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信時代的親情表達(dá)

2015-04-29 00:00:00伍旭東

前衛(wèi)文學(xué) 2015年2期

這是一種全新的親情表達(dá)方式。自母親住院以來，作為兒子的我，不時通過微信發(fā)布母親的病情，袒露侍母的艱辛，感悟盡孝的快樂，每次很快都能得到朋友的問候、關(guān)心、祝福和幫助，我感覺時時都被朋友濃濃的愛包圍著。子欲孝，親還待，這是一種彌足珍貴的幸福，我會將這種幸福進(jìn)行到底！

9月4日

給我生命的那個人再次倒下了……壓迫性腰椎骨折……心好痛！！！

評論摘登

東曉：沒事吧，大哥？多保重。

LaneGirl：祝早日康復(fù)！

多多：好像老媽媽的身體一直不太好。

曉明：安心靜養(yǎng)，會好的。

陳家小花兒：叔叔要堅強啊，奶奶會好起來的。

活著的密碼：祝老人早日康復(fù)，最好用中醫(yī)治療。

一棵小草：現(xiàn)在好些了嗎？祝老人健康長壽！

9月11日

那雙曾經(jīng)白皙、圓潤，幫我穿過衣，給我喂過飯，賦予我力量的手，如今已形如枯枝，但溫暖依舊……

評論摘登

永熬：向偉大的母親致敬！

李哥：祝奶奶早日康復(fù)！

9月13日

母親躺在病床上，身下鋪著防水棉墊，身上穿著“尿不濕”，幾乎“全副武裝”。

中午時分，臨床病友的妻子和兒子正在吃飯，母親輕輕地說了聲：“我想拉屎。”說完就像做錯了事的孩子，把臉偏向一邊，不再吭聲。我頓時窘得無地自容。好在病友的妻子通情達(dá)理，不但沒有厭惡之感，反而安慰我們：“沒事的，醫(yī)院嘛，哪有那么多講究？”

此時只有我和老三在，母親身邊沒有一個女性，要不是實在沒有辦法，一向臉皮很薄的母親是不會吭聲的。我不知如何是好，老三倒是顯得很鎮(zhèn)靜，一邊讓我把母親身體側(cè)過去，一邊跟母親開玩笑：“干這活我可是第一次，沒有經(jīng)驗，你多擔(dān)待點。”說著，他熟練地給母親換褲子，擦身子，鋪棉墊，動作有條不紊。而我一只手扶著母親身子，一只手緊緊攥著被子，連看都不敢看一眼，陣陣惡臭傳來，熏得我直想吐。

好不容易忙活完了，老三又提著提桶去打熱水，給母親剛輸完液的胳膊進(jìn)行熱敷。母親跟著老三已10多年了，對老三有些依賴也正常，但作為一個男人，如此細(xì)微瑣碎的事情一做就是10多年，多么不容易，他對父母的那顆孝心感天動地。在老三面前，我感到了自己的渺小。

評論摘登

耕夫：不可自責(zé)。盡孝的方式有千萬種，每個人都可以有自己的選擇。

健尼：都不錯。老人家病了能看到自己的孩子們在身邊照顧會很高興的……不像我，子欲孝而親不待……

溆水：這么多年，老三為父母默默地付出，雖然他自己從未表白，但我們都記在心里……

孫曉青：孝子，好人！

圣老大：為老三叫好！祝老娘越來越結(jié)實！

蘇醒：向老三學(xué)習(xí)！

健尼：有孝心、重親情的好兄弟，也是你的福氣！不像有的不孝之子，會因財產(chǎn)分配不均而相互推托，親情全無。

陳家小花兒：孝順+細(xì)節(jié)。大部分人都有一顆孝順的心，卻忽略了細(xì)節(jié)小事。

多多：好兄弟！

我家兄弟4人，沒有姐妹，母親能挺到今天，也多虧有幾個好兒媳婦。

老二媳婦白天跟客運車去懷化賣票，晚上七八點鐘才能回家，吃完飯、洗完澡便匆匆趕到醫(yī)院給母親陪床，次日五六點鐘又匆匆趕去出車。

老四媳婦放棄了工作在給讀高三的兒子陪讀，現(xiàn)在只能顧這一頭，把白天的全部時間用來伺候母親。

老三媳婦在學(xué)校當(dāng)老師，白天沒有時間，就主要負(fù)責(zé)后勤保障，做飯、洗衣服、送東西，全包了。

我家媳婦雖然遠(yuǎn)隔千里，但時刻牽掛著母親，不時打電話問候，昨天又從北京寄來12包紙尿褲。母親還認(rèn)了一個干女兒，已經(jīng)30多年了，比自己的親女兒還要親，這段時間天天都來探望。昨天還特意從家里抱來一個煲湯鍋，在病房里給母親熬骨頭湯喝。

