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珍義,李元霞,伍少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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紡織上市公司內部控制、高管薪酬與經營績效——基于中國A股市場的實證分析
王珍義,李元霞,伍少紅
(武漢紡織大學 會計學院,湖北 武漢 430200)
本研究基于滬深兩市紡織行業上市公司2009-2011年的數據,考察了高管薪酬、內部控制有效性對企業績效的影響,側重于探討內部控制有效性在高管薪酬對企業績效的影響中是否存在中介效應。研究結果顯示:紡織行業上市公司高管薪酬有利于提升內部控制有效性,顯著正向影響企業績效;且內部控制有效性水平越高,企業績效越好。進一步的檢驗發現,紡織行業上市公司高管薪酬對企業績效的影響部分是通過提升企業內部控制有效性得以實現,即內部控制有效性在高管薪酬對企業績效的影響中存在部分中介效應。
高管薪酬;內部控制有效性;企業績效
長期以來,高管薪酬與企業績效之間的關系一直倍受實務界和學術界的廣泛關注。通過文獻梳理,我們發現研究高管薪酬與企業績效關系的文獻較為豐富,且絕大多數研究結論都表明高管人員薪酬對企業績效起著顯著的正向促進作用。對企業而言,高管這一資本顯然是一項非常稀缺的人力資源,同時也是企業獲取和保持競爭優勢的核心資源[1]。市場經濟發展至今,高管在企業發展中的重要性日益凸顯,為了激發他們的積極性和創造性,對其進行有效的激勵是極為必要而且可行的。
內部控制是指由企業董事會、管理層和全體員工共同實施的、旨在為企業控制目標的實現提供合理保證的全過程[2]。學者們從內部和外部對內部控制有效性的影響因素展開了大量研究,得出高管薪酬[3-7]顯著正向影響企業內部控制有效性。內部控制的五大目標之一是經營目標,但實施內部控制后,是否能為企業節約成本費用、提高經濟效益,從而提升經營的效率和效果?已有研究中,涉及內部控制有效性與企業經營活動的效率和效果方面的文獻十分有限。作為一項控制措施,內部控制是否確實能促進企業經營的效率和效果的實證證據明顯不足。因此,很有必要作進一步的探索。
紡織業作為我國的傳統行業,其重整和振興是各界極為重視的關注點之一[8]。近年來,紡織行業面臨著原材料價格持續上漲、勞動成本上升、人民幣升值壓力、國際貿易技術性壁壘及貿易摩擦等問題。在這種嚴峻的情勢下,對于紡織企業而言,雖然無法改變當前的外部環境,但可以加強內部的管理,降低不利經濟環境對企業的沖擊[9]。紡織企業與其它工業企業相比,存在很多特殊之處,例如紡織企業大多是勞動密集型實體,且工序長,原材料、半成品種類繁多等等,所以,其內部控制更容易出現問題。可以說,內部控制在很大程度上影響著紡織企業的經營績效和長遠發展。自2008年《企業內部控制基本規范》發布以來,越來越多的上市公司開始加入到企業內部控制建設的大潮中[7]。現今,我國很多紡織企業也都特別重視內部控制的建設,因為他們已漸漸意識到,企業的發展狀況除了受外部大環境的影響之外,更重要的在于如何從企業可以控制的地方著手,更有效地利用內部資源。因此,本研究在借鑒前人相關研究成果的基礎上,運用實證研究方法,具體針對紡織行業上市公司,從內部控制有效性的視角,解釋高管薪酬對企業績效的影響是如何實現的,試圖回答以下問題:其一,紡織行業上市公司高管薪酬是否顯著正向影響企業績效?其二,內部控制有效性在二者之間是否起到中介作用?其三,該中介作用是否是完全的?以期探索高管薪酬對企業績效的影響路徑,對現有研究進行拓展,同時,也可以為該行業上市公司績效的改善起到一定的借鑒和參考作用。
在兩權分離的特點下,現代企業往往不是由所有者自己管理,而是由經營者或者說由高管團隊來管理。根據委托代理理論,在信息不對稱的情況下,委托人和受托人之間可能存在目標的不一致,高管人員因存在“道德風險”和“逆向選擇”可能做出偏離甚至損害股東利益的決策和行為。為了減少二者之間的沖突,需采用“胡蘿卜加大棒”的策略予以協調。此時,高管薪酬作為一項非常重要的制度安排,無疑是一種較為有效的激勵措施。紡織行業的上市公司中有相當一部分都是由國有企業改制而來的,內部人控制現象較為普遍,導致管理層的目標函數與股東的目標函數存在很大差異,企業的管理層會傾向于攫取隱性收入而使經營風險主要由股東承擔[10]。薪酬理論認為,由于高管人員作為理性的經濟人必然會要求實現自身利益的彌補,所以,企業應該設置合理的激勵機制,將高管人員的薪酬水平與績效掛鉤,使經營者與所有者能夠共享收益,共擔風險[11]。