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仲盈
堅持中國民族理論研究的道路自信,有兩個元素必須要加以強調:一是中國,二是特色。中國元素是一個根基,是解決當代中國民族問題的立足點和出發點;特色元素是一種原則,同時也是一種策略,因國定綱,因族施政,才能有的放矢,有條不紊,“特”而不亂,其中蘊含的,是妥善處理和解決當代中國民族問題的自主與自信。
當代中國民族問題的本質,實際上經歷了一個從“矛盾論”到“發展論”的過程。
所謂的“矛盾論”,其核心的表述就是“民族問題的實質是階級問題”。這是一個具有時代背景和政治性質的命題,來源于1958年中共中央轉批青海省委《關于循化撒拉族自治縣反革命武裝叛亂事件的教訓的報告》的批語:“在少數民族地區工作中,應當結合當地條件,堅定不移地貫徹階級路線,要時刻記住‘在階級社會里,民族問題的實質是階級問題’,不把握階級實質,是不能徹底解決民族問題的。”[1]以上批語需明確兩個方面:一是該命題提出的時間是20世紀50年代后期,這一時期,我國的民族工作出現了“左”的傾向,否認民族區域自治、漠視民族政策、不承認民族特點等“民族融合風”盛行;二是該命題的提出是有針對性的,是黨中央針對1958年青海省循化撒拉族自治縣發生的反革命暴亂事件所作出的重要批示。①1958年4月,青海省循化撒拉族自治縣發生反革命叛亂,參與叛亂的有三四千人。叛亂區內有68.4%的黨員、65.9%的團員參加了叛亂。鑒于該事件的嚴重性及其教訓,黨中央作出了以上批示。綜合上述,可以將該命題視為特定的歷史背景和特殊的政治環境相結合的產物,而事實也證明了這一點,如20世紀50年代后期所發生的循化撒拉族叛亂、康青藏區叛亂、達賴集團在西藏發動的武裝叛亂等都一一印證了民族問題與階級問題具有密不可分的聯系。但并不是說由此就可以將這一命題視為“放之四海而皆準”的真理,“階級社會”的限制詞使其只能適用于特定的時間和特定的環境。從20世紀60年代起,隨著批判統戰、民族工作領域中所謂的“投降主義、修正主義路線”斗爭的開展及深入,該命題也逐漸被肢解和強化:一是去掉了“在階級社會里”的限制詞,這樣,命題變成了無時間、無地點、無條件,內容被擴大化,普世性②所謂的“普世性”,就是強調“民族問題的實質是階級問題”的世界意義,認為該命題同樣適合于世界上所有的國家,特別是廣大發展中國家。突出;二是被提升為“馬克思列寧主義的普遍原理”,階級意識和政治立場濃厚。這樣,經過系列演化和修正后,“民族問題的實質是階級問題”成了當時的時代主題,樹立了當時解決和處理中國民族問題的標桿。但其結果也顯而易見,隨之而來的,是我國整個民族工作格局的癱瘓,給新中國成立后的社會主義民族關系造成了極大的危害。
如果我們將剖析的視角延伸至蘇聯,就會發現,所謂的“矛盾論”,其思想來源實際上受蘇聯“民族融合風”的直接影響。無論蘇聯解體的原因有多復雜,其長期存在的民族問題都難辭其咎,而“民族融合風”更是其中強有力的催化劑。自列寧之后,蘇聯的幾代國家領導人在認識和處理本國的民族問題上都存在著巨大的偏差,不僅背離了列寧的民族理論,而且強調“進一步加強蘇聯社會的一致性”,使各階級、各社會集團、各民族“進一步互相接近”,并全力推行“各民族逐漸接近和融合”的方針,[2]25最終的結果是葬送了蘇聯的社會主義前途。回歸中國本土,進一步深究,擴大和強化“矛盾論”,其實質就是將強調民族區域自治、注意民族特點、承認民族差別等民族平等政策視為反對無產階級專政、反對民族親近和民族融合、實行修正主義和投降主義路線,忽視了經過社會主義改造后,社會主義時期的民族問題基本上是各族勞動人民之間的問題,強調階級存在,突出階級矛盾,強化階級斗爭,從而造成了整個國家民族工作步伐的停滯,引發了民族工作領域的混亂,最終是損害了各族人民的利益。
