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軍
(湖北文理學院 大學英語教學部,湖北 襄陽 441053)
淺談大學英語詞匯語用意義的學習
石軍
(湖北文理學院大學英語教學部,湖北 襄陽441053)
學好一門語言的語音、語法和詞匯,能夠造出語法正確的句子,往往就被認為掌握了這門語言。然而,隨著外語教學研究的深入,人們發現許多英語過了四、六級的學生,由于語用知識缺乏,在實際語言應用中還是不能正確理解或得體使用詞匯。因此,詞匯語用意義的學習成為大學英語教學的重要組成部分。
詞匯詞匯意義語用意義語境
語音、語法和詞匯是構成語言的三個基本要素,據此人們一直認為,只要外語學習者掌握了一門外語的語音、語法和詞匯,能夠說出或寫出語法正確的句子,就說明掌握了這門語言。然而,隨著外語教學研究的深入,人們發現,許多英語過了四、六級的學生,由于語用知識缺乏,在實際的語言應用中還是不能正確地理解或得體地使用詞匯,這是因為他們不了解英漢兩種詞匯文化內涵的差異。因此,只是學習一門外語的語音、語法和詞匯是不夠的,語用知識、文化背景知識,或者說詞匯的語用意義的學習已經成了大學生英語能力提升很重要的一個環節。
語義學研究的詞義是一種靜態的詞典上的詞義,而語用學研究的詞義是動態的語用意義;語義學研究的是詞語本身固有的意義,而語用學研究的是詞語在特定的語境下表達的特定意義。因此,從這個意義上來說,詞語不僅有其本身的詞匯意義,而且有在實際運用中的語用意義。語用意義來源于詞匯意義,因為有語境的制約,又不完全等同于詞匯意義。
比如“dragon”(龍)一詞,除了詞匯意義相同之外,在中西方不同的文化背景之下,其還有不同的語用意義。在中國,“龍”是中華民族的象征,因此全世界的華人都稱自己是“龍的傳人”。“龍”還是吉祥的象征,漢語中有“望子成龍、龍鳳呈祥、龍馬精神”等表達。而在西方國家,“dragon”(龍)是“邪惡”的象征,暗示著“神秘、恐懼和殘忍”,其語用意義是邪惡。所以,必須把詞匯意義與詞匯具體運用的語境結合起來進行觀察和分析,才能確定其語用意義。比如下面的例子中,dragon的詞匯意義相同,而語用意義和感情色彩完全不同。
The landscape of the Great Wall is like a dragon.(象征尊貴、威武、吉祥)
長城的全景像一條龍。
Engelbreit sketched a lot of whales,dragons,castles,and mythical animals.(象征神秘、恐懼)
恩格爾布萊特畫了大量的鯨魚、龍、城堡和神話中的動物。
有些同義詞詞匯意義相同,語用意義不同,有著特殊的或褒或貶的感情色彩。比如 “政治家”一詞在英語中有statesman和politician兩個表達方法,前者是褒義詞,后者是貶義詞。例如:
(1)From Eliot’s viewpoint,the other key to controlling stress is to“realize there are other troublesome parts of your life over which you can have little or no control-like the economy and politician”.
(2)Hamilton is a great statesman and political thinker.
第一句話中作者把politician(政客)和troublesome(制造麻煩的)聯系起來,足以看出作者厭煩的態度;第二句中作者用great(偉大的)修飾statesman(政治家),也足以看出Hamilton是受人尊敬的。
因此,詞匯學習不僅包含詞匯意義的學習,更重要的是詞匯語用意義的學習,即在語境中學習詞匯的意義,關系到詞匯的使用和理解是否正確與得體。
詞匯總是在一定的交際環境即語境中使用的,因此,語境對詞匯意義的理解和表達起著制約的作用;脫離語境,孤立地分析詞匯意義是難以確定詞匯的語用意義的。那么什么是語境呢?Leech認為語境是:說者和聽者所共有的,對話語的解釋有作用的任何背景知識[1]。Ellis認為語境包括語言語境(linguistic context)和情景語境(situational context),前者是指語言使用的上下文,后者是指語言使用所涉及的具體環境、事件及參與者[2]。北京大學胡壯麟先生將語境分為三個層次:“第一個層次是語言語境(linguistic context),亦稱上下文,指語篇自身的結構及邏輯連貫;第二層為情景語境(situational context),指的是語篇所涉及的具體場景、事件及參與者;第三層是文化語境(cultural context),即語篇所涉及的文化、社會背景。”[3]
綜上所述,語境是指語言使用的上下文或語言使用的主客觀環境因素,即語言語境和非語言語境。語言語境指的是書面語或口語的上下文;非語言語境包含情景語境和文化語境。情景語境指言語行為發生的實際場景,涉及言語活動的時間、地點、主題、交際參與者等因素;文化語境指說話人所在的語言社團的社會、歷史、文化、風俗、價值觀等對語言活動產生影響的一些因素。因而,語境中的各種因素都有可能影響詞匯意義的表達和理解,關系到交際能否成功。