母親遭此劫難是不幸的，但從某種意義上說，母親又是幸運的、幸福的。

評論摘登

圣老大：兒媳婦萬歲！

世界上唯一的木耳：好有愛的一大家！

健尼：這是老人的福氣，更是他們教子有方。

曉明：看到您一家人其樂融融真是溫暖，給人正能量。

葛松：敬老孝親，微表達(dá)關(guān)注大責(zé)任，微傳播詮釋大課題。

9月14日

今天是周末，想著讓他們多休息一會兒，早晨5點40分趕到醫(yī)院，老二媳婦已把母親收拾利落，匆匆地走了。

母親又睡著了，病房里黑燈瞎火的，關(guān)著門閉著窗，悶熱難耐。見時間還早，我趕緊把窗戶打開，想靠著墻再瞇一會兒。就在這時，門打開了，醫(yī)院的勤雜工進(jìn)來打掃衛(wèi)生。

這幾天，我每天都是跟著老三來，隨著老三走，沒有單獨陪過母親。現(xiàn)在看來，每天凌晨5點到上午9點是個空當(dāng)，可以作為我單獨的“工作”時間。反正我每天醒得早，有我在這兒守著，可以讓他們安安心心地多睡一會兒。

老二這些年專跑長途客車，快50歲的人了，每天早出晚歸，很辛苦，還落下一身病。自母親住院以后，他每天哪怕回來再晚，都要來醫(yī)院坐一坐，陪陪母親。

老四工作時間相對寬松一些，只要一有空就過來看母親，有時一天跑三四次。

有這樣一個團(tuán)結(jié)和睦的家庭，有這樣一群孝順聽話的兒子、兒媳，母親痛苦的呻吟中都帶著微笑，相信老父親的在天之靈也會感到欣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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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棵小草：多一份付出，多一些心安。子欲孝，親還在，這也是幸福。

世界上唯一的木耳：前天妻子剛生孩子，發(fā)現(xiàn)帶小孩都是眾星捧月，對待老人能夠如此者寥寥無幾。為這有愛的一大家贊一個。

玲：家的溫馨，只要經(jīng)常置身其中，便會覺得那其實是我們一直期待的。家人之間的這種和睦，能夠讓人感受的是一種平安的幸福感。很抱歉，弟弟、弟妹，你們辛苦了！

溆水：一家人和和睦睦，辛苦點也是幸福的。

從心理學(xué)角度講，連接母親的臍帶要在跟母親陰陽兩隔后才會真正扯斷。在此之前，無論你年齡有多大，職務(wù)有多高，無論相隔千里萬里，你會對故鄉(xiāng)有一種深深的依戀，這其實是對母親的依戀。一旦這根精神的臍帶斷了，就會對故鄉(xiāng)產(chǎn)生一種陌生感、疏離感。

早晨問母親想吃什么，母親說想吃油條。雖然明知道醫(yī)院附近炸油條用的油來路不明、形跡可疑，但想著母親好不容易有了胃口，還是遂她的愿吧。在小攤旁先要了一根油條，嘗了嘗，感覺不能接受，便叮囑小攤老板現(xiàn)炸兩根嫩一點的油條，又要了一杯豆?jié){。母親胃口還不錯，油條吃下一根半，豆?jié){喝了半杯。只是在倒剩下的豆?jié){時，不小心把吸管也扔掉了，母親有些心疼。我另找了一根吸管，騙母親說撿回來了，母親這才放下心來。

