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章巨變領路人
——李林清、陳桂清的故事

雷斌

首章巨變領路人
——李林清、陳桂清的故事

雷斌

清明時節，我們調研組一行來到閩東周寧縣扶貧開發協會掛點的瑪坑鄉首章村。汽車在雨霧中一直行進在蜿蜒的山路上，使人不禁想起唐代李白“路上行人欲斷魂”的詩句。突然眼前一亮，一個美麗的村莊出現在不遠處，大家的精神都為之一震。在這偏僻的山坳里，能有這么漂亮的新村，難道是從天上掉下來的嗎？不！這當中既有上級有關部門對蘇區老區的大力支持和村民們的艱辛努力，更離不開兩位領路人——李林清和陳桂清，他們的故事深深地感動了調研組一行人。

老區首章村的巨變

首章村坐落于閩東蘇區周寧縣東南部的一個小山坳里，離村不遠的元代古剎方廣寺，曾是閩東工農紅軍獨立師領導人葉飛、范式人、阮英平的活動場所，為革命作過貢獻。解放后，由于諸多因素制約,首章成了一個典型的貧困村。交通不便，距縣城80多里，是全縣最偏遠的建制村之一。全村180戶、726人住在這里，有林地3840畝，水田307畝，周邊幾乎全是高山峻嶺，可謂“地無百米平”。至上世紀90年代，這個村的基礎設施、公共服務項目幾乎一片空白。產業單一，除了林地外，全村600多畝“福云六號”茶葉便是村里的支柱產業，一度成為村民的金飯碗；步入21世紀后“福云六號”品種老化，價格低廉，群眾增收難。村容落后，居所破舊，土木結構的住房大多已成了危房，有的還是地質災害隱患點。村前20畝水田是污水、垃圾聚集地，不僅種水稻沒有收成，而且成了臭水潭。2006年，首章列入扶貧開發重點村，縣扶貧開發協會掛點，從此帶來了生機，邁開了脫貧致富奔小康的堅實步伐。經過多年努力，臭水塘沒了，破房子不見了，群眾收入提高了，面貌煥然一新，代之而起的是村口的池塘里魚群競歡，新建的磚混民居依序而立，村委樓、農民文化宮、老人幸福園、福利樓、制茶廠點綴其間，整潔的村道、明亮的路燈、寬敞的大坪，構成了一幅美麗的新農村圖景。

李林清（左二）在首章村調研

不在崗的“谷文昌”

說起首章村的變化，離不開周寧縣扶貧開發協會會長李林清。他是一位退出黨務工作崗位多年的老縣委書記，退休不退志，心中有黨不忘恩，心中有民不忘本，從2006年起便開始掛點，與這個貧困村結下了不解之緣。他時刻牽掛著首章村的發展和民眾的生產生活，每年都要到首章十幾次，幫助定規劃、籌資金、出點子。“生產要發展，農民要增收，居所要改善，環境要改變，村莊要美麗”成了李林清會長心中的奮斗目標。他帶領縣扶貧開發協會一班老年志愿者進村調查摸底，根據整村推進扶貧開發和建設新農村的“二十字”要求，與村兩委一起先后制定了脫貧致富發展的兩個五年規劃和年度計劃，提出以產業開發扶貧為抓手，立足山地資源開發優勢，大力發展茶葉、林竹業、旅游業三大主產業，增加農民收入的意見。由于首章村“福云六號”茶葉品種老化，2004年村里部分群眾曾試種了“鐵觀音”品種的茶葉，也因管理不善，逐漸荒蕪。如何讓老百姓真正實現增收致富，李林清會長說:“只有扶持產業發展，才能讓百姓真正過上好日子，抓主產業，通過產業開發扶貧，實現持續發展，培育能夠讓群眾有穩定收入的支柱產業，要重振茶葉雄風。”為此，他動員村民下功夫改造舊茶園，調整茶樹品種結構和新開墾種植優良品種，先后3次同村干部到福安市甘棠茶苗基地選購優質品種茶苗131萬株，策劃村里成立茶葉專業合作社，辦茶葉加工廠。2012年全村農戶僅茶葉一項戶均增收達5000多元。至2014年全村各產業人均年收入達17400元，比2005年人均年收入2200元翻了七番。

