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能代理“第一夫人”

葛少歡

對公眾來說，代理“第一夫人”已不再陌生。在講究對等原則的外交場合，如果出現(xiàn)“第一夫人”缺位情況時，往往需要選擇一位身份合適的女士來代替“第一夫人”進行接待陪同。而代理“第一夫人”的人選，往往能揭示這些國家元首鮮為人知的故事。

在習近平攜彭麗媛首次訪問韓國時，韓國代理“第一夫人”趙允旋的名字正式進入大眾視野。今年48歲的趙允旋，從律師到新世界黨發(fā)言人，再到韓國總統(tǒng)府首位女性政務首席秘書官，政界亨通的趙允旋不但散發(fā)著由內(nèi)而外的智慧，還擁有極佳的親和力。如今，深得樸槿惠信任的她正處在人生的上升階段。

而隨著“第一夫人”們頻繁出訪的外交策略，代理“第一夫人”這一群體也浮出水面。她們或精明干練，或前衛(wèi)時尚，或平和親切，成為首腦出訪中的“別樣風景線”。

起底代理“第一夫人”

“第一夫人”的稱呼起源于美國。美國第一位“第一夫人”就是代理的。她是總統(tǒng)同事家的媳婦。

1801年，美國第3任總統(tǒng)杰斐遜上任時妻子已經(jīng)去世。為了招待來訪白宮的官員夫人，他邀請國務卿詹姆斯·麥迪遜的夫人多莉暫代第一夫人。 這位代理第一夫人的出色表現(xiàn)堪稱楷模。也許是這份工作帶來了好運，多莉的丈夫麥迪遜成為了美國第4任總統(tǒng)，這讓多莉以正宗第一夫人的身份管理白宮長達16年。

在多莉的葬禮上，美國時任總統(tǒng)泰勒將她尊稱為“我們這片土地上的第一夫人”。10年之后，美國《插畫新聞報》第一次使用“第一夫人”作為標題，自此該稱呼被確定了下來。

實際上，在美國46位總統(tǒng)中，有9位總統(tǒng)都曾有過代理“第一夫人”，第7任總統(tǒng)安德魯·杰克遜還任命過兩位。代理者的身份各不相同：侄女、姊妹、女兒和兒媳婦。第8任總統(tǒng)馬丁·范布倫的妻子因病去世，兒媳成為白宮的女主人。第15任總統(tǒng)布坎南終生未婚，侄女哈里特充當了“第一夫人”的角色。

隨著“夫人外交”的成型和被重視，代理第一夫人的情況越來越多。

印度前總理英迪拉·甘地，在母親去世后為父親尼赫魯做過多年的代理“第一夫人”。期間甘地積攢了豐富的政治實踐，也被黨內(nèi)元老所認識，父親去世后不久她就成了印度國大黨推薦的總理人選，并最終成為總理。美國前總統(tǒng)尼克松回憶，“1953年，我與尼赫魯晤談時，她是一個興致沖沖的旁觀者和聽眾。她充當女主人，招待我的夫人和我。在我們訪問期間，她彬彬有禮，考慮周到。”

現(xiàn)在的領(lǐng)導人沒有女兒，或者與女兒不合，姐妹往往就會成為“第一夫人”的最佳人選。

日本前首相小泉純一郎當選前離異，姐姐小泉信子代理了第一夫人。這位終身未婚的姐姐不光親手打理小泉的一日三餐，連小泉著名的“獅子頭”發(fā)型也是由她選的。

小泉信子曾是日本第一位內(nèi)閣大臣女秘書官，從政經(jīng)驗豐富，外界認為是她塑造了小泉的政治觀念。她告訴小泉，“在決定改組之前沒有必要召開秋天的臨時國會。如果你認為可以主導人事問題了，再召開國會”。此外，信子還掌管著首相的政治資金。

小泉曾向記者承認，違背“姐姐的意愿”會給他造成很大的壓力。

小泉父親的盟友、前防衛(wèi)廳長官松野賴三曾說：“對信子來說，守護純一郎就意味著守護小泉家族，她會想盡一切辦法為弟弟排除困難來努力維系這個‘家。”

如果領(lǐng)導人是位同性戀，情況更復雜。冰島女總理約翰娜·西于爾扎多蒂爾是同性戀。2010年，她和同性伴侶訪問丹麥。當?shù)匾幻h派領(lǐng)袖拒絕與她們共赴晚宴，理由是他所在的政黨反對同性婚姻。

冰島總理攜帶伴侶訪華時也讓中國的接待單位有些頭疼，北京外國語大學有冰島語專業(yè)，總理夫人聽說后想過去看看。北外感到稱呼上需要斟酌。

最后的方案大方得體，電子屏上打出大字：“熱烈歡迎冰島總理夫人萊茲多蒂女士訪問北外。”只要忽略總理是女性就好了。

今年62歲的樸槿惠，是韓國前總統(tǒng)樸正熙的長女，也是韓國歷史上首位女總統(tǒng)。上世紀70年代，樸槿惠之父樸正熙擔任韓國總統(tǒng)時，樸槿惠本人就曾代替去世的母親，履行過“第一夫人”的職責。