此時,薪酬這一激勵機制能增強企業高管努力的程度,在有效的薪酬合約下,經營者愿意為實現所有者的目標付出更多努力,進而有利于提高企業績效。紡織企業也已注意到這一點的重要性,特別是在現今迫切需要高層次人才,高管人員逐漸呈現多元化、國際化之際,越來越重視薪酬激勵,很多紡織企業為了對高管實現有效激勵,推動企業的良性健康發展,多將高管人員薪酬與企業業績水平掛鉤,以減少高管和股東之間目標的不一致性,從而促進企業績效的提高。已有的關于“薪酬—績效”的實證研究文獻中,絕大多數研究結論顯示高管薪酬顯著正向影響企業績效。Hall 和 Liberman(1998)[12]發現 CEO 薪酬和公司績效之間有很強的正相關關系。李世堯(2013)[13]以紡織服裝業代表競爭行業,實證得出:在競爭行業中,高管薪酬與公司業績具有顯著正相關性。
基于以上分析,提出如下假設:
假設1:高管薪酬顯著正向影響企業績效。
在企業的內部控制活動中,經理層受董事會之托,管理企業的日常經營活動。掌握經營權的經理層又將企業的日常經營管理執行權授予各部門,同時也對各部門實施監督。由此可見,高管人員作為內部控制的執行層,在整個控制過程中的作用極其重要,他們對內部控制的態度直接影響了內部控制在企業日常經營中的運行。因此,在內部控制設計中,必須高度重視對高管人員的激勵措施,促使其履行受托人的責任[14]。一般來看,高管的薪酬水平大多比普通員工高出許多,他們獲得的薪酬溢價可以看作是其所承擔的風險的一種回報。內部控制的實施很大程度上限制了高管人員的自利行為,為了激勵高管團隊發揮有效作用,盡職盡責投入內部控制建設,以建立、健全內部控制為己任,有動力和積極性投入更多精力去促進內部控制的良好執行,從而為內部控制各目標的實現提供合理保證,企業往往制定正向的激勵計劃。完善的內部控制制度離不開完善的激勵機制,通過分析一些紡織企業內部控制的現狀,我們發現,一些企業不是沒有內部控制,而是內部控制不完善,或者沒有很好地執行到位。如以紡織為基礎產業的華源集團,過度投資引發過度負債,多元化過程中沒有注意風險,表明戰略決策存在失誤;并購無重組、上市無整合,表明投資管理控制失效;下屬公司因融資和業績方面的壓力而財務造假,應當是受到管理層的驅使,表明企業內部不重視內部控制,缺乏對內部控制制度執行的監督和檢查。又如天虹紡織集團管理層對內部控制的認識不夠,不落實和執行相關制度、不按制度考核,缺乏合理的制約、監督機制,沒有關鍵控制點,控制活動并未執行到位。很多企業內部控制有效性水平之所以低下,部分原因在于高管沒有動力發揮其在內部控制中的應有作用,因此使得內部控制形同虛設或流于形式。
已有的相關研究中,Beneish(1999)[15]認為高級管理人員追求自身經濟利益最大化是其舞弊財務報告的動機之一。張澤欣和趙玉恒(2010)[3]、李育紅(2011)[4]、王宏等(2011)[5]、付增貴(2012)[6]、胡為民(2012)[7]研究得出高管薪酬作為有效的激勵機制,與內部控制效果呈顯著正相關關系。
基于以上分析,提出如下假設:
假設2:高管薪酬與內部控制有效性顯著正相關。
根據2008年出臺的《企業內部控制基本規范》[2],內部控制包括五大目標,即戰略目標、經營目標、報告目標、合規性目標以及資產安全目標。實施內部控制的主要作用有如下幾點:一是企業戰略的實現;二是實現經營的效率和效果;三是保證企業經營信息和財務報告的真實、完整;四是保證企業對法律法規的遵守;五是保護企業各項資產的安全、完整。我國《企業內部控制評價指引》對內部控制有效性的定義是:企業建立與實施內部控制能夠為各控制目標的實現提供合理的保證。一方面,企業內部控制制度設計和執行得越好,就越能對風險起到控制和防范作用,越能保護股東及其他利益相關者的利益。另一方面,由于內部控制的五大目標中包括經營目標這一項,而有效的內部控制必然是控制目標實現了的內部控制。因此,我們有理由相信:在紡織企業中,內部控制有效性水平越高,對企業經營目標實現的保證程度越大,企業績效也越好。相應地,在現有相關研究中林鐘高等(2007)[16]認為內部控制的建立和完善確實對企業價值的提高有顯著的積極作用。羅雪琴、李連華(2009)[17]研究發現企業內部控制信息披露程度越高、行為越主動,其財務績效也越好。蔡紅等(2010)[18]研究了紡織服裝供應鏈庫存控制與企業績效的關系,結果表明我國紡織服裝業原材料庫存周轉率、產成品庫存周轉率和總庫存周轉率與總資產報酬率正相關,庫存周轉越快,即庫存水平越低,企業績效越好。陳麗蓉、周曙光( 2011)[19]的研究也發現內部控制效率的高低是影響企業經營業績的重要因素之一。田利軍(2012)[20]研究得出內部控制水平與企業績效存在顯著的正相關關系,即提高公司的內部控制質量有助于改善公司的財務業績。
