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志民
(北京師范大學馬克思主義學院,北京 100875)
經濟學研究
“一帶一路”戰略:內在邏輯、難點突破與路徑選擇
衛志民
(北京師范大學馬克思主義學院,北京 100875)
“一帶一路”是我國立足于國內外最新形勢提出的重大戰略構想,旨在打造同沿線國家互利共贏的“利益共同體”和共同發展的“命運共同體”,具有推動經濟結構轉型升級、全面加深擴大對外開放、促進沿線國家經濟發展的重要作用。處理好“一帶一路”建設與沿線國家發展戰略、新設立的機構與現有國際合作機制、經貿合作與民心相通、政府監管與市場主導、基礎項目建設與頂層設計五大關系是戰略推進中的難點問題。制定總體布局、加強互聯互通、健全法制保障、推動文化交流,是保證“一帶一路”戰略順利實施的主要探索方向。
一帶一路;絲綢之路;區域經濟
2013年9月和10月,中國國家主席習近平在出訪中亞和東南亞國家期間,先后提出共建“絲綢之路經濟帶”和“21世紀海上絲綢之路”(以下簡稱“一帶一路”)的重大倡議[1],受到國內外的高度重視和廣泛贊譽,得到沿途各國的積極響應。同年11月召開的十八屆三中全會將推進“一帶一路”建設,形成全方位開放格局的要求寫入《中共中央關于全面深化改革若干重大問題的決定》中。2014年11月,習近平總書記主持召開中央財經領導小組第八次會議,進一步完善了“一帶一路”規劃,提出了發起建立亞洲基礎設施投資銀行(以下簡稱“亞投行”)和設立“絲路基金”等構想。2015年3月,李克強總理在政府工作報告中提出推進“一帶一路”合作建設,與各省、各區域的開發開放相結合,加快互聯互通,建設陸海口岸支點等基礎設施,打造國際物流大通道。隨后全國有31個省份在地方“兩會”中將本地區對接“一帶一路”建設的新舉措寫入政府工作報告。博鰲亞洲論壇2015年年會上,“一帶一路”的合作倡議受到周邊國家的熱烈響應,為構建亞洲命運共同體、開創亞洲新未來描繪出光明的圖景。[2]截至2015年4月15日,亞投行的意向創始成員國已達57個,涵蓋了除美國、日本以外的主要經濟發達國家。各方商定將于2015年年中完成亞投行章程的談判并在年底之前完成章程生效程序,正式成立亞投行。截至2015年4月20日,中國已與沿線53個國家簽署了稅收協定,以避免重復征稅和稅收歧視,鼓勵中資企業走出去,參與“一帶一路”建設。從提出到現在短短一年半的時間內,“一帶一路”戰略構想的內涵不斷豐富,規劃日漸明晰,2015年將是“一帶一路”全面推進、重點建設的一年。
“一帶一路”作為中國深化改革和推進周邊外交的重大戰略,秉承和平合作、開放包容、互學互鑒、互利共贏的絲路精神[3],賦予古老“絲綢之路”新的內涵,構筑起中國對外開放的“一體兩翼”,同時也為沿線各國提供了開放、包容的合作平臺,將經濟騰飛的中國同沿線各國的發展緊密結合,順應了時代要求和各國繁榮穩定的愿望,在深厚的歷史淵源和人文基礎的帶動下,連接起偉大復興的“中國夢”和共同發展繁榮的“世界夢”。
“一帶一路”是我國立足于國內外不斷發展變化的新形勢和周邊外交新安全觀所提出的一項重大戰略,也是黨中央深刻把握我國所處的重要戰略機遇期,加深和擴大改革開放的新舉措。對我國形成陸海統籌、東西兼顧、全方位、多層次的對外開放新格局具有重要作用,同時也可以促進區域經濟發展,加快沿線發展中國家的現代化進程。