上午去菜市場買了兩斤排骨、兩根蓮藕，想給母親燉湯喝。在老三家把排骨、蓮藕洗凈切好，又切了生姜小蔥，放了胡椒包好，準(zhǔn)備帶到醫(yī)院去燉。誰知進(jìn)了病房，一股肉香撲鼻而來，原來老四媳婦已捷足先登，正在給母親燉棒骨湯，老三、老四以及幾個弟妹也都在跟前。雖然沒能搶到“頭功”，心里卻感到好幸福、好溫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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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棵小草：是啊，血脈相連，打斷骨頭連著筋。

健尼：溫馨、孝順的大家庭。值得羨慕、學(xué)習(xí)。

9月15日

一大早，母親主動要了小半塊月餅吃，看樣子在好轉(zhuǎ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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耕夫：祝福她老人家早日康復(fù)！！！

陳家小花兒：好了就能回家過中秋啦！

小喬出嫁了：哥，祝老人家身體好起來！

給母親喂完飯后，見證了老四媳婦給母親洗頭、洗臉、洗腳、擦身的全過程，歷時30分鐘。那種認(rèn)真細(xì)致、體貼入微，讓我這個當(dāng)兒子的都感到慚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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盼云：每個人盡孝的方式都不一樣，只要心中有愛，何來慚愧？

9月16日

馬上就到中秋了。每年的這個時候，我總是懷念兒時4兄弟分享一塊月餅的那種快樂、幸福和甜蜜。轉(zhuǎn)眼間半個世紀(jì)過去了，當(dāng)年給我們分月餅的人已經(jīng)走了一個，還有一個也倒在了病床上，進(jìn)入垂垂暮年。但我想，只要這半個月亮還在，我們這個家就是完整的、團(tuán)圓的，天堂里的那雙眼睛看到這一切，一定會感到很欣慰。歲月會老去，親情會永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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粥閑人：給我分月餅的那個人也走了。

溆水：當(dāng)你從幼童走向成熟的時候，那個給你生命的人也正在從青春走向垂垂暮年，這是誰也無法抗拒的自然規(guī)律。

粥閑人：是滴，子欲孝而親不待啊。那是我外婆。

溆水：每個人都走在成為孤兒的路上。等到失去的時候你會明白，當(dāng)你還有機會盡孝，還能當(dāng)面叫一聲爸爸、媽媽，該是一件多么幸福的事。

9月17日

凌晨4點，夢中醒來，再無睡意。想起兒時的一些往事，歷歷在目。

記得那是1972年夏天，我剛滿10歲，家鄉(xiāng)已通了鐵路。學(xué)校利用暑假，組織學(xué)生去韶山參觀。那是我第一次單獨出遠(yuǎn)門，激動得一夜未睡。臨行前，母親將一張皺巴巴的5元鈔票塞進(jìn)我的襯衣口袋里，用線細(xì)細(xì)地縫好。一再叮囑我，火車上小偷多，不要睡死了。然后眼淚汪汪地送我出了門。

參觀完韶山從長沙轉(zhuǎn)車返回的時候，我平生第一次見到一種叫香蕉的水果。摸著兜里僅剩下的5毛錢，我咬咬牙用它買了兩根香蕉，準(zhǔn)備帶給母親吃。一路輾轉(zhuǎn)，加上天氣又熱，到家后把香蕉掏出來，皮已發(fā)黑，里面爛成了泥漿。但母親似乎并不在意，她一邊用小碗把香蕉泥刮出來端著喝，一邊高興地說：“我煥兒也曉得給我買東西了！”母親臉上燦爛如花，就像在喝蜜汁一般。

如今，讓我給母親買一卡車香蕉也不是什么難事，但病床上的母親，已經(jīng)連半根香蕉也咽不下去了。

9月19日

40年前母親為我們兄弟4人分月餅，40年后我們兄弟4人為母親喂月餅。

9月20日

6天前，借助升降桿已能在床上坐個三五分鐘；3天前，在人攙扶下已勉強能上廁所；今天，還會有奇跡發(fā)生嗎？老娘，盡快好起來，別讓我們失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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粥閑人：有愛就會有奇跡！

9月21日

一對妯娌，兄嫂因病住院，臥床不起；弟媳骨折手術(shù)，動彈不得。兩人都在同一座城市，相距約2公里。

一日，弟媳思嫂心切，竟然作出一個超乎尋常的決定：讓女兒女婿把自己固定在一把木椅上，抬到兄嫂所在的醫(yī)院。

病房里，妯娌倆話未出口，聲已哽咽，四目相對，老淚縱橫。

這樣的妯娌情足以驚天地、泣鬼神。

這個故事就發(fā)生在昨天，故事的主人公就是我的叔母和我的母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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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棵小草：人間最美是真情。

