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小花+陳洪模
【摘要】土地革命初期,中共中央和地方黨組織對紅軍建設從理論和實踐兩方面開始了探索。1928年5月中共中央發布《中央通告第五十一號——軍事工作大綱》,專門談及紅軍建設的有關問題。本文僅對紅軍編制、兵役制度、紅軍黨組織和政治委員的設立三個問題進行探討,指出通告中中共中央對紅軍建設的許多設想脫離實際,毛澤東、朱德等紅軍領導人并沒有機械地執行這些制度,而是根據部隊的實際情況和斗爭需要,采取了靈活變通的方式加以改進。
【關鍵詞】紅軍建設;兵役制度;黨代表
大革命失敗后,中國共產黨根據八七會議精神,在全國范圍內組織武裝暴動,除南昌起義、秋收起義和廣州起義這三次大的武裝起義外,各地還爆發了眾多中共領導的小型起義。此后,中共在各地建立起一些分散的小塊紅色根據地,組建革命武裝,開展土地革命和根據地建設。其中毛澤東、朱德創建的井岡山革命根據地成為紅色割據的榜樣,“朱毛紅軍”一度成為中共武裝的代名詞。
為了鞏固與擴大暴動的勝利,中共中央開始重視軍隊建設,建立紅軍成為了當時黨的要務。1928年5月,中共中央專門發布《中央通告第五十一號——軍事工作大綱》(以下簡稱《通告》),對全國軍事問題作整體規劃與指導。《通告》專門談及紅軍建設的問題,對各地紅軍建設提出了不少設想和指導意見。《通告》下發后,各地紅軍負責人也依據本地實踐對紅軍的建設和發展提出了一些不同意見。本文以《通告》為依據,結合其他文獻,對《通告》中提及的紅軍編制、兵役制度、政治工作制度等三個問題展開討論。
一、關于紅軍編制
《通告》提到:“紅軍之編制,須依武裝及作戰需要而定,暴動的群眾既不能有多量的武器,在作戰中必須參用舊式的粉槍、大刀、梭標、尖串等,其作戰亦多系鄉村戰爭,故暫決定試用三五制,即以12人為一班,三班為一排,五排為一連,五連為一團,五團為一師,每師4500人。每團五連,用步槍者二連,用粉槍者一連,用大刀、尖串者二連(此外尚有偵探、交通、軍醫、特務各種組織,至其他各特種組織,則依所有武器決定之)。此系太平軍的精神,而求之適合于游擊戰爭的需要。各省割據區域,即可試用此制,以便依實際經驗,而為最后之決定。”①
《通告》明確要求各地紅軍“試用”的編制為“三五制”,并指明了這種“三五制”軍事編制是源于“太平軍的精神”。這種編制看起來是依據當時的實際情況,即參加暴動的農民基本缺乏先進的武器,不得不大量使用類似太平軍當年用過的冷兵器,因此也應采用太平軍用過的編制。但此時離太平軍時期已有70年,“三五制”是否適用紅軍呢?各地的工農武裝是否會貫徹落實中央《通告》精神呢?
