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方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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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詞塊的界定與分類看其在翻譯中的運用
劉方榮
(武漢紡織大學 外國語學院,湖北 武漢 430073)
以往的研究只注重詞塊對聽力、閱讀和寫作的影響作用,至于詞塊對翻譯的作用則較少涉及。為了弄清詞塊與翻譯的關系,本文通過對詞塊的界定與分類進行分析,從語言學的角度對翻譯的本質進行研究,從而弄清楚翻譯文本運作的本質,對翻譯的研究提出一種有益的視角。
詞塊;界定;分類;翻譯
詞塊(chunk)是介于語法和詞匯之間的有著獨立意義或功能的詞匯群體,經常被同時使用。“是人類語言交際的最小單位,是構成語言的基礎”[1]。而翻譯被認為是具體語言而不是語言系統的轉換,“把一種語言的言語產物(即話語)在保持內容方面也就是意義不變的情況下改變為另外一種語言的言語產物”[2];“從語義到風格在譯語中用最切近的自然對等語再現原語信息”[3]。通俗地講,翻譯不外乎是“從一種語言到另一種語言”或“從一種話語到一種對等話語的”轉換。人類大部分語言交際活動不是通過單詞的形式,而是借助詞塊的形式得以成功完成的。Winddowson(1989)指出,“詞塊學習比語法學習更重要。而且,掌握大量的詞塊可以幫助學習者在選詞的能力方面達到本族語者的水平”[4]。因此,本文從研究詞塊的界定及其分類從而探討詞塊在翻譯過程中的作用,以解釋翻譯文本運作的本質。
語言學界對于詞塊的描述可以說是多種多樣,研究成果可謂層出不窮,其中最常用的是“預制語塊”、“組塊”、“預制語言”、“詞塊”、“詞束”等。最早注意并開始研究詞塊的Becker發現人類語言交際最小單位不是單個的詞,而是具有明確語義,在結構上固定或半固定的模式化語言板塊。20世紀70年代,Becker (1975)率先提出“預制語塊”[5]的概念。Pawley & Syder (1983)定義這種現象為“詞匯化句子成分”[6],認為要掌握語言,先要掌握這些詞匯化的句子成分。Moon(2002)的提法則更為寬泛,他運用“多詞詞群”來描述這種現象,認為“含有兩個或者多個單詞的詞群,它們在語義和語法的形式上都是整體而不可分割”[7]。對于這種語言形象,Nattinger & Decarrico(2000)做了更多研究,在它們看來,可以變化的這些程式化的語言是語言發展過程中的不竭源泉[8]。這種程式化語言被他們稱作為“詞塊”。
基于上述的詞塊的界定,本研究采用了Nattinger & Decarrico的定義,從而使用“詞塊”這個概念。
在詞塊分類上影響較大的是Lewis, Nattinger和DeCarrico的觀點。
早在1993年,Lewis就提出了詞塊教學理論,之后Lewis(1997)把詞塊分為以下4種情況[9]:
(1)多詞詞匯,指那些固定詞組,其構成類似于習語,不可拆分,如“for one thing”、“for another”;
(2)搭配詞或具有詞匯伙伴關系的詞匯,通常搭配在一起使用,如名詞+名詞、形容詞+名詞搭配、動詞+介詞等,如“go to the beach”、“life span、community service”;
(3)習慣用語,指一些具有語用功能的單詞組合,他們在形式上是固定或半固定的,如“I would like to ...”、“you’d better ...”;
(4)句子框架和引語。這一類僅指書面語詞匯,如“on the one hand...on the other hand。
Nattinger & DeCarrico(2000)也提出了類似的分類,不同之處是其描述更為全面:
(1)多詞詞塊。多詞詞塊形式上不允許任何變化,呈連續的狀態,可以是規范型,也可以是非規范型,看上去雖然為短語,卻具有單詞的功能。這類詞塊的功能在于判定、連接、轉化和總結話題等,如as a whole,in a word, etc.。
(2)習俗語詞塊。習俗語詞塊多為諺語、格言警句和程式化的交際用語,是獨立的話語,句子層次的單位,大部分是規范型的,而且形式上也不能改變的連續詞組。如nice to meet you、seeing is believing等。
(3)短語架構語詞塊。這類是短語詞組,有規范型和非規范型,允許格的變化,絕大多數是連續的詞匯構成在。如a couple of; see you soon later, etc.。
(4)句子建構詞塊。這類詞塊多為句子提供框架結構,含有空缺,也是規范型和非規范型,自由變化更大,可以是連續的,也可以是非連續的。如it is impossible for ...,to do...,my point is that X等。本文采用Nattinger & DeCarrico的詞塊分類方法。