首先,“一帶一路”重大戰略是我國產業結構轉型升級的迫切需要。東部沿海地區在對外開放的歷史進程中,通過“引進來,走出去”、參與國際分工、擴大出口的探索實踐形成了貿易驅動型和外向型經濟增長模式,但仍然存在科技含量低、經濟效益差、處于產業鏈末端的尷尬局面。隨著勞動力成本上升,制約因素增多,依靠廉價勞動力推動經濟增長的發展模式難以為繼,轉型迫在眉睫。同時,我國的中西部地區由于地理位置等區位因素起步較晚,經濟發展速度較慢,產業基礎薄弱,第三產業相對滯后,長期以來依靠低效利用能源和土地促進經濟發展,這種高能耗、高污染、質量監管不到位的粗放式增長嚴重阻礙了統籌東西部地區經濟發展、共同富裕的進程。中國的發展離不開中西部地區競爭力和整體經濟水平的提高,加快推進中西部地區產業結構調整,改善“西慢東快、陸弱海強”的局面,將為中國經濟平穩增長提供持續動力[4]。通過“一帶一路”戰略的實施,推動傳統加工制造業向國外轉移,擴大中國在機器設備、原材料、電子產業、材料產業、半成品等中間產品的國際市場份額,促進裝備制造業由中低端向中高端升級,提高科技水平和技術含量,構建以服務化、高端化、網絡化為基本特征的新型對外貿易體系,推動國內產業結構優化升級,延長中國經濟發展的戰略機遇期,打造經濟平穩健康發展的新引擎。
其次,“一帶一路”戰略構想是我國進一步擴大對外開放的戰略部署。2008年全球爆發金融危機以來,世界經濟復蘇緩慢,以美國為主導的跨太平洋伙伴關系協議(TPP)和歐美國家提出的跨大西洋貿易和投資協議(TTIP),旨在推進亞太地區貿易投資自由化,并在占世界貿易總額三分之一以上的美歐大陸之間實現零關稅政策,構建起新的國際貿易體系,強化了其在世界貿易體系中的主導地位。[5]“一帶一路”戰略是我國總攬全局、順應大勢作出的重大戰略決策,是培育對外開放新優勢、主動適應國際貿易新規則、新變化的重要舉措,將促進中國經濟與世界經濟實現在更高層次上的深度融合。“一帶一路”戰略通過擴展和加深同亞歐等沿線國家的交流合作,推動對外貿易市場多元化,構建面向全球開放的新格局,形成進口與出口并重,引進來與走出去并舉,農業、工業和服務業協調推進,發達國家、發展中國家和轉型中國家兼顧的對外開放體系。同時,“一帶一路”戰略的設計重點面向中亞、西亞地區,在提升“向東”開放水平的同時加快“向西”開放步伐,將中西部內陸、邊疆地區在政治關系緊密、地理毗鄰互通、經濟結構互補上的優勢轉化為基于務實合作、可持續增長上的經濟發展優勢。以往的內陸腹地變成了開放前沿,中西部地區將迎來進一步提高開放程度、實現對外貿易跨越式增長的新機遇[6]。
第三,“一帶一路”戰略有利于推動沿路發展中國家的現代化進程。“一帶一路”戰略是一項惠及所有參與國家的宏偉構想,與沿線國家有著共同的利益契合點,兼顧各國發展的需求,統籌了大陸和海洋兩個方向,覆蓋面廣、包容性強、輻射作用大。亞歐發展中國家都處于經濟轉型升級的關鍵階段,迫切需要進一步激發本國的內需潛力、創造新的經濟增長點,增強經濟發展的內生動力和抗風險能力。[7]中國經濟在改革開放以來取得的偉大成就,使中國有能力在貿易、交通、資金和文化交流等方面幫助周邊國家,讓它們從中國的改革開放紅利中獲益。“一帶一路”戰略也順應了沿線國家的內在需求,為促進沿線區域生產要素自由流動、優化資源配置、降低貿易投資成本以及邊遠地區開發提供了新的發展機遇。