強調“矛盾論”的一個致命錯誤還在于在理論上違背了“民族”這一人們共同體的客觀發展規律。“民族”作為一種歷史現象、社會現象乃至種的繁衍現象,有產生、發展、消亡的過程。而作為與“民族”相生相伴的民族問題,自然也遵循與“民族”同樣的發展規律。依循以上客觀事實,我們來剖析與“矛盾論”相關的兩個重要元素:民族和階級。民族和階級是兩種不同的社會現象:民族是人類社會發展到一定歷史階段出現的穩定的人們共同體;階級是人們在一定的社會生產關系中處于不同地位的社會集團。也就是說,民族的產生有歷史、政治、經濟、文化、社會等因素的綜合作用,階級的產生主要是基于社會經濟的因素。這就意味著,民族具有穩定性,而這種穩定性一旦形成,就無關于一個社會的社會性質,即民族可以跨越于不同的社會性質而存在;而階級所依附的社會生產關系是一種社會變量,社會性質一旦改變,社會生產關系也會因勢做出適當的調整,這也決定了階級在社會變革的過程中,其所代表的社會集團要么出現角色和地位互調,要么實現平衡乃至消失。由此可見,民族存在是一種社會常態,而階級存在則是一種短暫現象。所以,馬克思就指出:“階級的存在僅僅同生產發展的一定歷史階段相聯系。”[3]332毛澤東的論斷則更為直接:“首先是階級消亡,而后是國家消亡,而后是民族消亡,全世界都是如此。”[4]47
所謂的“發展論”,發軔于20世紀80年代初期掀起的關于民族問題實質的大討論中。1980年4月7日,中共中央下發《關于轉發〈西藏工作座談會紀要〉的通知》中就明確指出:“在我國各民族都已實行了社會主義改造的今天,各民族間的關系都是勞動人民間的關系。因此,所謂‘民族問題實質是階級問題’的說法是錯誤的。”[5]93-94這是對民族問題“矛盾論”的撥亂反正。1980年7月15日,《人民日報》特約評論員發表了題為《評所謂“民族問題的實質是階級問題”》的文章,對所謂的民族問題的“矛盾論”提出了質疑和進行反駁。在這篇文章中,雖然否定了民族問題的實質是階級問題,卻沒有給民族問題下一個確切的定義,只是指出在今后很長的歷史時期內,中國的民族問題基本上包括以下三方面內容:實行民族區域自治,鞏固各民族民主平等的團結統一;逐步消除各民族間政治、經濟、文化事實上的不平等;承認民族差別,照顧民族特點,正確對待和處理民族矛盾。這就為民族問題的“發展論”奠定了基調。在這一方面,學者彭英明和唐奇甜首先論及了關于民族問題的實質是發展的問題,指出民族問題不僅僅是指處理民族關系,而是包含了民族內部的各種問題在內,實行社會改革,發展經濟文化,促進各民族的發展和繁榮等是民族問題的重要內容,并給出了民族問題的定義:“就是民族這個人們共同體從產生、發展、到消亡的長期歷史過程中基于民族差別而產生的一切問題的總和。它不僅表現于各民族之間 (民族差別、民族矛盾、民族斗爭、民族壓迫等等),而且滲透于每一個民族的內部 (經濟、政治、語言、文化、思想、風俗習慣等等),并貫穿于民族興亡的始終。”[6]雖然,此種觀點受到了一些學者的批判,①如楊荊楚認為,民族問題只限于民族之間的矛盾,更明確地說,即是由民族關系和民族差別所產生的矛盾的總和,任何片面強調或否認民族矛盾某一個方面,都不能全面概括民族問題。參見楊荊楚:《對〈民族問題及其實質淺論〉一文的幾點不同意見》,《中央民族學院學報》,1982年第2期。但畢竟也為關于民族問題實質的討論提供了一個嶄新的視角,同時也為民族問題“發展論”預設了可探討、可深究的彈性空間。
無論相關民族問題實質之間的爭議有多激烈,②關于民族問題實質的爭議實際上也就是民族問題概念的“狹義論”與“廣義論”之爭,即本文所論及的民族問題的“矛盾論”與“發展論”之間的爭辯,兩者的爭議至今依然持續。發展始終是民族問題的內核。這是由孕育民族問題的母體——民族這一人們共同體的本質特征決定的。民族是人類社會發展到一定歷史階段的產物,其過程基本上也是伴隨著生產力和物質生產的發展、社會關系和社會結構的變化從一個低級層次向高級層次發展演變的,即是說,生產力的發展以及物質生產的水平始終貫穿著民族發展的始終。對此,馬克思恩格斯就曾經指出:“物質勞動和精神勞動的最大的一次分工,就是城市和鄉村的分離。城鄉之間的對立是隨著野蠻向文明的過渡,部落制度向國家的過渡,地方局限性向民族的過渡而開始的。它貫穿著全部文明的歷史并一直延續到現在……”[3]56生產力的發展促使了民族的形成,這是關乎民族得以存續的金科玉律;同樣,發展也是民族能夠存在于不同社會形態的直接動力。而民族問題作為民族的衍生物,發展則是其直接承繼于民族這一母體的遺傳基因,因此,民族問題與發展相依相存也是至情至理。理論邏輯推理如此,現實情況也是如此:“不僅一個民族與其他民族的關系,而且一個民族本身的整個內部結構都取決于它的生產以及內部和外部的交往發展的程度。一個民族的生產力的發展水平,最明顯地表現在該民族分工的發展程度上。”[7]77馬克思主義經典著作中的這一段論述,實際上已經間接地概括了民族問題“發展論”的基本框架。
