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萍 董軍杰 牛海玲 趙金榮 王海波 李秀娟
子宮內膜異位癥多發于生育年齡女性,多表現為痛經、持續性下腹痛、經量增多、經期延長及卵巢功能減退和喪失、性交痛和不孕。臨床研究表明,子宮內膜異位癥生物標志物對患者的早期診斷、病情預測、療效評估有重要作用[1]。代謝綜合征患者由于胰島素抵抗、糖調節受損,可導致患者卵巢顆粒細胞瘤中IRS-2、PPAR-γ mRNA功能障礙,從而發生子宮內膜病變、生殖能力下降。Kiss-1表達減弱可能與子宮內膜異位癥的侵襲過程有關[2]。研究表明,子宮內膜異位癥的發生可能與血管內皮生長因子(VEGF)-VEGFR-sVEGFR系統有關,而血管內皮生長因子可溶性受體(sflt-1)與子宮內膜異位癥的發生呈負相關[3]。單核細胞趨化蛋白-1(MCP-1)能夠參與機體的免疫炎癥調節,而子宮內膜異位癥的發生與患者全身免疫功能異常有關,研究表明,患者內膜MCP-1水平明顯高于正常患者,且MCP-1水平在分泌期和增生期水平也不同[4]。T細胞表達和分泌的調節性激活因子(RANTES),能夠參與炎性反應并調控細胞的生長分化。國內對子宮內膜異位癥合并代謝綜合征研究較少。本研究對子宮內膜異位癥合并代謝綜合征患者測定其組織kiss-1及血清和腹腔液中 sflt-1、VEGF、MCP-1、RANTES表達的意義,以期為臨床提供參考。
1.1 一般資料 選取260醫院2009年11月至2014年10月收治的子宮內膜異位癥行腹腔鏡手術患者256例,患者均符合“子宮內膜異位癥的診斷與治療規范”[5],且經病理證實,年齡 15 ~46 歲,平均年齡(36±9)歲;月經初潮年齡10~16歲,平均年齡(13±3)歲;月經周期24~30 d,平均(27±4)d;月經天數4~8 d,平均(7±3)d;孕次0~2次,平均(1.0±0.4)次;體重指數(BMI)(29±6)kg/m2;CA125陽性173例(67.6%);合并子宮肌瘤68例(26.6%);痛經142例(55.5%),非經期下腹痛 46 例(18.0%),性交痛8例(3.1%)。子宮內膜異位癥患者根據病變部位、大小、粘連程度分為Ⅰ~Ⅳ期,其中Ⅰ~Ⅱ期76例(Ⅰ~Ⅱ期組),Ⅲ~Ⅳ期180例(Ⅲ~Ⅳ期組)。Ⅰ~Ⅱ期組年齡16~45歲,平均年齡(35±10)歲;月經初潮年齡10~15歲,平均(12±3)歲;月經周期25~29 d,平均(26±5)d;月經天數5~8 d,平均(7±3)d;孕次0~2次,平均(0.9±0.5)次;BMI(27±8)kg/m2;CA125陽性 40例(52.6%);合并子宮肌瘤 20例(26.3%);痛經 39 例(51.3%),非經期下腹痛 14 例(18.4%),性交痛 2 例(2.6%)。Ⅲ ~ Ⅳ期組年齡15~46歲,平均年齡(37±9)歲;月經初潮年齡10~16歲,平均(13±4)歲;月經周期26~30 d,平均(27±5)d;月經天數4~8 d,平均(7±3)d;孕次0~2次,平均(1.1±0.4)次;BMI(28±4)kg/m2;CA125陽性133例(73.9%);合并子宮肌瘤48例(26.7%);痛經103例(57.2%),非經期下腹痛 32 例(17.8%),性交痛 8例(3.3%)。選取同期因卵巢良性腫瘤、輸卵巢系膜囊腫、宮頸病變等入院治療的患者114例為對照組,年齡14~50歲,平均年齡(37±10)歲;月經初潮年齡9~16歲,平均(12±3)歲;月經周期 23~31 d,平均(28±4)d;月經天數4~7 d,平均(5±2)d;孕次0~2次,平均(2.5±1.0)次;BMI(22±3)kg/m2;CA125 陽性20例(17.5%)。2組年齡、月經初潮年齡、月經周期、月經天數、孕次、體重指數比較,差異無統計學意義(P>0.05)。本研究通過我院臨床試驗倫理委員會批準。
1.2 入選與排除標準
