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 要:寧夏作家的創作,在近些年來得到快速發展,并且呈現明顯的本土化特征,在我們關照的小說創作領域主要表現在創作題材的本土化上,通過對寧夏普通民眾,尤其是底層的人生和命運的細膩、甚至是瑣碎的描繪,對寧夏特有的塞上原野和西海固山鄉溝壑以及寧夏回族山鄉風俗民情,尤其是穆斯林民眾的生活狀態,特別是在現代化進程中,面臨的城鄉選擇與生活模式的巨大變化帶來的心理和生活方面的不同,通過這些生動展示,從而鮮明的闡釋和說明了寧夏本土作家的創作特征。本文通過對近年來寧夏的文學作品進行梳理,并且以本時期的小說創作為例進行探討,對寧夏作家的本土化創作進行深度梳理。
關鍵詞:寧夏小說 本土作家 創作
引言
本土化在寧夏作家的創作方面,尤其在小說創作方面,主要體現在新的文化思潮影響下,我們的西部山鄉也是隨著整個社會思潮在前進著的。只是寧夏的本土深具西部農耕特征,深具穆斯林生活特質,寧夏的本土不僅僅是傳統意義上的鄉土,寧夏的本土是現代化進程中不斷變化并且保存著純粹生存的本土,是堅守與打破的本土,是在全球化思想浪潮的推動下所形成的一種具有時代特征的社會現象,是一種對本土文化的有效弘揚,是對文化趨同傾向的文化潮流形式的一種最有利的對抗。近年來,寧夏本土小說創作發展速度較快,特別是寧夏涌現出一批中青年作家,他們的快速崛起,引起了社會的廣泛關注和認可,也獲得一些重要的文學獎項,在各種年度小說排行榜中也有居于首位的,不難判斷的是,寧夏作家的創作使得寧夏文學在發展的過程中具有鮮明的本土化特征,在本土化的背景下創作了大量的優秀文學作品。比較的類型化,而且就創作者個人而言,其創作風格基本前后一致。
一、近年來寧夏本土作家的創作成績斐然,有了一定的影響力
說起寧夏的小說創作,其奠基人還數張賢亮。張賢亮本人雖然不是寧夏本地人,但其熠熠生輝的作品和難以忘懷的藝術形象,卻深深的扎根在了寧夏的鎮北堡。這些作品里不僅有一個江南知識者的心路歷程,更有特定歷史時期寧夏穆斯林民眾的醇厚,樸誠。我們根本無法忘懷馬纓花、許靈均,這是一位外地人的本土創作,其文化緯度都在賀蘭山下,黃河岸邊。在上個世紀八十年代的時候,寧夏小說家張賢亮在較短的時間內多次獲得全國范圍內的優秀小說獎,其主要代表作品有《綠化樹》、《肖爾布拉克》、《靈與肉》等,尤其是《綠化樹》所塑造的經典回族女性形象馬纓花,這是一個敢愛敢恨的穆斯林小媳婦,是一位到今天為止都熠熠生輝,難以逾越,本土化特征明顯的人物形象。在今天的馬金蓮筆下、石舒清筆下、李進祥筆下都試圖創作一個新形勢下的回族形象,但是由于少了社會背景的慘烈,從而根本難以逾越。雖然張賢亮本人并不是寧夏本地人,但是他的創作卻絕對是最具地域特征和民俗特色的。這件事情不僅對其本人的聲譽不斷傳揚開來,而且也讓人們對寧夏這片土地產生了無限的向往。包括以后有了鎮北堡影視城,許多中外游客都是沖著張賢亮去的。這一事件不僅有效的提升了寧夏文學在整個中國文壇的地位和知名度,并且對寧夏文學在后續創作也帶來了重要的推動力。寧夏的一批老作家如楊繼國、馬知遙等開始了文學創作,他們所創作的作品在全國的文學評獎當中獲得了很好的成績,因此,寧夏文學在整個中國文壇當中開始有了自己的地位體現。尤其到了九十年代的時候,一批批中青年作家的崛起更加讓寧夏文學以不一樣的姿態展現出強有力的實力,比如石舒清和郭文斌等人在一些知名獎項當中先后獲獎,從而使寧夏文學就好像一批黑馬一樣在全國文壇當中脫穎而出。這種文學勢頭在新世紀以來還持續呈現出來,并在此基礎上不斷出現新的火花,表現的漸趨成熟與優美。
