符號意義的曖昧性在雕塑中的應用

孫寶惠

摘要：雕塑符號化過程中由于多種因素疊加所產生的不明確性、曖昧性、多義性等多種特性，容易造成人們對雕塑的不理解。筆者試圖探索雕塑創作的符號化過程，希望能夠客觀一點的理解上述的“劣勢”，用不同的角度去理解符號化過程中產生的不確定性，以傳達正面的社會觀念，使這種符號意義過程起到積極的教化作用。雕塑的藝術創作過程中所用的創作手法以及藝術表現形式本身就無好壞之分，如何避免曖昧性產生的缺點，達到作者與受眾兩者更深一層交流的積極作用，將它轉換成更有利于表達作者本身觀點尤為重要。

關鍵詞：雕塑；符號化；曖昧性；應用

一、符號與雕塑的基本關系

符號是信息的外在形式或物質載體，是信息表達和傳播中不可缺少的一種基本要素，在人類發展進程中對人類的歷史以及文化發展歷程中的傳承和發展起著重要的作用。在《人論》一書中，概述的美學和藝術觀點，認為“藝術可以被定義為一種符號語言”。藝術符號與日常言語符號的差別不在手段而在目的，前者表現美感，后者表現概念。

雕塑作為表達藝術審美需求的載體，通過對雕塑藝術符號化，讓人們在最短的時間里了解雕塑藝術發展規律以及變化。這種符號化過程在傳播過程中，參與進來有的三個方面的意義——傳者的意義、受者的意義、情境形成的意義。大致體現在兩個方面：其一是語言符號本身意義的模糊；另一方面與語言符號的多義性。主要體現在雕塑創作者在主觀創作過程中存在不確定性；雕塑作品本身符號意義的模糊性；現當代環境下，多元化的發展時代背景下，更容易存在曖昧性；雕塑的符號化過程本身會產生曖昧性，多義性等特征。

雕塑構成就是符號的伴生符，如點線面的應用，不同顏色傳達的氣氛等，對雕塑語言起著輔助作用。如秦朝兵馬俑的藝術表現形式、風格，它所形成的個性語言符號加強了陶俑在傳播過程中的語言魅力。兵馬俑的顏色的設計方法其中的一個特色是上身顏色艷麗，下身用偏暗的顏色增加陶俑給人的視覺重量，使整片雕塑群莊嚴肅穆。利用顏色的伸展收縮效果，與雕塑的細節互相支撐，彰顯強烈而又雄壯的戰爭氣氛。如兵馬俑的嘴部和鼻孔塑造的較小，但配上紅舌、白齒和肉紅色的鼻孔后，馬俑就有了張口嘶鳴的效果。這種雕塑符號化，加強了雕塑語言的作用，并傳遞著語言符號內潛的信息。

二、曖昧性在雕塑中的應用

現當代的一些雕塑大師的作品，他們所形成的一種表征自我特色的特殊語言符號，往往具有曖昧性。這些藝術家們本身的行為就有意義上的模糊，具有社會規范和價值意義上的曖昧性。他們很好的運用了符號的表述和理解、傳達、思考的功能，利用語言符號這一媒介對雕塑的獨特解釋，及藝術語言的創造性運用，與觀眾進行深入的交流，更好的表達了他們所想表達的內涵，引發觀眾的思維活動。

亨利摩爾的雕塑作品大多拉伸變形，獨具個人特色。比如他最典型的雕塑樣式是帶空洞、斜倚的人物造型。這種雕塑樣式本身就具備符號化的雕塑語言，這個雕塑語言高度精煉、符號化后便具有了多義性 。

賈科梅蒂隨著社會文化的發展變化，不停轉變作品的傳達的內容。通過強調雕塑符號意義化，他的一系列作品具有豐富的視覺和哲學源泉。他強烈地驅使自己去抓住外部世界感覺到的瞬息即逝的幻覺，以及力求完整的反映人類的形象。其作品《行走的人》、《市區廣場》等創作于第二次世界大戰之后，反映了普遍存在于人們心理上的恐懼與孤獨。

杜尚是現代藝術的教父，近一百年來創作了種種藝術風格，如達達、活動雕塑、廢品雕塑、波普藝術等。他的雕塑作品《噴泉》在紐約展出，一個現成品——馬桶被直接放在展覽廳，這在雕塑史上應該是個創舉，沒有任何技法可言，這與傳統的雕塑相背離，立即引起軒然大波。杜尚的作品一直頗受爭議，筆者認為他的爭議也與語言符號意義的曖昧性有關。

博伊于斯的《油脂椅》是構建曖昧性社會的代表性作品，他創作的多件作品很好的應用了雕塑的曖昧性作用。其創作創意很多來源于他童年和二戰中的經歷，比如他在二戰中被當地人救起后，用毛毯和動物油脂裹住給他保暖。在他的作品中經常利用這兩種暖性物質傳達他的人道主義精神，這種利用藝術來治療自己的戰爭傷害的方法，不僅是藝術家博伊于斯本身，更給予觀眾對美好生活的期待。利用雕塑材料本身的暖性特質，使人們聯想并產生心理的反應，引發溫暖這一體驗。不同的人對于該作品會有不同的解讀，了解博伊于斯的經歷的人就會知道這幾樣材料在雕塑中所要傳達的內在涵義。而雕塑利用不同材料的屬性進行創作，傳達思想的形式，這本身就有著很強烈的符號傳播意義。

在雕塑過程中，筆者常常不能準確的表達自己的想法而感到苦惱，創作雕塑的同時會出現很多的突發狀況，在這個過程中雕塑本體所傳達的意義與創作者所想表達的意義未必相同。雕塑課程的畢業創作時期，多數同學出現命題“選擇困難癥”。說明雕塑創作者本身就帶有曖昧性，老師認為學生作品的創作意義有時候不是學生的創作本意，那么老師作為指導者，作為觀眾，他們對雕塑的解讀也具有一定的曖昧性。

三、結語

以上的種種案例說明雕塑創作到展出所呈現的藝術表達過程本身就是一個符號化的過程，這些雕塑所體現的這些特性又反饋了雕塑藝術表達過程就是一個語言符號化的過程，兩者是相互依存的。符號是人們交流意義的基本手段。創作者以自身的方式將雕塑的符號意義強化、引申，更有利于作者與觀眾之間建立起深刻的連結。在這一過程中，作者不僅要強調雕塑本身的符號化意義，在拓展受眾欣賞雕塑藝術作品的同時，豐富人們對雕塑作品的認知和理解。部分人利用這種曖昧性，滿足人們的藝術個性審美需求，拓展他們的藝術市場，從中獲取利益。忽略藝術的思想深度，造成雕塑在市場的泛濫和艷俗化。所以在創作過程中，如何加強雕塑意義的符號化特性，讓人一看就知道這是什么人的作品；如何巧妙的運用這種曖昧性表達多重或者單一的意義，不管是正面或者負面的題材，都能創作出傳遞正能量的作品。根據符號傳播的特性，利用符號學原理解釋藝術和審美現象，使參與雕塑藝術這一行為的人們具備強烈的藝術共鳴，彰顯雕塑藝術的藝術魅力。

【作者單位：福州大學廈門工藝美術學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