在生產發展的同時，李林清帶領扶貧協會同志們進一步指導村兩委加強基礎設施建設，改造人居環境，改善生產生活條件。他請縣建設局、水利局、旅游局工作人員到村幫助規劃設計，對接政策籌資。據不完全統計，先后幫助籌集資金達1422萬元，其中用于產業發展289萬元，基礎設施建設1183萬元。5年來，通過整治地質災害，改造危房，治理環境污染，把原來臟、亂、臭不能種莊稼的村口水田挖成5個大魚塘養魚，村內埋設污水排泄管道1500米，設置垃圾箱，建立垃圾燜燒爐，解決了環境臟、亂、差的問題，以保障家園清潔。首章原進村道路僅有3.5米寬而且坑坑洼洼、坎坷不平，2011年進行重建拓寬至6.5米，截彎取直從11.5公里縮短至9.5公里，路面全部水泥硬化，村內主干道和巷道也實現硬化，解決了村民行路難問題。2013年，爭取項目資金300萬元，完成一座小二型水庫除險加固工程，建攔水壩一座，修水渠3公里，安裝凈水器設備和架設村民飲水管道，實現了人畜安全飲水和保障農田灌溉用水。2014年又啟動村前土地平整，把30多畝面積的山壑填平，不僅增加了耕地面積，而且大大改觀了村莊面貌，首章村成了省級生態村。首章村四面青山環繞生態環境優美，周邊山上分布著石人、風洞、百丈漈等自然奇觀，離村2公里外省級重點文物保護單位方廣寺是佛教圣地，來參觀的游客絡繹不絕，為首章發展旅游業創造了有利條件。2014年，村里建起游客接待站，獲省旅游局批準為三星級鄉村旅游點，此舉又為村民增收開辟了一個新渠道。說起首章村的扶貧開發工作，年過古稀的李林清會長心中清晰一本帳，如數家珍。

為了首章村民的脫貧致富，李林清耗盡心血。多年來他為爭取扶貧項目，奔走于部門單位；為項目落地，下鄉進村入戶，長年累月，不辭辛勞，加上年老體弱，勞累過度而得病，動了兩次踝骨壞死手術，兩次胃動脈管破裂大量出血，5次住院治療。住院在病床上還惦記著協會工作和首章村扶貧開發事業，不時電話詢問協會駐會同志和村干部，一出院即帶領協會同志下鄉進村檢查督促項目的落實，被人們譽為“不在崗的‘谷文昌’！”

首章的老百姓講起李林清會長，感激之情溢于言表。一次李林清會長生病住院，純樸的村民們按照傳統習俗，自發地在一座民間信仰神廟前為他下跪祈禱。這一幕充分展示出李林清會長在村民心中的形象，體現老百姓心中的渴望，祈盼他老人家盡快康復，祝愿好人一生平安。

女當家的執著追求

說起首章村黨支部書記陳桂清，一個貌不驚人普普通通的女性，卻是一個名符其實的女當家。近10年來她帶領首章人脫貧致富奔小康堅定執著。2006年，首章村在縣扶貧開發協會的指導下制定了發展規劃。為了發展茶葉這項村支柱產業，她一馬當先改造舊茶園，改種新品種金觀音、鐵觀音，先帶著幾個黨員試種，2008年又帶領支部班子及村里種茶大戶3次到安溪取經，請來專業技術人員現場授課示范，如今已建設現代標準茶園800畝，建起有機生態茶園300多畝，2009年3月，由10位股東共同出資成立了茶葉專業合作社，建起了占地1400平方米的茶葉加工廠，年加工干茶3000多擔，培養了一批茶葉精深加工能手。依靠在外經濟能人打開銷路，群眾收入大增，茶葉生產季節，首章的婦女在家門口實現了就業，采茶、撿茶梗、包裝……每位婦女一天至少可獲得50元的收入。同時開發林竹業，全村有林業3600畝，毛竹800畝，2013年開通6公里竹山機耕路，使竹農增加收入，多者上萬，少的也有2000元。此外還發動群眾種生姜、養魚，養母豬、土雞、山羊，堅持走多元化的發展路子，不斷提高村民生活水平，取得顯著成效。

