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越,央視著名主持人,因主持《半邊天》被觀眾所熟知。她的主持風格麻辣犀利,被稱為另類主持人。鮮為人知的是,涉足主持界前張越曾任中學教師,并參與過《我愛我家》、《臨時家庭》等電視劇的編劇工作。目前,張越做客《非常靜距離》,與觀眾—起分享她的跨界人生。中學教師跨界喜劇編劇
瘋狂交稿被英達戲稱“神經病”
張越1988年畢業于首都師范大學,1989年,在北京財會學校任教。在此旗艦做了一段時間的自由撰稿人,并開始嘗試電視編劇。“我在一個銀行中專教公文寫作,工作負擔并不重。我的老同學有在電視臺工作的,說電視臺特缺小品作者,那時候有很多特火的文藝欄目,像《綜藝大觀》、《藝苑風景線》,每周要好幾個小品。后來他們就我幫著寫劇本。有一天人家拉我去,說有一特好玩的電視劇,導演想跟你見見面。我去了,迎面走來一個戴眼鏡的白胖子,英達跟我講他要做一個情景喜劇,就是《我愛我家》。我聽不明白,因為咱們沒見過那樣的戲,一邊寫劇本一邊拍。后來他就說我這兒鬧劇本荒,天天都要交新本子,我有一幫的編劇,但還是供不上,你能不能也參與我這個編劇工作,電視臺的編劇都是快手。我說你把現成的劇本給我兩集,我看看什么樣兒。他就給了我梁左老師、英壯他們寫的劇本,我拿回家一看,樂得前仰后合,覺得這比我們那小品好玩多了。我那天夜里沒睡覺,一夜就寫了上下集,寫的就是《我愛我家》里一個叫真真假假的故事,說老爺子為了引起家人的關注,整天在家裝病,后來誤以為是癌癥,真給嚇著了。”
那時候的張越20多歲,是一位很有個性的文藝女青年,當年還把英這給嚇到了。“平時他們都在駐地,就是現在的傳媒大學拍戲,周末英達會回家一天,我周末到他家去交稿。結果有一天英達忽然在不是周末的時候給我打了一個電話,問本子能不能交。我根本沒寫完,還差著好幾場戲呢,但是不大愿意服輸,說自己沒寫完。我想他那個駐地在郊區,如果要進城就得下午了,這段時間這幾場戲我來得及寫完,所以就跟他說早寫完了,隨時都能取。然后英達說,那你下樓吧,我在你家門口。我當時就瘋了,我說我們家馬路對面是亞洲大酒店,那兒涼快有冷氣,你先到大堂里等一下,我馬上就過來。我把電話一拔,他找不著我,然后開始寫稿,寫得跟瘋了似的,是一個小時還是一個半小時,把那幾場戲寫完了。然后把筆一扔,抓著紙就往外跑。當時我完全忘了,夏天在家里就穿著背心褲衩,因為天太熱,我把頭發拿幾十個皮筋扎了滿頭的小辮兒,也沒拆小辮,就瘋狂地跑進了五星級的亞洲大酒店。后來英達說:年輕人沒有拋頭露面,丟臉也沒關系,我當時已經成名了,人家都認識我,全都議論這不是英達嗎,他等誰呢。我等了那么長時間,等來一神經病。”
知名策劃跨界廚子嘉賓
四次“試戲”終成央視主持
從中學教師跨界到喜劇編劇后,張越的跨界之旅并未停止,1995年一群不速之客的到訪使她陰差陽錯地步入主持人行業。“我當時做編劇,順便做了撰稿,做撰稿的同時就必然會成為策劃,慢慢的我就變成了一個有一點點知名度的策劃,老有新的欄目創辦的時候來找我開策劃會。1995年有一個新創辦的節目叫《半邊天》,找我去開策劃會,組里的編導說我們設置了一個特別好玩的欄目叫《好夢成真》,讓女孩子體驗自己的夢想,當時是特別前衛的一個創意。但是他們調查了一圈,發現全國婦女的夢想主要集中在三件事兒上:歌星,模特,空姐,老拍這仨職業有什么意思。我當時開玩笑也說我的夢想就是當廚子。編導回去一想覺得這事兒特別逗,就去聯系了,聯系好給我打電話,說你不是特想當廚子嗎,你索性來給我們當一期嘉賓,我們給你找了蘇州的松鶴樓,你去學當廚子去。我覺得特好玩,馬上就把學校的課都倒了倒,跟著人家去蘇州做菜去了。拍完回家,這事兒我忘了,節目播完后據說領導審那期片子的時候就說我們特別想開一個脫口秀節目,但是我們找不到這樣的女主持人。他們已經試了好多人,包括電影明星、作家、記者,各行各業的人,他們突然發現這個廚子很有脫口秀主持人的潛質,就想讓我去當主持人。有一天他們給我打電話說現在《我愛我家》正在熱播,你是編劇又是女性,我們想在節目里采訪您一期。我就去了,當時采訪我的是主持人阿果。第二個周末他們又給我打電話說您再來一趟,再當一期嘉賓,我當時就覺得肯定是嘉賓臨時不來了,我就又去了。到第三個周末又給我打電話說你再來一趟,阿果再采訪你一次。我到那兒就問編導怎么回事,編導說您做好準備,可能第四個星期您還來。到第四個星期我又去了,這次他們的制片人才從后邊走出來說:我們想讓你當主持人,但是我們不敢直接跟你說,一是怕嚇著你,怕你在現場特緊張;二是我們對觀眾沒把握,不知道能不能接受您這樣的;還有我們對領導能不能接受你也沒有把握。所以我們先用這種淡入的方式讓你試了一個月,試的結果非常好,大家都接受,您就正式加盟吧。”