溆水：母親和叔母做了半個多世紀(jì)的妯娌，感情很深。3個多月前，叔母骨折手術(shù)，胯部打進(jìn)3根5寸長的鋼釘，全身無法動彈，痛苦不堪。術(shù)后，因家在農(nóng)村不方便，叔母就住在女兒臨時在縣城租住的小屋里。母親未住院之前，幾乎天天都要去陪叔母。

健尼：情真意切，感動天，感動地，感動人。

勝佑：待老母康復(fù)了，您帶老人來四川轉(zhuǎn)轉(zhuǎn)。

走西口：這樣的親情，讓人全身暖意融融，愿兩位老人早日康復(fù)。

葛松：患難見真情。

9月22日

母親同室的病友出院了，又住進(jìn)一位胳膊上綁著繃帶的七八十歲的老人。據(jù)老人自己講，他是一個老裁縫，這次是在學(xué)騎老年代步車時受的傷。

打老人一住進(jìn)來，就只有一個戴眼鏡的中年男子陪著，偶爾也有一個老太太來送送飯。開始還以為他們是一家3口，后來見老太太給老人錢，中年男子一再推辭，才知道他們不是一家人，只是親戚關(guān)系。

老太太比較健談，沒來幾次跟我們就熟了。她說，受傷的老人是她哥哥，戴眼鏡的男子是她侄子。老人在農(nóng)村以當(dāng)裁縫為生，含辛茹苦，拉扯著3個兒子，都上了大學(xué)。大兒子原是軍人，前些年轉(zhuǎn)業(yè)到市里工作，二兒子在鎮(zhèn)里一所中學(xué)教書。陪護(hù)的這個兒子是老三，在縣城一中當(dāng)老師。這次老父受傷，兩個哥哥離得比較遠(yuǎn)，照顧老父的擔(dān)子就落在他一人身上。老父住院3天來，他除了回家洗了一次澡，其他時間一直陪護(hù)在老父身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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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日葵：想起老一輩人講的養(yǎng)兒防老，現(xiàn)在看來很有道理。

溆水：家貧出孝子。

一棵小草：傷痛在親人心里。

溆水：古人云，百善孝為先，百孝順為先。可惜，在今天這個物欲橫流的社會，太多的好傳統(tǒng)已經(jīng)流失了。

9月23日

臨床的老人上午做手術(shù)，胳膊上鑲了兩塊鋼板，等麻藥過了，一定會痛得很厲害。看來，今天又是一個不眠之夜。

讓人欣喜的是，我們家老太太一天天好起來，今天讓我攙扶著在走廊里走了個來回，邊走還邊跟護(hù)士打招呼，看樣子心情不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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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里：祝老太太早日康復(fù)！被你們的故事感動著，愛的正能量被你們傳遞著，同時也感動著我們大家。好人一生平安！

溆水：我現(xiàn)在正在同蚊子戰(zhàn)斗。床頭床尾點了兩盤蚊香，好像不太管用。

新大陸：帶個蚊帳就好了，不過現(xiàn)在好像很少有蚊帳了。

溆水：病房里有蚊帳也沒法掛呀。

新大陸：今天天氣轉(zhuǎn)涼了，蚊子都往室內(nèi)鉆。

陳家小花兒：北京冷得蚊子都去冬眠了。

蘇里：辦法只有打蚊子，注意別讓蚊子咬著老太太了。

溆水：謝謝朋友們！老太太睡著了，我也趕緊睡吧。

9月24日

凌晨3點，扶老太太上了一回廁所，再無睡意。借助病房里昏暗的燈光，只見頭頂上十幾只蜘蛛順著絲線往下吊，頓時感到頭皮發(fā)麻。不知道它們想干什么，會不會鉆進(jìn)我的鼻孔里來？

側(cè)身扭頭，看到了床頭的那盒蚊香，不由啞然失笑。我說點了幾盤蚊香怎么都不管用呢，原來小賣部老板給我的是滅蠅香。難怪一晚上蒼蠅倒是絕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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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多：照顧媽媽，不留遺憾，真好！