1.2.1 入選標準:①符合相關診斷標準;②年齡≤50歲;③BMI>25 kg/m2;④空腹血糖 >6.1 mmol/L;⑤三酰甘油 >1.7 mmol/L;⑥患者或家屬知情同意。
1.2.2 排除標準:①惡性腫瘤;②服用性激素、免疫抑制劑或非甾體類抗炎藥;③半年內無妊娠或哺乳史;④風濕、類風濕或其他免疫系統疾病。
1.3 觀察指標
1.3.1 Kiss-1檢測:取子宮內膜組織標本,包埋、切片備用。采用羊抗人kiss-1 metastin多克隆抗體(英國ABCAM提供),免疫組化試劑盒(北京瑞達醫藥科技有限公司)。嚴格按照說明進行操作。Kiss染色呈棕黃或棕褐色顆粒,定位于細胞質。根據染色強度分為4級:0分:無染色;1分:淡黃色;2分:中度黃色;3分:棕褐色。根據陽性細胞所占比例分為3級:1級:≤10%,2級:10% ~50%,3級>50%。根據陽性細胞的百分比和染色強度分為4個等級:(-):0~1分;(+):2~3分;(++):4~5分;(+++):>5分。
1.3.2 血清及腹腔液指標檢測:①血清:抽取患者空腹肘靜脈血5 ml,2 500 r/min離心15 min,取上清液置于-70℃冰箱保存待測。②腹腔液:術中采用負壓吸引,取無血液污染的患者腹腔液5 ml,置于無菌離心管中,2 500 r/min離心15 min,取上清置于 -70℃冰箱保存待測。③操作:sflt-1、VEGF、MCP-1、RANTES檢測均采用ELISA進行測定(試劑盒均購自上海信然生物技術有限公司),使用前將所有試劑充分混勻。加入稀釋好后的標準品、加入待測樣品50 μl于反應孔內。立即加入50 μl的生物素標記的抗體。蓋上膜板,振蕩混勻,37℃溫育1 h。洗板3次。加入親和鏈酶素-HRP 37℃溫育30 min。洗板3次。每孔加入底物 A、B 各50 μl,輕輕振蕩混勻,37℃溫育 10 min。加入終止液后應立即測定結果。在450 nm波長處測定各孔的OD值,根據樣品的吸光值在坐標上找出對應的濃度。
1.4 統計學分析 應用SPSS 17.0統計軟件,計數資料采用χ2檢驗,計量資料以表示,采用t檢驗,P<0.05為差異有統計學意義。
2.1 2組kiss-1在子宮內膜組織中的陽性表達 子宮內膜異位癥組、Ⅰ~Ⅱ期、Ⅲ~Ⅳ期kiss-1在子宮內膜組織的陽性表達明顯低于對照組,差異有統計學意義(P<0.05)。Ⅰ~Ⅱ期kiss-1在子宮內膜組織的陽性表達明顯高于子宮內膜異位癥組和Ⅲ~Ⅳ期,差異有統計學意義(P<0.05)。見表1。

表1 kiss-1在子宮內膜組織中陽性表達 例
2.2 2 組血清和腹腔液中 sflt-1、VEGF、MCP-1、RANTES表達比較 子宮內膜異位癥組、Ⅰ~Ⅱ期、Ⅲ~Ⅳ期血清和腹腔液中 sflt-1、VEGF、MCP-1、RANTES表達明顯高于對照組,差異有統計學意義(P<0.05)。Ⅰ~Ⅱ期、Ⅲ ~Ⅳ期血清和腹腔液中 sflt-1、VEGF、和RANTES表達與子宮內膜異位癥組比較,差異有統計學意義(P<0.05)。Ⅰ~Ⅱ期血清和腹腔液中sflt-1、VEGF、和RANTES表達與Ⅲ~Ⅳ期比較,差異有統計學意義(P<0.05)。宮內膜異位癥組、Ⅰ~Ⅱ期、Ⅲ~Ⅳ期血清和腹腔液中MCP-1水平比較,差異無統計學意義(P>0.05)。見表2。
子宮內膜異位癥多發于育齡期女性,雖然本病屬于良性疾患,但其具有遠處轉移和種植的惡性特征,給患者造成不孕、慢性疼痛等癥狀,嚴重影響其正常生活工作狀態。目前其發病機制不明,有多種學說闡述其發病病因,病理改變為異位內膜組織隨激素變化發生周期性出血,同時伴有周圍組織增生和粘連,在病變區可見紫褐色斑點或小泡,最好可發展為紫藍色實質性結節或包塊。子宮內膜異位癥合并代謝綜合征患者,因為體內血脂紊亂并合并胰島素抵抗,影響卵巢的分泌功能,造成體內激素失調,患者的臨床癥狀更為明顯。研究表明,子宮內膜異位癥的發病與基因、炎性介質、血供有關[6-8]。本研究對子宮內膜異位癥合并代謝綜合征患者測定其組織kiss-1及血清和腹腔液中sflt-1、VEGF、MCP-1、RANTES 表達的意義,探討相關因子在發病中的作用。