具體到中國實際,在中央層面上,真正將民族問題回歸“發展論”本質的是1982年召開的黨的十二大。此次會議不僅對民族問題“矛盾論”進行徹底否定,而且突出強調了民族平等、民族團結和各民族共同繁榮是關系黨和國家前途命運的重大問題,將民族工作的中心轉移到為社會主義現代化建設服務的軌道上來,明確指出當前今后的民族工作就是“以經濟建設為中心,全面發展少數民族的政治、經濟和文化,不斷鞏固社會主義新型民族關系,實現各民族的共同繁榮”。[8]4而將發展引入民族問題內涵的,則是1992年召開的中央民族工作會議。此次會議上,江澤民代表黨中央明確指出:“民族問題既包括民族自身的發展,又包括民族之間,民族與階級、國家之間等方面的關系。”[9]407這就意味著,民族問題的內容至少包含四方面,即“一個發展”:民族自身的發展;“三個關系”:民族之間的關系、民族與階級的關系、國家之間的關系。這是中國共產黨關于民族問題本質的第一次全面、深刻的闡釋,標志著中國共產黨對民族問題的認識提高到了一個新的水平,為民族工作與時俱進提供了重要的理論依據。1999年召開的中央民族工作會議,黨中央又進一步強調,民族工作的主要任務就是要以經濟建設為中心,大力幫助少數民族和民族地區加快發展經濟,鞏固和發展平等、團結、互助的社會主義民族關系,逐步實現各民族的共同發展和共同繁榮,并指出這不僅是一個重大的經濟問題,也是一個重大的政治問題。[10]433-4342001年召開的中央工作會議則重申了發展民族經濟、改善各民族生活是現階段民族工作的主要任務的觀點,并指出現階段的民族問題只有在建設中國特色社會主義的共同事業中才能逐步解決。[11]2-32005年召開的中央民族工作會議則對民族問題的含義作了新的總結和概括:“民族問題既包括民族自身的發展,又包括民族之間,民族與階級、國家之間等方面的關系。在當今世界,民族問題具有普遍性、長期性、復雜性、國際性和重要性。”[8]489這一次會議,不僅延續了自黨的十二大以來黨中央關于民族問題“發展論”的基調和觀點,而且重點突出了民族問題的“五性”,使黨中央在處理民族問題上更具有了靈活性和實際操作性。自此,民族問題“發展論”的理論框架和認知體系已經趨于完善和成熟。
依據民族問題“發展論”的本質屬性,當代中國民族問題主要表現為少數民族和民族地區政治權利的保障和落實、少數民族及民族地區的經濟發展困境、現代化沖擊下少數民族傳統文化的傳承和發展、城市化進程中的民族工作的開展及管理、現代政治格局中國家領土及主權的統一和維護等形式。
少數民族和民族地區政治權利的保障和落實在我國主要表現為民族區域自治法的制定和執行情況,其中的關鍵是建立健全具有中國特色的民族法律法規體系。要實現少數民族和民族地區的政治權利,必須使少數民族和民族地區的應有權利上升為法律權利,進而將之轉化為現實權利,這就需要通過立法、執行、司法等三個保障環節來實現,其中,立法是基礎,只有通過制定相關的法律、法規,才能切實使個人或集體所應享有的基本權利個體化、明確化。相關統計資料顯示,截至2008年底,我國不僅制定了《民族區域自治法》、《實施〈中華人民共和國民族區域自治法〉若干規定》、《民族鄉行政工作條例》、《城市民族工作條例》等相關保障少數民族權益的法律法規,還根據民族區域自治的性質和特點,制定了139個自治條例、565個單行條例以及相關法律的變通和補充規則75件。[12]170-173這說明,我國在民族法制建設的道路上,成就是顯著的。但也存在著法律法規不健全、法律執行不到位、監督機制不完備等較為尷尬的現實,從而在一定程度上導致了少數民族和民族地區政治權益保障和落實的缺位和缺失,削弱了黨和國家民族平等政策及民族區域自治制度的執行力和影響力。