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淑靜
摘 要:在無有效的制約和監督機制這種情況下,這時犯罪嫌疑人的權利就很容易受到忽視和踐踏,進而導致刑訊逼供、暴力取證等各種非法訊問行為的發生。新《刑事訴訟法》對偵查訊問同步錄音錄像制度的明確,對偵查訊問同步錄音錄像資料的證據能力和證明能力的研究成為學界關注的焦點之一。本文將從歐諾個三個方面來探討司法實踐中同步錄音錄像資料證據能力之排除規則問題。
關鍵詞:錄音錄像資料;證據能力;排除原則
在我國刑事司法實踐中,控辯雙方在法庭上圍繞證據的證明力問題經常展開激烈的爭辯,其爭議主要集中于以下兩個方面的問題:一是證據的真實性;二是證據的相關性,這也從側面顯示出證據的證明力主要是由這兩方面組成的。證據的真實性,又稱為“可靠性”、“可信性”,是指證據是客觀真實存在的,而并不是偵查人員偽造的,這不僅包括證據的形式真實也包括證據事實的可靠,要求它與案件待證事實不相沖突等。某一證據要轉化為認定案件事實的根據,除了要具備前述證據的真實性外,還需要具有證據的相關性,通常來說,證據具有越多的信息量、證據與案件主要事實越接近,那么證據相關性更大更強,反之,證據相關性則越小越弱。
1 無例外情況下違反法律強制性規定的絕對排除原則
關于同步錄音錄像資料證據能力方面的審查判斷,英國在《警察與刑事證據法》中的規定較為嚴格,明確規定警察進行訊問時都要進行同步錄音錄像,對于沒有進行同步錄音錄像,或者被告方對于同步錄音錄像的真實性提出異議而警察無法證實時,那么犯罪嫌疑人的口供就有可能排除于法庭之外。我們從美國的聯邦法和各州的判例中發現,比如伊利諾斯州,其州立法機關就認為,當訊問過程明確符合進行錄音錄像的規定條件并且沒有任何法定例外情況出現時,即應嚴格按照規定遵守執行,否則嫌疑人供述則不具有證據能力。我國臺灣“立委”1997年最新修訂《刑事訴訟法》中也有類似規定,對于訊問時同步錄音錄像制度的適用做出了一般規定和特別例外情況,并且提出了違反規定未適用同步錄音錄像的相關法律后果。我國新《刑事訴訟法》第121條明確規定了偵查訊問同步錄音錄像制度,主要在于規范偵查訊問行為、遏制刑訊逼供等違法取證行為,并且切實尊重和保障人權,尤其是犯罪嫌疑人、被告人的權利。對于違法未予訊問同步錄音錄像而取得的訊問筆錄,如果檢察機關仍然將其作為起訴資料隨案移送、法庭審判中仍作為定罪依據,這將嚴重違反此制度設立的立法意旨和制度價值。然而,很多國家和地區也都就訊問錄音錄像制度規定了詳細的適用條件和例外情況,比如英國規定,如果相關案件涉及國家秘密的可以不進行同步錄音錄像。而反觀我國新《刑事訴訟法》,新法條規定對無期徒刑、死刑和其他重大犯罪案件強制“應當”適應,對于一般刑事案件規定“可以”適應,無疑賦予偵訊機關極大的自由裁量的權力。因此,為了保障訊問錄音錄像制度更具操作性和發揮其應有的訴訟價值,我國在應盡快對此制度進行更加詳細明確的規定,比如說詳細規定“其他重大犯罪案件”的范圍、闡明“可以”適用的標準、以及有沒有不予錄音錄像的“例外情況”等。
2 符合特定條件下的證據可采原則
