鐵軌（外二首）

李檣

把耳朵貼到鐵軌上

聽見一些急促的

躁動不安的聲音

鐵軌很冷

凍得耳朵粘在了上面

我只好站起來

把耳朵留在鐵軌上

繼續聽那些聲音

夢境

對我來說

你就像條久別不能重逢的河流

兩岸的風光

和水蛇一起快速游去

但我走不出那些波光流影

不管有多遠

好像總在一條回去的路上

何況，你已離開

你正試圖穿過

一片落花雀躍的樹林

只留下湍急的水聲

擂打我的耳膜

石塊

兩塊石頭被人撿起

放在了馬路邊的路牙子上

相距一米，他們不會走到一起

就那樣隔空相望

或者它們根本沒有對望

也不認識對方

兩只鳥，又聾又啞

望著同一個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