基于以上分析,提出如下假設:
假設3:內部控制有效性水平越高,越有可能取得良好的業績。
首先,依據委托代理理論,由于企業所有者和經營者之間存在的信息不對稱,會產生道德風險和逆向選擇,也因此會導致較高的代理成本。所有者要想提高企業績效,就需要與高管簽訂“薪酬-績效”契約,以減少由于信息不對稱所產生的代理成本,使高管人員的薪酬與企業績效相關聯,以達到激勵目的。在這樣的約束機制下,高管人員為了獲得較高的報酬,就必須付出更多努力不斷提高企業績效,增加公司的價值,從而提高自己的薪酬水平。也即是說,高管薪酬作為一種能減少委托代理雙方利益沖突的有效激勵機制,能增加高管人員的努力程度,讓他們愿意為實現所有者的目標付出更多努力,從而有利于企業績效的提高。所以,高管薪酬越高,企業績效越好。其次,依據“理性的經濟人”假設,高管人員做決策時的一個重要考慮就是如何實現個人利益的最大化。然而,內部控制的實施限制了高管人員的自利行為。為了調和這一矛盾,對高管人員進行適當的薪酬激勵可以說是行之有效的解決辦法。高管人員作為內部控制的執行層,有效的薪酬激勵有利于他們以建立健全內部控制為己任,在內部控制的執行中更有動力和積極性,努力維護和完善內部控制的實施過程,從而有利于內部控制有效性的提升。因此,高管薪酬正向影響企業內部控制有效性水平。再次,內部控制有效性水平越高,意味著內部控制的設計和執行情況越好,為包括經營目標在內的各控制目標實現的保證程度也越大,實現了經營的效率和效果,則企業的績效往往會越好。通過理論與邏輯上的推理,我們認為高管薪酬會對企業績效產生顯著的正向影響,且這一影響的可能是通過提升內部控制有效性得以實現。換言之,內部控制有效性可能在高管薪酬對企業績效的影響中起到中介作用。
基于以上分析,提出如下假設:
假設4:內部控制有效性在高管薪酬對企業績效的影響中具有中介效應。
本研究以2009-2011年深滬兩市紡織行業上市公司為初始樣本,并執行如下篩選程序:(1)考慮到極端值的不利影響,將ST股和PT股公司剔除,因為其財務狀況異常。(2)剔除在檢驗區間(2009~2011年)內某些研究數據缺失的上市公司。最終得到63家樣本公司,2009-2011年累計160個有效的樣本觀測值,其中2009年49個有效觀測值,2010年50個,2011年61個。本研究數據均來自巨潮資訊網和銳思金融研究數據庫,并利用Excel2003和SPSS17.0完成計算和回歸分析過程。
根據前文的分析,構造以下基本模型來檢驗本研究提出的假設:





(1)高管薪酬
高管薪酬為本研究的解釋變量,用GGXC表示。由于我國上市公司信息披露存在一定的局限性和不規范性,高管個人持股方面的數據無法準確獲得,所以在研究高管激勵與經營績效之間的關系時,為了方便研究,大多數學者將高管薪酬界定為上市公司所披露的年報中金額最高的前三名高管人員薪酬總額[3, 4]或平均數[11, 14],或是前三名高管平均薪酬的自然對數[6, 21]。這三種方法本質上其實是一致的,本研究決定采用前三名高管人員薪酬的平均數來度量這一變量。
(2)企業績效
企業績效為本研究的被解釋變量。現有文獻中,國內學者對企業績效的衡量方法主要有兩類:一是企業價值指標( Tobin’s Q) ;二是會計業績指標(ROE、ROA等)。由于Tobin’s Q=公司的市場價值/資產重置成本,我國目前缺乏活躍的設備評估市場,重置成本難以獲取;另外我國資本市場尚處于弱勢有效階段,股票價格能否代表公司的價值還是個疑問[22]。所以,Tobin’s Q的使用可能存在一些局限,而相對地,采用會計類指標也許更為適合。因此,本研究采用會計業績指標ROA來度量企業績效,ROA = (凈利潤+財務費用) / 總資產平均余額*100%。
(3)內部控制有效性
深圳市迪博企業風險管理技術有限公司發布的“迪博·中國上市公司內部控制指數”彌補了國內對于內部控制定量評價研究的空白,標志著我國內部控制步入量化時代。在此項發布之前,學界對內部控制有效性的度量主要可歸為以下四類:(1)是否披露經審計的內控相關信息[23-25];(2)問卷調查法[26-27];(3)從內外部變量兩個角度來衡量[28];(4)基于內部控制目標的評價方法[4]。迪博·中國上市公司內部控制指數是在參考國內外內部控制相關標準的基礎上,結合我國上市公司實施內部控制體系的現狀,基于內部控制合規、報告、資產安全、經營、戰略五大目標的實現程度設計出來的,并以內部控制缺陷作為修正變量對內部控制基本指數進行修正,最為系統和科學,具有很強的可靠性,能綜合反映我國上市公司內部控制水平與風險管理能力,故本研究采用這一指數來度量內部控制有效性水平。