Stuart B.Flexner在他所著的How to Increase Your Word Power一書中把詞根、前綴和后綴稱為 “擴大詞匯的三把鑰匙”,它們是構成詞匯和分析詞匯的基礎,對于擴大詞匯量、理解詞義很有幫助。但是這種方法只是局限在對語言表層形式的學習,即詞匯意義的學習上,不能上升到語用層面幫助學生正確地理解或得體地使用詞匯。因此,大學英語詞匯教學應該適時地把詞匯教學的重點放在詞匯語用意義的教學上,即在語境中學習詞匯的動態意義,這樣做可以幫助學生學習熟詞生意,或者說詞匯的語用意義,比如:
(1)The room is stuffy;we need some fresh air.(空氣)
房間很悶,我們需要一些新鮮空氣。
(2)The government troops broke up the protest by firing their guns in the air。(空中;天空)
政府軍朝天鳴槍驅散了抗議人群。
(3)Theinjuredhadtobetakentothehospitalbyair.(空運)
傷員不得不用飛機送往醫院。
(4)She strolled in the garden,humming a cheerful air.(曲調;旋律)
她漫步在花園里,哼著歡快的曲調。
(5)Thepartygavetheoccasionanalmostfestiveair.(氛圍)
聚會使整個場合有了近乎節日般的喜慶氛圍。
(6)We never put on airs.(裝腔作勢;做作)
我們從不裝腔作勢。
如果學生只是機械地記憶就這些詞匯意義,不僅枯燥無味,而且容易忘記。當air這一詞語在不同語境的句子中出現時,給人的印象是生動的,不容易忘記。
詞匯意義是相對穩定的詞典意義,而語用意義是變化的,只有具備了相同文化的、社會的、歷史等方面的語境條件,才有可能理解詞匯的語用意義,不然的話,詞匯意義難以理解。在《新視野大學英語》第二冊第三單元B課文中,洋女婿第一次登門,因為不懂中國的社交禮儀,進門時帶來了一瓶法國紅酒。殊不知,在中國好事是成雙的。其次,他不知道中國人是含蓄的、謙虛的,很看重“面子”。作者的母親端上她自己最得意的梅干菜蒸肉時說:“It is too bad to eat.”(太難吃了。)以示謙虛。這其實是叫大家嘗一嘗,說些夸獎的話,給自己一點“面子”。哪想到心直口快的洋女婿直接接上了話茬批評道:“You know all it needs is a little soy sauce.”And he proceeded to pour a riverful of the salty black stuff on the china plate,right before my mother’s shocked eyes.(嗯,這菜只需要加一點點醬油。接著他無視我母親驚詫的眼光,把許多咸咸的黑黑的東西倒進了瓷盤里。)沒有給一點面子。結果,原本就不喜歡洋女婿的母親對他是更加反感了。洋女婿對此卻一無所知,反而認為,“Well,I think we hit it off AOK.”(嗯,我覺得我們相處得很不錯。)。
中西方因在自然環境和社會制度等方面的不同,導致了許多文化差異。比如在社交禮儀方面,中國人在與他人的交往中,往往通過貶損自己、抬高別人,達到給別人“面子”的目的,內心卻是希望別人對自己的能力給予認可的。而追求個性獨立的西方人,往往只在意自己的感覺,很少會顧及他人的“面子”,比如上面提到的洋女婿,以至于給人“不講情面”的感覺。正是由于洋女婿缺少這樣的語境條件或者說文化背景知識,無法理解“It is too bad to eat.”(太難吃了。)的語用意義,導致交際失敗。
北京外國語大學胡文仲先生認為,語言是文化的一種表現形式,不了解英美文化,要學好英語是不可能的[4]。因此,在平時的詞匯教學中,教師不僅要講授詞匯意義,還應引導學生學習詞匯的語用意義,學習英美文化,了解文化差異,使學生能夠正確理解并得體地使用詞匯,達到有效交際的目的。只有這樣,才能培養出既懂專業又懂外語社會所需要的復合型人才。
[1]Leech,S.Principles of Pragmatics[M].London&New York:Longmen,1983.
[2]Ellis,R.The Study of Second Language Acquisition[M]. Shanghai:Shanghai Foreign Language Education Press,1999.
[3]胡壯麟.語篇的銜接與連貫[M].上海:上海外語教學出版社,1994.
[4]胡文仲.文化差異與外語教學[M].北京:外語教學與研究出版社,1998.
語用學與大學英語詞匯教學,是2010年度湖北省教育廳人文社會科學研究指導性項目,項目編號:2010b22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