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醫藥改善中晚期乳腺癌患者生存質量的新進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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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醫藥改善中晚期乳腺癌患者生存質量的新進展*

王珠1唐曉玲2#指導：熊墨年2

（1江西中醫藥大學2013級研究生南昌330004；2江西省中醫藥研究院南昌330046）

關鍵詞：乳腺癌；中晚期；中醫藥療法；生存質量；綜述

2012年中國腫瘤登記年報[1]顯示：作為女性第一癌癥的乳腺癌超過肺癌居于首位，嚴峻的形勢在我國進一步發展，乳腺癌患者發病年齡比其他國家提前近10年，在48.7歲左右。Globocan 2012公布的數據[2]也告訴我們：2012年同2008年相比，乳腺癌在全世界的發病率持續增長20%以上，死亡率也隨之增長14%。據聯合國人口數據統計報告[3]，城市地區乳腺癌發病總數由2008年12萬例，上升到2015年近19萬例；而農村地區發病數由2008年7萬例，上升到2015年13萬例。早期乳腺癌治愈率較高，可以達到90%~95%，二期治愈率70%~80%，三期是50%~60%，四期一般是10%以下[4]。乳腺癌多數采用手術切除，同時用放化療、內分泌、生物免疫等輔助治療手段[5]。根據相關調查證明，雖然手術、放療、化療是治療乳腺癌的主要方法，但易損耗人體正氣[6~7]。中晚期乳腺癌患者免疫力低下，中醫的扶正法能夠加強細胞免疫功能，提升人體免疫力，提高對放化療的敏感度，同時可以抗突變，對蛋白質合成細胞內的核酸及環核苷酸的代謝和產生都有較大影響[8]。近些年來，對于中醫如何改善中晚期乳腺癌患者生活質量的成效進行了全方位的研究，最終達到提高中晚期患者生活質量的目的。現將有關文獻綜述如下：

1　中醫藥治療中晚期乳腺癌患者的歷史進展

乳腺癌（乳巖）的相關記載早可以追溯到秦時期。魏至隋唐，中醫經典就有關于治療乳腺癌多種方法的闡述，逐步建立了較為完整的理論醫學體系。到宋金元，醫家對乳腺癌的辨證論證有了進一步的認識和新的見解。至明清，醫家對乳腺癌的了解更為深刻。

隨著近幾十年來對乳腺癌臨床和科研的深入探討，中醫對乳腺癌的病因病機、分型辨證以及功能康復等有了進一步發展,增強中晚期乳腺癌患者的療效，延長患者生存期，提高生活質量。從古代追溯，南宋陳自明[9]《婦人良方》曰：“若初起內結小核，或如鱉棋子，不赤不痛，積之歲月漸大，峻巖崩破，如熟榴此屬肝脾郁怒，氣血虧損，名曰乳巖”。明代薛已[10]《外科發揮》載醫案：“一婦人久郁，右乳內結三核，年余不消，朝寒暮熱，飲食不甘，此乳巖也。乃七情所傷肝經，血氣枯槁之癥，宜補氣血，解郁結藥治之。遂以益氣養榮湯百余劑，血氣漸復。”明代張介賓[11]《景岳全書》載：“乳巖屬肝脾二臟郁怒，氣血虧損，故初起小核結于乳內，肉色如故。”清代祁坤[12]《外科大成》認為乳巖“蓋由胎產憂郁損于肝脾，中年無夫者多有不治。”《黃帝內經》云：“正氣存內，邪不可干”。現代亦認為正氣虛是乳腺癌發生發展的內在原因。陳紅風[13]認為，肝、脾、腎功能失調、任沖二脈不通、氣血虧虛等在乳腺癌的病因中有著舉足輕重的地位。

1.1中醫藥治療中晚期乳腺癌的認識及基本思路直至中晚期乳腺癌，癌細胞在胸肌、胸筋膜可見，甚至癌腫堅硬難以移動。若是癌細胞侵犯到胸壁時會有多發小結節，甚至融合為一體，形成相對較大的病灶。有時嚴重的潰爛有可能轉為癌性潰爛。常常伴腐臭、出血等，纏綿難愈。患者首次發現乳腺癌大多數會選擇手術或放化療方式[14]，但是之后的康復工作不得而知，更別提是如何提高生活質量。所以，全程利用中醫的優勢來預防乳腺癌的復發或轉移是十分必要的，不僅有利于加強診治療效、提高自身免疫力，更可以達到乳腺癌患者的維持最佳生活狀態和最大限度延長生存期的目的。

目前中醫觀點認為，乳房歸屬于足陽明胃經，乳頭屬于足厥陰肝經。機體正氣不足、情志失調、外感六淫邪氣等多種病因綜合的作用，導致脾胃和肝腎等臟腑生理功能失調，機體對腫瘤細胞的監控和防御能力急劇下降，最終導致了中醫所言氣血不暢，癌毒內蘊乳房，進而形成乳腺癌[15]。