以迄今5個自治區沒有能出臺一部自治區自治條例為例,相關專家學者據此指出,這源于各方面條件還不成熟,同時,也由于自治區自治條例相關條文可操作性差,缺少實質性的內容,使得在今后較短的時間內難以完成制定工作并獲得通過。[13]274實際上,這也與一些部門在制定相關政策時,注意國家政令的統一性和考慮部門的利益比較多,而考慮民族自治地區的特殊性比較少,甚至制定的一些政策與自治法相抵觸有很大的關系,這就使得自治法往往服從于國家行政部門的規章,自治地方的變通法難以實現。由于自治區自治條例難產,這也使得多數自治地方的自治條例、單行條例乃至一些變通和補充規則因缺乏母法“護佑”而流于形式,執行難、實踐難一直是其中解不開的癥結。
少數民族及民族地區的經濟發展困境集中體現在“差距”一詞上。改革開放以來,在各民族“共同團結奮斗,共同繁榮發展”的民族工作主題的推動下,我國民族地區國民生產總值首次實現突破1000億元用了45年,突破2000億元用了10年,突破3000億元用了2年,突破4000億元只用了1年;僅2009年,民族八省區①民族八省區是指內蒙古自治區、廣西壯族自治區、寧夏回族自治區、新疆維吾爾自治區、西藏自治區、貴州省、云南省、青海省。地區生產總值達到34619億元,年均增長13.1%,人均地區生產總值達到18014元,呈現出一種快速發展的良好態勢。[12]265但差距也同時存在。2009年,民族地區人均國內生產總值僅為全國平均水平的65.2%,城鎮居民人均純收入僅為全國平均水平的82.9%,農民人均純收入僅為全國平均水平的72.4%;在國家實行新的扶貧標準后,全國有低收入人口4007萬人,其中一半以上分布在民族地區,一些少數民族呈整體貧困狀態。[8]251-252客觀地說,差距問題是經濟發展過程中一個不可回避的問題,不可能完全消除,但是如果差距過大,勢必會產生一系列的連鎖反應,會誘發和產生許多民族矛盾和不穩定因素。具體表現為:民族地區的經濟相對落后,各少數民族在市場競爭中處于劣勢地位,容易造成少數民族聚集區域與城區、漢族聚集區域的發展差距擴大,少數民族容易產生失落感和被剝奪感,這樣不但容易在民族之間形成隔閡,不利于各民族之間的相互認同,進而影響到各民族的和諧相處與和諧發展,影響到各民族的國家認同。從更深層次上看,發展差距拉大也是對民族平等權利的一種制約。我國實行民族平等政策的目的,以及大力倡導各民族共同團結奮斗、共同繁榮發展的民族工作主題,就是要消除各民族間事實上的不平等問題。但如果這種政策及目的沒有達到預期,甚至使各民族群眾有一種“南轅北轍”之感,我國民族平等、民族團結的社會主義本質就會如臨霧賞花、隔水探月。而且,發展差距的問題還有可能被分裂勢力和西方敵對勢力加以放大利用。當前,國外一些非政府組織利用民族地區群眾迫切要求改善生產生活條件的心理,通過實施一些教育、衛生、人畜飲水等項目,以小恩小惠籠絡群眾,打著維護“少數民族利益”的旗號蠱惑人心,灌輸西方所謂民主自由觀念,進而影響了我國社會的穩定和國家的統一。
現代化與少數民族文化的傳承和發展實際上是一種博弈的關系。從態勢上看,現代化的發展趨勢有一種趨同性和歸一性。相對而言,少數民族文化與生俱來的保守性、地域性、封閉性等特征,其所堅守的,更多的是維持傳統和多元的姿態。如果從兩者角力的視角來看,現代化趨強,少數民族文化趨弱,因此就有觀點指出:現代化必將導致多元文化的消失,多元將歸于一元。[14]105此種論調是否正確暫且擱置,但其中卻凸顯了現代化與少數民族文化傳承和發展間的博弈焦點。據統計:新中國成立60多年來,全國民族文化事業機構已有10282個;編輯出版了4.5億字、450冊的10部《中國民族民間文藝集成志書》;先后公布了1028項國家級非物質文化遺產名錄;批準設立了11個文化生態保護區;民族自治地方有廣播電臺73座、節目441套、民族語節目100個;有民族出版社38家,出版了28種少數民族文字的圖書,已出版少數民族文字圖書5561種、6444萬冊;有99種民族文字報紙,等等。[12]293-298但少數民族文化資源的流失也同樣令人擔憂,喪失、瀕危、勢衰等問題層出不窮,這與當前我國大力推進現代化進程的結果不無關系。