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臣霞
山西大學法學院,山西 太原 030006
海外投資是商品經濟發展到一定階段的產物,并隨著國際資本的全球化運行而發展。海外投資的早期表現是金融資本的國外輸出,即國際借貸、國際證券投資為主要形式的國際間接投資,標志是跨國銀行的出現,主要是因為商品經濟發展進程不斷加快,資本主義社會的出現,加快了銀行資本與生產資本的結合速度。伴隨著資本積累的擴大,世界性的金融資本運作系統逐步形成,大量的過剩資本普遍存在。這樣催生了海外投資的發展,隨著國際經濟交易形式的變化和內容的豐富,海外投資的形式和內容也在隨之不斷變化著。
根據財經國際論壇提供的資料,2014年我國的資本流出量達到了1200億,超過FDI(Foreign Direct Investment,即外商直接投資)。2006到2013年中國對外直接投資的復合增長率32.8%,現在中國直接投資流量是列居世界第三,僅次于美國和日本。規模存量達到6000多億,居世界第11位,大概有1.53萬家境內企業在國外設立了2.54萬家企業,分布全球184個國家。構成有租賃和商務服務、采礦業、金融業、批發和零售業、制造業。在2014年三季度,民企的境外投資達到了40%。行業的分布也更加均勻,從自然資源轉位到各種各樣高科技、消費產品、工業制造等等。
中國企業在在海外投資過程中遭遇各種風險可能會對海外投資企業造成巨大的經濟損失。從海外投資經驗來看,企業在海外投資中遇到的風險主要原因是:
1.對海外投資風險缺乏正確認識
我國海外投資起步較晚,無論是政府還是投資企業都對海外投資存在著嚴重的認識上的問題,從而給投資企業帶來了較大的企業經營危機。主要是:一是對海外投資接收國的對接項目中所采用的標準認識不清,導致在項目投資中因為標準的誤差導致大量的經濟損失產生。如中國鐵建在2010年的沙特麥加鐵路項目中,在項目基礎部分已設計完成準備投產時,沙特方面卻突然改變要求,要求鐵建的后續工作要按照歐美的標準進行,打亂了原定的設計方案,比原計劃的成本高出“近十倍”;二是投資決策者缺乏足夠的風險意識,對海外投資過程中的一系列的風險并未有充分重視。如在2014年11月6日,由于墨西哥國會對墨西哥城至克雷塔羅高鐵項目的招標過程存在質疑,墨西哥總統培尼亞決定,撤銷此前中國鐵建牽頭國際聯合體的中標授權。
2.嚴格的審批制度帶有濃厚的計劃經濟色彩
當前我國的企業的海外投資仍然實行審批制,雖然近期我國國務院在2013年12月初修改了《政府核準的投資項目目錄》(以下稱“修改后目錄”),大大降低了對中國企業海外投資的審批要求,目前只有在中方投資額在10億美元以上或者涉及到敏感行業的中國企業對外投資中,需要由發改委審批外,大部分的中國企業對外投資項目無需預先獲得中國政府的批準。但是仍然存在著比較濃厚的政治色彩,而這種政治方面的限制也在一定程度上限制了海外投資活動的市場化發展進程。
3.我國目前仍無完整的海外投資立法
當前我國的法律體系中,規范企業海外投資的法律制度主要是1979年頒布實施的《中外合資經營企業法》及另外兩部外商投資法律,36年過去了,這部法律及其后的另外兩部外商投資法律已經難以適應目前形勢需要。同時相關的各類規定分散于各部門規章和部令之中,這些制度規定零散,不配套,缺乏透明度,而且容易出現權力交叉和權力空白等的問題,從而形成了目前海外投資法律規定的不統一、不協調的現狀,對我國海外投資的長遠發展形成了嚴重阻礙,投資者的權益不能得到國內法的系統保護。
4.海外投資缺乏科學的投資指引和規劃
隨著社會不斷發展,有一定資金規模的企業或者個人都開始將目光轉向廣闊的海外市場,因此投資活動的數量在不斷地上漲,但是由于投資者各自掌握的投資信息不對稱,不夠全面,不夠科學,因而競爭略顯盲目,對海外投資的項目和投資區域不甚明確。
1.國外相關的公共服務與國內的家長式服務模式不同。海外投資接收國并不積極提供可供參考的合作者名單,致使我國企業只能去求助于當地的律師事務所或者咨詢公司,費用高昂且服務效果不佳。
2.外國的國家安全審查系統不透明。目前很多投資接收國經常基于國家安全因素,而將我國的海外投資者拒于門外,或者是將在建的投資項目叫停,給企業造成了極大的損失。
3.國際標準大多高于我國的國內標準,而境外投資接收國在選擇接收我國的境外投資時,突然的變換項目標準,導致我國的投資者防不勝防,進而造成不必要的資源浪費。
政府主管部門需要由針對性的安排專業人才深入研究,分析、總結海外投資風險的類型與原因,歸納海外投資過程中我國投資企業遭遇的各類問題、總結其中的教訓、學習國外成功投資范例,進而形成科學合理的海外投資指導政策、意見,并從法律制度整合角度構建海外投資的風險防范和管控機制,為海外投資者提供科學的投資方向指引,促進海外投資發展戰略的穩步實現,切實維護國家的經濟安全。
當前我國投資監管方面的規章政策主要針對投資項目審批、投資過程監督、融資支持、外匯管理等方面,主要的目標是消除海外風險。這種審批機制在設計之初具有過濾風險的功能,但是并不能滿足當前快速增長的海外投資企業的發展需求。絕對的安全,將企業放在搖籃之中不接受風雨的洗禮,其實是危險的惡化滋生。一些表面上沒有風險的投資極有可能蘊含著系統性風險。因此,我們必須及時轉變我們的風險防控思路,修改相關的投資監管規定,用風險轉移、分擔和補償等成本收益的方法來代替一些目前的過于安全的監管制度,進而構建起投資風險防范與監管的科學風險控制法律機制,通過建立健全海外投資保險制度來完成投資風險的有效轉移。并通過投資國與東道國之間的風險協作和相關法律框架的構建提供合理的救濟措施來完成風險的分擔與補償。
目前我國海外投資保險制度方面法律規范不健全的狀態,已經不能適應當前中國企業拓展海外市場,加大海外投資力度的時代需求,因此,立法部門和相關參與投資實踐的應在總結實踐經驗的基礎上,繼續加快推進《海外投資保險法》的立法進程。于此同時要接受對外投資保險業務的承保機構。現在承保國內企業海外投資業務的主要保險機構是中國出口信用保險公司,但該公司并非官方專設的承保對外投資業務的機構,其設立的初始目標是承保中國企業的出口業務,隨著中國企業對外投資的規模的擴大,其逐步轉型為國內企業的海外投資承保公司。為更好的滿足國內企業對海外投資保險服務強勁需求,我國政府應大規模提高中國出口信用保險公司的注冊資金規模,顯著強化其海外投資保險業務。
為了更好的規范海外投資行為的目標,在完善國內的法律制度體系的同時,還要加強國際法層面的國際條約,其他投資接收國的法律制度對接的法律制度的規范,從國際國內兩方面加強海外投資風險的防范與安全保障。
[1]孫南申.中國海外投資的風險防范與安全管理[J].中國經貿,2011(08).
[2]孫南申,張蘇鋒.海外投資風險防范與安全管理的法律思考[J].時代法學,2012(0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