在傳統制造業方面,我國既能為沿線國家提供質優價廉的產品,又能為其提供制造業發展所需的技術和裝備。[8]在基礎設施建設方面,我國鋼鐵、水泥、建材等原材料產能巨大,可與沿線國家對基礎設施的需求有效對接。我國在載人航天、探月工程、超級計算機、高速鐵路等高端項目方面處于世界先進水平,相關技術的出口既能帶動區域內的經濟增長,又可為沿線國家提供技術支持。金融方面,雄厚的外匯儲備使我國有能力同區域內各國聯手抵御國際金融風險。中國發起并同相關國家共同合作建立的亞洲基礎設施投資銀行和絲路基金可為沿線國家鐵路、航空、港口、公路、水利、電力、通訊等基礎設施建設提供有力的資金支持,并在資源開發、產業合作、金融合作等領域展開大規模海外投資,推進全方位互聯互通、共創共享、互惠互利,讓周邊各國共享中國經濟發展成果,創造新的發展機遇。
通過實施“一帶一路”戰略,中國將自身的經濟發展同沿線各國更加緊密地聯系在一起。在今天以和平、發展、合作、共贏為主題的新時代,面對復蘇乏力的全球經濟形勢,紛繁復雜的國際和地區局面,如何更好地傳承和弘揚絲綢之路精神顯得更加重要和珍貴[1]。
首先,應處理好“一帶一路”戰略與沿線國家發展戰略之間的關系。“一帶一路”戰略不僅與我國自身的發展密切相關,也與沿線各國的經濟發展密切相關,在具體實施過程中要加強同相關國家的協商協作,兼顧相關國家自身的發展需求,將相關各國利益作為一個整體來統一規劃,協調部署,因地制宜,因國施策,與相關各國現有的發展規劃和重點項目實現有效對接。如“一帶一路”戰略可以與土庫曼斯坦的“強盛富民”發展戰略對接,與哈薩克斯坦的“2050年發展戰略”呼應,與烏茲別克斯坦的“福利與繁榮年”規劃交匯,與吉爾吉斯斯坦的“國家穩定發展戰略”并舉,[9]共同推進區域一體化。“一帶一路”是共贏之路,在沿線各國的共商、共建、共享的過程中,相互間的互利合作將邁向新的歷史高度,并逐漸形成相關各國交流合作的新平臺。
其次,正確處理好“一帶一路”與現有國際合作機制的關系。在“一帶一路”戰略構想提出之前,已經存在著眾多雙邊、多邊合作機制和區域合作平臺,“一帶一路”不是對原有機制的顛覆或重塑,而是通過對其進行整合、擴展和延伸,使各種國際合作機制能夠在“一帶一路”這一覆蓋廣、輻射大、高層次、全方位的平臺上更好地發揮作用。“一帶一路”戰略在實施過程中要充分利用現有的合作機制并作好政策上的銜接。如中國-東盟自貿區這一最早由中國倡議并主導建立的區域合作平臺,就可在“一帶一路”戰略實施過程中充分發揮其優勢,在現已達成的農業、漁業、能源、金融等產業合作協定基礎上加強對話和協作,進一步促進經濟區供應鏈、產業鏈與價值鏈的整合與優化,提升區內產業在全球范圍內的競爭力,打造中國-東盟自貿區升級版。南亞方面,可以同南亞區域合作聯盟展開合作,以建設中巴經濟走廊和孟中印緬經濟走廊為核心,打通與南亞的經濟合作通道,開拓與培育南亞市場。海灣合作委員會可作為“一帶一路”戰略輻射西亞地區的突破口,推動我國與海灣國家間由能源和礦產資源領域合作轉向產業鏈合作。與阿聯酋合作建設的人民幣境外交易中心,對于加速人民幣國際化進程意義重大。同俄羅斯及中亞各國的經濟合作可充分發揮歐亞聯盟的作用,著力推進中哈原油管道等重要能源資源通道建設,加快形成跨歐亞大陸的能源管網體系[10]。除此之外,南部非洲關稅同盟、太平洋聯盟和歐洲經濟與貨幣聯盟等國際組織都可與“一帶一路”戰略對接,在延伸現有國際組織職能的基礎上進行更高水平的戰略合作,并為其注入新的內涵與活力。