先看紅四軍的編制情況。1928年4月下旬,朱德、陳毅率領南昌起義余部和湘南農軍到井岡山與毛澤東部會師后,成立了工農革命軍第四軍,開始為3個師9個團。因經濟原因,遣散了一部分湘南農軍,縮編為兩個師6個團,最后取消師的番號,由軍部直接管轄4個團。5月,工農革命軍第四軍改稱中國紅軍第四軍。1929年又改稱中國工農紅軍第四軍,并且團改為縱隊。①毛澤東、朱德領導的井岡山革命武裝由工農革命軍改稱“紅軍”,是貫徹《通告》的結果。因為《通告》中明確要求:“在割據區域所建立之軍隊,可正式定名為紅軍,取消以前工農革命的名義”。②但是對于編制,紅四軍卻并沒有照搬《通告》,而是根據人員、裝備、經濟、訓練等情況從實際出發,以達到利于指揮、利于作戰之目的。1928年 11月紅四軍第六次黨代會規定:“部隊編制——每連長槍定75支,每營四連。每團一個特務連,其槍數與步兵連等。每團可有機關槍連與迫擊炮連,每連步槍40 支。團部傳令排定槍8支,營部4支。軍部可成立特務營,其組織與步兵營等。”會前,有代表依據《通告》提出 “紅軍須依照太平天國軍隊的編制”提案,此提案和其他16個提案“因大會提前閉幕未及詳細討論,均交新軍委討論執
行”。③新的軍委經過討論否定了這一提案。這說明, ? ? ? ? 《通告》關于參照太平軍編制建設紅軍的思想在部隊中還是產生了一定的影響,只不過,毛澤東、朱德等根據紅四軍的實際情況及戰斗需要采取了“三三制”,并沒有照搬“三五制”的編制。
曾經轉戰井岡山的紅五軍內部編制也有過多次變動。紅五軍剛成立時人員共2000人,下轄三個團。平江暴動失敗后,紅五軍減員較大,將三個團縮編為五個大隊,共700人。后又與湘鄂贛邊一些縣的游擊隊合編為第一、第二、第三縱隊,共約1000人。1929年8月底,彭德懷率領紅五軍回到平江,與黃公略率領的湘鄂贛邊境支隊會合,整編后仍稱紅五軍,下轄五個縱隊。后第五縱隊在鄂東南成功發展,隊伍迅速擴大,于1930年4月擴編為紅八軍,下轄三個縱隊。④除了一般正規軍隊的師團營連編制之外,紅五軍有時在軍下面并沒有設立師的編制,而是設立縱隊,各個縱隊的人數也不是絕對一樣的整齊。從上述紅五軍編制變動情況來看,部隊并沒有固定的編制,而是根據實際情況進行隨時調整,以適應紅軍面臨的復雜而多變的情況。
湖南省委也不同意《通告》中關于紅軍編制的指示。省委在給紅四軍的信中講到:“四軍的編制適用黃埔三三制。在每連中,由梭標隊二排,步槍一排組織之。梭標于巷戰,游擊沖鋒,均較步槍有用,且可救濟步槍的缺乏(海陸豐紅軍即如此編制),而且可立即由4團擴充到12團。”⑤所謂巷戰,在井岡山游擊戰爭期間,除非是進攻縣城且敵人據城頑抗,否則是不會發生的。從紅軍在井岡山的實際戰例看,巷戰的情況極少出現,多半還是野戰。至于將部隊從4個團擴充為12個團,如果缺乏干部、武器和訓練等相應條件的支持,僅靠擴充團的數量未必能提升紅軍實際的戰斗力,朱毛紅軍實際上也沒有按照湖南省委這封信所指示那樣盲目擴大團的數量。
經過大半年的實踐,時任湘贛邊界特委書記的楊開明在給中央《關于湘贛邊蘇區情況的綜合報告》中直言不諱地指出:“軍隊的編制仍是國民革命軍的編制,中央所指示的太平天國的編制法,不知他的內容如何,無從懸擬,所以只得仍照舊編制。不過軍以下沒有師,直接是團、營、連、排、班,1團3營,1營3連(二十八團的有4連)1連75個戰斗兵。<此>外每團有機炮連、特務連、衛生隊之編制。”⑥這里所講的75個戰斗兵,不見得個個都有步槍。如果將少數手執梭鏢的兵士與多數使用步槍的兵士混編為一個班,戰斗中手執梭鏢的兵士隨時可以撿起己方傷亡人員的槍支作戰,或奪取敵人的武器戰斗。相比起前面那種整個連或整個排都沒有配備步槍的情況,這樣的編制無疑更適合戰場的實際。endprint
二、關于兵役制度
《通告》中對兵役制度作出了規定:“紅軍應當定期退伍,每6個月退伍1/3,外省兵士退伍后不愿回去的可酌留為下級干部之用。”①《通告》作出這樣的規定或許是考慮到紅軍作戰條件十分艱苦,兵士容易疲勞,為了保持軍隊的斗志,所以需要實行退伍制度。毛澤東曾經指出:“在紅軍工作的人要求脫離隊伍調地方工作的與日俱增。其原因,也不完全是個人的,尚有一,紅軍物質生活過差;二,長期斗爭,感覺疲勞……”。②但 “定期退伍”的辦法能解決這一問題嗎?
