外人看起來非常般配的一對兒，對待愛情似乎都顯得過于淡定和平靜了。這就注定是一次失敗的愛情。后來，梁晴和博士生和平分手，然后主動調到大西北。她就是不想給李明俊、也不給自己機會。再后來，梁晴不談婚嫁，30多歲依舊孑然一身，繼而不幸病故。對李明俊，梁晴至死未發一言。

噩耗傳來，李明俊備受打擊，頹唐之下與妻子平靜地協議離婚，只身離家。

張子影是當下走紅的軍旅女作家，著作等身，獲獎無數。通讀《月下虹橋》，你就不得不佩服作者小說寫作功底的深厚，文字簡潔干凈、準確、到位，敘述故事不疾不徐，娓娓道來。文本中的每個字都顯得那么安靜，還帶有一絲淡淡的憂傷。專家評論說，張子影的作品，契合軍旅文學剛健清朗的創作特色、文字蕭疏、自出靈性。作者既工于文字的細致綿密，亦不忘意境情景精巧營構，語言柔性飛揚、別開生面，故事輕靈幽眇且常于意外之處陡生機俏。此言非虛。

如果非要說出小說不足，妖刀只有雞蛋里挑骨頭，可以找出以下這么幾根：第一根骨頭，鋪墊過多，對同學會著墨過多，主題不夠開門見山；第二根骨頭，無關人物過多，比如參加同學會的同學如宋潔、“我”等，幾乎和梁晴、李明俊沒有交集；第三根骨頭，第一人稱的寫作技法園囿了主要人物心理活動描寫的舒展，導致故事顯得有些蒼白。

孫東亮的小說《浮腫》

可讀指數：★★★★★

被砍指數：★☆☆☆☆

在妖刀看來，這篇小說是一篇真正意義上的小說，具有沉甸甸的分量。小說作者深得小說創作之精要，無論手法還是語言，均十分熟稔和老辣。作者對題材的選擇，立意的深刻程度，都讓妖刀擊節嘆賞。

整個故事是圍繞一起執行任務中的車禍展開的。上士最近很煩，原因是遠在異地的妻子出軌，懷了別人的孩子，并在手機短信中提出和他離婚。此后，上士再也打不通妻子的電話。就在此時，他們班接到一個任務，遠赴幾百里外去挖紅柳樹苗，這是一個上級的形象工程。期間，因為副指導員的節外生枝耽誤了行程。在返程的路上，與一地方車輛發生了車禍，軍車一頭栽入路邊水溝。上士奮力將戰友一個一個從陷入深水的車中救了出來。因為氣惱和焦躁，上士壓不住怒火，將肇事司機狠狠毆打了一頓。不幸的是，戰友傻忠受了重傷。上士非常自責，拼命攔車將傻忠送去醫院救治。在傻忠因為失血而生命垂危的時候，上士二話不說為戰友獻血，并盡心盡力進行護理。禍不單行的是，在護理戰友的過程中，上士被診斷出患上了嚴重的腎病。隨后發生了一系列的故事，先是上士被樹為英勇救人的英雄，接受團宣傳干事的采訪；后來是肇事司機報警上士打人，上級來調查核實，過去不被上士待見的傻忠以及其他戰士，都將打人的責任攬到自己頭上。上士在感動戰友情深之余，勇敢地承擔起責任，坦然接受上級的處分。

在這篇小說中，上士的手機是一條忽隱忽現的輔線。車禍事件，自然應該是故事的主線。但主線并不一定是主題。妖刀不揣冒昧，這篇小說的主題就是小說的題目——浮腫。這個主題在小說中有很多反映。具象的是，上士的腿出現浮腫；抽象上應該是指挖樹苗植樹等形象工程、英雄人物的高大全宣傳所產生的浮腫。小說立意深刻，視角獨特，不回避現實，不矯情，不做作，對腐敗、官兵不平等、兩地分居造成軍婚癌變等敏感問題，也有較為深刻的展現。小說人物形象豐滿，上士、傻忠、韓大娘，這些人物形象多多少少雖然都有些悲劇色彩，但在大是大非面前，無不散發著人性的光芒。即使是上士那個出軌的妻子，在最后也給上士發來信息，表達想回到他身邊的意愿。在軍旅文學正面人物流行高大全描寫的當下，這篇小說讓我們感受到巨大的視覺沖擊力和心靈的震撼，也讓我們對軍人這一神圣的職業，有了更加深刻的認識。

說到不足，妖刀認為不多，但，肯定有。在妖刀看來，問題主要出現在小說的結構上：第一，開篇部分冗長，鋪陳過多，遲遲不能進入主題，直接導致故事進展緩慢。特別是第一章節與故事主線脫節，在小說通篇結構上給人以頭重腳輕的感覺。第二，小說采用章節式結構，無形中流于片段化描寫的套子。片段化描寫是西方比較流行的寫作路數，它當然也是一把雙刃劍。運用得好，就有蒙太奇般奇特的情節轉場效果。運用得不好，容易導致故事的流暢性大打折扣。在妖刀看來，作者仍需要聞雞起舞，狠下苦功，不要被劍所傷才好。