4. 控制變量
已有研究表明,企業的規模、財務狀況對績效有重要影響[29],高管薪酬與企業規模、成長性呈顯著的正相關[30]。因此,本研究將企業規模、財務狀況、成長性作為控制變量。SIZE代表企業的規模,用總資產的自然對數來測量;LEV表示企業的財務狀況,用資產負債率(負債總額/資產總額*100%)測量;GROWTH表示企業的成長性,用營業收入增長率來替代, GROWTH=(本期營業收入-上期營業收入)/上期營業收入*100%。此外還設置了年份YEAR虛擬變量。
本研究中各變量描述性統計特征如下表1所示:

表1 描述性統計分析結果
表中數據顯示,就各主要變量而言,ROA的均值為6.1025,最小值為-11.31,最大值為20.75,標準差為5.06306;GGXC的均值為43.0744,最小值為4.36,最大值為469.20,標準差為64.33870,說明樣本公司高管報酬水平懸殊。ICEC的均值為702.3881,最小值為363.11,最大值為929.88,標準差為79.08625,表明樣本公司的內部控制總體水平尚可,但兩級差異較為明顯。
本研究中各變量之間的相關分析結果如下表2所示:

表2 Pearson相關分析結果
*<0.10;**< 0.05;***<0.01(下同)
從表2中可以看出,ROA與GGXC的相關系數顯著為正(=0.307,<0.01),初步表明高管薪酬對企業績效存在顯著正向影響。ICEC與GGXC之間相關系數顯著為正(=0.426,<0.01),說明高管薪酬顯著正向影響內部控制有效性;ROA與ICEC的相關系數顯著為正(=0.528,<0.01),ROE與ICEC的相關系數顯著為正(=0.577,<0.01),表明內部控制有效性對企業績效存在顯著的促進作用。由此假設1、假設2和假設3得到初步驗證。
在進行回歸分析前,我們先對模型進行了如下的檢驗:(1)共線性檢驗:各模型的方差膨脹因子VIF值中最大的全部在2左右①,所以,可以認為沒有明顯的共線性。(2)DW檢驗:DW值都接近于2,因此,可以認為不存在殘差自相關。(3)異方差檢驗:殘差分析圖(限于篇幅未列出)中的點分布是隨機的,沒有呈現出趨勢性,可以認為不存在殘差序列自相關和異方差性。所以,本文的回歸模型是有效的,多層回歸分析表如下表3所示:

表3 多層回歸分析結果
本研究采用Baron和Kenny推薦的“三階段步驟”來檢驗內部控制有效性在高管薪酬對企業績效的影響中是否存在中介效應。檢驗結果如上表所示,其中模型1驗證了高管薪酬與企業績效顯著正相關(GGXC與ROA的β值為0.215,p<0.05),因此,假設1得到進一步驗證。模型2驗證了高管薪酬與內部控制有效性之間的關系,回歸結果顯示高管薪酬與內部控制有效性顯著正相關(GGXC與ICEC的β值為0.140,p<0.1),假設2也得到了驗證。模型3驗證了內部控制有效性與企業績效之間顯著正相關(GGXC與ROA的β值為0.504,p<0.01),假設3成立。模型4驗證了內部控制有效性是否在高管薪酬對企業績效的影響中起到中介作用,通過比較模型1和模型4可知,在模型中加入ICEC變量后:調整后的擬合系數從0.257顯著地上升至0.379,高管薪酬對企業績效的回歸系數從0.215**下降到0.148*。表明內部控制有效性在高管薪酬和企業績效之間起到部分中介作用,因此,假設4也得到充分驗證。

表4 多層回歸分析結果
為了保證實證結果的穩健性,進一步驗證高管薪酬、內部控制有效性與企業績效三者之間的關系,本研究還進行了以下的穩健性檢驗:采用ROE替換ROA作為被解釋變量企業績效的測量指標進行多層回歸分析,發現檢驗結果與之前的結論完全一致(見表4),說明本研究的結論具有較強的穩健性。
本研究通過對2009-2011年滬深兩市紡織行業上市公司高管薪酬與企業績效關系的實證分析,得到如下研究結論:紡織行業上市公司高管薪酬有利于提升內部控制有效性,顯著正向影響企業績效;內部控制有效性水平越高,則企業績效越好。通過進一步檢驗發現,紡織行業上市公司高管薪酬對企業績效的正向影響,部分是通過提升企業內部控制有效性得以實現。原因在于,高管人員作為企業內部控制的執行層,對其進行適當激勵可以讓他們有動力和積極性投入更多精力和努力去促進內部控制的建立和良好執行,有利于企業內部控制有效性水平的提高;而內部控制有效性水平越高,對包括經營目標在內的各控制目標實現的保證程度也越大,因此,內部控制有效性對企業績效有顯著的積極影響。由于高管薪酬除了影響內部控制有效性之外,對企業的成長性、技術創新投入等也有著顯著影響,這就是為什么內部控制有效性在高管薪酬和企業績效之間只起著部分中介作用的原因之所在。在今后的研究中,有必要對其他可能的中介變量作進一步的檢驗,探索高管薪酬對企業績效的其他作用路徑。