在中央發出《通告》后,湖南省委寫信給毛澤東和朱德,也要求他們實行兵士退伍制度:“在軍隊所在暴動區域內,實行志愿兵制度,吸收經過斗爭的農工份子(同志非同志)到軍隊中當兵,淘汰老弱殘廢及流氓無產階級的成份,由當地蘇維埃分配土地耕種或遷回原籍也好。紅軍在暴動區域內,實行定期退伍,避免兵士的職業(化)與脫離群眾的危險。”③湖南省委要求紅四軍實行退伍制度,更多的考慮不是解決長期艱苦斗爭產生的疲憊感,而是為了避免兵士的職業化與脫離群眾,這種設想不能說沒有道理。但真要實行兵士退伍制度恐怕將面臨許多難以解決的問題。
首先是兵源問題。要實行定期退伍制度,必須要有充足的后備兵源。但這對紅軍來說,無論是初創還是鼎盛時期都是無法保證的。井岡山革命根據地的鼎盛時期是1928年6月龍源口大捷之后,此時“井岡山革命根據地擁有寧岡、永新、蓮花3縣的全部,遂川北部,酃縣東南部,以及吉安、安福各一小部,面積達7000余平方公里,人口有60萬。”但這一時期很短,“八月失敗”使得邊界各縣相繼淪陷。經過紅軍努力反擊,到11月份紅軍收復了部分失地,“割據的面積近4000平方公里,人口近30萬。”④無論是60萬還是30萬人口,能夠參軍的適齡男性青壯年僅僅是其中一小部分,如果考慮還需要對參軍者的出身成分加以限制,這一部分的比例就更小了。再加上頻繁作戰不斷導致的傷亡,紅軍的兵源并不充裕。缺乏充裕的后備兵源,退伍制度就難以實行。
1928年,毛澤東在《井岡山的斗爭》中曾談到紅軍的兵源:“邊界紅軍的來源:(一)潮汕葉賀舊部;(二)前武昌國民政府警衛團;(三)平瀏的農民;(四)湘南的農民和水口山的工人;(五)許克祥、唐生智、白崇禧、朱培德、吳尚、熊式輝等部的俘虜兵;(六)邊界各縣的農民。但是葉賀舊部、警衛團和平瀏農民,經過一年多的戰斗,只剩下三分之一。湘南農民,傷亡也大。因此,前四項雖然至今還是紅四軍的骨干,但已遠不如后二項多。后二項中又以敵軍俘虜為多,設無此項補充,則兵員大成問題。雖然如此,兵的增加和槍的增加仍不相稱,槍不容易損失,兵有傷、亡、病、逃,損失甚易。湖南省委答應送安源工人來此,亟盼實行。紅軍成分,一部是工人、農民,一部是游民無產者。游民成分太多,當然不好。但因天天在戰斗,傷亡又大,游民分子卻有戰斗力,能找到游民補充已屬不易。在此種情形下,只有加緊政治訓練的一法。”⑤從這份報告可以看出,在沒有實行退伍制度的情況下想要找到補充的兵源都不容易,假如實行每六個月退伍1/3,一年半的時間就要將全部兵士換一輪,那樣將更加找不到補充的兵源。報告中還談到了紅軍作戰傷亡的情況:經過一年的戰斗,素質好的老兵僅剩下三分之一,即傷亡離隊的人員達到三分之二。如此高的損失率,加上后備兵源的缺乏,紅軍確實沒有條件實行兵士退伍制度。
楊開明的報告中也講到干部和士兵的補充困難情況:“因斗爭的激烈,干部損失太多,每一次作戰總要損失一些好干部和好士兵,補充的都是一些俘虜兵,明知道俘虜兵是帶危險性的,但是無法解決兵士的補充問題,有時連俘虜兵都很難得到,有有槍無人的苦楚。”①由此可見兵員補充之困難。在當時的條件下,由于蘇區面積相對狹小,總人口基數并不大,適齡的兵源人數很有限,想在紅軍中實行“每6個月退伍1/3”的兵員,雖然設想很好,但可以說是根本無法實行的事情。