當然,少數民族文化的傳承和發展并不是要排斥現代化,畢竟少數民族文化不能總是封閉、停滯、一成不變,而應該是歷史的、開放的、變化的、發展的,這種動態的本質保持了少數民族文化的生機和活力。但現代化進程中與生俱有的市場化、功利性等特征在很大程度上也在壓縮和吞噬著少數民族文化的生存和發展空間。少數民族文化的傳承與發展事關民族的尊嚴和權益,事關民族的生命力和競爭力,事關國家的凝聚力、向心力和整合力,對增強民族認同感、民族自信心、民族自豪感具有重要的意義,稍有疏忽,勢必對我國當前倡導的文化強國的主題不利。而且,也有可能危及邊疆的穩定和國家主權的完整,諸如“西藏文化滅絕論”②所謂“西藏文化滅絕論”實際上就是達賴集團所炮制的認為西藏在中國共產黨和中央政府的領導下,從根本上斷除了佛法的講修,藏族的文化、語言、民族特性等瀕于滅絕并已經實現了“漢化”的觀點,其實質是妄圖借“文化自治”之名,恢復其對西藏和其他藏區的神權文化統治,進而實現“大藏區獨立”的政治圖謀。等言論雖然事實已經證明為無稽之談,但也并非單純的空穴來風,需要我們傾注更多的精力來思考現代化沖擊下少數民族文化的傳承與發展問題。
城市民族工作與改革開放、市場經濟相生相伴。20世紀80年代以來的改革開放政策,在促進我國的綜合國力不斷提升的同時,也極大地改變了中華各民族的分布格局,市場經濟意識以及現實的生存壓力,驅使少數民族開始由鄉村走向城市,從傳統的聚居狀態向散居化趨勢發展。據相關資料統計:1950~1980年,30年間中國人口遷徙平均只有210萬人,而90年代后,人口流動整體規模達到了6000~8000萬人之間,其中跨區域的流動人口為2000~3000萬人;[15]1982~2000年,改革開放的前沿城市深圳的少數民族人口增長了603.9倍,僅廣東一省流入的少數民族人口就占全國少數民族跨省流動人口的45%;[14]112截至2010年,我國有2.61億流動人口,按人口比例推算,少數民族流動人口超過2000萬人。[12]218-219而且,隨著改革開放的不斷深入和市場經濟的日趨成熟與完善,這種人口流動的規模還會有進一步擴大的趨勢。不可否認,改革開放以及市場經濟促進了各民族之間的交往、交流與交融,有利于鞏固和發展平等、團結、互助、和諧的社會主義民族關系,但消極影響也不容忽視。由于在社會主義時期,“民族特點、民族差異和各民族在經濟文化發展上的差距,將長期存在”,[8]10這也導致了各民族在交往和接近的過程中,自我意識不斷增強。同時由于生活習俗、文化傳統、宗教信仰、民族心理等方面的不同,在一定的條件下可能產生一種“排他意識”,從而引起經濟利益、社會地位以及文化權益之間的博弈:城市居民認為少數民族流動人口的大量涌入,造成了城市社會行為的失范,其中包括交通擁堵、就業壓力、居住安全、民事與刑事糾紛等;少數民族流動人口則因為城市居民的“排他”而產生一種自我保護、自我封閉的意識,日常言論行為更多地體現在本民族形象和各項合法權益的維護和保障上。這種“排他意識”一旦嚴重,所造成的不僅是城市各類群體之間溝通和交流的不順暢,而且有可能進一步演化成個人沖突,進而引發群體性事件。更為嚴重的是,一些事件還有可能進一步發酵和擴大化,如2009年廣東韶關斗毆事件就發酵演化成了2009年新疆烏魯木齊的“7.5”事件。雖然,一些事件不排除背后有民族極端組織和分裂勢力的唆使和破壞,但如何加強保障城市各族群眾的合法權益,加大對少數民族流動人口的服務和管理力度,促進各民族共同團結奮斗、共同繁榮發展仍然是當前乃至今后城市民族工作的中心和重點內容。
現代政治格局中國家領土及主權的統一和維護始終充斥著分裂與反分裂的斗爭。新中國成立以后,隨著冷戰結束和兩極格局的終結,以及世界向多極化發展,國際反華勢力利用民族、宗教問題對我國進行“西化”、“分化”的滲透破壞活動也隨之加劇,并呈系統化、綱領化、組織化的發展趨勢,頻繁地打著民族、宗教的旗號對我國進行滲透和分裂活動;而一些民族分裂分子及分裂組織也利用現階段我國民族關系在新時代下呈現的這種多元化的特點,不斷地制造各種事端,企圖煽動民族情緒,破壞我國和平統一、民族團結的大好局面。邊疆民族地區正是國際反華勢力和國內民族分裂勢力進行分裂中國和顛覆社會主義制度的突破口。