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著黑著也難紅

佟麗婭和陳思成夫婦最近被追打得很慘：一段任性回答記者的視頻在網上廣為流傳，夫妻倆對記者言辭間頗為不客氣，犯了無數禁忌，記者也不是吃素的，聯絡了一些營銷大號，輪流向這對夫婦發難，他倆不得不出面接受某雜志專訪，誠懇道歉。

狂狷明星那么多，陳氏夫婦絕不是最過分的。但他們卻給人一種惹事不扛事、立刻就認慫的感覺，如果能夠保持強烈的個性，多來幾次會被認為真有個性，再久了就會被膜拜個性，比如陳道明和黃秋生。但陳氏夫婦比較尷尬，個性不夠鮮明，讓人一聽就頭疼，但絕不是周到妥帖八面玲瓏。這種類型的藝人，就算沒出過要命的丑聞，也不會太討喜——基因決定的。

重要的不是他們說了什么，而是大家怎么想。視頻經過剪輯無疑，問問題的女記者明顯沒什么準備，也并不客氣，對一個初次來倫敦的明星，問其“收獲與感想”，庸俗程度等于問休·杰克曼“你跟哪個中國女明星合作最舒服？”金剛狼的最佳回答當然是，等我一個一個都合作下來了才能告訴你。其實佟麗婭也大可老老實實回答，我還沒看過什么名勝，暫時還沒有感想，等我有我再告訴你，然后加上一句“好不好？”和一個微笑，安全過關。

但出于種種原因，她冷場了，因為冷場而尷尬，進而開始公主病，回答就不怎么好聽了。兩個人都未能控制好局面，記者得到硬邦邦的回答，也毫不客氣地噎回去，就像在低層次上吵架吵出了一個向下的螺旋。

有時你并不知道你推倒的多米諾骨牌接下來會撞出什么天地，對于佟麗婭和陳思成來說，沒有內容的出場，態度就是內容。但到了后來，當這些經過精心剪輯的視頻在網絡上一輪一輪開始發酵，兩個人還是承受不住，緊急對策就是出來承認錯誤。承認錯誤反而更不容易獲得原諒，他們的言行更加被多方解讀，被激怒的媒體與被媒體煽動的網民秉承了對明星的“不原諒”模式。這種不原諒也是隨機的，尤其當明星與媒體發生對峙。媒體可以挑釁小明星，小明星不可以傲慢;媒體不能窺探大明星，大明星不可以不傲慢，這是一個奇怪的鄙視鏈，又像實況版本的《甄嬛傳》，光謹慎哪里夠，得親自上陣做壞人，才能開出一條血路，不信你看范冰冰，還有說一不二的姜文。

視頻中的佟麗婭跟記者對峙時顯得不耐煩，澄清時又不甘心，演戲多年還不能夠好好控制情緒，至少不太敬業。也可能她真的一不在乎二不服氣，尤其說到老公陳思成的陳年緋聞，她又開啟了不耐煩模式。可即便這樣，她也還不能硬氣到底，有點悲哀。畢竟，為確保今后的形象正確和星路順遂，不難想象她身邊的人是怎樣出謀劃策，進行了這一場挽回式采訪。她詳細解釋了當天的情況，卻不知道這些細節根本起不到太大作用。

老式藝人最怕媒體寫他們耍大牌，這在過去十幾年里，都是對明星很嚴重的指控，但在粉絲消費為主力的新時期，除非像文章、黃海波那種重磅丑聞，穩定作為消費群體的忠誠粉絲顯然比維護良好的傳媒形象重要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