其次是士兵訓練的問題。紅軍經常游擊作戰,往往沒有很多時間用于專門訓練士兵。在戰爭中學習戰爭,通過實戰訓練士兵,成了紅軍訓練最主要的方法。一個普通農民在紅軍中經過6個月的戰爭考驗,已經訓練成一個比較合格的士兵了。但是此時讓他退伍,那么補充進來的是一個需要從頭訓練的新兵了。這樣做肯定不利于提高紅軍的戰斗力。
顯然,這種“定期退伍”的設想,根本不符合紅軍和革命戰爭特點,自然難以得到實行。此后紅軍不但沒有實行退伍制度,反而不斷地開展“擴紅”運動,一批又一批地從蘇區大量征集兵員,以至于造成了蘇區兵源近于枯竭的狀況。②
三、關于黨支部和黨代表制度
《通告》中談到軍隊中黨的組織時要求:“紅軍黨的組織亦應以團為單位,設立支部,連設分支部,準在目前紅軍戰斗尚多以連為單位,每連同志人數如較多時,得暫以連為單位,設立支部……紅軍應由蘇維埃派政治委員監督軍官,并負責進行政治工作。政治委員應即為黨的代表,最好由工農分子充任,能了解軍事的更好。政治委員在黨內屬于師委,同時即為支部或分支部黨的負責人員,對黨員應有秘密特殊之訓練,但對外不得用黨代表名義,應代表蘇維埃進行兵士群眾的政治教育。”③在紅軍中建立黨支部是落實“黨領導軍隊”這一原則最具體、最得力的措施。但是支部究竟應當建立在哪一級,毛澤東在三灣改編中已經找到了答案,并且在斗爭實踐中經受了檢驗,即應當在連一級建立黨支部。毛澤東在《井岡山的斗爭》中總結道:“黨的組織,現分連支部、營委、團委、軍委四級。連有支部,班有小組。紅軍所以艱難奮戰而不潰散,‘支部建在連上是一個重要原因。”④楊開明在報告中也談及:“紅軍中的黨組織,由上而下說,由軍委而團委、營委,連設連支部,各班自成一小組。這個組織,我們很覺得法,很能適用于斗爭,因為作戰大部以連為單位,每一個作戰單位有一個支部,去處理和指揮一個作戰單位的事,很覺便當。我們的軍隊其所以打敗仗而不致于潰散,這個組織的好處,應為主要的原因。”⑤《通告》提出以團為單位建立支部(僅在人數較多的連隊建立支部)的做法在井岡山并沒有實行,因為這樣不利于落實黨的領導,也不利于提高紅軍的戰斗力。反之,“支部建在連上”的則成為紅軍乃至后來的八路軍、解放軍一以貫之的方針,至今仍在實行。endprint
《通告》中關于政治委員對外不得用黨代表名義的做法在實踐中證明也是不妥的。毛澤東指出:“黨代表制度,經驗證明不能廢除。特別是在連一級,因黨的支部建設在連上,黨代表更為重要。他要督促士兵委員會進行政治訓練,指導民運工作,同時要擔任黨的支部書記。事實證明,哪一個連的黨代表較好,哪一個連就較健全,而連長在政治上卻不易有這樣大的作用。因為下級干部死傷太多,敵軍俘虜兵往往過來不久,就要當連排長;今年二三月間的俘虜兵,現在有當了營長的。從表面看,似乎既稱紅軍,就可以不要黨代表了,實在大謬不然。第二十八團在湘南曾經取消了黨代表,后來又恢復了。改稱指導員,則和國民黨的指導員相混,為俘虜兵所厭惡。且易一名稱,于制度的本質無關。故我們決定不改。”⑥這里把實行黨代表制度的重要性、必要性以及為何堅持叫黨代表的原因講得非常清楚。