1974年8月15日，樸槿惠正在法國與朋友旅行。在地球另一端，母親陸英修被開槍射殺。22歲的樸槿惠不得不結(jié)束在法國的留學生活回到國內(nèi)，代替母親履行“第一夫人”職責。樸槿惠必須完成母親生前的全部工作：檢查總統(tǒng)行蹤、查閱民情信、慰問貧苦階層、進行公益服務等等，偶爾還要擔任父親的翻譯。她曾在日記中寫道：“現(xiàn)在我的最大義務是讓父親和國民看到父親并不孤單。灑脫的生活，我的夢想，我決定放棄這所有的一切。”

5年后的1979年10月26日，父親樸正熙也遭槍殺身亡。父母的雙雙離世，讓樸槿惠變成孤兒，她開始遠離政壇，直到1998年當選國會議員。

代理“第一夫人”的經(jīng)歷，改變了樸槿惠的人生軌跡，她原想站在講臺上教書，卻最終回到青瓦臺。命運多舛的樸槿惠，把青春和年華都奉獻給了國家和社會，卻錯過了組建“小家”的最佳年齡，至今單身。

誰需要代理“第一夫人”？

除了韓國、美國、印度、冰島等國家，還有哪些國家在接待外國政要夫婦的時候，可能需要安排代理“第一夫人”？

素有“女漢子”之稱的立陶宛首位女總統(tǒng)格里包斯凱特，酷愛武術(shù)，是空手道黑帶高手。2009年5月17日，格里包斯凱特在總統(tǒng)選舉中獲勝，成為該國歷史上首位女總統(tǒng)。

格里包斯凱特向來以“直言不諱”著稱，她不僅精通武術(shù)，而且通曉多國語言，懂經(jīng)濟、會預算。格里包斯凱特在競選過程中，她主打經(jīng)濟牌，突出自己的經(jīng)濟背景，承諾一旦當選將憑借自己的經(jīng)驗幫助國家擺脫經(jīng)濟危機。在2014年舉行的第二輪總統(tǒng)選舉中，格里包斯凱特擊敗對手，成功連任。

格里包斯凱特說，她的政治楷模既有英國鐵娘子撒切爾夫人，也有印度圣雄甘地。她說自己欣賞前者的強硬干練，敬佩后者無私奉獻的精神。

今年58歲的格里包斯凱特至今未婚，沒有子女。

無論今年10月的巴西總統(tǒng)大選結(jié)果如何，有“鐵娘子”之稱的羅塞夫已經(jīng)創(chuàng)造歷史。她是巴西首位女性國家元首。

相比政治事業(yè)的平步青云，羅塞夫的個人生活卻并不盡如人意。年輕時羅塞夫曾有過兩次失敗的婚姻。第一次是1968年，正值巴西軍政府獨裁統(tǒng)治期間，未滿19歲的羅塞夫嫁給了介紹她加入反獨裁地下組織的記者加萊諾。此后羅塞夫坐過牢，受過刑，與丈夫聚少離多，家庭生活難以為繼。

后來在一次逃亡中，羅塞夫結(jié)識了同樣支持革命的律師阿勞霍。很快兩人墜入愛河，當阿勞霍第一次入獄時，為了營救丈夫，羅塞夫賣掉父親的土地；阿勞霍再次入獄后，兩人如膠似漆的愛情驅(qū)動著羅塞夫在監(jiān)獄找到一份沒有薪水的教員工作。1976年，兩人的女兒，也是羅塞夫唯一的孩子寶拉出世。

遺憾的是，兩人相濡以沫的愛情因丈夫阿勞霍的“私生子”而終結(jié)。如今，67歲的羅塞夫已經(jīng)當上了外祖母。女兒寶拉2008年與比她小3歲的商人拉斐爾結(jié)婚。2010年9月9日，在羅塞夫參加總統(tǒng)競選期間，外孫加布里埃爾出世。

同樣是足球王國的阿根廷，也出現(xiàn)了兩位傳奇女性。

一位是阿根廷總統(tǒng)貝隆的夫人艾薇塔，作為第一夫人，她的影響力甚至超過她的丈夫，總統(tǒng)貝隆，當年一首麥當娜演繹的《阿根廷，別為我哭泣》讓人記住了迷人的貝隆夫人；另一位是現(xiàn)年61歲的阿根廷人克里斯蒂娜，2007年贏得大選，從丈夫基什內(nèi)爾手中接過總統(tǒng)權(quán)杖，成為阿根廷首位民選女總統(tǒng)。從女議員到女省長，再到第一夫人和女總統(tǒng)，克里斯蒂娜憑借政治才能，闖到巔峰。

2010年10月27日，克里斯蒂娜的丈夫、前總統(tǒng)基什內(nèi)爾因心臟病突發(fā)去世。“賢內(nèi)助”的猝然離世對克里斯蒂娜的打擊很大，她忍住悲傷，用工作來填補內(nèi)心的傷痛。她提出“基什內(nèi)爾主義”的執(zhí)政模式，強調(diào)國家對經(jīng)濟的干預，鼓勵居民消費，加大對中低收入階層的補貼。

這些政策獲得了多數(shù)阿根廷人的支持。2011年10月23日，借助選民對基什內(nèi)爾的同情，克里斯蒂娜再次參加總統(tǒng)大選，以絕對優(yōu)勢獲勝，贏得連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