瑕不掩瑜，這是一篇很好的小說。

王倩的小說《烽火鳳凰》

可讀指數：★★★★☆

被砍指數：★★★☆☆

小說的唯一評判標準就是好看。

王倩的小說《烽火鳳凰》就很好地做到了這一點。讀這篇小說，讀者時刻追隨著作者的筆觸，沿著故事的主線亦步亦趨，一同前行。并且，讀者能夠把自己帶入其中，隨著主人公的喜怒哀樂而喜怒哀樂，時刻感受到是那種槍林彈雨下的緊迫感。這就是當年語文老師給我們分析課文中用的“如臨其境”吧。這與作者極強的駕馭故事的能力有關。準確到位的鋪墊，傳神生動的渲染，為讀者營造了一個栩栩如生的真實場景。作者的這份功力十分了得。

小說《烽火鳳凰》講述的是抗日戰爭時期，發生在膠東半島上的一個故事。四區區長劉果兒，突然聽聞地主閨女月仙撞墻自殺，頓時悲憤交加。她相信月仙一定是含冤負屈，蒙受了不白之冤，于是下決心將這件事徹查到底，弄個水落石出。作為事件的當事人，陸云飛就成了澄清真相的關鍵人物。為此，劉果兒緊緊保護著這個有些懦弱的土改隊隊員，開始了驚心動魄的亡命之旅。劉果兒先是從上級派來的人手中將陸云飛強搶下來。為了保護陸云飛，劉果兒他們付出了巨大的代價。先是民兵石鎖壯烈犧牲，再后來是和尚德通大師被日本鬼子活活燒死。在這過程中，陸云飛也逐漸變得堅強和勇敢，并對英姿颯爽、文武雙全的劉果兒產生了一種美好的情感。最后，為救陸云飛，劉果兒與敵人同歸于盡，獻出了年輕寶貴的生命。小說的結尾，則帶著一絲凄美：很多年后，劉果兒的未婚夫劉天柱與陸云飛（妖刀猜是他倆），兩個鬢發斑白的老頭，結伴來到劉果兒犧牲的地方，開荒種樹，緬懷和陪伴那個他們都曾經愛過的那個女人。

妖刀以為，此篇小說最大的亮點是故事背景的營造，干凈利落的語言也值得嘉許。還有，對題材選擇來講，小說進行了一個大膽的嘗試，對這種力圖打破傳統寫作窠臼的創新精神，妖刀在此非常愿意點贊。但在妖刀看來，這個嘗試并不十分成功：其一，題材偏狹逼仄。大敵當前，作為一個區的區長，劉果兒為了破案，置廣大老百姓生死存亡于不顧，舍棄主要工作，保護陸云飛去澄清月仙的冤情，顯然不夠合情合理，影響了主人公的烽火鳳凰形象。其二，過多的傳奇色彩影響了故事的真實。比如，那個知恩圖報的小松鼠，比如那個能掐會算的老和尚，這些形象的出現都有些突兀。作者的本意或許是增加故事的可讀性和神秘感，但因為處理得比較草率，影響了故事的真實性。其三，無來由的情感交代不清。小說中，陸云飛因為劉果兒的俊美外貌、感激她的生死相救，以及佩服她的勇敢擔當，由此對她產生了美好情感，那還說得過去。但劉果兒對陸云飛的贊美竟然嬌羞忸怩，顯然暗懷情愫，這就有點說不過去。不是說劉果兒不能對陸云飛有朦朧的情感，而是因為作者對這個過程沒有鋪墊過渡，沒有交代清楚。

另外，在妖刀看來，最精彩的人物描寫，其實是那個叫劉果兒“小姑姑”的漢奸，著墨不多，但活靈活現。

實君的小說《陸航上校》

可讀指數：★★★☆☆

被砍指數：★★★☆☆

我們寫小說，往往喜歡寫自己熟悉的領域。但熟悉的領域其實更不好寫，因為你對某個領域過于熟悉，往往就不可控制地大量運用專業術語，進入艱澀的不為外人所知的領域，其結果就是：業內小圈子的人明白，普羅大眾看來卻是一頭霧水。能把艱澀的領域寫得讓普通讀者都明白，把復雜的問題讓人看起來簡單明了，真的是一種很厲害的功底。

實君就有這個功底。在他的小說《陸航上校》中，直八、直九、黑鷹等型號的直升機性能描寫，飛機的操作，以及氣象的描述，等等一系列專業術語，因為作者實君準確到位的鋪陳描述，讓廣大讀者幾無閱讀的阻滯感。

就小說選題來說——抗震救災，是個標準的正能量題材，這自然值得大書特書。但問題是怎么去把正能量的題材寫出新意，寫出震撼感，則不是個輕松的活兒，非常考驗作者駕馭小說的能力。令人遺憾的是，作者在新意挖掘上還不夠。妖刀竊以為，第一，小說的故事情節以戲劇化的巧合來支撐，影響了故事本身的真實感。比如，全體飛行員在電視上目睹了飛行員妻子陳雪蓮舍己救人犧牲的報道。比如，索郞任杰上校在執行救援任務的時候，恰巧又遇見了自己受傷的母親和嫂子。無巧不成書那是說書人的把戲，在小說創作中卻是個大忌。第二，小說過多的鋪陳，因冗長而無味。與小說《浮腫》一樣，小說《陸航上校》前半部分過于冗長，不能盡快地進入抗震救災這一主題，這就導致整篇小說看起來更像一個人物傳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