以國內來說,目前,對我國國家安全和民族團結產生嚴重威脅的分裂勢力主要有達賴集團、“東突”組織和“臺獨勢力”①雖然“臺獨”勢力與達賴集團、“東突”組織這樣具有少數民族背景的分裂勢力不同,但同樣也是從事分裂國家、分裂中華民族的活動,在此也將之列為危害我國國家安全和民族團結的分裂勢力之一。,它們在國際反華勢力的支持和縱容下,從事破壞我國民族大團結格局、分裂我國疆土、顛覆我國社會主義制度的活動。2008年西藏發生的“3.14”事件和2009年新疆發生的“7.5”事件,就是以上分裂勢力與國際反華勢力內外勾結,有預謀、有組織的典型的民族分裂活動。從民族問題的本質上看,分裂與反分裂是一項政治斗爭,既不是民族問題,也不是宗教問題,但由于敵對勢力往往打著民族和宗教的旗幟進行破壞活動,因此也使其蒙上了濃厚的民族與宗教色彩,使相關問題具備了普遍性、長期性、復雜性、國際性和重要性。而且,各種民族分裂活動不僅危及國家主權的統一,破壞各民族大團結的良好格局,也給邊疆民族地區的社會穩定和社會生產力造成極大的損害,嚴重地破壞了社會主義和諧的民族關系,沖擊了當前中國民族問題的發展本質。
要妥善解決當代中國的民族問題,關鍵是要堅持中國特色社會主義道路的自信。
堅持中國特色社會主義道路自信,首先源自于對中華民族的認知自覺,而這種認知自覺,則根植于中國語境下“民族”一詞的千百年生態傳承與現代承襲釋義。盡管目前關于“民族”一詞在學界有“傳統”與“現代”之分:傳統含義上的“民族”更多的是傾注于文化的聚合,現代含義上的“民族”所關注的更多的是國家的治理。這在西方的觀念中似乎更為涇渭分明,因為西方學界的潮流與趨勢是提倡學術研究與政治治理分離。但如果據此以與世界接軌為由,硬性移植西方民族學說,謂之推陳出新,則有可能在中國遭遇水土不服。具體到中國的民族發展實際,有一個不容忽視的客觀事實就是,與西方文明體系不同,中華民族文明體系具有一種延續性和傳承性,千百年來沒有出現過斷層現象,這就使得今天我們在面對和處理各種民族問題時,必須要博古觀今,不能厚此薄彼,必須堅持“中國具體環境”、“中國特點”、“中國特性”,也就是我們所堅持的“中國特色”。有了對中華民族生態傳承的認知自覺,繼而就應有凝聚中華民族多元一體的過程自覺,即鑄就社會主義道路自信的過程,反映到民族問題上,集中的體現就是馬克思主義民族理論中國化的過程,這是我們黨解決和處理國內民族問題所秉持的執政理念和工作導向。在此問題上,也存在著諸多異議:有提出善意批評的,其前提還是堅持馬克思主義民族理論,但認為當前我國所謂的馬克思主義民族理論不是“中國化”,而是“蘇聯化”,不但沒有擺脫蘇聯的固有模式,反而愈久彌堅,作繭自縛,需要重新審視與研判;有要求顛覆創新的,認為當前我國的民族理論體系束縛了中國作為一個現代國家的發展,并以現代化背景和多元化思潮下所涌現出來的一些涉及民族因素的突發事件為例,提出向歐美國家看齊,移植其所謂的“大熔爐”、“馬賽克”民族政策,促使“民族”向“公民”發展,以此來消除國內的民族矛盾和民族問題……等等。我們不否認以上學者及相關言論期冀促進中華各民族團結統一的良苦用心,但提出善意批評的,恪守傳統卻又忽視了實際變化;要求顛覆創新的,思想超前卻已脫離了中國國情,兩者都有意或無意地撇開了我國民族理論體系中關于“中國”、“特色”等要素。實際上,這是對我黨長期以來所形成的民族問題理論和民族政策體系的不自信,而這種理論上的不自信,最終導致的是道路上的不自信。①這種不自信的情緒,可以從“民族問題研究去政治化”、“第二代民族政策”等相關觀點中窺見其中端倪。所以,要妥善處理和解決我國當代的民族問題,堅持社會主義道路自信是首要的前提條件,唯此,才能激發民族自豪,贏得民族自尊,促進民族自強。