為了改變生存環境，她和村兩委帶領22位黨員義務幫助28戶151人處在地質災害點的桃坪自然村實施搬遷到主村，又義無反顧地先后對主村的危房及地質災害點實施改造或搬遷，重建30幢危房、破房，新建57幢樓房，讓村民遷入新居，僅此一項就投入1140萬元。2014年又對80座樓房進行外墻裝修美化。

為了首章的教育基礎設施，她嘔心瀝血。當初首章“祠堂當學堂”，老師大多不愿來，即便來了也不安心。教育是百年大計，陳桂清召開村兩委會議和群眾大會討論決定建一所新學校。可建校并未列入縣里的項目計劃，沒有安排資金，陳桂清一咬牙揣著村民獻捐的1萬多元開始了建校工程。巧婦難為無米之炊。開工后，她全身心投入到建校工程中去，以老區建設的名義四處籌款，學校完工之后仍欠著工程隊七八萬元。窮則思變，首章村外出務工創業人員多，有大小企業58家，不乏年收入1000萬元以上的企業，2006年春節，利用鄉賢回家過年的機會，陳桂清與村班子一道，逐個與他們交流并達成共識，激發他們的愛鄉熱情，為家鄉辦實事，成立了全縣第一個“村教育基金會”，基金總額達16萬元，村里每年用這筆基金的利息開展獎教支學。

為了讓村里無依無靠的“五保戶”安度晚年，她爭取了鄉、縣以及相關部門的支持，在村里建了福利樓，2008年11月正式動工，全村群眾紛紛投入到建設中來，68天后竣工，讓12位“五保戶”遷入新居。年近90的鄭仙助老人高興地逢人便說，真是做夢也想不到，有生之年還能住上這么好的房子，真的要感謝陳桂清他們這么好的干部。

為了解決村財空殼問題，陳桂清和村兩委一班人牢記習近平同志1990年在閩東工作時關于“扶貧要注意增強鄉村兩級集體經濟實力”的教導，千方百計發展村集體經濟，集體養魚塘、入股村茶葉合作社、興辦旅游小賓館等，使村集體每年都有十來萬元的村財收入。

陳桂清（左一）在茶園與茶農交流種茶經驗

有人說作為女性，干事業要付出10分的努力，12分的艱辛。陳桂清作為媳婦，要護理偏癱的公公；作為妻子，要照顧患痛風關節變形的丈夫；作為母親，她培養兩個孩子長大，如今大女兒在上海做生意經營多家店面，多次要求她去幫忙，但桂清沒去，她說舍不得拋下村子，舍不得拋下村子里純樸信賴她的鄉親。她不僅是家里的頂梁柱，也是村里的大家長，敬老院的當家人，村里紅白喜事都會找到她。她近20年連續擔任村委主任、黨支部書記，成了村里的女舵手，先后榮獲全國、省、市、縣“三八”紅旗手，省、縣優秀共產黨員、市優秀村干、市勞模榮譽稱號，還被推選為省婦代會代表、縣黨代表、人大代表。她無愧于共產黨員的光榮稱號。她的執著追求與無私奉獻，帶來了首章翻天覆地變化。陳桂清的公公和丈夫都當過村黨支部書記。省扶貧“兩會”會長、省政協原副主席陳增光2010年5月到首章調研時深有感觸，即興賦詩一首：“首章好風氣，三任村書記；一心謀發展，富民有大計！”盛贊陳桂清一家造福村民的業績。

如今的首章成為周寧老區縣級新農村建設示范村。首章人在奔小康的路上，正繼續揚帆起航，在新的起點上一步步向全面建成小康社會的目標邁進。

（作者：福建省民宗廳原巡視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