楊開明向中央的報告中也反映過同樣的意見:“取消黨代表制,實在不好。事實告訴我們,那一連、一營、一團的黨代表好,那一連、一營、一團的士兵就好,就會作戰,問題也少些。那一連、一營、一團的黨代表弱些,那一連、一營、一團的兵士也要壞些,作戰也不行,問題也多了。所以紅軍中實行黨代表制是很好的,曾經接過中央來信,說要取消黨代表制,改為政治委員,設政治部,關于軍中的政治訓練則黨代表與政治委員的作用原是一樣,而設政治部是國民革命軍中的遺留,軍中官長士兵都討厭這個名詞似的。”①楊開明曾經代理湘贛邊界特委書記,與毛澤東共同堅持和領導井岡山的斗爭,應該參與起草或閱讀過毛澤東關于井岡山斗爭的的報告。他的報告中吸收了毛澤東的許多正確意見和觀點,同樣反映了井岡山斗爭的基本經驗。
《通告》中還講到“紅軍應由蘇維埃派政治委員監督軍官,并負責進行政治工作”。這一點也很值得探討。在中國土地革命時期,蘇維埃這個從俄文音譯過來的詞一般代表某一級政權的名稱,比如在很多文件中可以見到“省蘇”、“縣蘇”、“鄉蘇”的提法,即指省、縣、鄉的紅色政權。在紅軍建設的過程中,派往紅軍從事政治工作的人員,不管是黨代表還是政治委員,都是接受黨的指令派出的,即使是從某一級蘇維埃機關抽調人員到紅軍中任職,也是先以黨的名義抽調人員,之后再派往紅軍中。黨在紅軍中實行“黨指揮槍”的原則,很大程度也正體現在對黨代表或政治委員的委派、任命這一點上。蘇維埃作為政權系統,其內部雖然設有軍事部,但該部門一般只是領導本地區游擊隊、獨立團之類的地方武裝,并不能直接干涉主力軍隊內部的政工干部的任職。只有黨的組織部門,才有管理紅軍干部的權限,可以派出干部到紅軍中任職——特別是擔任黨代表或政委這樣的職務。
但是,中共中央卻不斷向紅軍發出指示,要求紅軍仿效蘇聯紅軍的經驗,實行政治委員制度,取消黨代表制度。1929年12月召開的第九次黨代會通過的決議上不再提黨代表,而直接代之以“縱隊政治委員”、“大隊政治委員”、“支隊政治委員”。不過,紅四軍后來實行的政治委員制度實際上還是繼承和發展了黨代表制度的本質內容。②
余論
綜上可以看出,《通告》對紅軍建設的許多設想脫離實際,明顯帶有模仿蘇聯紅軍的痕跡。但中共中央似乎并未意識到這一點。《通告》發出僅一周后,中央在給紅四軍前委的信中又提出繼續推行《通告》的設想,要求朱毛紅軍“你們必須依照中央最近的軍事工作決議案改造你們的軍隊,使雇傭式的軍隊變成志愿軍……在編制上應實行太平天國式的編制;在政治上設政治部,取消黨代表實行士兵的政治訓練。”③毛澤東、朱德等紅軍領導人并沒有機械地執行中央的建軍設想,而是在堅持黨對軍隊領導的大前提下,根據本地的實際情況,對一些具體要求采取靈活變動的方式來實行、改進。
《通告》中有關紅軍建設的若干設想雖有諸多不成熟之處,但作為紅軍初創時期對建軍具體制度提出探索的這一份文件,依然具有開拓性的意義。即使其中有某些不合實際的設想,也在隨后的斗爭過程中迅速得到了改進和糾正。至于這份文件明確要求將各地工農武裝統一名稱為紅軍和實行政治委員這兩點,更是在人民軍隊的建設歷史上有著極為重要的積極意義。而各地的紅軍指戰員,則從實際出發,敢于探索、勇于創新,不斷總結實踐經驗,豐富了紅軍建設的理論,在人民軍隊建設的理論和實踐上充分體現了中國的特色,為人民軍隊的建設提供了寶貴的經驗。
(劉小花,南昌八一起義紀念館館員;陳洪模,南昌八一起義紀念館副研究館員)endprin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