特大喜訊：醫(yī)生告知，老太太住院治療階段暫告結(jié)束，下一步轉(zhuǎn)為恢復(fù)休養(yǎng)階段。征求老太太意見，同意明天出院，回家休養(yǎng)。

出院啦！為老太太祝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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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棵小草：熱烈祝賀！

健尼：祝福老太太！

陳家小花兒：太棒了！

粥閑人：撒花祝福！

兔子哥：兔子哥在四川祝老母親長壽！

多多：真是特大喜訊！

曉明：兒女們悉心照料的結(jié)果。

哲夫：天佑善人。

溆水：謝謝朋友們！

9月26日

扶著起床，幫著穿衣，攙著上廁所，扭把熱毛巾洗臉，提桶熱水泡腳、搓腳，盛飯喂湯，遞水服藥……每天伺候老娘的程序，跟小時候老娘伺候我們幾兄弟是一樣一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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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國夢：孝心可敬！祝老人家早日康復(fù)！

健尼：俗話說久病床前無孝子，但你們家是個例外：幾個兒子、兒媳都很孝順，是我們學(xué)習(xí)的好榜樣。

勝佑：孝行天下，可敬！

溆水：人生就是一個又一個輪回，有些動作跟小時候母親照料你何其相似，比如給牙刷擠上牙膏，飯后擦嘴，撿胸前遺落的飯粒，上廁所遞手紙，幫著褪褲子、提褲子，等等。這些動作也可以叫作反哺，連稍聰明點的動物都能做到，何況是自稱萬物之靈的人呢。

哲夫：感動！唯有親情愛之輪回，人類方能生生不息。

Chunlin：感動，給天下所有為人子女者作出了榜樣！

一棵小草：這是生命的體驗，為人子，應(yīng)盡的責(zé)任，盡到了，無憾了。珍惜這分分秒秒的親近時光，畢竟，老人是我們生命之根、之源，背影會漸行漸遠(yuǎn)。

一棵小草：讀完，流淚了。

溆水：慚愧！我在發(fā)微信，老三卻在廚房里忙著給老娘做晚飯，切鴨子，蒸肉丸。早起老娘說想吃肉丸，老三連飯也沒顧上吃，跑到樓下肉攤上買了斤多瘦豬肉回來，細(xì)細(xì)地剁成肉餡。這會兒3點還沒到，又忙開了。

王老吉：真是有福氣的老太太，孩子孝順是最好的養(yǎng)老保險。

前天母親出院，我提出跟母親睡，母親不讓，說怕我睡不好。我只好睡在隔壁侄子的房間。這間房與母親房間的隔墻上方有一扇小窗，我睡前把小窗打開，讓母親有事隨時叫我。

或許是白天太累了，一躺下便沉沉睡去，醒來已是凌晨3點。趕緊推開母親的房門，把燈打開，見母親躺在床上，眼睛正呆呆地盯著天花板。我問她晚上去廁所沒有，她說叫了我好幾聲，沒有反應(yīng)，只好自己掙扎著去了。聽母親聲音沙啞，且伴有咳嗽，估計是上廁所時沒穿好衣服，受涼感冒了。

頓時，一股深深的自責(zé)襲來，再無睡意。怎樣才能讓母親能及時叫醒我呢？是安個電鈴，還是買個老年人專用的手機，或是從窗口牽根線拴在我手上？輾轉(zhuǎn)反側(cè)想了幾種方案，次日早晨跟老三一說，老三全否了。他提出一種更簡便的方法，即找一個洗菜用的小鋁盆和一根小棍，放在母親枕邊，有事用棍一敲，全家人都能聽到。為增加聲音強度，老三反復(fù)試驗，發(fā)現(xiàn)鐵棍敲出來的聲音最響，便將廚房一根磨刀用的小鋼棍“征用”了。

或許是下雨的緣故，昨晚我跑了三四次廁所，卻沒見母親房里有動靜。凌晨4點多，我推開母親的房門，見母親已經(jīng)坐起，并穿好衣服，正摸索著下床。我趕緊過去攙扶，責(zé)怪道：盆就在邊上，怎么不敲呢？母親說：這深更半夜的，敲個盆嚇?biāo)廊肆耍€不是吵鄰居？做人要知趣，莫要討人家的嫌。