“益氣清毒、扶正抗癌”是治療乳腺癌的基本原則，針對乳腺癌相應的發癥、復發轉移的治療效果尤為突出，徹底地改變了以前“重病灶、輕功能，重治療、輕康復，重生存、輕質量”的診療方案[16]，采用多數益氣扶正的中草藥佐以活血散結之藥品，達到了扶正抗癌的預期效果。何為益氣清毒法，其實質是治療腫瘤當以扶正氣為首，清熱解毒為要。這樣不但按照攻癌不傷正氣的原則，而且抓住腫瘤的病因病機特點，極具針對性、準確性，真正達到祛邪而不傷正的目的[17]。另外，鄭孔江等[18]認為正氣虛損是各類癌癥的發病源泉。扶正法[19]即是利用飲食、中草藥、鍛煉等一系列方式促使五臟氣血調和，更能驅動癌癥患者生理和心理的康復。顯而易見，扶正補益法是中醫治療乳腺癌不可缺少的關鍵方法，整個病情的首尾都可恰到好處地運用。

1.2中醫證型中醫對于乳腺癌的辨證分型并無固定模式，其基本的發病機制主要是由于正氣虧虛，氣血不足，七情不暢，外界各類邪氣侵入人體，導致陰陽失去平衡，痰、濕、熱、濁、淤、毒等多種有形之物無法從體內排出，邪實停聚于胸乳而致體質大耗，甚至患腫瘤之疾。依有關文獻記載[20]，大致有如下幾種證型提供參考：（1）正氣虧虛、邪毒蘊結型：易感冒，精神疲乏，嚴重時癌瘤潰爛，臭腐流膿，舌淡紅或暗紅苔薄，脈細。治宜益氣健脾、清毒化瘀[21]。（2）肝腎虛損、沖任失調型：腰腿疼痛，腰膝酸軟，五心煩躁，形體消瘦，潮熱盜汗，月經不調甚至閉經，舌淡紅苔薄白，脈細弦。治宜補益肝腎、調攝沖任。（3）脾失健運、氣血兩虛型：昏沉眩暈，面色白，疲乏氣短，心悸胸悶，失眠盜汗，舌淡苔黃膩，脈細無力。治宜健脾養胃、養血和營。（4）肝郁氣滯、痰瘀凝結型：精神抑郁，情志不暢，脅肋脹痛，煩躁易怒，舌紅苔黃，脈弦滑。治宜疏肝解郁、化痰散結。

1.3中醫藥的臨床應用通過大量臨床研究表明，中醫藥能提高機體自身抵抗癌細胞的能力，同時對放化療起到增效減毒的作用，還有增強骨髓造血的功能、增加患者的食欲、調整睡眠及加強放化療的效果，尤其是推動術后康復均有比較滿意的成效。中醫腫瘤學正在趨近成熟,中醫藥在乳腺癌的綜合治療中表現突出且效果甚佳。乳腺癌的辨證論治貫穿于乳腺癌治療的始終，所以該手段具有必要性和有效性[22]。近些年，治療腫瘤的觀念早已從簡單追求縮小腫瘤和防止復發轉移扭轉為注重生存期和生存質量，最終提出生存受益+生存質量=腫瘤治療總獲益率的新觀念[23]。

殷東風教授[24]將氣機的調控和鼓動正氣相聯合，用經典藥方柴胡龍骨湯作為根基，并對其進行加減，共起扶助正氣、通調氣機的效果。在54例中晚期乳腺癌患者臨床治療中，運用自擬柴胡龍骨牡蠣湯為基本藥方（包括柴胡、參類、法半夏、甘草、黃芩、生龍骨、生牡蠣等）以益氣扶正、疏理肝氣；久而木旺克土或肝脾不調等癥狀，則配四君子湯以益氣和中；欲嘔吐者則配陳皮、竹茹以降逆止嘔。氣血兩虧則用四物湯加減方以補氣養血；陰血不足后蘊久化熱者加入石斛、天花粉等以養陰生津。在上方基礎之上，根據辨證論治的原則，佐以白花蛇舌草、半枝蓮、山慈菇等抗癌中草藥。口服中藥后，乳腺癌患者的不良反應均明顯改善。

1.3.1與放化療配合放化療可強有力殺傷腫瘤細胞，但人體的正常組織細胞也隨之大量死亡。放射治療配合中醫藥治療能夠得到喜人的療效[25]。樸炳奎[26]臨床實踐得出結論：放療是熱毒之邪，熱毒郁于體內損傷人體陰液，甚至連及五臟六腑。此時中醫藥便可發揮減輕放療產生的不良反應。如麥冬、北沙參、石斛等養陰生津之品，對頭頸部放療后導致的舌燥咽干有特效；行氣活血、寬胸行氣類中藥，如全瓜蔞、薤白、雞血藤等可加強心肌功能。此外，中草藥對放療的減毒作用有一定方向性，特別是行氣活血化瘀等藥物能有效調節癌細胞附近的血流環境，大大升高血液中的含氧量，從而提高機體自身對放療的敏感性。