本研究的結果表明,紡織行業上市公司高管薪酬已體現出與企業績效掛鉤的特征,薪酬的激勵效應表現為正效應。為了進一步解決紡織行業上市公司當前存在的治理問題,從而改善企業績效,促進我國完成從紡織大國到紡織強國的轉變,有必要更加重視高管這一稀缺的人力資本,制定更為完善合理的高管薪酬機制體系,使其切實起到對高管的激勵作用,同時又兼顧內外部利益相關者的要求。這對于最大限度地達到委托人的目的,提升企業內部控制有效性水平,實現企業的可持續發展都十分有利。
① 模型1、2、3、4的方差膨脹因子中最大的分別為1.688、1.688、1.970、2.3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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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xecutive Compensation, the Effectiveness of Internal Control and Corporate Performance——An Empirical Research Based on Textile and Clothing Companies
WANG Zhen-yi, LI Yuan-xia, WU Shao-hong
(Accounting college, Wuhan Textile University, Wuhan Hubei 430200, China)
This paper selected textile and clothing companies listed in Shanghai and Shenzhen stock exchange ranged from 2009 to 2011 as samples to study the relationship among executive compensation, the effectiveness of internal control and corporate performance. Focusing on exploring whether the effectiveness of internal control act as an medium between executive compensation and corporate performance. Results displayed that executive compensation had a significantly positive influence on corporate performance and helpful to enhance the effectiveness of internal control. In further inspection, we found that the effect of executive compensation on corporate performance was partly achieved by influencing the effectiveness of internal control. That is to say, the effectiveness of internal control had a partial mediating effect between executive compensation and corporate performance.
Executive Compensation; Effectiveness of Internal Control; Corporate Performance
王珍義(1966-),女,教授,研究方向:公司治理、企業績效.
教育部人文社會科學規劃基金項目(11YJA630139);湖北省教育廳科學技術研究項目(D20121708);湖北省教育廳人文社會科學研究項目(13g267).
F832
A
2095-414X(2014)04-0001-07