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耀潔 在家寫東西是我最大的快樂

筆者探訪時，客居紐約的高耀潔老人即將迎來她87歲（注：老人生于1927年，但自述88歲）的生日。因為不愿與海外各種勢力為伍，老人生活低調，很少參加社會活動。

年已耄耋、獲得諸多國內外知名獎項和提名的高耀潔，早已對名利看得很淡。時下她更關心的，是即將付梓的新書《高潔的靈魂》的續集——《高耀潔回憶與隨想》。

除了這本即將面世的新書，她最近的著作還包括2013年出版的《鏡頭下的真相》。她的書屢屢在國內外獲獎：《鮮為人知的故事》獲得2004年中國第十四屆圖書獎，《一萬封信》獲得2005年首屆傳媒大獎第一名，《高潔的靈魂》獲得2011年第四屆香港圖書獎，英文版也于2011年問世。

“現在在家里寫東西是我最大的快樂……你看我今年還是很忙的。”說到這里，老人拿出了最近收到的藏書證：“拿到書以后，我的目的就是送到各個圖書館，特別是大圖書館，這樣一定會有人看到。”

高耀潔常年獨居，除了在哥倫比亞大學給學生舉辦過講座（最近一次是2014年12月），她很少參加社會活動，更不屑于各種政治活動。在諸多對高耀潔進行的采訪中，老人最喜歡的是這一句：“她的武器是她的悲憫、同情、關懷和走村串戶的行動。”對她來說，實實在在去做一些事情，比走上街頭抗議要有實際意義得多：“一個人應該做些實際工作，在街上喊是沒有用的。”即使年事已高，無法再“下農村”，甚至久站、久坐后雙腳都會因積水出現嚴重的浮腫，老人仍然筆耕不斷。

過去的一年，老人身體狀況還算穩定。風濕性關節炎是老毛病，也是限制她行走的主要原因。而“最要命的”是高血壓和血栓。即便如此，老人還是因為耳道出血凝結、妨礙聽力等各種各樣的問題住過幾次醫院。

前幾個月，高耀潔的女兒和妹妹都來探訪過她，先后在家里陪她小住了一陣子。雖然老人自己選擇了晚年沒有家人陪伴的生活，然而在談到宋美齡沒有孩子時，她總是搖著頭說“太清苦了”。今年秋天，老人再一次前往距紐約不遠的宋美齡墓拜謁、送花。看到鮮有蔣家人來謁陵，她又是連聲嘆息。

高耀潔說最近經常做夢，夢到飛機炸得村莊一片火海，孩子哭著在地上跑。入夜，老人的沉重的鼻息聲，伴著樓下隆隆的地鐵，和窗外哈德遜河上呼呼的北風，顯得格外清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