第三,正確處理好經貿合作與民心相通之間的關系。“一帶一路”戰略惠及亞歐兩大洲,其重要目標就是推動沿線各國相互協作、共同發展、互利共贏,并得到大多數國家的支持。但是,也有一些國家的政府和民眾對其缺乏足夠的了解,存在猜疑和誤解,甚至將這一互利共贏的經濟發展戰略曲解為地緣政治博弈、大國劃分勢力范圍、謀求地區主導權、樹立海洋霸權的工具[11]。因此,加強文化交流和政治對話至關重要。在“一帶一路”戰略實施過程中,要充分發揮文化的先導作用,從人文領域做起,主動與沿線國家加強文化交流,深化互信,加深了解,搭建交流平臺,充分闡釋“一帶一路”戰略蘊含的和平、發展、包容理念以及中國與沿線各國在政治上互信尊重,經濟上平等共贏,與沿線各國共享中國經濟發展成果的誠意。不過分夸大中國在“一帶一路”建設中的作用,及時疏導對此戰略的猜疑和誤解,創造一個有利的輿論環境,在民心相通的基礎上讓命運共同體觀念深入人心,為區域經濟發展奠定民心基礎,使“一帶一路”成為一條跨越不同國家、不同地區、不同民族、不同文化、不同宗教的發展之路和友誼之路。
第四,正確處理好政府與市場的關系。十八屆三中全會提出要讓市場在資源配置中發揮決定性作用,這一改革目標既符合經濟發展的客觀規律,也應成為推進“一帶一路”戰略、促進沿線各國間經貿合作的一個基本準則。在推進“一帶一路”戰略過程中,也應采取市場力量為主、政府推動為輔的發展模式。通過深化行政管理制度改革,簡政放權,建立完備的權力清單制度,加強行政管理的制度化、透明化建設,在信息溝通、平臺搭建、資金支持和政策保障等方面為企業提供幫助,減少對企業的束縛,激發市場內在活力,充分調動國內各類所有制經濟尤其是民營經濟部門的積極性,充分發揮其在機制、資本、人才等方面的優勢,參與到“一帶一路”建設中來,形成以政府為主導、企業積極參與、民間力量促進的立體格局。同時,與沿線各國的經貿合作中,也要堅持互利互惠、合作共贏的市場化原則,充分發揮市場的力量,以經濟激勵為內在動力,以企業為紐帶,推進區域經濟一體化。
最后,正確處理好當前與長遠、基礎項目與頂層設計的關系。“一帶一路”是全球視域下的長遠發展戰略,是我國致力于維護全球自由貿易體系和開放型經濟體系、促進沿線國家間共同發展的戰略構想,是一項長期的系統工程。要加強組織領導,做好國內外統籌協調工作,著眼長遠利益,避免過度聚焦于具體的項目。過于詳盡的時間表、過于具體的指標反而容易滋生急于求成的情緒,抑制市場力量的發揮,削弱市場主體參與的主動性和競爭性。政府應從大倡議、大思路的戰略角度對“一帶一路”戰略的內涵、目標、路線以及相關的法律政策作出闡述,綜合考慮國內外的具體實際,制定可持續的長遠規劃方案。按照經濟規律,通過影響市場間接引導企業投資,積極推動重點項目和合作平臺的建設。作好基礎性研究,防止國內一些地方政府急功近利、盲目冒進,出現過快、過熱、盲目的投資行為,并對可能發生的風險作好防范。[12]