1.3.2與手術相結合乳腺癌基礎療法之一的是手術治療。隨著醫療技術的不斷發展，臨床醫生可更準確的診斷乳腺癌類型及大小，最大限度的確定最佳手術方案，從而提高了治療效果。然而術后的腫瘤復發轉移時時威脅著患者的生命。人們也不斷向著分子生物學走近，一般手術前后都貫穿著綜合療法。現代醫學把更多的焦點集中在如何提高患者抗癌能力，進一步改善患者生活質量等方面。若病人能在手術前服用中藥，便能提高機能，加強體質，降低并發癥的發生率，促使手術順利成功的完成。中醫學認為，手術損傷給人體帶來的打擊，主要表現在脾胃的損傷和氣血的損耗，中藥治療能大大減輕手術給人體帶來的巨大傷害，縮短康復時間，讓患者達到最滿意的效果。當今國內中醫藥治療普遍用于手術前后，例如李立峰[27]對乳腺癌術后化療的病患采用益氣活血法，全身乏力、中氣不足、顏面浮腫、乳部刺痛、食欲下降等癥狀，且改善患者性生活等方面效果甚宏。

2　乳腺癌的中醫療效評價與生存質量

Schipper[28]對中醫治療乳腺癌進行了療效評價，生活質量是患者對疾病和診治過程產生的生理、心理、社會反應的一種真實可靠的表述。實質上生存質量與中醫學核心觀念在某種程度上算是不謀而合。特別是辨證論治就是在全面觀察患者QOL變化的基礎上，用不同治療方法進行相應的調整[29]。癌癥的臨床療效評價現已將生存質量作為重要判定標準之一，廣大國內外醫學工作者會更加的重視這一項內容。

2.1乳腺癌生活質量表為了使乳腺癌生活質量療效評價更加客觀化和標準化，常常將生活質量表與中醫診療相聯合，這一舉措為乳腺癌中醫藥療效評價標準奠定了堅實的基礎，并提供了更加開闊的思路[30]。目前在乳腺癌生活量表的應用中最常用的是QLQ-BR23和FACT-B，與之相關的報道和文獻也較多。20世紀末期，國外癌癥治療的研究組織制定出QLQ-BR53[29]，該表由QLQ-C30和QLQ-BR23組成，前者反映了癌癥患者共性的核心量表，后者是乳腺癌的特異量表，共計53個項目，能夠對各階段治療的效果進行較精準的評價。萬崇華等[31]應用中文版QLQ-BR53對165例乳腺癌患者的生活質量進行評價，結論得出生活質量明顯提升。經多次大樣本實驗證明，李凌江[32]編制修訂的綜合生活質量評定問卷（Generic Quailty of Life Inventory，GQOLI）和評定式問卷具有高可信度和準確度。乳癌患者癥狀維度問卷，其中的15條闡述能夠綜合的表明乳腺癌患者在治療過程中常見的不良反應。

2.2綜合療效中醫藥治療根據整體的辨證論治，天、地、人相合一，而局限性的瘤體變化程度不能成為診斷的根本依據，必須綜合了解中醫癥候的發展。一個客觀的乳腺癌觀察指標常常包括中醫臨床癥候的效果和像QOL等類似相對有明確指標的評定標準。

目前有一些專家將癌癥患者術后生存質量劃入到中醫藥治療癌癥的效果評估的探討中，如：周旭東等[33]用益氣健脾疏肝湯（主要由黃芪、黨參、茯苓、白芍、當歸、石見穿、薏苡仁、柴胡、八月札、路路通、郁金、山慈菇等組成）配合從心理上對患者的指導。與此同時將治療組和對照組的相關數據引入乳腺癌生存質量專用量表QLQ-BR23進行比較觀察。

3　問題及展望

緊隨醫學發展的腳步，人們對于乳腺癌的認識越來越高，尤其是中晚期乳腺的患者在緊張擔心自己的身體同時也增加了更多的理性因素，更加關注乳腺癌在術后的恢復，如何能將生活的品質提高是關鍵的一步。中醫藥恰好在此方面有其獨到之處，特別增強放化療的作用，減少其毒性，延長患者的生命，進一步提高生存質量等方面有著顯著的療效[13]。但是中醫臨床的癥候群呈多樣化，目前尚未形成相對成熟的生活質量評估表，因而中醫治療腫瘤對人們生活質量的研究，還需要進一步深入研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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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繼續教育●

收稿日期：（2015-07-24）

doi:10.13638/j.issn.1671-4040.2015.09.056

文獻標識碼：A

中圖分類號：R737.9

#通訊作者：唐曉玲，E-mail：784834665@qq.com

*基金項目：熊墨年全國名老中醫藥專家傳承工作室建設項目（編號：國中醫藥人教發[2013]47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