表2 2組血清和腹腔液中sflt-1、VEGF、MCP-1、RANTES表達比較 ±s

表2 2組血清和腹腔液中sflt-1、VEGF、MCP-1、RANTES表達比較 ±s
注:與子宮內膜組比較,*P <0.05;與Ⅰ ~ Ⅱ期比較,#P <0.05;與Ⅲ ~Ⅳ期比較,△P <0.05
組別 sflt-1(pg/ml)血清 腹腔液VEGF(pg/ml)血清 腹腔液MCP-1(ng/ml)血清 腹腔液RANTES(ng/L)血清 腹腔液子宮內膜異位癥組(n=256) 241±91 472±55 542±87 867±69 37±8 84±25 109±58732±244Ⅰ~Ⅱ期(n=76) 229±88* 443±36* 396±77* 727±58* 39±6 80±27 75±31* 482±183*Ⅲ~Ⅳ期(n=180) 266±92*# 492±64*# 611±101*# 998±120*# 36±4 89±26 151±100*# 912±253*#對照組(n=114) 97±21*#△ 280±59*#△ 119±44*#△ 405±62*#△ 20±4*#△ 65±30*#△ 32±18*#△ 115±79*#△
3.1 Kiss-1 王偉等[9,10]研究表明,kiss-1 及其表達產物可以影響機體的神經內分泌系統,其可以促進下丘腦下丘腦興縣激素釋放激素分泌,并可以抑制腫瘤細胞的轉移,而子宮內膜異位癥患者多有遠處種植現象。kiss-1在子宮內膜異位癥的表達降低,可能與內異癥侵襲有關,同時發現不同臨床分期中kiss-1表達不同,但差異無統計學意義(P>0.05)。但本研究發現子宮內膜異位癥組、Ⅰ~Ⅱ期、Ⅲ~Ⅳ期kiss-1在子宮內膜組織的陽性表達明顯低于對照組,差異有統計學意義(P<0.05)。Ⅰ~Ⅱ期kiss-1在子宮內膜組織的陽性表達明顯高于子宮內膜異位癥組和Ⅲ~Ⅳ期,差異有統計學意義(P<0.05)。而這一結論與金海鴻等[11]的研究結果一致,可能與患者入選的標準或調查樣本大小有關。
3.2 sflt-1和VEGF 目前,血管形成是子宮內膜異位癥的研究熱點,而VEGF和sflt-1可以促進子宮內膜間質細胞的增殖。王春紅等[12]對34例子宮內膜異位癥患者進行研究發現,VEGF表達在分泌期和增生期失去了正常的周期性變化,均呈現高水平表達。同時,子宮內膜異位癥患異位組織中微血管密度明顯升高[13]。本研究證實,子宮內膜異位癥組sflt-1和VEGF水平均較對照組高(P<0.05),且Ⅲ~Ⅳ期水平高于Ⅰ~Ⅱ期(P<0.05)。說明sflt-1和VEGF可能參與了子宮內膜異位癥的發病過程。
3.3 MCP-1和RANTES MCP-1的研究較為廣泛,其參與機體多種生理或病理性活動,主要參與機體免疫炎癥調控,同時可以上調VEGF的表達水平,通過誘導內皮細胞遷移,參與到血管生成中[14]。RANTES主要作用是激活T細胞,趨化、激活多種白細胞。研究表明,RANTES與子宮內膜異位癥患者組織炎癥、痛經評分呈正相關(P<0.05),說明RANTES可能與子宮內膜碎片逆流進入腹腔后導致的炎性反應有關[14,15]。本研究表明,子宮內膜異位癥組MCP-1和RANTES水平均較對照組高(P<0.05),Ⅲ~Ⅳ期RANTES水平高于Ⅰ~Ⅱ期(P<0.05),而MCP-1間差異無統計學意義(P>0.05)。
綜上所述,kiss-1、sflt-1、VEGF、MCP-1、RANTES 水平與子宮內膜異位癥合并代謝綜合征發展密切相關,可能參與了其發病過程,可以作為子宮內膜異位癥合并代謝綜合征的輔助檢測指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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