“一帶一路”是中方同沿線各國共建、共享、共贏的發展繁榮之路,目的在于依托陸上、海上經濟合作走廊實現沿線各國多元、自主、平衡、可持續的經濟發展。通過互聯互通,相互開放,打造公平競爭、充滿活力的市場環境,發掘區域市場發展潛力,促進生產要素自由流動,提高區域內生產要素配置效率,帶動投資和消費,創造市場需求和就業機會,符合中國和國際社會的根本利益。
首先,盡早完善“一帶一路”總體布局。政府應盡快制定“一帶一路”戰略實施指導方案,在把握系統性、整體性、協同性、前瞻性的基礎上,對其內涵、目標、原則和方向加以明確,為地方政府和企業提供產業投資指南,充分調動國內各地區的積極性和比較優勢。在區位規劃上,以沿邊地區為開放前沿,內陸地區為經濟腹地,東南沿海地區為經濟引領,明確各省份在“一帶一路”建設中的定位。例如,充分發揮新疆地區獨特的區位優勢,打造絲綢之路經濟帶核心區;將陜西、甘肅、青海、寧夏打造成面向中亞、南亞、西亞的重要產業和人文交流基地;將內蒙古和東北三省打造成向北開放的重要窗口。同時,與沿線國家加強合作,通過簽署政府間合作框架協議,攜手制定整體規劃,不斷充實完善“一帶一路”的合作內容和方式,共同制定時間表、路線圖,積極對接沿線國家的經濟發展戰略和區域開發規劃。立足實際,尊重經濟發展規律,科學確立優先發展項目,積極推動重點項目建設,穩步推進示范項目建設。與“一帶一路”沿線國家共同確定一批能夠兼顧雙邊、多邊利益的項目,對各方認可、條件成熟的項目抓緊啟動實施,發揮示范效應。[1]以點帶線,由線到面,逐步形成區域經濟合作的良性循環。
其次,加強與沿線各國在設施聯通、資金融通領域的合作。互聯互通是區域間經濟合作的基本條件,也是“一帶一路”建設的主要內容。設施聯通是“一帶一路”建設的優先領域,通過完善交通、能源和通信等基礎設施,建設國際通道骨干工程,形成連接亞歐非各國間的基礎設施網絡,對于提升區域間經貿合作運行效率、降低交易成本意義重大。在交通基礎設施建設過程中,優先進行關鍵通道、關鍵節點的建設工作,打通瓶頸路段,完善配套設施,推動港口建設,加強海上物流通道合作,建立統一的運輸管理機構,規范運輸規則,減免通關手續,實現水陸運輸便利化;在能源基礎設施建設中,加快與中亞、西亞、俄羅斯等相關國家的能源通道建設,維護能源運輸管道安全,推進跨境輸電項目建設,開展區域電力系統升級改造;在通信基礎設施建設方面,開展跨境光纜、洲際海底光纜、衛星通信設備等信息網絡干線建設,打造信息絲路。資金融通可為“一帶一路”建設提供融資支持,也可為各國間貨幣流轉提供便利條件,是“一帶一路”建設的重要支撐。要深化各國間的金融合作,維持貨幣穩定,擴大國家間本幣結算的規模,擴大各國債券市場開放程度,推進亞洲基礎設施投資銀行、絲路基金籌建工作,支持符合條件的國家和企業在境外發行人民幣和外幣債券;加強金融監管合作,建立高效的監管協調機制,協同各國加強風險應對和危機處理制度建設,設立金融風險預警機制,建立統一的信用評估體系。充分發揮絲路基金的作用,引導各國主權基金和商業投資基金共建“一帶一路”。
再次,以法律制度保障“一帶一路”戰略的順利實施。雙邊或多邊經濟合作機制是“一帶一路”戰略實施的基礎、成功的關鍵,也是政府頂層設計的重要方向。“一帶一路”沿線各國發展水平各異,利益訴求多元,政府合作和政策協定是沿線國家共商、共建、共享的重要保障。我國應在平等協商、互利共贏的基礎上,以高層互訪為引領,舉辦互聯互通伙伴關系對話,積極推動同政局穩定、基礎設施便利、市場廣闊、勞動力素質高的國家協商簽署政府間合作備忘錄或合作規劃綱要,完善雙邊或多邊工作機制,構建多層次政府間經貿交流與政策協調體系,細化實施方案和路線圖,以保障協定內容的順利實施。在此基礎上簽署自由貿易協定,逐漸實現雙方貿易投資便利化,使“一帶一路”建設更加規范化、制度化和法制化。