不論自己遭多大難，受多少罪，首先想著別人的感受，這就是我的母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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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棵小草：有情有義有趣。

粥閑人：母愛的偉大！

勝佑：令人感佩的母與子。

永字執(zhí)筆者：母親的愛是偉大的，偉大的永遠(yuǎn)都是那么無私！您的文章讓我感受到了父母之心的浩瀚，而您的孝心也讓我懂得了作為兒女應(yīng)該遵守的孝道！衷心祝愿您的母親一天比一天快樂、幸福、安康！

奕琨：母愛如海！

9月27日

母親一輩子是個愛操心的人，如今躺在病床上，仍在操著兒女的心。雨天去街上閑逛，定要問清帶傘了沒有，帶的是新傘還是舊傘；外出與朋友聚會，臨行前反復(fù)叮囑少喝酒、早回家；出去串門走親戚，一再交待把親朋探視她帶來的那些牛奶水果帶上，以免花冤枉錢再買新的。事無巨細(xì)嘮叨多了難免讓人生煩，但我知道這嘮叨里面包裹著濃濃的愛意。一旦哪天再也聽不到母親的嘮叨了，便意味著我們其實已成為孤兒。人已去，巢冰涼。那時我們才會真正明白，每天回家能聽到母親的嘮叨甚至責(zé)罵，該是一件多么幸福的事！

抽空回了趟老家，去看父親。爬上山坡，但見墳頭青草萋萋，祭臺鵑花爛漫，墓墻上的父親仍在深情地注視著我。一聲“爸爸”，話未出口，淚已兩行。整整1500多個日日夜夜，父親獨自一人在這荒山野地里聽蛙鳴，聞鳥啼，觀日出，看日落，與孤魂為伴，跟野鬼為伍，可曾寂寞？爸爸，縱然相隔千里萬里，您永遠(yuǎn)在煥兒的心里；哪怕走遍千山萬水，煥兒永遠(yuǎn)走不出您的視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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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棵小草：老人永遠(yuǎn)希望看到你微笑！

9月29日

人老了可能都有些固執(zhí)。

昨天老三把堆在門口墻腳的廢紙板和空飲料瓶賣了。老三走后，老娘顫巍巍地走到門口對著墻腳數(shù)了半天，邊數(shù)邊嘟囔：這么一大堆東西才賣了10塊錢，敗家子！

晚上老三兩口子提出，老娘蓋的被子又薄又舊，想給她買床新的。跟老娘做了半個多小時思想工作，她就是不同意，堅持說被子還能用，不能花冤枉錢。后來老三發(fā)脾氣了，老娘才不再吭聲，極不情愿地看著老三把新被子鋪到了她的床上。

老娘的好友羅姨的孫女要結(jié)婚。得到消息，老娘讓我們替她去喝喜酒，并一再叮囑禮錢一定要重一點。她的理由是，爸爸去世辦喪事的時候，羅姨隨禮了，這次她生病住院，羅姨幾次去看望。我們反復(fù)解釋，禮錢是禮錢，看病人是看病人，一碼歸一碼，她才不再堅持。

抽空準(zhǔn)備去看老庚的母親侗娘，在帶什么禮的問題上與老娘發(fā)生了分歧。我說隨便在家拿些現(xiàn)成的東西就行了，反正就那么個意思，老娘則在一旁自言自語地嘮叨：人家侗娘來剁了肉，還提了鴨子。意思是說我這樣去禮太輕了。我有些煩了，賭氣地說：那我現(xiàn)在去街上給侗娘買只雞提去！老娘這才不再吭氣。

對己苛刻，對人寬容；寧可天下人負(fù)我，我絕不負(fù)天下人。這就是老娘的做人原則和處世哲學(xu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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健尼：這是老一輩的高風(fēng)亮節(jié)：重情重義，有恩必報。可惜我們這一代乃至下下代，繼承的越來越少了……

9月29日

陽光溫?zé)幔鹎锶绠嫛Ｄ€在佇立，我怎敢倒下？

——致母親

9月30日

尋千山，覓萬水，可以暫時走出您的視線，卻永遠(yuǎn)走不出您的心房。您深情凝望的地方，那就是天堂——

——致母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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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界上唯一的木耳：好詩！下次出詩集一定要送俺一本。

10月6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