應該說,在解決和處理當代中國民族問題的政策措施上,我們黨和國家所付出的努力和所取得的成就是有目共睹的,但同樣也面臨著發展的困境,這其中除了社會主義制度本身還需進一步完善之外,當今世界西方主導下的國際政治生態的沖擊和影響也不容忽視。全球化、信息化的時代注定了我國政治與民主的發展不可能獨處一隅、獨善其身,意識形態的不同也使得我國處于西方國家各種勢力的“圍攻夾擊”和“評頭論足”中,而這其中,民族問題成了首當其沖的、各種勢力信手拈來的最為便利也最能造勢的工具。當西方民主化的浪潮與中國特色社會主義道路狹路相逢,相關民主、人權、主權、宗教等內容總是兩者糾結不清的話題。習慣了戰略和意識輸出的西方國家總能在中國的民族問題上找出其認為阻滯中國民主發展的理由,諸如“共產黨一黨專政阻礙了民主思想的傳播和普及”、“民族區域自治制度剝奪了民族的自決”、“民族平等優惠政策激發了民族的意識”、’民族宗教信仰自由政策泯滅了民族的文化”,等等,而近年來西藏的“3·14”、新疆的“7·5”等一系列涉及民族因素的突發事件似乎也讓它們掌握了強有力的“佐證”。不可否認,在政治一體化、經濟全球化、文化多元化的今天,中國各民族及民族地區也貌似陷入了發展的“瓶頸”:少數民族政治權利保障體制乏力、民族地區的經濟發展速度緩慢、民族傳統文化的保護與發展勢衰、民族關系復雜、民族意識增強等。這些問題都應該值得我們重視和警覺,但如果據此來懷疑甚至否定我們黨長期以來形成的民族理論政策體系,這又是一種只見樹木不見森林的形而上學的觀點,忽視了新中國成立以來,在我們黨和國家的民族平等政策指導下,中華各民族共同團結奮斗、共同繁榮發展的客觀事實。從另一個角度看,我們也應更具動力,因為當前我國民族問題復雜化和多樣化的態勢,在增加我們解決問題的壓力的同時,也激勵我們以更加積極的心態去面對來自國內、國際環境的正面或負面的影響、沖擊,并采取正確、穩妥的方式來解決和處理各種隨之而來的問題,更加增強中國特色社會主義道路的自信,認清形勢,未雨綢繆,內強素質,外樹形象,強化民族團結,促進民族發展。
堅持社會主義道路自信,同樣源于歷史的經驗總結和積累。自中華文明形成以后,中國歷代中央王朝對民族的治理就從未間斷過。雖然,在長達幾千年的歷史長河中,各種民族政策可能因朝代的不同,其采取的具體措施也不盡相同,但大體上可以分為羈縻政策、懷柔政策、戍疆政策等幾種類型,[14]43-49其中“修其教不易其俗,齊其政不易其宜”的內容也體現了統治階級開明通達的治理理念。沿溯至近代的國民政府,在承繼以往的民族政策上,引進了民族主義、民族平等等具有時代性的資產階級民族觀,并提出了“聯省自治”的主張,對促進民族解放、維護民族團結起到了一定的積極作用。但縱觀歷史實際,無論是封建王朝還是國民政府,其民族政策的實質都是為統治階級服務的,封建王朝是為了達到各民族的“大一統”,國民政府是為了促進各民族的“大同化”,都沒有能夠真正解決促進中國民族發展的實質問題。這個千百年來的重任最終落在了中國共產黨人的肩上。中國特色社會主義道路的選擇,其正確性已經經過歷史的檢驗,在此基礎上所衍生的旨在解決當代中國民族問題的民族平等政策、民族區域自治制度等,已經讓各民族和睦相處、和衷共濟、和諧發展的現實成就,證明了中國特色社會主義民族理論體系的不容置疑性。盡管,在西方國家乃至國內一些專家學者的觀念中,當代中國解決民族問題的理論和政策體系似乎正處于一種“高危”的狀態:民族發展差距拉大、民族關系復雜化、民族分裂勢力活動猖獗、涉及民族因素事件頻發……。雖然,我們不能將之完全駁斥為“杞人憂天”,畢竟在全球化、多元化的時代背景下,要真正、完全、妥善地解決當代中國的民族問題還任重道遠;但我們也可以淡然將之視為“仁者見仁,智者見智”,因為經過60多年的發展,中國特色社會主義道路已經煥發出蓬勃生機,中國特色社會主義民族理論體系也已經形成且日趨成熟和完善,中華各民族大團結的格局也在不斷地發展并日趨鞏固,這些鐵的事實不是西方國家及敵對勢力拿“一葉”就可以“障目”的。所以,在具有中國特色的社會主義體制內積極、妥善、正確地解決當代中國的民族問題,對此我們應該充滿信心,并持之以恒。