近年來,隨著寧夏作家石舒清和郭文斌等人先后獲得我國的魯迅文學獎,寧夏文學開始以一種快速的步伐向全國文學創作的先進行列中邁進,在文學評論方面還多次獲得駿馬獎和文藝評獎等。尤其在寧夏著名文學評論家郎偉先生的帶動下,在寧夏諸多本土評論家的熱情關注下,在寧夏本土作家的推介方面都做了多方努力。郎偉先生本人就獲得了少數民族駿馬獎,更加激勵寧夏評論界、學術界、各方讀者對于本土文學的關注,同時也激勵作家們創作出更多更好的本土特征明顯的作品來。這些都有效的證明寧夏本土作家在各方和自己的不斷努力下所體現出的超前的創作實力。在此基礎上寧夏文學也受到了社會的廣泛關注,在最近幾十年當中曾先后在寧夏舉辦了各種類型的作家作品研討會,并通過相關文學活動的作用下,寧夏特此推出了石舒清、郭文斌、張學東、陳繼明、金甌、馬金蓮、阿舍、李進祥等作家。著名評論家寧夏社科院牛學智對寧夏文學的觀照與評介,切中肯綮,鞭辟入里,對寧夏作家如何由鄉土轉型現代性做了深入分析。許峰筆耕不輟,能夠結合全新的文藝理論,條文縷析,對寧夏作家創作的現代性具有指導意義。新銳評論者任淑媛自2007年就持續關注青年回族女作家馬金蓮、維族作家阿舍,并不斷的撰寫文章和利用文學課堂推介她們的作品,從而使得寧夏的少數民族女作家,近年來在創作上都有了可喜的成績。馬金蓮憑借《長河》獲得2013《民族文學》年度獎,第五屆《小說選刊》中篇小說獎,2013年度中國小說排行榜中篇小說第一名。阿舍得散文《小席走了》獲2004年第五屆“PSI—新語絲”網絡文學三等獎;散文《山鬼》獲2011年《民族文學》年度獎,小說《蛋殼》獲2014《民族文學》年度獎,是寧夏目前唯一三次獲《民族文學》年度獎的作家。這些事件的有效發生,標志著寧夏文學開始以一種強勁的勢頭在中國文學當中不斷崛起。近年來,寧夏在小說創作的題材上也表現出豐富的姿態,不管是中篇小說還是篇小說上都取得了讓人矚目的成就。在新時期的推動下除了寧夏那些青年作家推出了大量的以本土為特質的優秀作品,一些中老年的文學家也相應推出了不俗的作品,特別是具有代表性的長篇小說領域。比如馬知遙創作的《亞瑟爺和他的家族》、高耀山創作的小說《煙火人間》以及張賢亮創作的《一億六》等作品,從這些作品當中能夠深刻的感受出藝術家深厚的文學功底。這些成就如果放在上個世紀八十年代的化是不可想象的,小說創作對于作家來說是具有一定挑戰性的創作實力的展現,寧夏本土小說的不斷繁榮,也是寧夏本土作家深厚的創作實力和寫作實力和水平不斷提升的重要表現。
二、寧夏作家對本土山鄉和民眾生存持續關注和赤誠熱愛