人紅了卻“任性”地辭了職
兩年閑聊找到靈感主動再上崗
就這樣張越成了《半邊天》的主持人,而且很快就火了,但是她并不滿足。“做著做著就覺得沒勁了,因為每天要談的話題不是你自己想談的話題,編導拿來一個話題,告訴你今天就坐在那兒給聊聊。時間長了,我覺得沒入我心,沒有意義,越來趣煩,煩到去領工資的時候會特生氣,覺得這有什么勁啊,我什么都沒干還給我錢。其實就是沒有所謂的成就感。大概是在1997年左右,我去找我的制片人,說我要求辭職,覺得特沒勁,我現在做的不是我想做的節目。制片人說咱們可以調整,你想做一個什么節目。我說關鍵就是不知道要做什么節目。我就辭職了。回家以后傻眼了,沒錢。我以前給報社開專欄寫文章,稿費都得自己去取,要不就是派人裝一個小信封里給你送來,我嫌麻煩,因為我每個禮拜都有稿子在發,每次我都說先擱那兒,以后有時間再說,然后就給忘了。等到沒收入了,全想起來了,坐在那兒就開始算誰欠我的錢,——給人家打電話,拿了一摞信封回來。拿著錢特別高興,給《半邊天》的同事打電話說我又有錢了,咱吃飯去吧。”
那段時間張越休息了兩年,“買菜做飯,收拾屋子,跟朋友聊天,每次聊我心里都想,聊的這些事比我平常做節目聊的那些有勁多了,這要拉上根線給錄下來,就是一期特別好的節目。開始你會覺得那些都是閑聊,跟工作是沒有關系的,后來它越來越清晰,你發現其實這是有關系的。兩年之后我回去找我的領導,說我又想干了。領導特別好,依然給我一個位置,然后我就又開始錄,就是后來的比較深度的人物訪談。”在張越看來,她想做的節目是這樣的,“其實我最喜歡的始終是我在《半邊天》張越訪談時代做的那種深入的人物采訪,進入他的世界,進入他的生活,看整個時代的人是怎么活的。我特別希望20年、30年、40年以后,當人們要研究今天這個時代的時候,能拿我做的若干期節目做范本,來研究這個時代的人。我始終想做的是這樣的節目,他并不是名人,但是他是這個時代中的人,他代表這個時代。”
從胖到瘦“煩惱”多多
節目類型政變讓生活方式更健康
張越曾經胖胖的形象深入人心,如今瘦下來的她讓很多人都不太適應,甚至讓她遇到了一些麻煩,“去銀行取錢取不出來,說我存折是對的,身份證也是對的,這個人我們是知道的,那你不是這個人,叫來了兩撥領導,三撥人評估,最后才把我的錢給我取了。”而且很多人擔心她不健康,“有一天我碰到了一個很久沒見的我們臺的主持人,他都沒認出我來,我一叫他,他已經走過去了,忽然回來了,說你是不是是不是……我說沒得糖尿病,他說哦哦哦,走了。突然又退回來了,說你是不是是不是……我說沒得癌癥,他說哦哦哦,走了。”其實張越的瘦并不是刻意的,“我沒要減,我是沒有辦法,因為我的節目類型改變了。以前做《半邊天》是錄播,白天都去干活,不怎么吃飯,晚上節目不錄了,開始叫著一大幫人在外面使勁吃,這是一種非常不健康的生活方式,一定會長胖的,但是你又控制不了。后來我的《半邊天》節目改版成了一個叫《夜線》的直播,每天晚上直播,下午四五點我就已經上崗開始干活了,直播節目不能離崗,只能在臺里食堂將就,天天吃食堂就不愛吃了。而且這段時間有很多零碎的事,不怎么能出去,就缺乏了胡吃海塞的機會,最后就沒有晚飯了。我那個時候一周直播七天,沒有任何節假日,每天的晚飯已經在下午3點以前吃了,然后一直忙到夜里,回家很累,就睡覺了。所以作息徹底調整了,生活方式完全改變了。我是三年之后才意識到我瘦了的。現在再讓我晚上一頓頓的跟外面人去吃,我已經完全不習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