很多語言學家從不同的角度對翻譯進行研究,如采用文藝學途徑,語言學途徑,交際學途徑,社會符號學途徑及翻譯學途徑。所謂文藝學途徑是指運用文藝學理論研究翻譯、以及翻譯中出現的問題,并提供翻譯的文藝學理論。重點在于研究翻譯的結果,尤其是研究和比較原文和譯文在主題結構的不同、風格特色上的差異以及藝術效果的不同。語言學途徑是把重點放在比較原文與譯文的語言成分上,主要研究語法范疇的對應和詞匯范疇的對應。交際學途徑則是運用交際理論和信息論,比較原文和譯文在各自語言里的交際功能,這樣把翻譯就被看作兩種語言之間傳遞信息和交流思想的一種交流活動。社會符號學途徑從社會學和符號學的角度看待翻譯問題,著重研究在特定社會場合里特定符號在相應譯文場合里的意義并加以比較。翻譯學途徑將翻譯和翻譯研究區別開來,認為翻譯本身不是科學,只能是一種技術或藝術;研究對象包括語際翻譯、語內翻譯、符際翻譯。由于本文探討的是詞塊與翻譯的關系,因此本文采用語言學途徑來研究翻譯。
語言學途徑的首要目的是研究如何“在不同的語言現象中尋求對等”。除了研究語法范疇外,在詞匯范疇中不管是把詞、詞組、句子還是語篇當作翻譯單位,都離不開對語言詞匯的研究。而詞塊是真實語言交際中出現頻率很高的語言現象,充分融合語法、語義和語境的優勢,形式上也較為固定。很多研究表明,詞塊在外語學習者的言語表述中占很大的成分,直接影響語言的熟練使用,也影響學習者語言的地道性。因此,在翻譯過程中,無論是原文還是譯文,在言語表述中都使用了詞塊。詞塊是翻譯過程中不可缺少的部分。
翻譯的過程是在正確理解原文的基礎上用另一種語言創造性地再現原文的過程,一般可分為理解、表達和檢查三個階段。理解主要通過原文的上下文來進行。所謂上下文可以指一個句子,一個段落,也可以指一章,一節,以至全文或全書。譯者必須上下有聯系地理解原文的詞匯含義、句法結構和慣用法等等,也就是說在翻譯的理解階段,根據Nattinger & DeCarrico的詞塊分類方法,要分析一個句子或一段話中哪些是聚合詞詞塊、習俗語詞塊、短語架構語詞塊和句子建構詞塊。表達階段就是譯者用本族語中對應的詞塊重新表達自己從原文所理解的內容。檢查階段則是進一步深化理解與表達階段,進一步核實原文內容的詞塊以及進一步推敲譯文中的詞塊。
下面是從網絡上摘取的李克強總理2013年5月17日在中德工商界午宴上的演講的部分內容以及網絡上所給的英文翻譯,從詞塊分析的角度對其進行研究。
“此訪期間,我同德國領導人進行了友好、坦誠的會談。……總之,中德關系發展具有強大的混合動力,已全面進入快車道和提速期。”[11]
“During my visit, I have had cordial and friendly meetings with German leaders.……In short, China-Germany relations, driven by a powerful hybrid engine, are speeding up along the fast track.”[11]
在演講原文中,李克強總理運用了一些很典型的中文詞塊,諸如:“中德戰略伙伴關系”、“繼續落實兩國政府磋商機制和總理年度會晤機制”、“雙邊經貿關系”、“中德經貿合作的‘第二軌道’”、“快車道和提速期”,這些中文詞塊在英語譯文中的對等詞塊為“China-Germany strategic partnership”、“governmental consultation and annual meeting between heads of government”、“bilateral business relations”、“a second track for boosting China-Germany business relations”and “speeding up along the fast track”。同時運用Nattinger & DeCarrico的詞塊分類方法,對上述英語譯文所采用的詞塊進行統計如下(見表1):

表1 演講中詞塊的分類統計
由表1可見,在四種詞塊的分類中,其中短語架構語詞塊在翻譯的過程中使用的頻率是最高的,其次是句子建構詞塊,再次是聚合詞詞塊,最后是習俗語詞塊。這是因為句子的最小構成單位是詞組,也就是這里的短語架構語詞塊,而且句子翻譯離不開固定的句式結構,也就是這里的句子建構詞塊,因而短語架構語詞塊和句子建構詞塊使用最多,最頻繁。習俗語詞塊由于其詞義比較固定,而且只在一定的語言環境中使用,所以相對使用較少。
可見,翻譯與詞塊密不可分,詞塊可以促進翻譯的發展,翻譯可以有助于增加詞塊的數量。在翻譯過程中,只有充分的理解詞塊,分析詞塊,習得詞塊,運用詞塊,翻譯才會更有意義。
[1] Lewis, M.The Lexical Approach[M]. England: Language Teaching Production, 1993.73-95.