而要擺脫當代中國民族問題所面臨的困境,愈加需要堅持中國特色社會主義道路的自信:其一,現階段西方國家及各種勢力所聚焦的關于我國少數民族和民族地區政治權利保障的貫徹和落實情況,客觀地說,一些政策或措施確實存在推行乏力的現象,但要得到真正、切實、有效地解決,無論是一些專家學者所推崇的諸如美國、巴西、印度等國家的“大熔爐”模式,還是他們所詬病的“大拼盤”模式,[16]都不是解決當代中國民族問題的靈丹妙藥。中國特色社會主義道路是我們黨自其誕生之日起就一直孜孜以求的、有效解決中國社會問題的正確之匙,并在社會主義革命和建設過程中逐漸形成了一整套的社會主義核心價值體系,體現到民族理論政策上,就是要實現各民族的平等、團結、互助、合作、和諧,最終促進各民族的共同繁榮和共同發展。少數民族和民族地區政治權利保障問題的解決,離不開堅持中國特色社會主義道路,離不開各族人民共同推動社會主義政治、經濟、文化、生態、社會“五位一體”的建設進程,需要在社會主義制度優越性呈現過程中一一化解。其二,少數民族和民族地區經濟社會發展所面臨的問題具有其復雜性和特殊性,不能一概斥之為“越民族越落后”,“越落后越民族”,地理的、歷史的、現實的各種因素的交集,使得少數民族和民族地區不可能與漢族和東部發達地區同一時間、同一階段齊頭并進。應該看到,現階段所謂的發展差距的拉大,只是一種橫向的比較,從縱向的比較來看,無論是地區經濟增長率、地區人類發展指標變化率、地區人均GDP,少數民族與民族地區比以往的任何階段都有了長足的發展,甚至高于其他發達地區,這些都是堅持社會主義道路所取得的輝煌成果。所以,要真正解決少數民族和民族地區所謂的發展差距的問題,必須依靠社會主義發展生產力,依靠黨和國家的民族政策,促進民族地區經濟社會的均衡和快速發展。其三,現代化進程中少數民族傳統文化面臨邊緣化、趨同化、散失化的危機不單中國社會獨有,其普遍存在于一切向現代化、信息化邁進的發展中國家,發達國家也不例外。但現代化并不意味著少數民族傳統文化就趨向于同質化和同一化,現代化與民族傳統文化的保護和發展也并非注定是矛盾和對立的關系。少數民族傳統文化具有傳承性,也有適應性,前后有承繼的聚合力,但這種薪火傳承的方式不能依靠單一的文化叢林法則來維持,必須有一種體制或秩序來規范和引導,就我國目前的狀況來看,堅持社會主義道路是唯一的,也是最佳的選擇。無論是改革開放以來倡導的“百花齊放,百家爭鳴”的“雙百”方針,還是當前所推行的文化強國戰略,繁榮少數民族文化事業都是建設有中國特色社會主義道路的主要內容之一。其四,當前我國城市民族工作主要是關于少數民族流動人口的管理和服務的問題。城市少數民族流動人口具有民族性、宗教性、文化性等因素,因而,在管理措施和服務內容上要兼顧到民族、宗教等因素,必須緊緊圍繞著民族權益、經濟利益、社會地位、文化需求等內容展開,既要疏導民情,更要強化服務。相關少數民族流動人口的戶籍、子女上學、政治權益保障、勞動保障、醫療保險、就業、生活等問題,只有通過完善社會主義相關保障制度和管理體系才能得到妥善、徹底地解決。其五,分裂主義的存在及其破壞活動給當前我國國家領土的完整和主權的統一帶來了最直接、最強烈的沖擊,極大地損害了我國各族人民大團結的良好格局。當前,國內外敵對勢力所宣揚的各種分裂言論和炮制的各種恐怖暴力事件,就是不斷加強在思想、文化、宗教等方面的滲透,借著人權、維權的名義激化民族矛盾、制造事端,從而破壞和瓦解我國目前民族和諧、社會穩定的大好局面。這就需要我們更加堅信社會主義道路,堅持貫徹落實黨和國家的民族平等政策和民族區域自治制度,不斷發展我國的民族團結進步事業,堅決維護國家的安全和主權的統一。
綜上所述,中國特色社會主義道路不僅是解決當代中國民族問題的根本道路,能夠正確、妥善地解決少數民族和民族地區關于發展的問題,而且更重要的是能夠促進中華各民族的和睦相處、和衷共濟、和諧發展,最終實現中華各民族心連心、同呼吸、共命運,休戚相關,榮辱共存。而這些目標的實現和成就的取得,其中最核心的,也是最根本的就是要堅持中國特色的社會主義道路自信,體現到民族理論與民族政策上,堅持“中國”,就是要堅持“中華民族多元一體”格局;堅持“特色”,就是要堅持“和而不同”的科學發展觀;堅持“社會主義道路”,就是要堅持具有中國特色的社會主義民族理論體系;而堅持“自信”,就是要堅持從構建“和諧社會”到共建“和諧世界”的中國特色社會主義民族理論體系的和諧本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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