寧夏本土北邊是塞外原野,頗具邊塞風情,南邊是黃土高坡和溝壑山林,寧夏的作家一直以來深具本土化特征,就是絕大多數作家對自己的家園虔誠的熱愛和堅守的書寫。他們仿佛不寫土生土長的故園,就不能表達內心的悸動與激情。石舒清筆下的海原就是海原,是張承志《心靈史》曾經描摹的地域,這里的人們虔誠而又堅守,無論是對宗教、還是生活模式,都沒來由的熱愛。在石舒清筆下的《果園》里,我們看到今天的回族青年人的生活。由于海原特有的地理條件,這里產一種香瓜,遠近聞名,又甜又香,石頭縫里生長。總之海原的瓜果都很甜。種蘋果也特別甜,海原許多家庭院落都種植了蘋果樹。在石舒清的《果園》里,回族青年都有了一定文化,進出都有摩托車,每年都會請專門的農業技師來為果園剪枝、嫁接,完全是現代意識指導下的山村生活。讓人喜歡而又熱愛著。但同時,這些回族青年又是穆斯林,在待人接物方面依然保留了穆斯林注重教門與禮節的一面。讀來難以忘懷,本土化鮮明。
石舒清的海原、李進祥的同心、馬金蓮的西吉、漠月的阿左旗,張學東的西北偏北。比如石舒清在文學作品創作時就對西海固地區的日常生活狀況進行了詳細的描寫和刻畫,而作家李進祥通過對寧夏,尤其同心清水河回族所具有的獨特的風俗人情進行詳細的描繪和刻畫,這些日常的生活場景都能夠融入到他們自己的作品當中。李進祥的《帶著男人去北京》,這篇我在微信朋友圈轉了以后,許多老師和學生都感動的落了淚。尤其我一個教師朋友,由于她丈夫也是這樣的情況,她也一直陪伴丈夫去北京看病,一直到丈夫離開這人世間。但是看了李進祥的這篇,她覺得比她更艱難的女人還有這么多,她必須堅強的活下去。確實,李進祥寫了一對打工者,男人得了重病,女人到處借錢帶著男人去北京看病,細致描摹了火車上的眾生相,尤其這對夫婦生存的艱辛與生活的艱難都不露痕跡的展示了出來,火車上周圍的人們也被他們夫婦的溫情所感動,紛紛慷慨解囊。盡管結局不免生硬,但是溫暖的感覺,動人之處還是顯而易見的。馬金蓮的一系列寧夏西吉山鄉生存模式的描摹,都是透著關照西吉當地穆斯林民族文化心理和生活態度的。她的《掌燈猴》,我們讀出了西吉這個貧困山鄉一直以來的生活面貌,生活是處在最低水平的,然而溫暖與自然的情愫躍然紙上。主人公不是最漂亮的媳婦,也不是手最巧的媳婦,但卻是很能吃苦耐勞的媳婦。《丑丑》中的媳婦更具叛逆意識,很有現代女性尋找人生幸福的調調,文中塑造的“丑丑”勇敢的自己把自己嫁給了土匪頭子,一個回族帥小伙,有勇有謀。不料這個回族頭領卻受害在了自己人的刀下,人性惡的一面充分展示,只有丑丑明了這一切,丑丑是個非凡的回族女子。這篇其實可以寫成長篇的,只是馬金蓮對于自己駕馭長篇的水平還很懷疑,因而許多美麗的故事都是剛開頭就結束了,意猶未盡。《墨斗》里的爺爺是傳統回族工匠形象描寫。回族工匠在木雕和磚雕方面都是很有藝術價值的。這篇作品由于作家沒有在回族匠人技藝方面深入挖掘,筆觸主要停留在小女孩賽麥眼里的爺爺和吃食,爺爺完了,一切都完了,只是生計上的完結。沒有在其技藝上的完結加筆墨,顯得主題意蘊不夠到位,總覺得沒有寫完。《碎媳婦》將一個回族小媳婦自打出嫁到生育的心路歷程寫了出來,將回族山鄉女子的命運進行了概念化敘寫。文筆輕靈,可讀性高,主題挖掘不夠。《永遠的農事》完全是對西吉鄉村農耕生活的原生態描摹,作家是有意為之,突顯鄉土情懷和農耕意識。《長河》在技法上顯然是花了心思,設計感很強,敘述了死亡這個永恒的主題。回族人對于死亡,除了生命意義上的完結,宗教意義的理念實際上是更關注的。這種民族文化心理和宗教文化形態,在作家的筆下敘述的不夠透徹,因而有專家稱馬金蓮的作品總是在仿寫,《長河》就是《呼蘭河傳的》縮寫。我們希望馬金蓮就是馬金蓮,不是蕭紅。長篇《馬蘭花》很有讀頭,說明馬金蓮具備駕馭長篇的能力。只是還在于民族文化心理深層次的挖掘和作家本人文化底蘊的開掘方面,稍顯不足。
