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酷仙境苯教圣地孜珠寺

陳培嘉

第一眼看見孜珠寺，就被它身后的奇異山形所吸引。

孜珠寺藏于孜珠山中已有2400多年，成為雍仲苯教最古老、最重要、海拔最高的寺廟之一。而孜珠山在苯教經典中是觀音菩薩的道場，是苯教信奉至上的神山。

孜珠寺背依的是六座并排而立的山峰，山勢崢嶸，奇石嶙峋。孜珠山這個名字就是來自藏語“六個山頭的山峰”之意。在苯教的教義中，既象征著觀世音菩薩用慈悲和智慧度化的六道眾生，也代表六度萬行中的布施、持戒、忍辱、精進、禪定、般若六種精神，以及對于眾生的貪婪、愚癡、嗔怒、傲慢、嫉妒、邪見六種惡疾的對治之道。

苯教是藏區最古老的本土宗教，在整個象雄以及吐蕃初期，苯教是藏區惟我獨尊的治國之教，對早期藏族社會的文明進步起了巨大的推動作用。

據藏區的傳說，在佛教進入藏地逐漸顛覆苯教的時代，十位苯教最高資歷的高僧不愿發動教徒以流血相抗，故帶著苯教最寶貴的一百八十部經典悄悄隱去，他們中有人來到了孜珠山，有感于此處神奇的地形，相信這是一塊天然福佑之地，便留在此地修行，建起孜珠寺，發愿有一天讓這些經典能再度弘世，普濟眾生。

孜珠寺新修的一座金頂紅墻的主殿和另外一座紅頂白墻的佛學院，就坐落在象形山下。另外有一些小屋錯落有致地鑲嵌在旁邊的山體巖壁之上，充滿了神異的氣氛。仔細看，能發現山峰頂端停留著一些禿鷲，如雕塑般佇立不動，幾乎與山峰連成一體。

孜珠寺地處海拔4800米的雪山，自然條件極其艱苦，寺里現有200多個僧人，寺廟為他們開辦了內明、辯論、禪定3所學校，僧人從內明修學到禪定，要學習苯教187部顯宗、密宗、大圓滿經典。

清晨，還在睡夢中的我便被屋外陣陣的誦經聲所喚醒，那是佛學院的學生在晨讀。

透過窗戶，外面的世界如同冷酷仙境：遠處群山白雪皚皚，如同神話中的白衣仙人；山間谷地云海蒸騰，其間露出的山峰像是東海之中的蓬萊仙山；一團團白色的霧氣從谷地中涌出，時不時給孜珠山上的奇峰與寺廟披上神秘的面紗。更為神奇的是，云蒸霞蔚中，面前的云海上竟然現出一環佛光。回頭望去，太陽正位于身后那座如同擎天柱的石峰上方，云霧中石峰的身影不正是一尊身形偉岸的大佛嗎？

雪山在四周環侍，雄鷹在山巔盤旋，經幡在風中飛舞，它們都在共同守衛著這片苯教圣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