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張寧遠
狹窄逼仄,像迷宮一樣的城市空間有時會很迷人,但同時也會讓人心生恐懼。很多人希望自己家窗外是一片開闊的風景和向遠處無限延伸的地平線,但同時,有的人卻被面積比普通浴室還要小的緊湊型公寓所吸引。隨著房地產價格的飛漲,在紐約和東京這樣的都市里建筑空間也愈加緊缺。于是,建筑師們開始探索創造性地利用現代城市空間的新方式。
提及高密度,人們容易將其與“問題”或都市困境相聯系,似乎意味著擁擠、制約、緊張、壓力;高密度等同于土地的超負荷利用、資源的窮盡式開采、公共及私人空間的無止境爭奪;在心理層面,高密度又指向壓抑與不快。
事實上,大城市的高密度難以避免。高密度也并不是“都市夢魘”。在高密度合理開發方面,香港是范例。典型的香港建筑可以包含商場、停車庫、會所、普通住宅、辦公場所等,甚至教堂上有辦公樓,加油站上有商廈,政府樓上面有圖書館、球場、劇院,多種業態可以混合在同一建筑物內。
有很多想法需要一些外部條件的支持,比如以前的城市規劃是二維的,而提高城市空間密度卻屬于三維領域。倘若高樓之間能在某個高度以一條長廊的
形式聯結起來,那么兩棟樓的人就不需要下到地面再上去,大大節約了出行時間。可是這個設想僅限于兩棟大樓同屬一個業權的情況,分散業權則無法實現。
城市密度的極限和社會發展階段、科技水平相關聯,在不同的科技水平下,密度的極限在變化,這是無極限的基本邏輯。在現有科技水平下,在同樣一個空域里面,建筑實體達到50%就是一個極限,中國目前的大城市還未達到這個極限。

在一個國家,創建高密度城市生活不需要產生一個整體的解決方案、社會凝聚力和穩定性功能。我們需要研究城市規劃和建筑,看到什么是更好的解決方案。可以使用來自過去的知識幫助我們建立更好的,更面向人類當前高密度居住需求的解決方案。只需要城市規劃師、城市設計師和開發人員看到,并了解如何創造更多的人類友好的建筑環境和更有效的節省能源的方式。
許多建筑師、設計師和藝術家都明白,限制有時要比無限的可能性更能激發靈感。下面的這4座建筑就是這樣的例子。這些建筑師們并沒有想辦法重建城市空間,而恰恰相反,他們決定在有限的條件下做最大的文章。這里的每一件作品都以空間利用效率為起點,同時也向我們展現了許多解決空間擁堵問題的新方案。
雷姆·庫哈斯為紐約東二十二街23號設計的這個方案從一個戲謔的角度重新審視了傳統高層建筑。這座尚未建成的建筑被描述為“擁堵文化中的豪華高層公寓”。憑借《癲狂的紐約》一書,科爾哈斯在擁擠空間建筑領域掀起了一場風暴。他的這一設計使用了懸臂結構,使得整座建筑可以突破城市街區的限制,像一個擠地鐵的乘客一樣向一側扭曲。



寄生辦公室的設計原則是充分利用現有建筑之間的走道和空隙,而不爭奪新的空間。俄羅斯的Za Bor建筑師事務所構造出了一個懸掛在空中、擁有有機外觀形態的多功能結構。這一概念可以充分利用莫斯科的緊湊空間,同時還不會妨礙到路面的交通。
如果你還沒有感到幽閉恐懼,那就再來看看Centrala的超薄建筑作品Keret House吧。這個簡單得令人抓狂的設計將一個狹窄到勉強可以居住的空間夾在了華沙的兩棟建筑之間。就不要指望能在這座房子里面搞什么聚會了。
在日本高度擁擠的城市中心,嘉明小藪(Yoshiaki Oyabu)將被忽視的空間創造性地另作他用。在大阪高密度的住宅區中的一條狹窄走道上,Open Architecture用最基本的設計元素創造了一片多功能的垂直公共空間。這片空間可以被用作游樂場、演出場地或者增進社區關系的活動空間。
提起日本,你自然會想到擁擠的地鐵車廂、狹窄的居住空間和高密度的建筑。常駐東京的山下泰裕(Yasuhiro Yamashita)則是超小居住空間建筑的大師。在Lucky Drops項目中,他通過使用輕薄的半透明墻體營造出傳統日本燈籠的輕盈質感,讓這座僅僅3米多寬的建筑也擁有了一種高檔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