最后,積極推動文化交流,帶動多邊經貿合作。“一帶一路”的建設離不開各國人民的支持,民心相通是國與國合作的基礎。中國必須加強同沿線國家在文化領域的交流合作,傳承和弘揚絲路精神,增進了解,加深友誼,互學互鑒,為國家間經貿合作奠定民心基礎和輿論優勢。加強教育文化領域的合作,發揮文化交流、學術交流的重要作用,通過舉辦文化年、藝術節等形式的交流活動展示各國的優秀文化資源,通過構建文化橋梁增強認同感;加強旅游資源的開發,共同打造精品絲路旅游線路,提高旅游通關便利化水平;加強醫療合作,同沿線國家建立醫療援助、公共衛生事件合作機制,加強共同防治疾病的交流合作;加強科技合作,共同提高區域內科技創新能力,推動科技領域的務實合作;加強民間交流,鼓勵通過互結友好城市、民間合作、共同開展公益項目等形式的活動加深各國民眾間的了解與友誼,為“一帶一路”的建設奠定堅實的社會根基。
[1]國家發展改革委,外交部,商務部.推動共建絲綢之路經濟帶和21世紀海上絲綢之路的愿景與行動[N].人民日報,2015-03-29(4).
[2]誰持彩練當空舞——“一帶一路”建設推進紀實[N].人民日報,2015-02-04.
[3]習近平出席中阿合作論壇第六屆部長級會議開幕式并發表重要講話[N].人民日報,2014-06-06.
[4]張莉.“一帶一路”戰略應關注的問題及實施路徑[J].中國經貿導刊,2014,(27):4.
[5]申現杰,肖金成.國際區域經濟合作新形勢與我國“一帶一路”合作戰略[J].宏觀經濟研究,2014,(11):31.
[6]開放包容,攜手發展謀共贏——聚焦“一帶一路”倡議的時代意義(下)[N].人民日報,2014-02-26.
[7]絲路精神,貫穿古今開新篇——聚焦“一帶一路”倡議的時代意義(上)[N].人民日報,2014-02-25.
[8]王敬文.“一路一帶”打開筑夢空間[J].中國外資,2014,(19):9.
[9]“一帶一路”跨越時空的宏偉構想[N].人民日報,2014-06-30.
[10]張茉楠.全面提升“一帶一路”戰略發展水平[J].宏觀經濟管理,2015,(2):20.
[11]蔣希蘅,程國強.“一帶一路”建設的若干建議[J].西部大開發,2014,(10):99.
[12]孔根紅.推進“一帶一路”宜處理好若干關系[J].中國投資,2014,(10):46-49.
〔責任編輯:馮勝利〕
F061.5
A
1000-8284(2015)08-0108-05
2015-06-15
中央高校基本科研業務費專項資金資助項目;北京師范大學自主科研基金項目“中國經濟增長方式轉型背景下的政府與市場關系研究”;國家社科基金項目“國際產業分工轉移與中國裝備制造業發展戰略研究”(10CGL022)
衛志民(1968-),男,山西臨汾人,教授,博士研究生導師,博士,北京師范大學馬克思主義學院中國經濟與政治研究中心主任,從事宏觀經濟、政府經濟學、區域經濟方面的研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