訊問錄音錄像資料作為一種以音像視頻資料形式展示的證據,首先其必須在技術層面上和形式上符合視聽資料的制作、收集、形式等法律上的規定,做到可靠完整;另外從固定犯罪嫌疑人的庭前供述上,應當符合口供真實合法。因此對于訊問同步錄音錄像資料的證據能力的審查,主要從幾個方面來著手:一是針對偵查機關單方面制作訊問同步錄音錄資料,應該在技術層面上對其制作、收集等方面進行審查判斷。由于同步錄音錄像資料本身具有的載體特點,決定了它以通過技術手段獲得,也可以通過技術手段予以變更,一旦經過多次處理,盡管它本身從表面上看似乎沒有什么變化,但其內容可能變得面目全非,從而失去其證明價值。如偵查人員可能對訊問錄音錄像資料進行任意剪輯等;二是同步錄音錄像作為一聲音、圖像來再現訊問過程的資料,應該從音像和圖像的質量也有著很高的要求,要求畫質清晰、訊問過程連續、能夠辨別真偽;三是對于訊問錄音錄像資料形式方面應該有犯罪嫌疑人以及至少兩名偵查人員簽名或蓋章,制作取得的時間、地點必須要標注明確等;四是對訊問同步錄音錄像資料的可靠性或者完整性等形式上的審查。另外,審查判斷訊問錄音錄像資料證據能力,還要求其內容要具有真實合法性,如對于關注訊問過程的合法性,要求訊問筆錄要經過被訊問人的核對確認和簽名蓋章;訊問錄音錄像資料還要做到獲取程序合法,這里主要在于符合取證主體合法,比如說規定進行偵查訊問同步錄音錄像時必須有兩名以上偵查人員同時進行,同時進行同步錄音錄像的有關人員必須符合法律明確規定的相關身份和條件,再比如偵查人員須具有相應的偵查技術水平。
3 存有異議時,訊問錄音錄像有限可采原則
證據“有限開采性”是美國刑事證據法中的一項重要制度,在美國司法實踐中具有的相當重要的作用。當某一證據在刑事訴訟中既被禁止又可被允許的情況下如何解決。一種解決方法是:將其在刑事訴訟中我們將其作為非法證據完全排除于法庭之外,在證明某一案件事實方面我們在庭審中不能將其當作證據來使用,但這樣此項證據的其他正當用途也被徹底排除;另一種解決方法是在特定的證明范圍內可以給予其庭審準入資格,在特定的證明目的下予以使用。“證據,本屬刑事訴訟中的稀缺資源,發現及取得均屬不易,對其自當善加珍惜、充分利用,如非屬必要,不應輕易否定其證據能力而徑直將其排除。”我們認為后一種做法正是證據“有限可采性”的體現,它秉承了物盡其用的觀念,這要求我們在刑事訴訟中應盡量使采納、使用證據而不是禁止、排除。“有限可采性”中的一個重要形式是“因目的而異”的有限可采,主要是指證據因某一特定目的而可采,而對于其他目的則不具有可采性。在美國刑事證據法中主要有以下三種類型:品格證據的有限可采、非法證據的有限可采以及傳聞證據的有限可采。其中非法證據的有限可采性原則主要包括兩個方面,一是作為彈劾證據使用,另一方面是在普通刑事案件的量刑程序中作為量刑參考。我國的訊問同步錄音錄像資料,同樣具有證據“有限可采性”的情況。如在庭審中,當辯護方對于偵查人員所作的同步錄音錄像資料在形式、內容和程序等方面產生異議時,錄音錄像資料在證明案件事實、解決犯罪嫌疑人刑事責任上則不再具有證據能力,不能作為定案根據。另外,對于證明偵查訊問中是否存在刑訊逼供、暴力取證等程序性裁判事實,同步錄音錄像資料在庭審可以作為證明偵查行為合法性的證據使用,這就體現了訊問錄音錄像資料的“有限可采性”原則。可見,將英美法的“有限可采性”原則引入訊問同步錄音錄像資料,實現異議錄音錄像資料的有限可采,這可以更好地實現合理規范偵查訊問行為、保障犯罪嫌疑人和被告人基本權利,同時還可以確保正確查明案件事實,保證司法公正。
參考文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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