總體上看,這些本土作家都是通過對本土生活的真實展現來實現其本土化寫作風格的完美詮釋。而對于這些具有豐富活力特質的作家群體來說他們不僅對寧夏文學的豐富、優秀的文化傳統進行了有效的傳承,并且在此基礎上形成了具有個人風格和特色的創作特點。
三、寧夏作家執著的堅持傳統書寫
從寧夏近年來的文學創作來說,我們可以看出作家創作的主題始終圍繞著傳統來展開的,對寧夏地區的重大人生問題即生命與死亡、歷史與現實之間的關系以及惡與善之前的關系等進行敘述。對于他們來說,文學創作不僅僅是所謂的對內心憤慨的宣泄,而且是對人生存在的意義的不斷反思和追尋,不管是在中華民族當中被廣為流傳的傳統價值觀的基本體現,還是在本土化氣息當中所蘊藏的具有沿襲特征的道德史觀,從寧夏本土作家的小說當中都能很好的體現出來。
寧夏文學創作在具體的創作過程中對他人的創作形式不去附庸,而對各種各樣的文學實驗他們也很少去屈從,而是以本地區、本文化為基礎進行文學題材的不斷濃縮和提煉。其中雖然會有寂寞和孤獨,但是卻蘊藏著對傳統文化堅定的信念和無畏的精神品質。在第十屆的駿馬獎的評委們曾經對寧夏的作家們這樣評價:“寧夏作家所具有的創作精神讓我們值得欣賞,他們都具有不浮躁的心理特質,而在這樣的文學氛圍當中對具體的創作具有十分有益的地位”“寧夏作家們大多都具有沉穩的創作作風,而不像當今社會一些作家那樣,把原本樸實零碎的生活場景描繪的炫耀美麗,而這些與其具體的寫作態度具有直接性的關系,并且還與作家對生活的感受和把控也具有一定的關系。”從中可以看出其中蘊藏著不浮躁的堅韌態度,是有效體現寧夏地域風格和精神展示的重要保證。他們始終把自身固有的家園風光視作無限的珍寶,對傳統文化和風俗給與最大、最樸實的最終,對曾經的歷史和文化給與最大限度的愛護與崇尚。對于寧夏作家來說,他們所做出的選擇是正確的和完美的,在全國文學界當中都開始在西方浪潮的推動下不斷蘇醒過來,并開始在傳統的本土精神當中去尋找他們的創作熱情和情感詮釋,并不斷從本土文化和氣韻當中去挖掘人生的真諦。寧夏文學以堅守民族性為其重要使命,也是對新世紀時期把本土化為其創作方向的代表群體,而在長期的本土化擴散當中寧夏作家的藝術表現和創作手法也變得更加流暢和成熟。
結語
在新世紀的時代背景下,寧夏本土作家始終堅持自我和復歸本真,不遺余力的追求著本土化的藝術效果,從而有效的推動了寧夏文學以一種獨特的形式呈現在中國文壇當中,并以一種淳樸、真摯的韻味在新世紀文壇當中釋放著無限的光芒。寧夏文學所展現出的鄉土氣息和內心感受,成為了寧夏文學所特有的主題脈絡,他們所創作的作品始終堅持著自己的風格而不輕易改變,從中可以深刻的體會到其對本土化特征的執著和崇尚。本土化不僅僅是寧夏作家創作的特色所在,也是寧夏文學以一種本土化氣息屹立在中國文壇的豐碑表現。
參考文獻:
[1] 郎偉·托舉寧夏文學的另一雙巨手——新世紀以來寧夏少數民族作家創作掃描[J].民族文學,2009,(8).
[2] 楊燕子.新世紀以來寧夏長篇小說創作研究[D].寧夏大學,200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