[2] 巴爾胡達羅夫.語言與翻譯[M].蔡毅,等譯.北京:中國對外翻譯出版公司,1985.
[3] Nida, Eugene A. And Charles Taber. The Theory and Practice of Translation[M].Leiden: E. J. Brill,1969.
[4] Winddowson, H. G. Knowledge of language and ability for use[J].Applied Linguistics, 1989,(5):86-96.
[5] Becker, J.The Phrasal Lexicon[M].Cambridge: Bolt, Beranek and Newman, 1975.
[6] Pawley, A. & F. Syder.Two puzzles for linguistic theory: Native-like selection and native-like fluency[A]. In J.Richards & R. Schmidt (eds.). Language and Communication[C]. New York: Longman, 1983. 101-121.
[7] Moon, R. Vocabulary connections: Multi-word items in English[A]. In N. Schmitt & M. McCarthy. Vocabulary: Description,Acquisition and Pedagogy[C]. Shanghai: Foreign Language Education Press, 2002.31-33.
[8] Nattinger, J. & J. DeCarrico. Lexical Phrases and Language Teaching[M].上海:上海外語教育出版社,2000.
[9] Lewis M. Implementing the Lexical Approach[M].Hove, England: Language Teaching Publications, 1997.212.
[10] Jakobson, roman. On Linguistic Aspects of Translation [A]. In On Translation edited by Reuben Brower[C].New York:Oxford University Press, 1959.232-239.
[11] 李克強總理在中德工商界午宴上的演講(中英對照)[EB/OL]. http:// learning.sohu.com/20130715/n381611958.shtml.
The Definition and Classification of Lexical Chunks and the Application in the Translation
LIU Fang-rong
(School of Foreign Languages, Wuhan Textile University, Wuhan Hubei 430073, China)
The previous researches mainly highlight the influences of lexical chunks upon English listening, reading and writing, never involve the relationship between lexical chunks and translation. To make it clear, through the analysis of the definition and classification of lexical chunks, the thesis throws light on the nature of translation from the prospective of linguistics, so that the nature of translation texts can be clarified. Meanwhile, it provides a brand-new perspective for the research of translation.
Lexical Chunks; Definition; Classification; Translation
劉方榮(1975-),女,講師,碩士,研究方向:英語語言學及英美文學.
H315.9
A
2095-414X(2014)04-0084-0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